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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凤鸾回巢之伴读皇后-> 第17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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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全
- 这一年对兰馨和卿云来说都不寻常。
兰馨与承宇的感情已然明了，而就在她回宫的第二日，卿云和丰绅殷德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在十一月二十七日。
卿云便越发忙了起来，除了平日里一起去尚书房，兰馨竟连她的影都见不到。
兰馨今年本是应该参加选秀的，可是卿云还未出嫁，她也只好继续在宫中陪着她，选秀的事只能再等个三年，而她和承宇的婚事自然也要再拖上三年。
一想到承宇，兰馨就不自主地傻笑了起来。
两人从尚书房一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永璘，自腊月二十九之后，她便再没见过他。
上元节那日回府后，宁武泰倒是提了一嘴，在人群中仿佛看见了十七阿哥，只是见他神色落魄，又怕错认，才没有上前打招呼，如今看来，真是多了几分憔悴，人都瘦了一圈。
卿云想起今日出来前，额娘交代她去养心殿请安，便叫兰馨一个人先回去。
独留兰馨和永璘在一处，兰馨笑着说道：“月余未见十七哥了，听闻十七哥新添了个儿子，还未来得及恭喜呢。”
永璘盯着她的每一寸表情，想从这明媚的笑容中找的一丝破绽，可都是徒劳，他原不该再有奢望的不是吗。
那日他想着街上热闹，她定会出府，本想偶遇她，却不想撞见了她和承宇携手同行的画面。
她笑的那么真，是他在宫里从未见过的，远远看去，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顿时他的心如刀绞一般，她早就说过不想进宫，可是他总是不甘心，觉得自己会是她愿意留下的原因。
前些日子躲着她，如今碰上了，她就来恭喜他生了儿子，和宫中旁人一样，只是循例祝贺，并无半分关心他的言语。
永璘艰难地扯了下嘴角，道：“哪里能就这么叫你逃过去了，必得备份大礼才算完呢。”他本想换上平日里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可他实在做不到。
兰馨装作为难，道：“怕奴才是个愚笨的，还得请十七阿哥明示，什么物件儿在您那儿才算是个大礼呢？”
永璘细想了片刻，道：“那便做上几个香包吧，给小孩子挂在身上，也好驱邪避灾。”
兰馨点了点头道：“好。”
永璘敛了笑意，看着兰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便没有别的什么想跟我说了吗？”若他此时还是存了些希冀，那兰馨接下来的话，才真是叫他凉了心。
兰馨也严肃地看着永璘，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恍然大悟，道：“十七哥你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回来，那手捂子我带进宫了，就想着有一天能还给你呢。”说完就跑远了。
永璘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正如他第一次见她一样，那时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已经是个动了感情的少女了。
他见她第一眼只觉得有趣，后来越发觉得两人相像。
他虽然是皇帝幼子，十五阿哥的亲弟弟，可是他无心皇位，便要装作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而她，做了公主伴读，亦是小心翼翼，万事不敢冒尖儿。
他对她的心思也渐渐发生了改变，从打趣到保护再到心动，他都不知道这些微妙的变化都是何时发生的，只知道，她一刻未曾离开过他的心里。
他要她做香包，并不是为了真的回去带在孩子身上，他只是想要两人之间留个念想。
兰馨去了又回，喘着粗气，把手捂子递给了永璘。
永璘伸手慢慢地接了过来，眼中尽是痛苦。
此后，他们之间便再无相欠了。
兰馨每日在屋里除了给永璘做香包，就是临承宇的字。
正懊恼着如何也写不好的时候，卿云进来了，兰馨忙用书盖上，而她这一系列慌乱的动作，都落在了卿云眼里。
“妹妹忙什么呢？”卿云眼睛望着桌子问道。
兰馨拉着卿云坐下，不要她去看，解释着：“十七哥要我给他的小阿哥做香包，我正想着花样呢。”
“我看看想了个什么样子。”卿云想要起身，却被兰馨拽下按住，“还没想好呢，随意画了几个，入不了姐姐的眼。”
卿云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便罢了，你对十七哥这般上心，等选秀时，我便求了皇阿玛把你指给了十七哥。”
与往日不同，兰馨也收敛了笑意，一脸正经地对卿云说道：“姐姐可不好随意开玩笑。”
小时候，说句笑话也就罢了，可如今兰馨已到了选秀的年纪，可若未经指婚便跟哪位皇亲国戚扯上关系，那对她，对恭府，都不好。
卿云轻打了一下自己，道：“瞧我这嘴，这原也怪我，若不是你做了我的伴读，今年便该应选的，这些年十七哥只有一个嫡福晋，和几个侍妾，今年皇阿玛必会给十七哥指一个侧福晋，可若等到三年之后，便不好说了。”
兰馨笑道：“任凭谁做了十七阿哥侧福晋又何妨，三年后光景如何又与我何干。此刻，能多陪一陪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卿云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这样想？”
见兰馨肯定地点了点头，卿云意味深长地笑了。
卿云带着兰馨去南三所给永璘送小阿哥满月的礼时，被永琰家的小二阿哥绵宁缠住了。
与上次不同，卿云这次并没有将兰馨做的香包和她送的礼放在了一起，而是要兰馨亲自去给永璘。
见卿云和绵宁一起去了，兰馨找了个人少的空当，给永璘使了个眼色。
兰馨到抄手游廊上找了一处僻静没人的地方，永璘也跟了来。
永璘笑道：“看了真是个大礼，都不好在前厅叫人瞧见呢。”
兰馨从手捂子里拿出了四个香包，捧着递给了永璘，说道：“福禄寿喜各做了一个，也愿小阿哥长命富贵，岁岁平安。”
永璘亦是双手接过，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说道：“小孩子的东西原不在名贵，只为图个吉利，现下好了，有你的这四个香包，这孩子日后必定安康幸福，吉祥如意。”
兰馨笑道：“若真如十七哥所言，这香包可为小阿哥积福，那不仅是这香包的福气，更是我的福气。”
永璘装作无知，故意说道：“这算什么福气？哪日若得了皇阿玛的眼，一举为你留牌子赐了婚才是福气呢。”
兰馨收了笑意，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永璘她和承宇的事，而永璘也仔细观察着她，他这么说，就是想试探他在她心中是否还是个可信任的人。
兰馨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告诉永璘，这样也好有个可以帮她的人，便福身道：“有一事还请十七哥帮忙。”
永璘笑着，“你说便是。”
“不瞒十七哥，我与承宇两情相悦，他日选秀，若我进了殿选，还望十七哥设法，让我被撂了牌子。”
永璘看着兰馨提到承宇时，脸上难以自持的笑容，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
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若说他能得她信任，他必然是心里欢喜，可他真的听到她亲口承认了她与旁人的情意，他又觉得心如刀割。
永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先前是想着，求皇阿玛给你指一门好亲事，总不委屈了你去，却不想你无心嫁入皇室。皇阿玛是记得你的，你若真到了殿选，怕也不好撂了牌子。不过……”
永璘说到这，停了片刻，一直看着兰馨的眼睛也移了开，说道：“不过你若信我，我便求皇阿玛将你指给我。”他竟有些不自信，他不敢去瞧兰馨的表情。
兰馨倏地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永璘，永璘的心疼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我成亲以后，过上些日子，我便报你病故……成全你和承宇。”
兰馨感激地看着永璘，展颜道：“若真如此，还要多谢十七哥。”
卿云把绵宁送回到盛菁身边，路过了游廊，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