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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朱允炆,都是为了你这……-> 第七章: 狗侍郎就是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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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狗侍郎就是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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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东门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说心里话,他倒真希望应这臭小子的话能应验。可是,显然这也就是痴人说梦。

“叔,俺这可不是瞎咯诌。不信,您看……”应天指指天,指指四周。

“这……”东门石四处前后左右来回瞅价,顿时大惊失色。

山沟里起雾了。本来将将还阳光明媚的天空顿时灰暗了许多。

也就是一会功夫,招兵圪台周围已经是雾蒙蒙一片。

“叔,咋样?咱这招兵圪台可是神地,白胡子老头不来,天兵也会相助的。”应天瞅瞅东门石,得意洋洋。

“……”东门石目瞪口呆。招兵圪台有好多的传说,不光有王莽赶刘秀,还有当年……,还有,招兵圪台诡异的气候多变,这些年他也亲身见证过好几次。可将将还是艳阳高照,突然起大雾,他还是头一回经见。难不成真是……

“叔,这下,别说那狗侍郎,就是火眼金睛的孙猴子来了也是睁眼瞎。”应天拍拍圆通法师的肩膀,拿捏着腔调,“圆通呀,三分天助,七分还须自救。呆会,离那狗侍郎远点,等雾再大点,你就是站到他跟前,他也是雾里看花,分不清个眉眼。”说着得意地哈哈大笑。

“……”东门石只有苦笑。虽然眼前到处是雾,能见度也就三五步远,但是,他的耳朵已经听到车轱辘碾动石头发出的咣当声。他们已经来了。

“行啦!你们先避一避。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露面。”东门石长叹口气。瞅瞅眼前的大雾,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事到如今,他也别无选择,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但是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岁月沧桑,物是人非,但是,胡熒和朱祥一个是前朝的旧臣,一个是宫中的内侍,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了圆通法师,那……,他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能祈祷:阿弥陀佛,苍天保佑!

东门石走的很慢,提的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也是蹊跷,离开雾气朦朦的招兵圪台,东门石惊异地发现:前面的雾气好像少了很多,视线也清晰了好多。

沈王府的车队已经停在了离石洞几步远的道口。沈王已经下了车。还有俩个陌生的人。一个穿朝服的瘦高个官员,还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

“阿弥陀佛!”东门石硬着头皮迎了过去,“老衲拜见各位施主。”东门石只是双手合十作揖。

“阿弥陀佛!”沈王紧走几步,也是双手合十,“本圄大师,好久不见,不期而遇,看来你我果真有缘啊。”

其实,俩人不光早已认识,而且还是……

说来,这也是天意。

俩人第一次相见竟是在沈王周岁抓周[注:1]仪式上。

那天,沈王朱模周岁,朱元璋不光设了宴,还沿用了民间抓周的习俗。

东门石是跟着觉远大师参加抓周仪式的。

宽大的案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有印章,书籍,文房四宝,还有玩具,吃食等等应有尽有。

众目睽睽之下,乳娘抱着刚满周岁的朱模开始抓周。

结果,朱模竟抓了一种宫廷里罕见的吃食。

吃食是觉远大师进京前特意带的大阳小吃——金粉裹紫玉[注:2]。

众人大惊失色。堂堂皇子竟……

“这有何不可。民以食为天,皇子焉能不食人间烟火。”东门石瞅瞅朱元璋,“皇上,既然皇子喜欢吃,倒不如您就随他心愿,日后跟俺回大阳,随便吃喝。尽享人间快乐……”当年,东门石也是刚下山不久,初出茅庐,说话直来直去。

让他想不到的是:二十几年后,当年抓周的皇子朱模竟真的做了大阳的藩王,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据宫里传出的小道消息,当今皇上朱棣封朱模到大阳就藩时曾说过,既然沈王抓周好吃,那就随他心愿好了。也许是金口玉言一语成谶:现眼下,朱模竟真的成了大阳府老幼皆知的吃货。

还有,由于种种原由,俩人也成了私下里常来常往的僧俗朋友。

但是当着这么多官家的人,特别是朝廷的人,荒山野岭,不期而遇,俩人只能僧俗有别,……

“胡兄,……”沈王回头朝胡熒招手。“来,来。本王给你引见一位高僧。”

“阿弥陀佛!”左侍郎胡熒满面笑容双手合十走了过来,快到跟前时,明显愣怔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如常,连连作揖:施主拜见高僧。

“阿弥陀佛!贫僧本圄见过施主。”东门石还礼。

“胡兄,本圄大师可是我大明朝一等一的得道高僧。当年,丞相胡惟庸叛乱,就是本圄大师最早发现的蛛丝马迹……”沈王瞅瞅胡濙,呵呵一笑,“胡兄,你可是礼部左侍郎,这事不会……”

“高僧功高至伟,朝野尽人皆知。当年就连说书的都编成书满大街传唱了。”胡濙这可不是奉承。当年,他就是听说书的才知道胡惟庸一事的。

“王爷,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东门石摆摆手,“都陈年烂谷子了。不提喽。老喽。”虽然嘴上说不提,但东门石心里依然还是涌起一阵涟漪。当年,他下山只是为了寻找母亲,可没想到竟意外地卷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案之中……(此处暂略XXXXX字)

“胡兄,看见了吧。什么叫功高不盖主,居功不自傲。”沈王拍拍胡濙肩膀,“胡兄,本圄大师,我辈楷模啊!”

“王爷教诲,胡某谨记。”胡濙双手作揖,“大师高风亮节,小辈仰慕已久,今日得见高僧,三生有幸。高僧在上,请受晚生一拜。”说着双手掸袖,正冠整衣,就要行大礼。

“施主,万万不可。”东门石双手合十,“朝有朝规,寺有寺矩。贫僧乃世外之人,荒山野岭,不期而遇,施主大礼,岂不愧煞……”其实,东门石对胡濙并不陌生。这些年,胡濙奉旨在外,寻找张邋遢,东门石不光早有耳闻,而且那年,朝廷在武当山动工兴建庙宇,他们还不止一次见过面。让他不解的是,胡濙明明和自己相识,却矢口否认,莫非真的是像应天说的胡濙就是个睁眼瞎,还是……

“行啦!拜不拜吧。见面就是缘分,一回生,两回熟,再见就是老伙[注:3]。”沈王哈哈一笑。

“王爷说的极是。”胡濙揉揉眼睛,苦笑,“只是晚辈有眼无珠,记性不如忘性大,只怕是下回再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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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抓周:抓周习俗起源已久,迄今至少有1500余年的历史。小儿被置于这些物品中央,观察其首先选择的物品,以预测其未来发展方向。

[注:2]

金粉裹紫玉:大阳府的特色吃食。俗名:软米团的。主料为软米面。里面包着豆馅,豆馅是红豆。据传是当年李隆基任大阳别驾时起的名。

[注:3]

老伙:大阳方言。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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