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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暴君发疯做恨，冷宫弃妃带球跑-> 第5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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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试探
- 宋清欢恍然大悟，“老虎的毛顺不得，这个得慢慢来。”
还不够慢吗？！
何昶苦着一张脸，“姑娘您是不知道，这几日陛下越发难伺候，经常杖毙下面的人，大家都很是惶恐。”
杖毙……真残暴啊。
难怪这几日总能看到有低等太监扛着盖着粗布的木板从内殿出来，原是死了人。
“那还真是可怜，”宋清欢心底发冷，面上还是淡笑反问：“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我让陛下杖毙他们的吗？”
“奴才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大家都认为陛下心情不好跟您有关。”
宋清欢看着长势茂盛的金球桂，语气悲喜不辨，“难怪我瞧着最近好些人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善，原来是不敢对陛下有怨言，所以只能冲我发泄啊。”
这话可不好接，连何昶这个人精都只能保持缄默。
宋清欢放下剪子。
“也罢，该来的总要来。麻烦何总管帮我安排一下，今日午膳，让我一起去送吧。”
讨好男人的事，她是没做过。
但儿童心理学，她略懂一二。
哄就完事了。
何昶有些迟疑，“姑娘确定要今日送午膳？”
“有何不妥之处？”
“今日江姑娘恰好从北方回来，替父进宫面圣，陛下留她在承乾宫用膳。”
宋清欢听明白了，何昶这是在提醒她这两位关系不同寻常。
她眼珠微转，“江姑娘……是谁啊？”
“您当真失忆了？”
何昶的眼神尤为不敢置信，甚至有些失态，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像念教科书一般详细地介绍给她。
“江姑娘名唤心月，是镇北大将军之女，自幼同陛下一起长大，交情颇深。您和陛下定亲后，江姑娘大闹了一场，无果，一气之下跟着镇北将军去了北境镇守边疆。”
宋清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现在我和陛下婚约作废，她就从北境回来了？”
何昶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了，只得谨慎道：“奴才不敢妄言。”
宋清欢笑眯眯地道：“没关系，麻烦何总管帮我安排下吧。”
有了对比，正好她可以试探清楚，原主如今在赵扶稷心中的地位。
今日承乾宫有贵客要招待，菜肴比以往都要丰盛不少。
宫婢们端着佳肴鱼贯而入，最后一道鲤跃龙门落在桌上，那名宫婢却没有像前面的人一样离开。
待太监试菜后，她便执筷帮皇帝布起了菜来。
纤细如玉的手在赵扶稷面前不停挪动，他微微拧眉，有些不满。
布菜是何昶的活儿，不能假以他手，这婢女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你……”
赵扶稷抬头正要训斥，看清了宫婢的脸后，微微一顿。
帝王神情微妙，一旁坐着的江心月不由好奇。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也跟着愣住了。
“宋清欢？”
这个曾经名扬上京的中书令嫡女，如今居然只是承乾宫一个小小的布菜宫女？
宋清欢没有停下布菜的动作，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应，“江小姐。”
江心月不动声色地观察赵扶稷的反应。
只见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默不作声地将饭菜送入口中，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不在宋清欢身上。
如此表现，应当是不在意的吧？
江心月松了一口气，嘲笑道：“真没想到宋姑娘会摇身一变成为宫女。”
宋清欢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那江小姐觉得奴婢应该怎样？”
宋休徵背叛赵国，宋清欢背叛帝王。
分明遗臭千年，罪该万死，宋清欢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看得人恼火。
江心月扬眉，毫不客气道：“自然是，该死。”
江心月上过沙场，杀过人，气势远胜普通贵女，轻描淡写说该死时自带三分血色。
宋清欢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别人穿越都是什么金手指万人迷，到她这儿却是被万人口诛笔伐？
活不下去一点。
江心月的话说得这般难听，赵扶稷也没有帮她的意思，一心一意用膳，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二人在他心中地位高下立见。
宋清欢从不是什么死要强的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能好声好气地顺着对方：“知道了，下次江小姐来，奴婢定然不出现。”
谁知她主动低头被江心月当成了有恃无恐的挑衅。
江心月觉得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清欢，你在宫里好模好样活着，可知你的家人后日便要出发流放崖州，途经岭南，一路蛮荒诡谲，还要乘船渡海，可谓是危险重重，九死一生。”
宋清欢愣了愣，转头看向赵扶稷。
明知她失忆，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便是她这个穿越而来的局外人，也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爱吗？爱就不会舍得如此折磨原主。
恨吗？那又为何会倾尽全力保住宋家上下性命，轻易把她从水牢里放了出来。
脑中千回百转，她沉思了很久，才不卑不亢地开腔：“父亲做错了事，自然应该承担后果。不过奴婢为人子女，不能陪伴父母左右，确实多有不孝。”
一段明显的铺垫，赵扶稷终于放下筷子朝她看了过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宋清欢突然跪了下来，俯身曲首，额头恭敬地贴在手背上，清冷的嗓音从底下传出：“奴婢愿同家人一起被流放崖州，求陛下成全。”
空气仿佛凝滞了。
宋清欢看不见头顶二人的神情，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不由忐忑。
她是真的想借此机会离开。
比起流放可以预见的艰苦，深宫里的尔虞我诈更加要人命。
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同这帮人斗。
许久，头顶才传来赵扶稷的声音。
“朕不允。”
宋清欢早有所料，但乍被拒绝，心还是往下沉了沉，直起身来，不解地看着他，“为什……”
帝王眸色很深，捏着她的下巴，似魔鬼般在她耳畔无情低语。
“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要在承乾宫为奴为婢向朕求和。在朕放过你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