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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玉山飞凰-> 第十四章 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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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将
- 014
这日，婉柔给小睿讲述元史，说到蒙古汗国建立之前，草原各部贵族害怕铁木真的崛起，推举札木合为古儿汗，与铁木真为敌。札木合联合十一个部落，向铁木真发起攻击。铁木真诈败，引札木合进入帖尼河畔的一个幽谷中，然后用伏兵击败了他们。
小睿问道：“札木合是老将，必然知道幽谷雾浓，易藏伏兵的道理，为什么他会如此大意，上了铁木真的当？”
婉柔道：“当时铁木真让一名与他身形相似的死士穿上主帅的军服，札木合误认为是铁木真，于是拉弓搭箭，将他射下马。他以为铁木真被射死，便疑虑尽释，挥军杀入了幽谷。但铁木真的军队早就埋伏于谷中，等他们自投罗网。”
“诱敌深入，真是妙计！”小睿赞佩不已：“《孙子兵法》有云，智、信、仁、勇、严也，五德俱备，方可为将。孙子将‘才智’排在五德之首，可见才能、智谋是为将者首要之德。铁木真有勇有谋，才智过人，为将为帝，自是情理之中，难怪被推举为‘成吉思汗’，一统草原，建立蒙古汗国，建立不世功勋。”
“嗯，帖尼河之战，天下闻名，正是为将者智谋之体现。”婉柔又翻了几页，道：“书上还有一段军情记载，你看看，当时的场面十分精彩！”
小睿接过书翻看片刻，忍不住惊叹，原来铁木真仅用一万士卒，就伏击了札木合两万大军，最后札木合仅剩五千兵马落荒而逃。
看着看着，他留意到上面记载的天气状况，思索道：“姐姐，铁木真这一招虽然高明，但还是棋差一着。”
婉柔饶有兴味地问：“哦？你觉得还差什么？”
小睿道：“差一个‘忍’字。札木合入谷是在未申时，而这本书提到，幽谷每到酉时，必起大风。如果铁木真能够忍到酉时，待大风一起，用火箭围攻，火乘风势，那便连札木合也跑不掉！”
婉柔听了一愣，没想到小睿竟有如此见解，赞道：“打仗离不开天时地利，你能想到天时的重要之处，真的很棒！”
小睿高傲地抬起下巴，得意一笑。
※※※※※
夜风泠泠，树影婆娑，松风派的弟子都已经熟睡，只有惠竹殿内闪烁着明亮的烛火，传出唰唰的剑气之声。
破镜师太正在舞剑，一个翠衣少女在门外观看。
只见她招式凌厉，剑风狠辣，剑气把四周蜡烛灯芯上的烛火纷纷削下，随着招式的舞动，烛火如漫天的萤火虫一般在她身周飞舞，却不落不灭，最后收式之时，烛火竟能随着剑气落回灯芯，继续燃烧。
一套剑法练习完毕，破镜骄傲地看了看手中的淑妃剑。
门外的少女惊叹不已，大步进来，抱拳行礼：“师父，刚才的剑法，真让弟子大开眼界。”
那少女正是云萝。
如今的她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眉目如画，夹面桃腮，肌肤如雪，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破镜微微一笑，道：“这把淑妃剑是你太师父留给我的，确实是神兵利器，威力惊人……”忽然将剑抛给了云萝，道：“让为师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进步。”
“是，师父！”云萝接过淑妃剑，舞了起来。
凌厉的淑妃剑在云萝的舞动下，有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野，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疾如闪电，烛影摇晃。
云萝一气呵成地将整套松风剑法使完，破镜赞赏地点了点头：“好，非常好！云萝，在为师众多弟子当中，你品性最好，悟性也最高。我不妨告诉你，你将会是松风派下一任掌门，这把淑妃剑，还有这套‘贵妃剑法’，为师早晚会传给你。”
云萝有点惶恐，连忙跪下，说道：“师父，弟子年轻，资历尚浅，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破镜皱眉道：“松风弟子，应该胸怀大志。何况，你是我最看重的人，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也是最多的，日后掌门之职，你责无旁贷。”
云萝惊道：“师父，弟子不是不愿意承担，而是害怕资历尚浅，力有不逮，有负师父重托，更怕堕了松风派的威风。”
破镜慈爱地看了她一眼，一手虚扶示意她起来，道：“能力可以慢慢培养，武功有师父教你，你还怕什么？怕就怕，以后你品性有变，跟别人学坏了。”
她闭目轻轻一叹，道：“你的师伯凌霄子，在年轻的时候，早早就被你太师父选定为掌门人，可惜他不知自爱，为魔教妖女所惑，放弃大好前途。你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可与魔教中人为伍，自毁前程。”
一番语气既悲愤又哀怨，云萝知她想起当年的伤心事，忙道：“师父请放心，弟子一定会远离魔教的人。”
破镜点了点头，又问：“是了，最近有见过婉柔吗？”她常自挂念婉柔，不知她一个人过得如何。
云萝道：“自从师伯他们失踪后，婉柔以卖鱼为生，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年，她认了个孤儿当弟弟，两人相依为命。但弟子听闻……”
破镜眉毛一挑，问：“听闻什么？”
云萝道：“今年官府赋税极重，老百姓的日子十分难过。婉柔的鱼拿到市集上也没人买，赚不到钱，姐弟的生活很艰难。”
破镜微一沉吟，那丫头照顾自己已属不易，现在还要负担个孩子，也是难为她了。但她脸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你如果想接济她，就去跟你清思师姐说吧，让她从账房支出些银子给你拿去。”
云萝喜极：“谢谢师父！”
※※※※※
最近鱼儿卖不出去，婉柔和小睿都揭不开锅了。
小睿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又干回了老本行。想着盗亦有道，就选了一些富户作为目标，到他们家中盗窃粮食、珠宝等物。
自从小睿读过书，盗窃很讲求“兵法”。他会用猫狗等动物在门外制造声响，引开看门人，然后再进屋偷取物件。事先计划好逃跑的路线，设计好捕兽夹之类的陷阱阻止人家追上……有了这些策划，他得手的次数比以前多得多了。
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一旦被人抓到，自是免不了一顿毒打。婉柔前来救他，往往也一块被揍。看到姐姐为他而挨打，小睿也很难过，恨自己盗窃的本领还不够高明。
婉柔常常劝诫他要洁身自好，不应干鼠窃狗偷之事，但小睿就是听不进去，还嘴硬地说：“我现在偷的，都是有钱人的东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钱人根本不受赋税的影响，照样花天酒地，挥霍无度。穷人在蒙元的暴政之下，日子越来越艰难。朝廷的分配如此不公，我劫富济贫，乃替天行道。”
婉柔气不打一处来：“小偷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做人应该光明磊落，靠自己双手赚钱。以前你没读过书，不明事理，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你也识字了，读过了圣贤书，竟还不知‘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的道理？”
小睿反驳道：“我只知道，有钱吃饭才是最大的道理！”
两人经常为这事争得面红耳赤。小睿伶牙俐齿，歪理极多，婉柔有时说不过他，气得哭了，小睿又不禁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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