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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凤唳杀劫-> 第五话 被战胜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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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被战胜的师父
- 因为已经将铁笛仙的所有教授融会贯通，一众师兄师姐也不再当面找麻烦，杀无生闲来无事，就常常去道场外的小镇上走一走，毕竟现在的他不是修罗剑鬼，没有人对他闻风丧胆。
一如既往地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一个佝偻的老妇人被一个壮汉推倒在地上，老妇人一边哭喊一边奋力抓住手里的一个布袋。
围观的人站了一圈，还在慢慢聚拢，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老妇人。
“……”杀无生想了想，也许自己可以做一些看起来像所谓正道的事情？等他回过神来，一把剑刃已经贴上了那个壮汉的咽喉。
“你、你做什么？”壮汉放开了老妇人，满眼惊恐地看着杀无生。
“你在做什么？”杀无生冷漠地看着壮汉，眼里没有多余的神色，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壮汉一时之间有些脊背发凉，但还是不甘示弱地嘴硬道：“我找我母亲取些东西，关你什么事！”
杀无生回头看了看无助又呆滞地瘫坐地上的老妇人，突然想起来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杂鱼！”杀无生很想一剑抹了他的脖子，但是还是忍住了，好像修罗剑鬼名号的开始就是杀人。
看着杀无生收回了剑，说了一声“滚”，壮汉恨恨地看了一眼老妇人，慌不择路地挤出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人群见没了热闹，都纷纷散去了。
杀无生走到了老妇人身边，伸手扶起了她：“你，没事吧？”
老妇人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慢慢整理好衣服对杀无生说：“谢谢你，我没有事的……”说完就抽回了胳膊，捡起地上的竹篮和散落一地的蔬菜，佝偻着身躯离开了。
杀无生看着已经有些晚了的天色，并没有往铁笛仙的道场走，反而朝着老妇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皓月当空，连鸟雀都没有声响的夜晚当真是十分宁静的，杀无生在老妇人门前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蹲守了很久，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
有打砸的声音，也有一个男声粗鲁地咒骂，其间夹杂着老妇人的呜咽哭喊。
杀无生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树上一跃而下，飞速往小小的茅屋奔跑过去，手指也按上了剑柄，突然听得一声凄惨地哀嚎。
“……”杀无生一愣，已经到了开着的门前，烛火摇曳下，老妇人蜷缩着躺在地上，好像一段枯槁的木头。
一个壮汉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欲出门被杀无生拦在屋里：“你、你是谁？！”
杀无生一脸厌恶地看着壮汉，连话都不想搭一句，只是剑光一闪，就取了他的命，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壮汉，杀无生收剑回鞘。
天明时，小小的茅屋里就剩下一具壮汉的尸体，屋后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看起来潦草却明显是新的。
回到道场的杀无生正在后院清洗被血液和泥土弄脏的衣服，突然有人来说：“师父叫你过去。”
传话的人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生怕被恶鬼抹了脖子一般。
杀无生简单打理了衣衫，朝铁笛仙的房门前走去，果然看见铁笛仙正面色不善地倒背着手站在门边。
“师父。”杀无生站在三级台阶下，仰头看着铁笛仙。
铁笛仙的眼皮跳了跳，开口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在镇东，杀了人。”杀无生毫不避讳地回答，眼神也没有一丝躲闪，完全没有知错慌乱的模样。
看着这副神色的铁笛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教你武功，教你的是这般草菅人命吗？！”
杀无生不明白铁笛仙为什么会生气：“我不懂师父为什么会生气。”
铁笛仙有些咬牙切齿：“剑的意义不在于武力解决问题！”
杀无生更加不解，反问道：“如果不用武力，那剑的意义又何在呢？就像身负财宝却不加以使用，那么意义何在呢？”
“我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但是你用剑就真的解决问题了吗？”铁笛仙对杀无生的冥顽不灵十分生气，“那老妇人就那一个儿子，如果她知道了她唯一的儿子也死了……”
“唯一又如何？”杀无生眼神凛凛地盯着铁笛仙。
铁笛仙想起来了杀无生当年被抛弃在道场门前的模样，一时间语塞了，许久才回神说：“如果你觉得武力已经足以解决所有问题，那么就用你的剑来打败我吧！”
刚刚说出口，铁笛仙就后悔了，与徒弟置气也就罢了，居然又要挑战自己的徒弟。
“好。”杀无生认真地点了点头，抽刃出鞘，退到了院中紧紧盯着铁笛仙。
铁笛仙也缓缓从背后抽出剑，慢慢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的徒弟杀无生。
其他弟子一见杀无生竟然敢挑战师父铁笛仙，立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很快，道场的院子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铁笛仙从试探到渐渐出全力，他猛然发现这个徒弟的实力已经远超其他徒弟，某些方面来说已经与自己不相上下。
镜像似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招式又有些怪异的不同。
“仙歌·玄琅天音！！”铁笛仙烦躁之间还是使出了经典招式，十年前，他也是用这一式与年仅七岁的杀无生比试的，当时的他……
“仙歌·大希无音！！”杀无生摆开的招式是中规中矩的，但是又暗含着铁笛仙没有教过的杀意。
突然，“当啷”一声，只看得杀无生一个侧身，被铁笛仙一剑击落了杀无生脸上自己亲手为他打造戴上的面具。
铁笛仙心下一惊，连忙收势。
众弟子都为师父欢呼之际，杀无生从容收剑，依旧目光凛凛地看着铁笛仙，虽是无言，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铁笛仙顺着杀无生的目光朝身后的地上看过去，一缕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金色发丝静静躺在地上。
看了看金发的铁笛仙，众弟子有些哑然。
气氛瞬间凝固，许久，铁笛仙缓缓开口，看着杀无生说：“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