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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家父曹孟德-> 第十八章 丈母娘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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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丈母娘的下马威
- 这么晚了，请一对新人过去，肯定没啥好事。可是不去还不行，曹昂只得跟在蔡琰身后，去见那位拜堂时都没露面的岳母。
两个人跟着黑牛，穿堂过院，来到了一个小院。
如果说庄内别的地方都是鲜花如簇，那么这个地方就是风刀霜剑，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杀。
走进小院只见堂屋内灯火通明，正中间坐着一位老妇人，年轻时肯定是祸国殃民这一级别的，就算是老了，也风韵犹存，眉宇间与小乔有些相似，不用说，肯定是当世大儒蔡邕的夫人了。
曹昂急忙上前大礼参拜：“小婿见过岳母。”
“免了，公子客气。”
蔡夫人上下打量着曹昂，如果别的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的话，这位大儒夫人，看曹昂的目光却是越看越挑剔。
曹昂两世为人，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人面对袁术数万大军，都丝毫不惧，但是如今却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硬生生看出了一身冷汗。
终于，蔡夫人说话了，语气平淡：“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之前被张燕他们几个吵出了名号，曹昂这个名字暂时不能用了。
曹昂突然想起《倚天屠龙记》张无忌的故事，就随口说道：“我姓曾名阿牛，河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流落至此。”
“古往今来，婚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门当户对。”蔡夫人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娶我的女儿？我决定了，你们之前的婚事就此一笔勾销！”
曹昂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既然已经拜过堂，蔡琰就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抛弃他的！”
一旁的蔡琰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自她懂事以来，包括父亲蔡邕在内，蔡府上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自己的母亲。
蔡夫人拍案而起：“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来呀，将这厮拉下去，乱刀剁了作花肥。”
黑牛等人答应一声，刚要上前，却被蔡琰喝退：“母亲，这样做，只怕坏了父亲一生的清誉。”
蔡夫人惨然一笑：“区区一个黑山张燕，都敢逼上门来强娶你，而偌大陈留，竟然没有人出头说一句公道话，他蔡邕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曹昂却道：“此言差矣！黑山张燕虽然之前有仗势欺人之嫌，但是刚刚联合孙轻、王当送了大礼，给足了蔡府面子，只怕此事过后，蔡邕蔡先生的清誉不损反增。”
“你这几句话倒也中听。”
蔡夫人脸色好看了许多，挥手让黑牛几个退下，然后对曹昂说：“刚刚失礼了，就算我蔡府今不如昔，但是过河拆桥的事情还没脸做。这样吧，我送你百两黄金，上等水田一百亩，婚事就此作罢如何？”
曹昂轻轻摇了摇头：“老夫人未免小觑了我，比起黄金和上等水田，我发觉自己还是更喜欢你的女儿。”
蔡夫人上前两步：“我夫君在这陈留郡还有几分影响力。你如果想要搏一个出身，我可以举你为孝廉，从而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而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离开我的女儿。”
“别的事都好说，只是这一桩，恕难从命！”
虽说曹昂声音不大，但是语气相当坚定。
蔡夫人瞟了曹昂一眼：“好一个恕难从命！实话告诉你，昭姬和河东卫仲道已经有了婚约，他才是我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如果说他是展翅高飞的雄鹰，而你只是在地上蹦跶的蚂蚱，云泥之别。”
面对如此赤果果的鄙视，曹昂没有暴跳如雷，或者垂头丧气，泰然处之道：“我与卫仲道相比，的确是云泥之别。不过我才是天上的云，而卫仲道是地上的泥。老夫人如果不相信，过一年时间，请您再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如果不给你一个机会，外人肯定会有闲言碎语，说我不近人情。”
蔡夫人冷笑一声：“不过，想做我的女婿，就要做好了吃苦受罪、被人侮辱的准备。”
“老夫人，请讲。”
平白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圆满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任务，曹昂觉得自己姿态得摆端正。
蔡夫人高声宣布：“从现在起，你名义上是姑爷，但实际上是马夫，府里五十匹马的吃喝拉撒睡，就全由你照料。当然，你也要搬到马厩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昭姬的闺房半步，不得与昭姬随便接触，随意搭话。”
“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些马如果瘦了半斤，就说明你连做个马夫都不够格，更别说要做我的女婿了。”
“还有，为了杀一杀你的威风，知道如何在蔡府夹着尾巴做人，两个时辰的杀威绳是必不可少的。”
如此不断变本加厉，不说曹昂了，就算是蔡琰也觉得难以接受，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求情，就已经被蔡夫人直接把话堵死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接受，要么离开！”
曹昂寻思片刻，有些为难：“其他的我可以无条件接受。但是在这里做马夫，只怕是不行，因为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三日。三日之后，我要到洛阳去，有事要办。”
“像你这样的人，纵然是到了洛阳，又能办成什么事？不过事情巧了，三日后，我们母女也要到洛阳去。”
一提起蔡邕，蔡夫人非常自豪，语调也高了许多：“我家夫君承蒙董太师看重，先是召为祭酒。后在三日之内，历任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尚书、侍中、左中郎将等职，加封高阳乡侯。”
“哦，如此说来，也算有缘，我就应下了。”
曹昂正愁着没办法进洛阳呢，这下刚好跟着蔡家母女一起去，名正言顺。
想那蔡邕如今乃是董卓座上客，颇受重用，他的家眷无人敢拦。
“好，痛快，来呀，给姑爷上杀威绳！”
随着蔡夫人一声令下，黑牛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笑眯嘻嘻地摸到了曹昂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