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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诡镇战渊-> 第七章 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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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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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儿啊,爹也心疼月儿,养个小狗小猫还放不下呢,何况是个大活人。”老汉双手捂着脸一直摇头叹气。“爹没法不从啊,唉,你说你赎回来,不就跟都老过不去吗?你得罪谁不好得罪他干嘛呀,唉。”

“少废话,你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

“唉,你知道的,一直做人贩生意的二赖早就盯上月儿了,我可没卖给他啊,另许给了隔壁桑竹乡沈家,也是方圆百里的大户人家了。”

“现在就马上动身,赎月儿!”我急忙披上粗衣,催促老汉就要往外走。

“姐夫稍等。”守在门外的原来是骆琢,手里还牵着一匹健硕的白马,一人一马甚是轩昂。尤其这马,潇洒的白色鬃毛像波浪在风中飘扬,青筋凸起的马蹄子踏在地上扬起尘土,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音。

“姐夫,姐跟我说你要去赎月儿,这白马本是我偷偷带来接我姐的,现在给你用。”骆琢将缰绳递给了我接着说:“这白马,父亲用80个精壯力才换来的,跑得快,姐还给你留了些盘缠,一起带上吧。”

我接过沉甸甸的白金钣。“好,你姐呢?”感激的话来不及说了。

“我姐先走了,我会帮她安全回宫的,姐夫安心出发。”骆琢说完,恭敬地作揖后就快步离开了。

我牵着马,马看着我,个头可太大了吧?80人换一马?牲口比人都金贵是吧。这马怎么骑我可没学过呀,还没有马鞍,我皱着眉将目光递给了老汉。

老汉立刻就领悟了我的意思,说:“大儿啊,爹是见过马,但也没骑过啊。”

也是,马在这可是稀罕物。为难的老汉突然眼睛一亮说:“要不还是把板车套上,马跑起来必定能比老牛快上许多。”

阳光如刀的晌午一片慵懒,农人从地里回家歇息,只有三两个小孩在逗弄一只老迈黄狗,狗也不理会,打个哈欠继续睡。

乡间的小道上,是尘土和着汗水的味道。道路两旁的稻田,青葱的稻穗却在颤抖倒退。

我和老汉盘坐在板车上,颠簸着,就像是坐在一个发了疯的摇篮里。车轮在泥土上滚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在嘲笑我的焦躁。

我掌心摩挲着那颗弹药。在想,既然能带来,那可不可以带走呢?但怎么说,这都是个壮举吧,人类文明的伟大突破啊!但哪边才是真实的呢?这弹药肯定是真实的,能出现真实的物件就是真实的世界了对吧。我还一直把这当角色扮演游戏的梦境来着,看来是我轻率了?

会不会真的是脑损伤,所以神经病了?我想现在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吧。

“好大儿,你刚醒来就要舟车劳顿,又不知什么时候晕睡过去了,来赶紧吃点补补身子为好。”老汉关切的说道。

他扯下一角饼,用小刀撕下风干的火腿肉,将肉夹在饼中,又在腰间掏出一小竹管,跟着“摇篮”的韵律,仔细倒出些许盐巴撒在其中,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这扎实的古早三明治,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的安心。往嘴里送去,舌尖的感受是滋味很足,就着米酒,一口一口地咀嚼很有乐趣。只可惜心里面惦记的事情实在太多,不然在这古朴的山川野景中饮食,肯定特别解压舒缓。

老汉嚼着野果,果汁在黑黄的牙齿中盘旋,嘴角泛白沫。

我不忍再直视,问他:“你把月儿卖了多少钱?这银钣够不够赎身的?”虽然有吃的挺不错了,但这样就我想消除对面前这老汉的怨恨,那还早着呢!

老汉用力吞咽后思索了一下,说:“月儿即将满十五,一旦过了十五岁还没婚嫁,每年课税将增3倍,因此只能向下商议,我出了五百钱,但对方沈贾发妻王氏说了,月儿人殉未果不吉利,硬是被压到了四百钱。”

接着掰着手指头算,说:“骆婴姑娘给你的白金钣少说也有十两,大概可以赎月儿二十五回吧。”

我伸手摸了摸那白金钣。人命在这可真不值钱啊,若果能把这里的人带回去,不就是能轻松组建一支敢死队了吗?哎不对,太可怕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还有这骆婴家里是真的有钱,怪不得给人如此刁蛮,果然在哪个朝代都是有钱管用。

虽说马车比牛车快多了,但也从晌午走到了傍晚时分,老汉把车停在了一个气派的宅院前。

宅院外墙是一道不高的土墙,墙上用耗壳加固,密密麻麻的让人眼睛恐惧。宅大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往里望去,院深处还有双层的吊脚楼,白墙木柱黑瓦做工非常扎实。这些配置比老汉的竹木草屋都要气派不少,看来这沈老爷有点来头。

老汉抓起铜质铺首,用力敲了两下,“沈爷,我是左羿,来,来看看月儿!”

“什么看看,是赎人!”我恶狠狠地盯着叫左羿的老汉,我用力捶打木门大喊:“快开门,我们来赎人!”

“这,这...”老汉犹豫之际门吱呀打开了。

探出一个脑袋,是个青衣老仆,对老汉说:“这不是蒲蹝镇的左公吗,前两天见过,这次来这是有何贵干啊?”

“我们来赎人!”不等老仆反应,我一把推开大木门,径直走了进去。

进入院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中庭,地面铺着平整的方型大石板,中庭中央设有一个小巧的水池,水池中养着几尾鱼,周围摆放着几盆精心修剪的盆栽,左边一侧,有一排低矮的附属建筑,估计这里是仆人和工匠的工作区域。右侧是一个厨房,炊烟袅袅,厨师们忙碌地准备着丰盛的餐食。

前方的两层吊脚楼就更显得高耸了,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穿着绸缎长衣的长胡子老翁从二层楼梯踱步而下,大声对我喊道:“你是何人?闯进来就要赎人?”声音沙哑狡诈。

“沈老爷,是左公和左公子,说是来赎人,应该是来赎老爷买的小妾的。”身后的老仆唯唯诺诺地跟楼上的白脸胖翁说道。

“我管你是左公还是右妇,给我滚回去!”这时从右侧厨房冲出来一个大胖中年妇人,嘴里还叼着油汪汪的鸡腿,她惨白的脸庞如一个面盆般巨大,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的绿绸缎宛如一捆窗帘布紧紧裹住了一根老树桩,贵气却豪无气质。

她的脸距离我的鼻尖已不足一掌之遥,瞬间,我便能闻到她嘴里散发出的臭鸡蛋味。

霎那间,我被这泼妇的架势给镇住了,冲进门来时的锐气消减了一半。

“月,月儿在哪?”哎呀,我甚至感觉有点口齿不清了。

胖妇将口中鸡肉淬了我一鞋,我刚抬头,就被指着鼻子骂道:“咿呀,你们家收钱是爽快了,那小妖精倒好,让我们老爷做甚都不行,我们家可亏大了,还指望传宗接代,接个屁接!”

啊哈,原来如此,我心里那是一个叫好,同时也对月儿的忠贞肃然起敬。老汉连忙拉住胖妇,满脸堆笑地说:“哎呦沈夫人,犬子昏迷刚醒,说话不慎有所得罪多多包涵,我们来,也是,是想把溪月,赎,赎回去,你看如何?”

“说的轻巧,哪来这便宜给你们都占了,小妖精我卖给向春雪了,还倒贴不少银子呢,你们给我速速还来,不然别想走!”胖妇一个眼神,四周家丁纷纷拿起就手物件,将我和老汉层层包围。

“哎呦沈夫人呀,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亲家呀,这又是为何呀?”老汉哭丧着脸,眉头都要拧成一团麻花了。

胖妇一听霎时镇怒,声嘶力竭喊道:“还想高攀枝?打你就跟打那小妖精一样,还得挑时辰吗?给我打!”

“你还敢打月儿?”我全身颤抖,已经按耐不住的双手青筋暴起。这时五六个青衣家丁有的拿扁担,有的拿锄头,有的拿麻绳,听到主子一声号令,个个都像发了疯的野狗一般,龇着牙就围攻上来。出其不意间,侧后方一把锄头带着冷冽的光芒瞬间逼近我的面门。我早已蓄力于双拳,正准备迎击格挡之时,那刚出手的壮家丁突然像是被何物所绊,加之惯性与重力的作用,竟然一个踉跄摔出了五米之远,最终撞在水池边的陶罐上,哐啷一声响,陶罐破碎,壮家丁昏迷了过去。就在这瞬间,我用余光瞥见,在家丁的进攻路线上,左老汉正偷偷摸摸地收回了他伸出的半只脚。

“哎呦当心当心。”左老汉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原来这左老汉是真会演啊,怪不得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

接着他回头,和和气气地问胖妇:“沈夫人莫生气嘛,息怒息怒,请问向春雪又是哪家呀?”

我重新抬起怒目,看到的是除了我和老汉,院里其他人都被这状况惊掉了下巴。还是胖妇率先回过神,完全不理会老汉,对我吐沫横飞地骂道:“好你个龟崽子,竟敢打我的人?”

这下全部人都愣住了,沈老爷也下到楼了,之前开门的青衣老仆向他耳语一通。沈老爷马上谦恭起来,举手作揖快步上前对我们说:“原来是左少侠,怪不得功夫了得。”沈老爷胖脸对我们堆着笑,嘴里却是臭气漫天。“都给我下去。”沈老爷大喝一声。

“是!老爷”众仆人扶起晕过去的家丁,统统退会属于自己的地方。

“你也退下!”沈老爷对着那胖妇喝道,等眼看着胖妇骂骂咧咧的走回厨房后,沈老爷立马又换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对我们说:“贱内多有得罪,那小妮子也是被她转卖给了向春雪的,向老板一向强硬,溪月可以说是被贱卖了,我也心痛不已啊。”沈老爷一边说着,脸上一脸可惜样,但眼珠一直在滴溜转,两撇一上一下的老鼠胡直叫人恶心。

沈老爷随后命人把地址抄在竹片上递过给了老汉,我急忙抢来一看,前三个字就让我惊得背脊生汗,那是三个用小篆体书写的字:“草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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