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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朱允炆，都是为了你这……-> 引子 10：都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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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10：都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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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胡濙拜见先生。”拱桥下的人双手作揖走了过来，行大礼。
“胡兄，幸会！幸会！……”姚广孝也是双手作揖。借着月光，认出了来人是户科都给事中胡濙。
其实，姚广孝和胡濙并不熟。只是有一段……
胡濙是建文二年的进士，授兵科给事中。是前朝不多的几个没有投降的官员之一，当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永乐元年，朱棣打划启用胡濙，朝中颇有些非议,朱棣派姚广孝暗中考察胡濙，姚广孝实事求是帮忙说了几句好话。
这也就是胡濙自称门生的原因。
“胡兄，你这是……”姚广孝平常很少上朝，所以和胡濙也很少见面。偶尔见了也就是双手作揖打个招呼。至于称兄道弟，也就是官场上的礼节而已。
（那时的官场可不像现在电视小说里描述的见面言必称：XX老爷，XX大人。尤其是大人一词当时可不是随便称呼的。如果胡乱使用会被众人骇笑的）
“门生在此恭候先生。”胡濙还是双手作揖。
“胡兄公事繁忙，老僧岂敢劳胡兄大驾。”姚广孝虽然和胡濙交往不多，但他知道胡濙就职的六科虽然级别不高，但权力却不小，自然公事也繁忙，加班加点是常事。
“先生提携之恩，门生没齿不忘。”胡濙态度很诚恳，“古人尚能程门立雪，门生月下恭候先生又何足挂齿。况且……”犹豫了片刻，“门生也是受人之托，在此恭候先生。”
“受人之托？”姚广孝心里一咯噔。
“是一位白胡子老翁托梦给门生的。”胡濙不好意思地苦笑。
“……”姚广孝自然想起了前些天路上遇到的白胡子老头。那天，如果能跟白胡子老头再多聊会，也许现在好多事他就弄明白了。莫非，胡濙说的是白胡子老头？姚广孝四处瞅瞅，双手作揖，“胡兄，如果方便的话，咱们换个地方相谈可否？”
“先生，门生求之不得。”胡濙指指不远处给事中六科亮灯的房间。“先生，您请……”
一进屋，胡濙便端上了早已沏好的茶水。
“胡兄，不必客气。贫僧白开水即可。”姚广孝不光吃素，连茶也不喝。
“先生，此茶乃骞林[注：1]叶，太和山出。”胡濙话中有话，娓娓道来，“这可是传说中的月中之树，凡间只有太和山的金顶和五龙接待庵涧滨各有一棵。……”
姚广孝虽然是个出家人，但各种书籍读了不少。虽然不喝茶，但茶道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骞林叶并不陌生。他在皇上的寝宫见到过地道的骞林叶茶。想不到胡濙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竟有……
“先生不喝茶，但骞林茶可是茶中珍品，贡品，先生不妨破例品……”胡濙还是话里有话。
也是盛情难却，也是……姚广孝还是破例品了一口。果然清香可口，沁人心脾。他曾听皇上说过，骞林叶茶初泡极苦涩，只有三四泡才清香特异。心里不禁一咯噔。
“胡兄用心良苦啊！”姚广孝瞅瞅胡濙，也是话中有话。
“先生，茶好，只可惜太和山的金顶难登，好茶难采啊！”胡濙还是话里有话。“不过，门生倒是听说太和山有一个好像叫什么山峰的能人，十几年前……”
“谁？你说谁？”姚广孝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手一滑，端着的茶碗脱手而出，就在离地顶多一尺来高时，姚广孝弯腿抬脚踮了一下，又踮起来半尺来高，伸手稳稳地托在了掌中。
“先生，果然是得道高人。”胡濙虽然很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关切地询问，“先生，快瞅瞅，烫没烫着？”
“没事。老僧皮糙肉厚的，能有何事。”姚广孝呵呵一笑。瞅瞅胡濙，急不可耐地问，“胡兄，刚才说的可是……”姚广孝虽然是个僧人，但三教九流都有一些朋友，他也早就听朋友说过道教界有一个好像叫什么张邋遢的高人，而且还听说先皇洪武帝曾派出使臣四下探访。莫非……
“回先生，正是江湖人称的张邋遢，本名：张山峰，只是浪迹江湖，被人误传为张三丰。”胡濙长出口气。
“张邋遢，张山峰……”姚广孝使劲一拍光秃秃的脑袋。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题诗五六句和桥上的人都是暗指此人姓张，画上的三座山峰，还有僧人……还有，……
“胡兄，大恩不言谢，”姚广孝双手作揖，连施大礼。然后抓起桌上的卷轴，“胡兄，贫僧改日再……”话没说完，匆匆而去。
次日黄昏，朱棣在寝宫召见了胡濙。姚广孝也在场。
转天一大早，姚广孝奉旨到胡濙府上送行。
临别时，姚广孝又是双手作揖，连施大礼：“兄弟，此事关乎社稷大事，愚兄拜托了。”刚才，姚广孝已经和胡濙结拜了兄弟。这可是他再三恳求，胡濙才勉为其难答应的。俩人不光年龄相差悬殊，而且地位也悬殊。
“先，先生……”胡濙也是双手作揖，连施大礼，“小，小弟一定不负圣恩，殚精竭虑，争取早日完成圣命。”胡濙一时还不能适应。他一直把姚广孝视为先生，特别是这次……
胡濙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中，胡濙和认识朱允炆面貌的内侍朱祥，以寻访武当道士张三丰的名义，从陆路遍访各州、郡、乡、邑，打探朱允炆的下落。
其间，胡濙老母病故，恳求回乡丁忧[注：2]，朱棣为了安抚胡莹，给他升官至礼部左侍郎。
不久，朱棣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没过几天，朱棣颁布了僧道度牒疏，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查清全国每个和尚的身份。
但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张三丰始终没找到，朱允炆更是不知所踪。
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在外面漂泊多年的胡濙突然回京。此时朱棣驻地刚好在宣府驻军。胡濙匆忙赶到宣府时，已经是深夜，朱棣已经睡下，听到是胡濙回来，立即批衣召见。君臣二人一直密谈到四更。
送走胡濙，朱棣凝望着夜空，一声唏嘘，喃喃自语：允炆，都是为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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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骞林：意指传说中的月中树林。史载其树，萌芽菡秀，细叶纷披，瑶光玉彩，依岩扑石，清香芬散，异于群卉。明代曾作贡品茶。
[注：2]
丁忧：专指官员居丧。任官者须离职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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