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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女子之道
- “这两孩子有意,不若相互成就了。”
听到这,柳俞凝有些坐不住了。
“主君从哪里听着这些没门子话?若儿怎会与薛家哥儿有意?这些传言无非是薛家哥儿看上了我们若儿百般纠缠这才惹出开的,若儿是无意的,况薛家家室平平,实在与若儿不符。”
公仪硒被呛一鼻子灰,也没在说什么,只得作罢。
柳俞凝见公仪硒不说话了,便又试探着向前问道:“主君可定要为若儿定下一门好婚事啊。”
“这是一定,前些日子我定了王家三郎。”
“王家?哪个王家?”
“丞直郎王家。”
“承直郎属几品?”
闻言,公仪硒眉头一皱,略有不满地坐正看着柳俞凝:“这看孩子们方得品行端直,志求上进,这才有出息,只要家事清白识礼,那寒门子弟也是无妨的。”
“主君这是在选门生,哪里是选女婿。”
柳俞凝越听越不痛快,甩着帕子背过身子同公仪硒置气,眉眼楚楚,轻咬红唇,一副惹人怜爱之姿。
公仪硒揽手拢过柳俞凝的肩膀,不疾不徐地抚慰着:“和你道不清这番道理,现下还未定呢,姑且看着,你也无需担心,总不能苦了若儿。”
柳俞凝无法,只得伏在公仪硒臂弯点了点头。
入夜,洗漱毕,正当安置,烛火闪烁,昏黄旖旎,柳俞凝坐在床沿,风姿绰约更甚,引的公仪硒心下怜爱欢喜。
公仪硒上前去,只见柳俞凝含羞带怯,媚眼如丝,憋闷了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来道。
“主君,承直郎究竟几品啊?”
闻言,公仪硒一个趔趄,一脚踩空在踏床上,柳俞凝一惊,赶紧来扶他,公仪硒额角微抽,盖上被子无语道。
“六品。”
正月十五镇国公回府,公仪衾淑一早便回国公府了,每年这个时候镇国公府来拜年的就络绎不绝,公仪衾淑和亦如都在后厅接待着副都司王家的二姑娘,王念文同公仪衾淑和亦如一众自闺中相识,情谊深厚,自王念文出嫁,她三人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
亦如见王念文又哭又笑,欣喜得紧,赶紧拉着她的手三人坐在一处,说了好些体己话。待说到王念文夫婿时,亦如欲言又止,那般扭捏模样,颇为好笑。
“念文,你说…”亦如张了张嘴,又深觉不太好说出口。
“说什么?”看亦如这样子,王念文更是好奇。
亦如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你说,这成了婚难道就真能将夫君放在要紧处?可若不喜欢呢?”
闻言,公仪衾淑和王念文都笑出了声,亦如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
“如何同你说明呢?我同我家官人先前也未曾见过,都只道他为人憨直,是个热心肠,成亲后他也甚是…甚是体贴。”说到这里王念文脸微红,声音也小了几分。
“所以念文还是有情的。”公仪衾淑也打趣道。
“有无情都无妨,有情自是好,谁不求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若相敬如宾,以礼相待,时日久了也是会有情的,可若夫君心里念着旁人,或是干脆他是个无情滥情之人,也万万不可将自己折进去,还须得自己自在才好。”
“你说得对,可我,可我还是有些害怕。”亦如叹了口气,三个月前她同白家订了亲,白家公子她从未见过,自家两位哥哥也与之不甚相熟,对于白家,亦如心里很是忐忑。
“你莫要怕,到时候他们管他们朝堂事,咱们管咱们后院事,你只管啊,把好银子就成。”闻言三人皆笑。
王念文一脸狡黠地笑道:“我祖母教我的。”
“是了是了,有夫君心系理解最好,若没有,我们自己也不能苦了自己,有娘家,有嫁妆,腰杆挺直,后院拜服,偶尔听听戏,出出游这便很好,何故与情爱做周旋?怪累人的。”公仪衾淑也接着道。
亦如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你自是不怕,世孙待你极好,说来道理一套一套的。”
“哎呀如儿你莫要怕,左不过还有一年呢,哎对了,衾儿你与汝阳王世孙婚期是何时?”
“明年八月初三。”公仪衾淑答到。
“八月初三?我记得郡主家也是八月初三。”王念文思索片刻。
“郡主家小姐不是…不是同宣王结亲,然后…”亦如凑近了些掩着唇道。
“正是呢,郡主家这次是想与桓王议亲。”
“郡主娘娘何等睿智?自是将她女儿往高处送,如今宣王桓王最得圣心,眼见宣王结不成了,便转头寻了桓王,只是可怜了她女儿,哥哥不成便指给弟弟,真真是屈辱。”亦如又怜又恼,想当初她和衾儿同乔月瑛也有过几面之缘,虽交情尚浅,但也颇觉她是个温柔婉约女子,如此命运,实在可怜。
“郡主府是何势力?若非皇家,这天下怕没有几家能与之结亲了,勋贵之交,盘根错节,是与非,谁又能说的清呢?”公仪衾淑接过话来。
“若桓王殿下是个明事理的也就罢了,偏他为人寡情少义,乔月瑛与宣王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怕是以后嫁入王府也度日艰难。”
“我只知宣王殿下常日征战,为人稳重内敛,骁勇决然,倒是对桓王殿下不甚知晓。”亦如听得起劲,手里的团扇摇的更慢了。
“我家官人在桓王殿下手下当差,只道他杀伐果断,凌厉非常,此人定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当日我家官人同他去走访征税,他竟将一个县的十数家豪绅均杖杀流放!”
闻言,公仪衾淑同亦如也听得骇人,深觉此人阴森可怕。
待回到公仪府,在老太太处用过膳后公仪衾淑便回自己院里去了,冬日口冷,便叫艽荩去膳房取些热酒来,不曾想这一去等到天要黑了这才回来。
回屋后,随侍的芳草将小炉架起,将坛子酒取来倒出一盏温在炉火上,公仪衾淑将手炉递给艽荩,等她回暖。
艽荩吸了吸鼻子,抱着手炉忙不迭的说:“弄玉堂的同康小妻又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