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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凤唳杀劫-> 第十话 凤鸣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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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凤鸣再起
- 铁笛仙转开了目光，似乎多看这个昔日最有潜力的徒弟就会大祸临头。
“好。”杀无生听见了自己轻快的声音。
兴许，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呢？
铁笛仙在一瞬间有些百感交集，一个是自己的大弟子，一个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到底说来……自己应当算是一个失败的师父吧。
也不知道杀无生被逐出师门的消息是怎样走漏的，才离开铁笛仙的道场不过一里路的距离，就有一群一个熟人找了上来。
“身无分文地出来……都没办法住到客栈吧？”残凶脸上的刀疤在不怀好意地笑容挤压下更加显得恐怖。
杀无生并不想理会他，奈何绕了几步，也没有绕开，只好停下。
难道又到了用剑交流的时候？
不等他开口询问，残凶率先开口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杀无生突然觉得无聊得很，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的恶臭之人，他还会这样找过来做交易吗？
见杀无生不说话，残凶以为他同意了，就继续说：“宗主需要你帮忙……去杀一个人。”
杀无生的脸上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残凶继续说：“事成之后，赏金百两。”
“不干。”杀无生转身就走。
就是一次的杀人，就会打开自己修罗剑鬼的名号，哪怕后来接受凛雪鸦的建议改名，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反而更加恶臭。
“那两百两？”残凶还想再谈判一番，怎料杀无生已经转身大步走远了。
回绝了魔脊山杀人拿钱的交易后，杀无生突然觉得一阵轻松——是不是，这就是凛雪鸦曾经说过的所谓的“正道人士”该有的行为？
但是腹部发出了“咕噜”声音还是让他妥协了，什么正道人士，也是要吃饭的啊。
于是，杀无生又来到了陶器店。
看见已经变化巨大的杀无生，老板差一点没有认出来。
“你……又来了啊？”老板说完了这句，突然就没有后话了。
“我来打工，赚钱。”杀无生说得坦然，最起码，先要能吃饭吧。
老板在衣服的下摆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露出一个微笑：“好。”
时隔几年，再一次干起了扛土的活，杀无生突然觉得莫名地亲切，不用杀人，就单纯地依靠自己的力气来换取报酬，比杀人赚取酬金来说，虽然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但是，似乎是个“正道”。
突然有一天，小小的陶器店里涌进来了一大批官兵，吵吵嚷嚷着要见老板。
老板以为来了大单，陪着笑脸迎了上去：“官爷，您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一个小吏在店里看了一圈，颐指气使地说：“限你们三天之内，给我们老爷造出一对贺寿的瓷瓶，要一人高，要鎏金，价格不拘。”
旁边一个瘦高的小吏补充道：“弄快点，我们老爷重重有赏！”
“可是、官爷，我们只能做粗陶器，烧不了好的瓷器……”老板露出了十分抱歉的微笑。
谁知道那几个小吏根本不听，不依不饶地推搡着老板：“什么不行？我们老爷看上你们店是你们的福气！不要不知好歹！”
“官爷，我真的做不了瓷器啊……”老板还试图辩解一番，但是几个小吏并不是很想听他再说什么的样子。
其中一个骂骂咧咧地指着陶器店老板的鼻子说道：“平民，听着，你做不出来也要做！”
“可是……”老板简直是欲哭无泪。
几个小吏眼见这样，立马恶狠狠地围了上来。
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怎样耀武扬威，就被突然站出来的杀无生拦住了。
兴许是与生俱来的阴鸷的杀气，竟然让几个小吏不约而同地一愣。
“你们，为什么强人所难？”杀无生本来面色不善的脸上更加面色不善。
为首的小吏终于是找到了原来的威风样子，用手扶上了自己的佩刀刀柄，继续用下巴看着人：“我们老爷的决定，也是你区区平民可以随意过问的吗？”
杀无生刚准备抽出剑刃，被老板一下子拉住，继续给几个小吏陪上了笑脸：“官爷息怒，我们会按时交货的，会的。”
小吏们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最终没有说什么的杀无生，继续鼻孔朝天地离开了。
杀无生忍不住问：“不是不能作出瓷器吗，为什么要迫于威胁答应？”
“但是你架不住他们蛮不讲理啊！”老板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答应他们，那老爷可有的是手段对付我们。”
“手段？”杀无生很不理解。
“那老爷准会让我的生意做不下去的。”
“那你答应了做不出来，又待如何？”
老板叹一口气，往店里间走：“只能去几里地麻烦一下我那个故交好友了。”
最终，陶器店的老板寻出了一个坛子，里面装着一个红布包着的玉牌，还有几锭金元宝。
“这事需要你帮忙，耽误的工钱我加倍付给你就是了。”老板吩咐了两个伙计拉了一辆驴车，目光殷切地看着杀无生。
“好。”
不消说，老板是想去熟人那里买瓷器，再带回来交给那个什么“老爷”。
在两个伙计的带领下，杀无生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一个小小的作坊里。
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见玉牌，只是拿了一个金锭就开始忙碌了。
许久没有开张的瓷窑重新燃起火光，老人的眼里也被火光映照得熠熠生辉。
一天一夜的功夫，一对约莫一人多高的鎏金瓷瓶已经被搬了出来，金光灿灿的瓷器在门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隐隐透出来些光亮。
两个伙计眼里露出了欣喜的光芒：“太好了，我们的店有救了！”
一边的杀无生十分不理解：“那个店，似乎并不是你们的财产，为何你们如此高兴？”
两个伙计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巨大的瓷瓶妥善安置准备上路，一边不吝于解释：“因为是老板收留的我们，那个店就是我们的家啊。”
“家……”杀无生喃喃着，跟着两个伙计的脚步出发返回陶器店。
直到返回途中为了抄近路在不是官道的荒山野岭被拦路打劫的劫匪拦住去路，看着乌泱泱的一帮人，杀无生才明白了老板为什么让自己跟着。
“让开。”杀无生凉凉地看着这一群乌合之众一般的人，在还没有重生之前，这样的人，是作对手都没有资格的。
兴许是看出来了杀无生的不简单，为首的贼头用刀指着杀无生问：“你是哪路的？耽误了我们的发财路，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凤鸣绝杀——杀无生。”杀无生默默地把手摸上了凤啼双声的剑柄。
这个称号啊，时隔十几年再说出来，还是那般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被自己称作“掠”的无情人帮自己取的。
这一次，应该是干干净净出现、干干净净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