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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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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弦月混在行军大队中,心想:这么多人,谁也不认识谁,根本不用担心被识破。她穿着笨重的士兵甲,头发盘起来了,刻意弄的灰头土脸的,说像男人也不太像,倒像个小白脸。“喂,小白脸,你叫什么啊?”一个络腮胡子问她,上官弦月压了压嗓子,说:“阿远,我叫阿远,你呢。”络腮胡子笑了笑,笑的很洪亮,“长得像个小白脸,声音也像个小白脸啊,我啊,你叫我大胡子就成,多大啊你。”“十八。”大胡子沉默了。

大军一路东行,来到了望都河边休整,上官弦月站在望都河边向西望,这里已经看不见遥远的南都了,不知道青昭和阿雅现在看到信没有。

望着发呆的阿远,大胡子过来拍了他,他一个踉跄差点扑进河里,大胡子笑道:“小身板,这怎么打仗啊。”“偷袭,大胡子你偷袭。”“战场可不管这些。”大胡子从包里拿出一块饼,递给阿远,“一看你就第一次行军,干粮都不备好,休整的时候打算喝西北风啊。”阿远接过饼,不好意思了,“谢谢你大胡子,你对我可真好。”“看着你啊,我就想到我的儿子,这我媳妇儿蒸的饼,好吃着呢,便宜你小子了。”大胡子一边说一边走回榕树下那块石板。

上官弦月鼻头一酸,望着大胡子的背影,她把饼塞进嘴里,蒸饼很干,没有什么味道,远远比不上桃花酥,原来行军是这样,没有锦衣玉食,只有漫长的路途,和一个即将奔赴的沙场。正坐在河边吃蒸饼,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她的余光,上官弦月转过头去看,墨色般厚重的眉宇,高挺的鼻梁,他的眼里泛着深邃的波纹,不知是眼若河波还是流淌的河水映入他的眼,他正弓着身子取水,忽而,他好像感觉有人注视他,他转过头。他深邃的眼波撞上了上官弦月凝望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上官弦月木楞的动作好像被唤醒了一般,也点点头。

男子取好水就离开河边了,上官弦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在车马间隐匿,她赶紧跑到大胡子旁边,“大胡子,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哪个?”“取水那个啊,他的盔甲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啊?”“哈哈哈,你被吓到啦,那位就是我们的将军啊。”大胡子被阿远的天真逗笑了。

将军?司马渊?他就是阿雅的兄长?

休整片刻,大军又要行进了,大胡子和阿远并行着,大胡子在军营里一定待了很久了,他给阿远讲了很多行军的故事,他有很多的战友,一部分在这里,一部分在天上。

前方来报,敌军在奉城外时常出没,明日必须赶到奉城,在敌人围攻之前守住奉城。

这一夜,大军扎营于断垣,虽说是断垣,但是这里碧草丰茂,天空低低的,天幕被繁星镶嵌,断垣广阔,一眼望不到边。司马渊在夜幕火把间鼓舞战士们的士气,战士们的高呼好像要撕破黑夜,上官弦月望着眼前的景象,曾几何时,她在南都里赏灯逛花街,这里的战士们正在誓死高呼,奔赴沙场。

宴饮后,一切又回归宁静,上官弦月没有睡意,她带着佩剑,在草野上漫步,她渴望着驰骋沙场,守护奉城,她也怕,怕自己战死疆场,没有机会和阿父阿母道别,没有机会和青昭阿雅练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腔热血,或许她太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实现女子的价值了。

她走啊走,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匹俯身吃草的马,她渐渐靠近的动静惊动了马,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来,是他,司马渊,上官弦月下意识行了个礼,司马渊注视着她,月光下,他有些清冷。

“将军,夜已深,为何不休息。”

“你是白天那个战士,你叫什么名字?”

“阿远。”上官弦月压了压嗓子。

司马渊打量着她,回过身去牵马,“走吧,回营。”上官弦月被他的注视盯怕了,生怕有什么破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上。

两人一马,月下漫步于断垣,上官弦月只觉得有些太安静了,“司马将军,几岁上的战场啊。”她压着嗓子问。

“十八。”

“将军骁勇善战,少年意气风发啊。”

司马渊不语,“我今年也十八,望日后能和将军一般。”上官弦月补充道。

司马渊偏头望她,“快些休息吧,奉城之战是场硬仗。”

曙光渐渐刺破黑幕,黎明时刻,大军又要行进了,上官弦月和大胡子并行着,“阿远,出了断垣,就是奉城了,你怕死嘛?”大胡子看着破晓时分的草野,说着。上官弦月愣了一下,行军途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胡子严肃的表情,“我不怕,死在战场,虽死犹荣。”上官弦月努力地调节着凝重的气氛,其实她也怕。大胡子拍了拍阿远的头,不再说话。

大军行至奉城城门外,上官弦月远远地便看着奉城两个大字,只是奉城的城门紧闭着,护城河上飘着一些橹,河水死寂,还有几具士兵的尸体漂浮着,城门外拦截的铁老虎横七竖八的倒着,这里没有南都的盛世繁华,只有一片可怖的死寂。

司马渊眉头一紧,看样子这里曾激战过,他骑着战马,疾驰向城门,叩响了门钟,很快城墙上便传来高喊,“何人?”“司马渊带南都大军前来支援,还请打开城门。”司马渊高喊着。这时,城门缓缓打开,司马渊从马上跳下,牵着马走进奉城,大军也随着进入奉城。上官弦月被眼前的惨淡景象怔住了,她的胸口很疼,疼的她想要呕吐,但是她不能,大胡子察觉出阿远的异样,“低头,不看就不会害怕,阿远,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现实。”上官弦月现在说不出话,她望着脚下的尘土路,心里绞痛。她憎恶来犯的敌人,她更可怜奉城的人。

司马渊一进城门,看着奉城的百姓哀声连连,哪里还像一座城,路边有饿死的,有得病无医的,还有灰头土脸的孩子。他从十八岁起见过好多这样的场景,每次见到,他都会心痛,愤怒,自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守住奉城,击退外敌,还奉城百姓安乐。

大军分为了五路,分别驻守主楼,东南西北楼,司马渊和一行军队驻守主楼,这里最为关键,上官弦月和大胡子也被安排在主楼。

“大胡子,战争就是这样的吗?”上官弦月声音低低的,眼里滚着泪。

“提心吊胆,食不果腹,性命堪忧,这就是边城百姓的常态,战争残酷,刀剑无眼,第一次见这番景象吧。”

“你见过很次嘛?”

“玉门关,阳城,柳西城,河塞关,过去都是这般景象,司马将军带着我们守住了这些城池,如今也和南都那般安宁。”

上官弦月回想着昨夜月下的司马渊,又回想着望都河边的司马渊,战争也是他的常态嘛?她竟也有些心疼这位年轻的将军。“那奉城呢?”上官弦月问道。“会的,我们会守住奉城的,我相信。”大胡子拍了拍阿远,递来一张蒸饼,“我去巡视一下,你先把饼吃了。”上官弦月接过蒸饼,望着满脸堆笑的大胡子,点点头。

大胡子带着长剑离开了,上官弦月低头掰扯着蒸饼,忽而看着一双小小的脚丫,她一抬头,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儿正望着她的蒸饼,她把蒸饼递向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向她靠近,小心翼翼地接过蒸饼,她望了望上官弦月,不敢吃。“吃吧。”上官弦月看着女孩儿深凹的眼睛,净是无奈和心疼,她轻轻拍拍小女孩儿的背,一个蒸饼,她吃的那样认真,那样小心翼翼。“谢谢哥哥。”小女孩儿用袖子揩了揩嘴角。“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上官弦月捏了捏她满是泥土的小手。“我叫温芷,阿父去城外打仗没回来,阿母说要去找阿父,家里没有吃的,我一个人。”温芷低着头淡淡地说,这么多天,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她不知道阿父阿母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会一直等,“你是战士吗?你可以帮我把阿父阿母带回来吗?”上官弦月鼻头发酸,她轻轻地抱着温芷,不让她看到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无声地点头,她说不出话,好像一股气流堵住了她的喉咙。城楼之上,司马渊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

大胡子巡护完,上主楼去汇报司马渊,司马渊正在地图上排兵布阵。“将军,五座城楼已经检查完毕,均已修缮。”大胡子说道。司马渊点点头,“辛苦了,冯大哥。今夜我们要进攻石鸡岭,你负责守好主楼。”大胡子不解道:“我守城楼?将军,我随你打仗多年,夜袭石鸡岭我当同你一道啊。”司马渊背过身望着案几上的两封书信,说:“我知道冯大哥骁勇善战,但是这里更需要你,这里也有人需要你。”大胡子不再多语,他了解司马渊,他相信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大胡子离开后,司马渊又回到案几前,案几上是三封信件,两个已经拆封,一个还未拆封。他又看着眼前的信纸,一封来自妹妹,一封来自太师。司马温雅在信上写到:此番甚急,望兄感怀,吾之挚友太师之女上官弦月已入军营,前方战事吃紧,还望吾兄能护她平安,上官此番入军营非儿戏也,一为排解他人之忧,二为一腔热血赶赴河山,她虽女子之身,却正义勇敢,望兄勿怪。兄长在前线也一定要顾好个人安危,静候捷报,雅儿盼望兄长与上官凯旋。

另一封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首为战事,次愿汝安,三望吾女同凯旋。

此时,司马渊已经万分确定,阿远就是上官弦月,这个女子好大的能耐,战场这种生死难料的地方也敢闯,简直是儿戏,幼稚。如今,战事为重,司马渊不能因为她拿一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待在暂时安全的奉城。

司马渊收好拆开的信件,坐在木椅上,他派人去请阿远,上官弦月把温芷交给大胡子,来到城楼上,她一进来,司马渊示意她把门带上。“将军。”上官弦月压着嗓子行礼道。

司马渊盯着她,说:“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用装了吧,上官小姐。”

上官弦月慌乱抬头,正好撞上了司马渊审视的目光,他的眉眼深邃,被他紧紧地盯着,上官弦月有些不自在了。

“你何时知道的?”上官弦月也不挣扎。

“望都河时,我看你所带的佩剑可不是普通人家的佩剑,断垣时,你下意识地向我行了女子之礼,我便有所怀疑,怀疑你并不是我军将士,而是奸细,一直想看你会耍什么花招,只不过太师和雅儿来信与我,道破了你的身份。”司马渊回答。

“所以呢,你想怎么处置我?”上官弦月挺直了身子,问道。

“你的身份我现在不会说出去,这里是战场,我也没有闲工夫管你,但是要活命就得听军令,这里不是太师府,你明白吗?”司马渊警告着。上官弦月点点头,她觉得此刻的司马渊威严极了,她的心也紧紧的。

司马渊站起身来,向上官弦月靠近,上官弦月看着他逼近的步伐,心跳的慌,此刻,司马渊站定,他墨色般的眉峰,如水般澄澈的眼,高挺的鼻梁,一下子闯入了上官弦月的视野,上官弦月怔怔地望着他,司马渊交出一封信,说:“太师让我交与你的书信。”信笺上是阿父写的家书二字,上官弦月接过信件,“多谢。”她低头望着信说,她不敢抬头,她怕撞上司马渊的凝视。接过书信,她行了谢礼,就匆匆地离开。

上官弦月站在城墙的一角,从怀里掏出那封家书,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取出信纸:吾女安否,为父虽身在南都,心中无不担忧牵挂,你背着我与你阿母随军,此为一罪,让兄长青昭夜夜挂怀,此为二罪,汝师四洋,闻汝替其子行军,虽其难言,却涕泗横流,盼汝早日归来。汝母闻次事心惊胆战,但也时常赞汝豪杰者也。战场非儿戏也,既然选择,便不可冲动莽撞,悉听军言,为父盼汝平安归来,以功抵过。待战事平息,速传家书,以告汝安。

上官弦月看着阿父的一字一句,比起怪罪更多的是担忧,在战事面前,这位老太师也只能祈求自己的孩子平安,上官弦月内心暗暗发誓要打一场漂亮的仗平安归去。

夜幕悄悄降临,奉城的夜充满着诡谲的气氛,时不时送来的冷风夹杂着血腥气,司马渊带着一群兵马,出城门了,站在城墙上看去,黑夜中的长龙,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大胡子和上官弦月驻守在城墙上,看着大军隐匿在大雾中,温芷坐在火堆旁,问:“大将军会为我找回阿父阿母嘛?”上官弦月不想打破温芷美好的幻想,应声道:“打完这场仗,娘亲他们就会回来了。”大胡子叹息着不说话,上官弦月说:“大胡子,打完这场仗你也可以回去见你儿子啦。”大胡子摇摇头,说:“见不到咯,算算时间他该同你一样大。”上官弦月望着大胡子,火光在大胡子脸上扑闪,眼里闪着光,是火光还是泪?大胡子又说:“还记得刚出生时小小的,白白的,像他娘,跟个团子似的,眉心处有个大大的胎记,大家都说他像个小神仙,他五岁时我带他来洛山打猎,那小子跑啊跑啊,跑到灌木深处就没影儿了,我也是糊涂,不在意,一个儿劲的去追野兔,等我回来找时,便再没见到他,我等啊等啊,找啊找啊,天越发黑了,我着急的不得了,他娘亲得知后晕了过去,村民都说是让野兽叼了去……”温芷拍了拍大胡子,她轻轻地抱住大胡子的手臂,上官弦月没想到大胡子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夜里,静静的,只有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在大胡子脸上扑闪着,上官弦月感到视野模糊,大胡子面孔时而熟悉时而模糊。

温芷靠在大胡子的臂膀上睡着了,上官弦月正欲说什么,只见大胡子嘘了一声,她悄悄地站起身,眺望远方,望着军队远去的方向,祈祷着。忽然,透过薄薄的夜雾,她仿佛看到了一大群人马向这边行进,他们胜利归来了?随着人马靠近,不,这不是司马渊,她望着为首的那个批着羊毛褂的人,这是敌军!她赶紧拍醒昏昏欲睡的大胡子,惊醒了温芷,大胡子猛然站起来,扶着城墙望去,只见那人马越来越近,前方的梯队已经加好长梯,他们要破城墙!大胡子赶紧击响战鼓,伴随着急促的鼓声,驻守的士兵们一下子警觉起来,做好防御准备。

“狗贼,敢算计我们。”大胡子抽出大刀说。

上官弦月意识到情况的紧急,她赶紧把温芷藏好,“听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知道吗?别说话!”上官弦月抽出自己的佩剑。大胡子死死地盯着城墙,果然,有一个带着铜帽的士兵爬着梯子上来了,大胡子猛地一挥大刀,顿时,伴随着一声嚎叫,士兵一命呜呼了。上官弦月看到喷溅出来的血液,她打了个寒颤,她的手僵住了,“阿远,你想死吗?这是战场,你愣着干嘛?”大胡子被两个敌兵驾着,大喊着。上官弦月回神,她赶紧使出剑法,逼退了那两个人,大胡子挥舞着大刀,砍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向上官弦月冲了过来,上官弦月闭着眼一剑刺去,温热的血液溅到她脸上,敌人,死了。

她眼里有泪,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害怕,大胡子说的对,这里是战场,如果敌人不死就是她死,这里不是慈悲的地方。眼看越来越多的敌人借着长梯攀上城墙,她的耳畔是交锋的厮杀声,她挥着自己的剑,那把银亮的剑现在沾满了红,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不敢停下,将剑峰送入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膛,她的余光确定着大胡子没事,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有的是敌人有的是战友,她内心是惊慌是憎恶。

突然,一个敌兵踹翻了门板,温芷瑟瑟发抖地望着向她挥剑的敌人,大胡子注意到了,一脚踹过去,一刀落定,温芷眼里是惊恐害怕,“这里太危险了,把温芷带走,快点,阿远!”大胡子喊着。上官弦月迅速牵着温芷,“万事小心,找我们汇合。”大胡子听到她坚定的女声,愣了一下,点点头。

上官弦月拉着温芷,一路挥剑,跑下城楼,所幸城门还未被攻破,她带着温芷向较近处的东城楼跑去,温芷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她一路默不作声,不哭不闹,小手紧紧地攥着上官弦月,紧握着的手微颤着,不知是大手还是小手。

跑到东城楼下,东城楼冷清的不得了,不像有人驻守,城楼之上甚至未点灯,上官弦月警觉起来,她慢慢靠近,看见柳副将正站在东城门前,还有一群带着铜帽的士兵,她紧贴着城墙,不让他们发现。难怪主楼发出的军情传不出去,原来这狗东西是个奸细。

“叫查可大王放心,只要东楼不点灯,其余三座城楼收不到主城楼的信号。”

“柳副将办事自然放心。”

“那这奉城?”

“大王说了,攻下奉城,您自然就是柳城主。”

上官弦月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一个人杀过去没有胜算,她现在只能向西城楼跑去,她此刻真希望司马渊在,将这家伙碎尸万段。

她正准备调转方向,突然柳副将站在她身后,上官弦月心头一缩,“去哪儿啊?”柳副将面目丑陋,挑衅道。上官弦月扯了扯温芷,示意她往那边跑,温芷刚刚跑出去,上官弦月就挥着剑直刺向柳副将,柳副将一刀横扫,上官弦月一躲,发髻散开,“哟,还是个女人啊,好啊,老子正愁寂寞的慌。”柳副将猥琐地说着。上官弦月带着怒火用力杀过去,两个士兵的血喷溅出来,随即倒地,“还是个悍妇啊,老子杀了你再去杀司马渊。”柳副将示意士兵们扑上去,另外两个去追温芷,上官弦月心乱了,她担心温芷,只有把他们都杀了才能去救温芷,她使着剑法,血液涂满了她的剑,脸上是喷溅的血痕,她的后背被刀锋划伤,她用尽全力杀死追敌,她从士兵身上夺来弓箭,瞄向追温芷的敌兵,箭射出,她不知中没中,突然一支弓箭飞来,她的胸口刺痛,她全身麻木了,她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她视线模糊,听到了东城门打开的声音,听到了人马的喧声,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那墨色的眉,深邃的眼还有那挺拔的鼻梁,是司马渊,他回来了,但为什么他要皱眉呢?上官弦月怀疑自己在做梦,她没有力气了,她的眼皮好沉啊,忽而,眼前只剩一片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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