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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拒绝
- 文老师出差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
还有几个人跟她一起回来，看着都是和文老师差不多大的年纪，看着有些韩系的长相。
文老师叫来了所有美声专业的同学，事实上，算上全部的女高男高、女中男中，也不过才36个人，人全来了，教室还空着小一半。
文老师笑着介绍：“这些都是来自首尔大学、首尔艺术大学、汉阳大学等大学的老师，全都是教美声的，学校特地请来为大家上专业课，机会宝贵，大家好好学。”
“都是熟面孔。”下面，坐在后排，孙琼华小声跟季清君说话，“之前我看过的几场大规模的音乐会，这几位都出现过，都是国际闻名的。”
“这么厉害。”季清君虚掩住自己张大的嘴，“那咱们可要好好跟着学，说不定能学来不少有用的东西。”
冉秐晞清了清嗓子：“文老师好像在往这边看。”
几人不再吱声，正襟危坐起来。
美声专业女高音声部有9个人，请过来教女高音的老师有三个，分别来自首尔大学、首尔艺术大学、汉阳大学三个学校。
正好每个老师带三个学生，一人带一个月，下个月轮换，正好轮换三个月，到六月末轮换完。
听说这几位老师每周给她们上完课，还要立刻赶回去给自己的学生上课，一切费用由学校报销。
所以她们的专业课多排在一两天内，且集中在周六周日。
冉秐晞还是和娄小妤、朱金玉一组，第一个月给她们上课的老师是汉阳大学的老师。
娄小妤哀嚎着：“我的课被安排到了周六上午呜呜呜......我不能睡懒觉了！”
“没事的，唱完回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睡觉了。”冉秐晞安慰她，在她的后背施展“面点三件套”。
“好吧好吧，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娄小妤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这周六我先给你们探路，加油！”
冉秐晞的课在周六下午，四点，她准时到达琴房。
琴房除了她，还有两个人，一个老师，一个翻译。
一节专业课大概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课程非常满，信息量非常大，再加上语言不通的缘故，虽然有韩语翻译，但有些重要的东西，为避免翻译出现差错，偶尔会用英语交流，冉秐晞一会儿要记住要领，一会儿处理语言转换，等下课回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涨大了一倍。
老师比较注重隐私，事前已经说明上课不可以开录音。
她承认自己的记忆力不错，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出了琴房，她没再继续走，而是索性靠墙，趁着记忆的余温，将刚刚灌输的知识记到备忘录上。
她噼里啪啦地打了很久的字，终于将要记住要注意的重点难点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后，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衣兜里。
她一抬头，看见肖渡长站在一旁，眉眼含笑。
“学长好。”冉秐晞有点尴尬地挥挥手。
肖渡长看着她拘谨的样子，笑意更盛：“刚刚看了你半天，不知道在用手机写着什么，好专注的样子。”
“刚刚上了一节专业课，要记的东西有些多。”冉秐晞瞥了一眼装着手机的那个衣兜。
“很专注，很可爱。”肖渡长说道。
冉秐晞突然有些别扭，不自然起来：“谢谢。”
而后，她想找个借口离开：“我先去吃晚饭了，学长你忙。”
“正好我也吃晚饭，一起吧。”肖渡长说道。
冉秐晞手里抱着书，走在路上，一言不发。
身边贸然多出个人，十分不自在。
“娄小妤，你快醒醒啊，出来吃晚饭。”她心里祈祷。
可惜直到打完饭，她坐在肖渡长的对面，娄小妤也没有出现。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用余光四处乱瞟，祈求谁能来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救不成功，自救倒是看到了希望，不知不觉间，冉秐晞盘子里的饭见了底。
她起身端着盘子，边朝倒饭处走去，边说道：“学长，我吃好了，先走一步啦。”
肖渡长眼里闪过一瞬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也跟着起身：“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起吧。”
正说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肖渡长瞥了一眼手机，神色不耐。
“那学长，你先忙，我回宿舍啦。”冉秐晞心里不由得感叹电话来得及时，语气说得惋惜，脚下却自觉加快了脚步。
她飞也似地逃离了食堂。
回到宿舍，朱金玉正坐在桌子前啃着鸡爪，见冉秐晞回来，她拿出一个新的鸡爪：“晞晞，吃不吃鸡爪？”
冉秐晞接过鸡爪，啃完后，问道：“金玉，问你一件事。”
朱金玉放下鸡爪，神秘兮兮的：“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遇上了一件苦恼的事。”
朱金玉凑近，八卦的神情一点也藏不住：“因为什么事，感情的事吗？感情的事我最擅长了！”
“对。”冉秐晞点头。
“快说快说，坐下说。”朱金玉给她拉来一个板凳，又递给她一个鸡爪，“边吃边说——算了，你说完再吃。”
“额，就是......”冉秐晞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我朋友说，有一个人，嗯......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那个人，该怎么办？”
“直接拒绝啊。”朱金玉说。
“问题就是在这儿，直接拒绝会不会太伤人了，也不太礼貌......”冉秐晞绞了绞手，又说道，“而且那个人没有明示。”
“没有明示......”朱金玉思考了一会儿，盯着冉秐晞，“真是你的一个朋友？”
“对。”冉秐晞吸了吸鼻子。
“没有明示的话，倒也不难。”朱金玉说，“不跟你说你就装傻，跟你说了你就委婉拒绝，死缠烂打你就撕破脸皮。”
她又拿起一个鸡爪，边啃边说道：“不用因为拒绝别人而有思想负担，藏不住的喜欢打扰到了别人，对于一个不喜欢他的人来说，本身就很不礼貌了好吗？”
接着，朱金玉将鸡骨头吐进垃圾桶里，啃了两口肉，又继续说道：“人的道德感太高了，往往是最被容易拿捏的那个。越是爱往后退的人，越容易被步步紧逼，逼到没有退路了，就只能妥协咯。做人嘛，自己快乐最重要。”
冉秐晞一边啃着鸡爪，一边安静地听着她说，心里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