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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卢平教授提前上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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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平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生自己的处境--被铁链束缚,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横梁,耳朵听着研磨声,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通过翻滚来移动视线,观察着这间看上去还算温馨的屋子。

“你醒了?”一道声音从视野盲区传来,“手术很成功,你的器官能卖个好价钱..”

闻言的卢平被吓了一跳,奋力地扭动身子,同时进行深呼吸查看体内是否出现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当他的视线循着声音望过去后,才松了口气,他并未发现谋财害命的黑巫师,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堵在门口,手里握着把用来防身的厨刀。

只是个恶劣的小玩笑。

“昨晚是月圆之夜。”

听到男孩冷漠地吐出这句话,卢平苦笑起来,现在算知道自己怎么会被绑起来了。

“抱歉,希望我没有给你们造成困扰…”头痛欲裂的卢平舔了舔苍白干裂的嘴唇,疲倦得像是通宵工作的麻瓜,“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保准就走。”

“赶着去对角巷是吧?”男孩拿出了那卷羊皮纸,“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对角巷的墨尔本·怀特,至于困扰...我想一大锅镇定剂的效果还没那么快退却。”

墨尔本露出了龇牙咧嘴的笑脸,对于自身的安全很放心。

两人在这短暂地自我介绍下打量着对方---卢平有点在意魔药,听起来一锅完美的镇定剂是这个得意的男孩做出来的;而墨尔本则是在好奇地观察眼前的男人,看对方的虚弱是否作假。

随后卢平才反应过来,想起了邓布利多交待的两件事

“呃.…抱歉,另外,我叫莱姆斯·卢平。”

他又低声下气地表达了歉意,愧疚地说。

只是这次过后,卢平便再也没挣扎了,麻木地盯着眼前孩子的深蓝色风衣衣领处的补丁与衣袖口的暗色血迹,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狼化症一样。

狼人化褪去,留在破釜酒吧的只剩下一位无时无刻不在忏悔的中年男人。

“说说吧,为什么你要在月圆之夜出来。”

墨尔本翘起了二郎腿,很谨慎地问。

卢平想了想,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被救到了破釜酒吧,那么自然就暴露了许多事情,与其为了神秘感而藏话,不如直白的说出来更为妥当。

至少还能换点信任。

“既然你看过那张纸了,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事实上,我在西敏市落脚的时候总会在半夜听到一些狼嚎,是我把这事告诉了邓布利多先生.…”卢平中间歇了一会后继续说。

“而魔法部不相信这回事,所以来这块查查怎么回事。”

“可狼人在狼化前和常人没什么两样,我只能通过他们在月圆之夜才会显露的特征去分辨...我没有在开玩笑,他们在月圆之夜肯定会杀其他麻瓜,而我可以阻止。”

卢平没有说自己是被感染的可怜人,也没在辩解身份,而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混在人群中的狼人们将会在天黑夜杀人,用麻瓜的鲜血减缓狼化症的痛苦。

值得一提的是,狼化症发作时,狼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只会凭本能去疯狂的攻击周围的一切生命,如果没有的话将会痛苦的攻击自己。

而卢平正是利用这份特性,想用‘魔法打败魔法’。

然而他并未等来墨尔本的可怜,也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畏惧,而是...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关你什么事呢?”

墨尔本又重复了一遍,加重语气说,“所以到底关你什么事呢?非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邓布利多少了你是不是就干不成事了?”

“我很抱歉..可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邓布利多先生帮助了我很多。”卢平缩了缩脑袋。

无论他曾经有多么帅气,但经过长时间流浪和营养不良后只会变成个糟老头,而不是魔法世界中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德高望重的人。

正相反,如果不是信中的‘月亮脸’,墨尔本还以为卢平只是某个不知名的小跟班。

“一厢情愿的报恩。”他嘲讽道。

不过墨尔本也只是嘴上不饶人,身体却是起身将那些铁链一层一层地剥下。

哐当~

卢平像个卧床不起的老头一样僵硬地躺在地上,先是用力地抓了抓拳头,扭动脚关节,在等到血液流通到全身后缓慢地爬起来,尴尬地低头,无所事事的站在原地。

嘿,他自由了,可又能去哪了?

可墨尔本懒得管他,一宿都没怎么合眼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看在对方没什么大问题就转身离开了。

恍惚的男人从衣架上取过被清理一新的衣服穿上,连自己被关的房门号都没注意就跟着往外走。

墨尔本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这种浓郁的味道是对角巷南侧烘焙坊的欧包特有的黄油味,看来老汤姆还是打算好好招待这位邓布利多的朋友。

“给你们添麻烦了。”卢平用满是木屑的指甲挠了挠胡茬,朝吧台的方向说。

老汤姆摆摆手,让两个装满食物的盘子飞了过去。

“没死就行。”

他微微向后挪了几步,“我只是接受了邓布利多的请求,所以要感谢就感谢小怀特吧,是他用魔药救了你一命...汉娜,帮我去打份黄油啤酒!”

这一细微的举动还是落在了卢平的眼里,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肩膀因失落而往下垮。

可同时他也确认了一件事:那些魔药果真是这孩子做当然啦,能让邓布利多亲自委托观察的人自然不寻常

再次出现的汉娜很快就端上了一杯黄油啤酒,又贴心地将自己多打的那份热牛奶递给了墨尔本。

对角巷的许多东西都是用魔法辅助而成,就连面包也是,能随着心情愉悦的巫师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墨尔本咬了口底部带着焦壳的海盐卷,感受着蓬松柔软的黄面团和内部填充的黄油,心情立马轻松不少,带着奶香的油脂混合着口水滑入食道。

嗯...完美!

虽然他从小过着勉强温饱的日子,但这不代表吃得差啊,对吧。

“我爸爸说你来找墨尔本的,他又做了什么坏事?”汉娜并不知道狼人的事情,所以没作出任何冒犯的动作,只是好奇地询问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什么叫‘又’?

不过话虽如此,更多的还是维护的意味。

“不,我没做任何坏事,更没有什么能让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值得注意的地方。”墨尔本擦去嘴唇边上酥脆的面包渣,赶忙将自己从中摘出去。

“哼,难说。”

汉娜翻了个白眼。

破釜酒吧吧台前的逐渐安静下来,三个人都盯向那双暖棕色眼睛。

如果除开狼人的身份,那么莱姆斯·卢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文文静静、喜欢默默做自己事的人,嘴角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说话的声音也不会很大声,刚好比环境音大一点点。

但墨尔本知道这都是假象。

沉默寡言是对方对自身的克制,微笑是常年对外养成的习惯..一种完完全全同狼人割裂的精神状态。

“邓布利多先生说对角巷收留了一个孩子,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过寻常小巫师该有的魔力暴动吧?”卢平放下了甜美的面包,正过身,平静地说道。

“不错,但我也不可能是默默然。”

墨尔本猜得到他内心的在想什么。

果然,对方露出了惊讶与喜悦的神情。

墨尔本想不通自己能有什么可以让他值得高兴的,他们两人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啊。

“看来你很聪明。”

卢平说,“可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就凭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很满足。”

墨尔本想都没想,对这个答案脱口而出。

默默然的首次记载是纽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动物在哪里》,是一种不稳定的、无法控制的黑暗魔法力量,在小巫师刻意压抑自己的魔法能力时出现。

而墨尔本呢?有什么事值得他压抑自己的魔力?

这里是对角巷,不是女贞路。

“一次都没有?”卢平疑惑地追问道。

而答案是男孩的再一次否认。

“一次也没有。”

这时墨尔本注意到对方陷入了沉思,好像在说这种事绝不可能。

难道说每个巫师都肯定会出现一次魔力暴动?

这.…这不可能啊,就算他不记得,对角巷这么多人总记得吧,否则还写什么信希望霍格沃茨对疑似麻瓜的孩子网开一面。

“怀特不会是麻瓜吧?!”汉娜无法忍受这种平静和谐的气氛,于是选择出声打破。

“按理来说是的。”

卢平也不敢过于肯定,模棱两可地说,“但也不用太担心,毕竟魔法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被人探究的秘密,说不定是和...是和其他事情有关。”

“比如?”

“比如,比如需要受点刺激?我以前听说隆巴顿家的孩子也经历过这种事,但自从不小心被他叔叔从窗外扔出去后就自己飞起来了。”

汉娜脸上一喜,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对,你忘记上个月的事情了?”墨尔本瞪了她一眼。

“哦~也是...不过万一是还不够刺激呢?”

女孩抓住了这个难得的调笑机会,“那个隆巴顿家的小孩是从自己家被扔出去的,你可以再换个高点的地方,比别人多个八楼十楼的。”

“这叫跳楼!”

墨尔本厌倦地制止了这个话题的蔓延。

再说了,跳楼也没什么好刺激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人生重开。

“那就奇怪了,魔力暴动的本质原因是小巫师需要得到释放,就像这杯黄油啤酒溢出来的泡沫一样,小巫师的身体是容不下那么多魔力的。”

卢平对这一魔法现象进行解释。

这是个新知识,而且是许多杂志和小说不会提到的本质原因。

因为魔力暴动对于巫师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东西,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直白,所以没人会在乎为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巫师的身体就是个随着年龄不断成长的杯子。”

墨尔本很喜欢对方的的形容。

“通俗来说差不多是这样。”

卢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暗紫色的魔杖,“这是根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的柏木魔杖,你握着它,看看有没有反应...不过是非卖品。”

这个小玩笑让一旁看戏的老汤姆会心一笑。

魔杖的质感有些光滑,从中还能看到内部闪着银白色光芒的杖芯。

这已经不是墨尔本第一次接触魔杖了,心里也没什么紧张感,当他在示意下握住后,柏木魔杖立马向四周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盘子和杯子炸得稀碎。

现在老汤姆笑不出来了。

“抱歉,抱歉...Reparo(恢复如初)。”

卢平尴尬地抢回魔杖,“我没想到你和我的魔杖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

咒语落下,一件件东西跳回了原来的位置。

装饰用的画框重新挂到墙上;椅子被塞回橡木桌底下;玻璃碎片在半空中无缝粘合成啤酒杯,飞回木架上。

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些酒,从容器中洒出来的酒没办法重新收集回去。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事情一一你是个巫师。”

卢平为了不被责备,赶紧转移话题,“那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你体内的魔力少得可怜,无需本能释放;二是你本身就很敏感。”

第一个解释很好理解,无非是在说杯子漏水,永远装不满。

“第二个是什么意思?”墨尔本好奇地问。

“字面意思,就和刚刚一样,对魔法事物很敏感。”卢平轻声说。

“所以并不是件坏事?”

“准确来说,这两个都不是件好事。”

卢平的身子微微后仰,他忽然感觉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注意的方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就像刚刚那样,对魔法事物很容易产生一些剧烈的魔法反应,可能寻常巫师注意不到的古代魔法痕迹也能被他感知到,但对于别人来说的危险往往会在他身上翻几倍。

算不上一件好事,也不见得完全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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