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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别人修仙她搞钱，师姐的事你别管->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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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 “竺之鹿！母亲向来不待见你！怎么能将自己的净火给你！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妘嫋逐渐失控。
竺之鹿看着凤妘嫋，眼中不是恨，却是疼惜，她自嘲着笑了笑：“你方才也说，母神向来不待见我，可能……是她觉得亏欠于我？”
“呵，亏欠？”凤妘嫋冷笑道，眼神愈发冰冷。
是了，凰祐仪身为继母，的确对竺之鹿素来严厉。几次三番，竺之鹿受伤身体虚弱之际，仍遭其责罚。
譬如，某次竺之鹿灵力受损，凰祐仪命她在雨中长跪，她虽天赋异禀却也是人，便生了一场极为凶险的热病。
又有一回，竺之鹿腿伤未愈，凰祐仪竟罚她去清扫灵山长阶。
还有一次，竺之鹿刚从一场恶战中归来，身负重伤，凰祐仪却罚她去整理妖族那堆积如山的古籍，不许旁人相助……
……
凤妘嫋沉默良久，内心却是思绪翻涌。
所以呢？
她的母神是凰祐仪，是凤凰，是骄傲的妖后，却与夫君离心，受人耻笑。
她一开始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的母神承受这诸多痛苦，后来，这一切不幸的源头皆指向竺之鹿的亲生母亲……
“竺之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凤妘嫋语气凛冽，如携着凛冬的风，令人不寒而栗。
“知道……”竺之鹿齿间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笑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你！”凤妘嫋看着竺之鹿这云淡风轻地笑，见竺之鹿竟没有一丝恐惧，内心怒意与杀意瞬间被激起，她手中聚起妖力，仿佛下一刻便会出手取了竺之鹿的性命，冷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杀你，如同蝼蚁？”
“这我也知道。”竺之鹿继续笑着说道。
“知道你还……”凤妘嫋话未说完，竺之鹿便已开口：“你不会杀我的。”
她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看着凤妘嫋的眼睛，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过去。
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总是跟在她后面甜甜地叫着姐姐的小凤凰。
看到了她乖巧的妹妹，她最疼爱的妹妹。
看到她们一起在林间奔跑，一起追逐着灵蝶。
落花芳菲，她们便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
记忆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那是竺之鹿正在被凰祐仪责罚的时候，她的嫋嫋满脸泪水，紧紧拉着凰祐仪的衣角，小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见戒鞭一下又一下落在竺之鹿身上，嫋嫋苦苦哀求着：“母神，不要罚姐姐，不要罚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然而，凰祐仪却不为所动。
她手中的戒鞭扬地更高，方才那皮肉裂开的鞭声听得嫋嫋心颤，下一刻，她竟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以自己本就孱弱的身躯挡下了重重的一鞭……
……
竺之鹿的思绪渐渐被拉回，抬眼便瞧见凤妘嫋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仰天大笑起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她身上：“哈哈哈哈！竺之鹿，你还是那么了解我，是没错，我不会杀你，可我又怎可能轻易放过你呢？我要你好好活着，若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
凤妘嫋每一个字都似尖锐的冰凌，毫不留情地狠狠扎向竺之鹿。
“……”竺之鹿只是静静地垂下双眼，沉默不语。
“你这双手，应该沾染了不少血吧……”凤妘嫋冷声道，她知道竺之鹿是剑修，手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可如今，这双手却成罪愆之证。
说罢，凤妘嫋召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弯刀，上前狠狠挑断了竺之鹿的手筋。
“呃啊……”剧痛瞬间袭遍全身，竺之鹿痛苦地闷哼出声。她紧咬双唇强忍着疼痛，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止，额上瞬间密布细密汗珠。
她如今不想死，也不能死。
可她以后再也不能修剑了……
“你的东西，我用着恶心。”凤妘嫋说罢，将弯刀嫌恶地丢在地上。
竺之鹿的目光落在那把弯刀之上，心中一阵酸楚。
那把弯刀名为睚眦，是她送给凤妘嫋的防身之物……
竺之鹿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随后看向凤妘嫋，颤声道：“如果……这样你会好受些，那我这条命，随便你折腾……”
“折腾？你如今身如槁木，能经得住几回折腾？”凤妘嫋挑眉问道。
不知为何，看着竺之鹿现在如此狼狈，她心中竟没有一丝快活，竟生出一丝不忍。
水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冰冷而压抑。凤妘嫋沉默良久，努力压抑着刚才不该有的情绪，再次开口道：“竺之鹿，你究竟有何苦衷？为何不与我明说？”
竺之鹿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牵连甚广，其中的真相我现下不能告诉你。”
“好，你不告诉我，如今，恨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那些人，随便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置你于死地，你以为谁能救你？”凤妘嫋冷笑道，“呵？难不成是九黎鸷？”
听到“九黎鸷？”三个字，竺之鹿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喜色：“阿鸷他现在……如何了？”
她猛地抬手，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扳过竺之鹿的下巴，力度之大，让竺之鹿的肌肤瞬间泛起红印。凤妘嫋微微倾身，逼近竺之鹿，一字一句道：“九黎鸷如今可是封印魔神的大功臣，人人都奉他为神，你呢，不过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完，凤妘嫋嫌恶地松开手用力一甩，将竺之鹿狠狠推搡在地。
竺之鹿本就跪着，在这股大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竺之鹿缓缓爬起身喃喃道，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事到如今，你竟还一心想着他？”凤妘嫋心中恨意翻涌，几近不可遏制。随后，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声道：“但他……未必将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