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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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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我的爷爷,那就不得不提他的小时候了。那时候是真的穷困潦倒,听爷爷奶奶讲那些年的事情,我实在想不出穷的一家人七八个孩子只有一条裤子是什么样子。谁出门谁穿,剩下的就在火炕上盖着被子。爷爷十一二的时候就出门打工,太奶奶用麻袋给缝了一条裤子,从家里走到干活的地主家一路上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血顺着裤腿往下流。吃了一辈子苦,现在是享福了,九几年的时候退休工资就很高了,到了两千年左右工资已经四五千了,直到爷爷去世时,每个月8000多的退休金还是我们家里人的最高工资,因为是建国前参军,福利待遇很多,逢年过节的镇政府总会来人探望。毕竟是老党员,老革命,老干部。而我却没有那么大的成就,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大白狗的故事就是爷爷讲给我的,小时候我们这些孩子可没有手机电脑,除了每天五点半的《动画城》《大风车》到了七点,就必须给爷爷腾位置听《新闻联播》了,其余的时候就缠着长辈讲故事,要不就跑出去把别人家孩子整哭了,或者被别人家孩子整哭了。

这故事听爷爷说是亲身经历的,那会儿爷爷是老韩家最小的,家里都叫他韩小小儿,也就是十一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人口多,就二亩地,总是吃不饱,所以忙完自己家里的农活都去给地主家打长工,工钱不多,但能吃上口饱饭。

因为爷爷年纪小,力气活帮不上忙,就把喂猪放牛的活给了他,出门放牛的时候背个框,打点猪草,把牛粪捡回来晾着,晾干了能点火做饭用。一起的还有个比他大一些的孩子,叫孟疙瘩,十七八的年纪,也是老孟家最小的孩子,本来这放牛打猪草是他的活,地主家有个马倌,去城里谋了个活计,就不在这干了,孟疙瘩常年跟着马倌后面放牛,学会了骑马,正好我爷爷来地主家啥也干不了,索性就让他去放马,带着我爷爷放牛打猪草。

地主家也姓韩,叫韩三子,爷爷喊他叫三叔,往上倒几辈跟爷爷是本家,爷爷的长辈里有个粘上了赌博,后来爷爷这一脉就落魄了。剩下几亩贫地,艰苦度日。

韩三子凭着祖上剩下的产业,再加上会为人处事还精明能干,攒下了不少家业,土地不知道有多少,反正这个村改了名叫韩家庄,村子周围都是人家的地,七八头耕牛,十多匹跑马,光羊就有个一千七八百。庄子也大,我记事回老家的时候还有个地名叫韩家谷场,说是放牛溜马,也就是在人家自己庄子里头转两圈就够了。

庄子里还养了一黑一白两只大狗,韩三子从小养到大,听爷爷说,这两条狗站起来有一人多高,一般的汉子都试吧不过这两条大狗,这狗就栓在韩三子他们住的内院里,看家护院,韩三子有个大老婆,就是常说的地主婆子,年龄比韩三子大七八岁,十四五就来当了童养媳,家里头大事小情都要老婆子点头,那会儿还时兴三寸金莲,裹小脚,后来岁数大了,儿女都出门上学,老婆子怕管不住韩三子,又在厢房给纳了个妾,说是纳妾,就是多了个使唤丫头,给一家人和长工做饭,洗衣服,冬天抱柴火烧炕暖被窝,夏天给摇扇子,打洗脸水。据说给喂了药,不能生养了。

韩三子养的马里面有一匹大白马,虽然不是一点杂毛没有的名贵马匹,但也是长得又高又壮,不论是干活拉车,还是驼人走远路,都是这群马里的佼佼者,韩三子喜欢的不行,每到夜里加料喂马,都特意嘱咐孟疙瘩多抓一把豆子。对这大白马是格外的在意。

这怪事就出在这大白马身上,本来这大白马是又能吃又能干活,韩三子逢人就说这大白马是来报恩的,可有一天韩三子骑马要去城里赴约,这大白马突然就走不动路了,走出二里地就呼哧带喘,身上那汗跟洗澡一样往下淌,以前别说是二里地,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七八十里土路,摘了马鞍还尥蹶子呢,韩三子心说这马不是病了吧?心头好出了问题,也没心情赴约,打发人驾驴车给城里朋友捎了信,顺道请回来一兽医给大白马瞧病。

兽医是瞧来瞧去,也没发现这大白马有什么问题,眼瞅着天擦黑了,韩三子就没让兽医赶夜路回去,在马厩边上的饭房给搭了一张床,从长工屋里拿了一套被褥,不是说安排的简陋,地主家的房子也不够安排的,向阳三间正房,东屋住着韩三子和他大老婆,中间是外屋,门口左右有两个灶台,连着东西屋的火炕,西屋是孩子们的房间,虽然是出门上学了,孩子的东西还在,光是小小子还无所谓,还有个女儿待字闺中,这人姑娘的闺房让人住了好说他不好听啊。

西厢房是两间房,一间是韩三子的妾室,一间是存口粮的仓房,也有个灶台连着妾室的火炕,蒸的馒头啊,烙饼,米面油菜,放在那个屋里,来不及做饭,给长工热点水,腾几个馒头,妾室也能顺手,不打扰韩三子屋里头。

西厢房北面跟正房之间有个胡同,胡同口堆着劈好的木柴,木柴垛后面有个旱厕,旱厕墙外就是猪圈和沤肥的大坑。

东厢房也是两间,一间存着种子和细粮,另一间存放着相对值钱的工具。门口拴着一黑一白两只大狗。院子中间有一口洋井,供一家人使用。从东厢房的胡同可以去到后院,种点白菜花生洋柿子,还有几棵果树。

大门口外右边是牛棚,左边的墙外就是饭房和马棚。外院很大,每年粮食收回来打场都是金灿灿的一大片。外院的门口左右是搭的两排木板房,长工们不愿意回家可以在那住,晚上摇个骰子,推推牌九。农忙的时候四点多刚放亮,就得开始干活。

人们常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讲的就是想养好马,晚上也得给马添一顿草料,七八点钟天就黑了,那会儿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除非哪家地主请了戏班子,一般都是早早休息,油灯蜡烛都舍不得点。

晚上十一点,孟疙瘩都会去喂一遍马,今天饭房里住了一个兽医,想来是换了个地方睡不着,点着煤油灯在屋子里整理带来的工具和药瓶,孟疙瘩也有点小心思,本来自己就是养马的马倌,大牲口有点什么问题自己看不出来,以后韩三子找个稍微懂点的随时就能把自己给替换了。所以天黑之前偷偷的买了一葫芦酒,半只烧鸡,一包花生米,准备晚上跟兽医学个一招半式的,要真是能拜师,学会了给牲口瞧病的本事,谁还给地主养马啊?

兽医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呢,孟疙瘩拎着酒葫芦和烧鸡就敲敲门进屋了,都是乡下人,平时谁舍得吃烧鸡啊,闻着这香味兽医也是不拒绝,学了这一身本事,不就是要个人前显贵么,就在饭房喝起了酒,孟疙瘩给兽医不停的满酒,说好话,说明来意,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二人聊着天满足口欲的同时兽医顺便教了孟疙瘩几手相马的本事,什么样的马能跑,什么样的马能干活,马拉肚子喂点什么草药等等……,约摸着个把钟头,吃完了烧鸡喝完了酒,孟疙瘩虽然没能拜师,也是心满意足的走了。

兽医呢,吃饱喝足了,酒意上涌,也就睡下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说来也巧,子时刚过,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孟疙瘩买的烧鸡藏了一下午变质了,兽医这个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起来了,这个不得劲儿,这会的天不算太黑,有点月亮地,堪堪能认出路来,兽医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摸出手电拽了一把草纸就往外走,院里的茅房就不是给外人准备的,要说是小户人家,出了大门随便,地主家门前你敢随便蹲坑么?不给你钱是小事儿,要是碰见规矩多的,打你一顿也是有可能的。牲口棚倒是可以,但你这大晚上的,一个噗呲再惊了牲口,给你当偷牲口的再送了官,一个外人能不防着你三只手么?兽医是憋了一路找了一路,最后在猪圈门口痛快的自由飞翔。

解决完内急,心情也放松了,可这酒劲儿也拱上来了,要不老话讲,酒是色媒,这猪圈墙那头就是茅房,贴着墙根走几步就是韩三子妾室的屋。下午来的时候兽医就看看到了那个小妾,三十来岁,又没生过孩子,长得不是说多好看,可没咋下过地,很少干农活,皮肤白白净净的,一想到这,兽医这心思就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了。这腿就迈上了猪圈的矮墙……

猪圈的矮墙也就是一米二三的样子,矮墙往院墙那走也就是七八步,站在猪圈的矮墙上,院墙也就是还有一米吧,一般淘气的七八岁孩子都能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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