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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风雨吴家沟-> 第1章 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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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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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家沟住着一户和女人过不去的人家,当家人叫吴德仁。

吴德仁相貌丑陋,性情残暴。两片大厚嘴唇,颧骨凸出,常年瞪着一双斗牛眼,两眼看人似,总像似别人欠了他的钱还没还。吴家沟人就送他一个外号,叫老海怪。

你要说老海心里不惦记着女人,这话,恐怕连鬼都敢不信。

实际上,老海怪心里,不光惦记着,简直是如狼似虎地惦记。

只是老海怪从祖上继承了对付女人的秘籍,对女人自有一套不同于常人的理论,拘束得他在女人面前,轻易不苟言笑。这样,在一般人看来,老海怪平日淡泊寡欲,刻板峻厉,不近女色。

老海怪常说,女人这种东西呀,命里就是苦虫,不打不中。

老海怪常说,打出来的老婆,揉出来的面。

老海怪常说,女人这种东西,你可以养着,用着,却千万别惯着她。

老海怪家是吴家沟的坐地户。

吴家沟其实并不是一条沟。辽南多丘岭,没高山。吴家沟就是丘岭中的一块平地。

吴家沟里住着的人家,大多姓吴,你要是细推起来,还都是一个祖宗。

这一点,在地方志里就能找到依据。地方志里说,清中期,大约是嘉庆年间,朝廷纪纲松弛,早年管得死死的东北龙兴之地,便有山东人逃荒闯入,垦殖生息。

当时登州府吴氏兄弟二人,为避家乡连年的旱灾,逃荒至此,垦殖生息,便形成了今天的吴家沟。

从那时算起,至老海怪这一辈儿,已是第九代传人了。这一点,从他们吴家的宗谱上,也能找到佐证。

几百年过去了,尽管吴氏家族在这里形成了村落,时间却冲洗掉吴氏家族之间的亲情。眼下的吴家沟人,差不多看不出,他们往日是从一个家族里走出的印迹。只是平日见了面,按照辈份,三叔二大爷地叫着,偶尔能让人想起,他们曾有同一个祖宗。

村里早年曾建有一座宗族祠堂,后来经年失修,已是墙塌瓦裂,长满荒草,无人管理。后来小鼻子来了,要在村中建更房,吴保官建议把祠堂扒掉,在祠堂的宅基上建起更房。

村中的吴氏后代,从此彻底失去了认祖归宗的标识。

如今每天夜里,吴保官都要安排两名村中的年轻人,住到更房里巡夜。

长年在一个村里生活,难免会生出一些摩擦,一些吴姓人家,自然就会滋生纠结,村中的吴姓人家,也就难免会生出亲疏远近来。

老海怪家,就和村里的吴姓人家处得不怎么好。这一方面是因为老海怪家人性情乖张,难以和人相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老海怪家的爷儿们,祖上就有打老婆的恶习。

眼下的吴家沟人,但凡谁家两口子互掐,有邻里前去劝解,自然少不了批评那家的男主人,说,“你怎么跟老海怪他们家的爷儿们似的?”

这话可不是凭空白说,实际上,老海怪家祖上的爷儿们,还真就是这样传下来的。从老海怪算起,他们家向上推三代,三代都是单传。为什么呀?还是都是打老婆惹得祸?

嫁到他们吴家的女人,一般很难活过四十岁,都早早被打死啦,哪会生出太多的孩子?

至于打老婆的祖传秘籍,老海怪更是从刚记事时,就得到启蒙了,那本领还能差哪儿呢?

老海怪最早是从爷爷那里学习打老婆本事的。

爷爷虽无学问,却是个讲究人。最初打老婆,也不是心血来潮,想打就打的。而是给自个儿制订了严格的训妻规范,其中就有三打三不打。

三打是,犯七出,打;饭做得不可口,打;训妻时,敢还口,打。

爷爷的训妻的用具,也讲究,不是随便乱用的。爷爷在训妻时,用的是烧火棍。

吴家别的东西不多,烧火棍却多。几乎每个屋子的门后,都竖着一个。这不光是为了打妻方便,实际上使用起来也方便。

厨房就不用说啦,每日里烧火做饭,自然离不开烧火棍。

北方冬季寒冷,要烧炕取暖。烧炕,自然离不开烧火棍。烧火棍少了,你就得到外屋灶前去取来用,用过,还要送回去。要是每间屋子都放着一个烧火棍,随手就用,方便。

这样一来,爷爷生气时,就不用到处去找烧火棍了,可以随手取来,当作戒尺,教训妻子。

最初用烧火棍训妻时,爷爷也是讲究的,只用烧火棍打妻子的屁股。

可恨的是,奶奶最初并不接受丈夫的这种教训,居然敢抵抗。当丈夫打她时,她还敢平打平上,出手反击。

丈夫这就不能容忍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训妻诫律,开始抡起烧火棍,不顾头腚地打将下来。

起初训妻时,爷爷也给奶奶立下了规矩,就是在丈夫教训她,她不能乱动,说是越动,他越打得厉害。

妻子不服,最初几次挨打时,不光动了,还平打平上。

毕竟身体摆在那儿,眼看打不过丈夫,奶奶就试图逃跑。可一个小脚女人,哪里比得上丈夫,只跑了几步,就被丈夫伸腿绊倒,丈夫就骑在妻子身上一顿乱打。

这样打了几次,眼看抵抗是不起作用的,奶奶就放弃了抵抗。以后再挨打时,顶多拿胳膊挡着烧火棍。

这也不行,触犯了丈夫的规矩。生气的丈夫,总要把妻子打倒在地,直打到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抵抗,才觉着出了气,收起烧火棍。

每回挨了打,奶奶都要在地上躺半天,才爬着回家,爬上炕去,在炕上躺几天,才能下地。

这期间,丈夫也不闲着,他会以征服者的姿态,坐在炕头,一遍抽烟,一边冷静耐心地给躺在炕上的妻子,分析这回挨打的原因,以及这回她本应如何如何表现,才能免除,或减轻体罚,但她却没能那样的去做的根源所在。

无数次的挨打,奶奶终于认清了一点,那便是,反抗是不起作用的。

既然反抗不起作用,那以后再挨丈夫的烧火棍,奶奶果真不再反抗了,任由丈夫的烧火棍,冰雹一样往身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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