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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晋冰玉-> 第六章 花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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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将军
- 且说自钟亮民演讲后，政术论上上下下意见不一，最终因“执业”还是“立国”分成两群。
为首分别是钟校长和马术论。
二人为争夺不日于园丁大会堂举行的下任校长推举。钟术论推行术论革新，起初意在增势选举，未想自爆炸事件后，全校民愤难平，术论革新难以推行，即便如此还是妙想不少，却都设计为军事用途。无奈之下，钟校长最终敲定一名曰“自然闸”的。原来这武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选出也未敢用于军中，故此次术论革新就不了了之。
马进为首的立国群，虽在政界的能量不及立业群，但顺应民意，术论革新初期，仍然发挥不少影响力，后以此要挟，才得了一纸增兵校北的文书。
两群共指任一女为大将军，并带犯人白展之侄白羽速往校北。钟校长私下任一心腹为右副将。此后两群之争，空前骇人。
——
白羽所在牢房，四面土墙斑驳，虫鼠竞走。一面嵌着一铁门，上有一小口，每日两餐是菜叶米粥。对着门铺一层稻草，稻草上蜷着的就是白羽，不见往日风流。
自被捕以来，不断受审，终日惶恐，加上担忧叔父与妹妹，心中忧愁不已。
“咣当！”重铁撞击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白羽一听到声响赶忙坐起身望着铁门。那头沉默半晌，有人低声交谈，似乎有女人的声音。心里纳罕，只见铁门被一只手推开，随即那手又请进五六人，各个昂首挺胸，背手肃立。为首是个女将军，气度非凡，大不似人间客。有一诗句形容其模样曰：“齿白唇红眉压丹凤眼，凤尾燕身手掐梧桐剑。”此人便是那两群共指的女将军——花渐。
白羽虽不知此人身份，但看着举止非同凡响，急忙上前把先前措好的词吐珠似地说了：“将军，将军。我是白展白术长亲侄子白羽，前几天不明不白地来了几个黑衣执剑给我一家都抓进大牢，问了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如今送到您这，瞧您这威严不似一般人。”白羽咽了一咽，带着颤音儿说：“如今要杀我，绝无二话，可有一件事求您，叔叔妹妹清白无辜，求大将军免了他们牢狱之灾。”
花渐冷脸道：“少废话。你若是想保叔叔妹妹平安，劝你老老实实听话。”
将军抬下手，身后一个一手按剑一手持卷的黑衣侧跨一步出去，“唰”地展开一卷紫色花纹卷轴，厉声道：“犯人白展，其养女白眉雪，侄子白羽因私通外敌，策划北校事件，情节严重。因政术论上下皆念白展为校多年，成绩斐然。现命犯人白羽戴罪立功，任命大将军花渐左副将，速往北校前线驻兵，期间重大立功可酌情缓刑。此毕。”
白羽听完心里又惊又奇。花渐未等他发问，又一抬手，左右执剑上前道：“左副将军，多有得罪。”话音刚落，就被蒙头架走。
车途劳累，马车摇摇晃晃，白羽上车不久就头晕目眩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感到阴寒。车夫长吁一声，马车渐渐停止了颠簸。白羽两腋被人架起，摘去蒙头，跳下马车，一阵寒风裹着冰晶钻进脖领子里，激得白羽直打哆嗦。
花渐先一步到军中，此时披着黑貂大衣，胸前紫绣木棍，身后左右执剑手捧着黑绒大褂，衣摆纹血色长剑，另有两个黑衣执剑各牵一匹红马一匹黑马款步上前。到了跟前，两执剑给白羽披上褂子。
花将军说到：“这两个人你先使唤着，不够用了再问我要人。”
白羽忙道谢。花将军又介绍道：“此时咱们立在一处山坡顶，前头便是传说中‘高而无顶，大而无边’的雪崖。”
望着视野里白茫茫一片，白羽一时镇住，说不出话，只觉胸口发闷，转而向下俯瞰。
“下头恰是一年前发生爆炸的校区，四围原来是铺满的梯田，东头有森林，凡是连着低处的都被砍光；西面是面山崖，南面便是咱们脚下。下方的梯田原本向校区伸出缓坡，目下砍山掘地，又借东面余木高筑塔楼，低设碉堡，此时已是易守难攻。”
“下方的盆地，一万多平方公里，大片大片废墟下多少亡魂亟待安息；军队里半年前供给物资就已经告急，随着伤员增加，人手也渐渐不足。多次上报，可校区迟迟不发，如今工事拖延，百姓又难以生活，于是军民在盆地外围开林垦地，建乡设村。”
这上上下下，东南西北，盆地内外一时竟看不尽。白羽一时望着出了神。
花渐开口道：“我带你到房间安定后再看如何。请。”说着翻上白蹄亮皮骏马，白羽骑上卷鬃黑马跟了上去。
二人携各自左右等穿过森森绿营，转过几处操场。一路上有练兵的，休憩的，烤火的，打水的，骑马的，跑操的，练器械的，三两抱团的，裸身冲水的……忽地又绕过一处画楼，过了两条大路，直进一处大院，此处则大不同了，有奔走的，围着地图研讨的，门前登记的，传话的，腋下夹图纸的，领牌取物的……随后又下马钻进一回廊，直走到尽头的小楼，进门右转终于进了一间耳房。花将军介绍道：“我住在二楼，考虑到安全，这耳房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白羽应道：“将军有心了。”
推门，见屋子狭长，虽然不大，各项齐全。入门右手边贴墙开扇画窗，对着一株晋冰原的奇树；左手看去，向内延伸，近前摆着一张圆桌，含着四张扶手椅；一面墙设壁炉，架着暖火；壁炉对面又有长桌一张，摆着笔纸；最里墙边摆着一张床。其余日常用具未有不备的。
花将军抬手指道：“这面墙里头还有一扇门，钥匙你拿着吧。开门右转上楼就是我的房间了。当然，没什么大事的话还是跟我左右说就好。”
白羽赶忙回：“哪敢造次，哪敢造次。”随后问及叔叔妹妹的情况，花将军表示她的确是一无所知。话完，便以要事在身离开，还告知白羽一会作为左副将军有会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