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相思意，自难续-> 第十七章：变故
换源:
第十七章：变故
- 这一夜，白家的灯没有熄，四个女人在自己的房间忙碌着，也各自有自己的心思，她们都在等，等一个答案。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新鲜滚烫的豆浆......”
凌晨五点，巷道里已经扬起了小贩的叫卖声，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这个天杀的白森！”
一声啼哭终于打破了白家内部的沉静，紧接着的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翻箱倒柜，一个个箱子滚落在地，声音几乎凄惨，一会儿又闷头哭泣，像是发疯一般。
白桐、白桢、白枫同时冲出房门，她们能听出，这是母亲的声音，三人对视一眼，立马觉得情况不好，直往母亲房间去。
“莫不是父亲身体又不好了？”白桐一边跑一边念叨，她只想着近几年好像没有仔细瞧过父亲，也不知父亲的痨病是否好了。
正担心着，冲到房间门口，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房间里乱糟糟的，地面上随意丢弃着各种旗袍、短装、小洋装，衣服上沾满了茶渍，左一件右一件挂着，水果、蜜饯洒在衣服上，流出红色的液体，往里看去，房间里所有衣橱柜子全部翻开，东西四扭八歪得倒放着，白母瘫倒在地，半倚靠着床沿，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床上的杯子被撕扯下来，半盖着腿。惨败的脸上看不到血色，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划过脸颊低落下被子上，留下一片水渍，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一侧，眼睛半闭着，时不时还有呜咽声。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三姐妹越过了凌乱的地，蹲坐在母亲身边。
白桢和白枫一边着手收拾一片狼藉，对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妈！这到底怎么了？”白桐又缓缓问了句，伸手为母亲擦去泪水，“爸呢？”
听到白桐一声“爸”，白母忽然睁开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的眼神充满幽怨，甚至是愤恨，盯着白桐一字一句讲：“你爸？”
母亲的一阵苦笑和咬牙切齿在说着，这一切的发生都和父亲有关系。
“你爸抛弃我们了。”这句话似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沙哑的声音盖住了原本的音调，若不是一字一句蹦出来，恐怕白桐根本听不清母亲到底说的是什么。
“什么？妈，你在说什么？”白桐努力让自己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却始终无法理解抛弃的含义到底是什么，这恐怕不是死别的抛弃。
白桢和白枫先是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两人先是对视一眼，而后很快把视线关注到白桐身上，对于母亲，则是流露出了一幅同情的模样。
“我想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就这么来了。”白母喃喃自语，似乎是给三个女儿解释，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早知道他在别处养了其他女人，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走便走了，为何要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带走，这叫我们怎么生活，我陪他过来这么些年，操持家庭，照顾他，难道还要落一个这样的下场？白森，你没有心，你没有良心，你就是个王八蛋！”
母亲声泪俱下，一句一句重复着这些话，撕扯着被单，一直咒骂着那个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
再看屋里的情况，装着积蓄的抽屉早就被掏空，就连母亲的首饰也一件不剩，连一只小耳环也没能留下。
“这......”白桐被母亲的话击中，她努力处理着信息量，父亲在外有别人，这件事情母亲也一直知道，只是碍于一些原因一直选择忍气吞声，而今天，那个严厉的，对她专制独裁的，不闻不问的父亲现在离了家，还把家里的钱财全部带走。
白桐震惊得无法说出话，只是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将母亲扶回床上休息。
“妈，你还有我们呢，没事的，没事的。”
白桐安慰着母亲，在她看来，父亲在家或不在家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个家从记事开始，一直都是由母亲操持，她只有在一些特定场合才会收到来自父亲的“问候”，而这些问候也大多是一些独裁专断或者辱骂的话语，一瞬间知道父亲再也不回的时候，她的内心反而有些轻松，只是她知道，对于母亲来说，这不一样，这是她的枕边人，是她守了二十余年的人，是她之前完全信任的人，因为没有生下儿子的缘故，她一直对白森心存愧疚，所以在家几乎是百依百顺，把白森当成精神依靠，也才会在知道白森在外有女人的事情选择包容，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退让牺牲并没有获得白森的任何喜欢，反而将生活所需全部带走，这，分明是没有给她们四人留下活路。
白桐三姐妹安慰着母亲，试图把母亲哄睡着，白母哭累了，眼睛慢慢闭上，三姐妹才慢慢稍微放心下来。
“桢、枫、桐！”白母忽然叫了起来。
“妈，我们在。”三姐妹根本不敢走远，连忙围了上来。
“你们答应妈，决不能和那边有关系。”白母瞪大了眼睛，“记住，一定要比男的好，一定要比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好！”
白母眼神凌厉，这不是嘱咐，这是命令，这是对自己能把握东西的命令，她只能牢牢抓住自己的三个女儿。
“好好好，妈，你放心，我们不会的。”
来不及听清母亲说的是什么，三个人先答应下来，此时白母的状态并不好，能早点休息才是好事。
有了三个女儿的承诺，白母似乎放心了些，呢喃了一会儿总算睡了过去。
三姐妹在房间小心整理着物件，一点点归置好，一会儿又给母亲擦了脸才慢慢退出房间。
两个小时过去，三姐妹坐在餐厅里就这小米粥开始理清楚才听到的信息。
“刚刚妈的意思是，父亲不仅仅在外有女人，还有儿子？”白桢先开口。
“嗯。看样子是这样的。”白枫点点头。
白桐有些沉默，她还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不能理解。”白桐把头埋进胳膊里，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虽对父亲并无过深的感情，却也不能理解，为何瞒的如此好。
或许，这一切，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儿吗？
白桐开始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如父亲的期望，也许因为自己是女儿身......
想到这些，白桐有些煎熬，她很想知道原因，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很想知道接下来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