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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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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如风般向前驶去,道路越来越宽敞,房屋也越来越豪华。

那男子问道:“不知两位少侠可有那人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我们没有照片!”曾福霖满是疑惑地说道。

那男子闻言,忙道:“就是那人的画像。那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曾福霖点了点头,说道:“他叫曾光耀,以前是天阙富豪。”

那男子闻言,脸色微变,说道:“你们找他有何贵干?”

赛西门忙道:“寻亲!”

那男子努力寻找记忆中的碎片,却没有任何印象便道:“不知二位少侠姓甚名谁?”

“曾福霖”

“赛西门”

那男子听到“曾福霖”三字,感觉心中沉睡的梦也被唤醒了,急道:“你们是找曾光耀吗?”

曾福霖闻言,忙道:“是的。您怎么知道?”

那男子说道:“你们可带有信物?”

曾福霖忙摸向戴在脖子上的玉观音,说道:“有,但我只能给曾光耀本人看。”

那男子问道:“可是一块玉观音?”

曾福霖懵懵地看着那男子,半晌才点了点头,问道:“您怎么知道?”

那男子泪眼婆娑地说道:“因为我就是曾光耀!”

曾福霖闻言,眼泪夺眶而出,激动地道:“爸爸,我可算找到您了。”说罢,忙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观音。

曾光耀见曾福霖手里熟悉又陌生的玉观音,忙将他揽入怀里,哽咽地道:“都怪当初听信那臭道士的鬼话,害得咱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曾福霖满脸喜悦,似乎什么疲劳、饥饿都已消失无影踪。从未有过父爱的赛西门见得此情此景,早就哭得跟泪人似的。

汽车迅速,大约半个小时已达市镇中心,只见人如流水,车如龙,两旁的洋楼更是数不胜数。

这时轿车驶进一栋别墅内院,待车停下来,司机忙下车为曾光耀打开车门。

曾光耀说道:“咱们到家了,下车吧!”说罢,走下车去,续道:“小心点,别碰到头了。”

赛西门从未有过父爱,如今兄弟父亲在侧,加之又对二人关爱有加,不由得感动得掉下泪来。

不一会,曾光耀领着二人走入大厅,对一妙龄姑娘说道:“靖琪,快去请你义母出来,就说我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她。”

那姑娘点头说道:“是,义父。”说罢,转身离去。

过不多时,那姑娘小心搀扶着一位老太太走了出来。

曾光耀忙上前搀扶那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说道:“夫人,若非我当年执意将咱们的孩子送走,你也不会思念成疾,落下这身毛病,我对不起你啊!”说罢,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曾夫人挣脱曾光耀的手,吼道:“你让靖琪请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向我忏悔吧?”

曾光耀似乎早已料定她会有此一说,毫不动气,伸袖拭泪,说道:“福霖,快来拜见你娘。”

曾福霖闻言,忙走上前来,说道:“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罢,便欲跪倒。

曾夫人朗声喝道:“公子且慢,老身受之不起……”话音未落,曾福霖跪倒在地,泣道:“娘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感恩母亲给予我生命。”说罢,“嘭嘭嘭”连磕三个响头。

曾夫人冷笑道:“若换作以前,我早已被你这一番话骗得晕头转向,可这些年都已被你们这些骗子骗得麻木不仁。”说着深深叹了口气,续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靖琪,你去我房间拿点首饰给这位公子,也难为他又跪又拜的。”

那姑娘正欲开口说话。

曾福霖抢先说道:“母亲不认识孩儿,总认识这枚玉佩吧!”边说边从脖子上取下玉观音。

曾夫人见到玉观音,不由得一愣,随即也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佛,缓缓将两块玉佩背靠背,顿时扣在了一起,犹似是一整块玉佩,一面雕刻的是佛,另一面是观音。见状,忙道:“不错、不错,这就是我的家传之宝,别人伪造不了。”说罢,忙将曾福霖扶起,痴痴望着他,似乎是要把这十六年一次看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叮叮当当”声。

曾光耀看了看时间,笑道:“都十二点了,咱们都还没吃饭,我想厨房已经做好,咱们去吃饭,边吃边聊!”说罢,走在前引路。

不一会,曾光耀等人先后来到餐厅,但见餐厅陈设辉煌灿烂,桌上、椅上都铺着锦缎软垫。

赛西门从未见过这般富丽舒适的所在,自顾衣衫陈旧,站在这豪华的餐厅中实在大不相称,不由得自惭形秽。

曾光耀伸手指着靠近自己的座椅,说道:“西门,快请坐啊!”

赛西门点了点头,依言就座。

过不多时,美味佳肴流水价送将上来。

曾、赛二人这两日全靠饮水充饥,饿得肚皮已贴到脊椎上,一见这满桌的美味佳肴,不由得口水直流。

曾光耀说道:“快吃吧!菜冷了就不好吃了。”话音刚落,曾福霖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菜,捧碗喝汤,大吃大喝起来,吃相极不雅观。

赛西门却小口地吃着饭菜,无声地细嚼着口中食物。

曾光耀看着赛西门优雅,举止文明,暗道:“没想到穷人家的孩子这么有素养,若福霖有他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想到此处,不由轻叹一声,说道:“西门,难道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吗?”

赛西门闻言,忙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说道:“我连梦中都不曾吃过这么美味的菜,哪有不合口味的道理。”

曾光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客气,这没外人。”

赛西门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客气的。”

曾光耀微笑着点了点头。

过不多时,满桌佳肴已被曾福霖一扫而空。

曾夫人转头向身后的婢女说道:“快去叫厨房再备一桌饭菜。”

赛西门忙站起身来,说道:“伯母,不用了,我吃饱了。”

曾光耀忙道:“西门,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赛西门点了点头,说道:“伯父,伯母,我真的吃饱了。”

这两日来,曾、赛二人舟车劳顿,饥渴交攻,委实累得心力交瘁,此时水足饭饱,不由泛起一丝睡意。

曾光耀见状,知他二人路上舟车劳顿,加之奋身相救,必是疲劳至极,忙道:“你们累了吧!我送你们去休息。”

曾福霖摇了摇头,说道:“路上确实很累,但见到父亲和母亲,我就不觉得累了,还是先送西门去休息吧!”

曾光耀微微一笑,说道:“靖琪,你送西门到西厢房休息。”

那姑娘应了个“是”字,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赛西门拱手说道:“曾老爷,那在下先失陪了。”

曾光耀抱拳还礼,说道:“那老夫就不送了。”

赛西门点了点头,转身对那姑娘说道:“有劳姑娘。”

那姑娘轻声说道:“公子请随我来。”说罢,走在前引路。赛西门忙跟了上去。

过不多时,那姑娘在一房门前停了下来。赛西门抬头望去,只见上面写有“西厢房”三字。

那姑娘轻轻推开门,说道:“公子,这是你的卧室。我叫薛靖琪,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赛西门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薛姑娘。”

薛靖琪闻言,说道:“那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罢,转身离去。

赛西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西厢房,只见里面是一间宽敞、华丽的卧室,一张白软流苏的大床,黄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满了珠宝古玩,靠墙摆着两张小叶紫檀木太师椅,其余常用物事靡不周备,无一不是上品。这种豪华对他而言是连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可他却无心赏玩,倒床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只听得一姑娘叫道:“公子,老爷请你过去用餐。”

赛西门立时便被惊醒,当下坐起身来,应道:“好!我马上就来,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只听得那姑娘笑了笑,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等你。”

赛西门听她说话极是恭敬,语气中却有几分嘲笑之意,暗道:“在陌生地方不识路,有什么好笑。若你去了陌生地方,恐怕还不如我呢?”随手将房门打开,只见一长发美女侧立在门外,忙抱拳说道:“让姑娘久等了。”

那姑娘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虽然衣服陈旧,头发凌乱,却仍掩盖不了他英俊的脸,不由得痴了。

赛西门微笑问道:“姑娘,你怎么啦?”

那姑娘闻声,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没…没怎么!我叫韩梦霜,大家都叫我霜儿,你也叫我霜儿吧!”

赛西门说道:“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名字都取得这般漂亮!”

韩梦霜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子真会开玩笑。”

赛西门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韩梦霜微微一笑,说道:“老爷还在等你吃饭,要聊天以后有机会。”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续道:“公子请。”说罢,走在前面引路。

赛西门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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