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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乔装打扮,路遇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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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二人决定扮成兄弟,算是家境稍好人家的儿郎,前往汴梁探亲。

沈怀远将头发全部向后梳理,用发冠固定,露出额头和耳朵,身着深色圆领袍,圆领袍是经胡服骑射改制的,无摆,也便于行动。

腰间仅悬了一枚质地温润细腻的花鸟玉佩,上松下紧,显得他身姿修长,而没有多余的配饰,给人得体大方之感。

洛初则是做书生打扮,本是要做时下最流行的幞头打扮,可如此显得她的脸愈发小巧精致,过于女气。

最终只得将墨发一半束起,一半放下,将头顶的头发向后梳理,用与衣衫同色的青色发带固定,耳侧和脑后的头发则自然垂下,既保留了一定的随意性,又不失端庄大方。

脸上也用了几种颜色混合后的脂粉,改了肤色,眉毛颜色加重,将五官修饰了下,耳洞也掩盖住了。

如此,这番动作下来,便是一个俊秀的文弱书生了,气质雅正,自有风姿,只是唇色苍白,略显病态。

洛初也是少有能自己出来的时候,女扮男装更是新鲜,也不在车里面待着了,沈怀远在前面驾车,她也一同坐了过去,时不时聊上几句。

尤其是遇上热闹了,她也愿意去看上一看,这不,太阳西斜,前面就有一些人围着看热闹。

那大娘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对着旁边的行商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贼人,还我孙儿命来!”

行商也是无奈:“诸位都给评评理,我来时看有小孩掉在鱼塘里爬不上来,我这有马车,就去附近村里找到一户人家晾衣的长竹竿,这大娘说什么都不愿意借,说晒起衣服的不好拿,就是不让我拿,如今人死了,还赖到我头上了!”

一在场村民附和:“我说刘大娘啊,确实不能怪人家,他也是一片好心想救你家贵宝儿,当时这人都准备拿起竹竿就跑,是刘大娘你死活都不让拿走竹竿!”

“是啊,那老鱼塘,淤泥深得很,长年失修,那斜坡有不少青苔,很滑。即使是一个大人都爬不上来,只能拉上来,竹竿你又不肯给,可不就是你造的孽嘛!”

“诶呦喂,我的老天爷啊,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是我家唯一的独苗苗啊!现在人死了,还没个说法!”

有庄稼汉烦她:“那你怎么不看好孩子?这老鱼塘多危险的地方啊!你还让孩子乱跑!”

刘大娘嚎着:“我们贵宝儿自小就机灵,怎么会失足落水呢?肯定是他这个外乡人推的!”

“我说刘大姐,我们可是瞧得真真儿的,贵宝儿就是贪玩儿,好些人劝他这里危险,他偏不,非得在这里玩,一个没站稳,就掉下去了!可别诬赖人家好人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这杀千刀的赔,我们家小孙子命苦啊!要是没个说法,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贵宝儿啊!”

刘大娘满地撒泼,行商想走,就被她紧紧抱住了一条腿,动弹不得。

听着围观的人的议论,两人也差不多把事情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看这刘大娘的做派今天是非得要行商出钱才好。

可行商哪里肯?做了好事反遭无妄之灾,人没救成,还惹了一身腥,如今要他掏钱,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服气。

二人对视一眼,沈怀远就出面了:“大娘,这行商明明的做了好事,你再胡搅蛮缠,倘若报了官,就不是这么好说的了。”

沈怀远这话提醒了行商,行商立刻道:“你再撒泼,我们就去见官老爷去,让官老爷给我们评评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才是那个挨罚的!”

那刘大娘听了要报官,气势就弱了几分,又见出面的公子英武不凡,想来跟他们这土生地养的身份不一样,又显了怯势。

可是想到死去的孩子,还是强撑着不放手。

“大娘,孩子走了,早些入土为安的好,我这里有一些钱,你拿去安葬了这孩子吧。”

洛初刚刚叶听到旁边也有人谈论着刘大娘家境不好,只是这大娘对外人颇有戒心,也就想着拿出半吊钱来

有人出钱,事情也就好办了,是走是留也没人管,行商也过来道谢。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在下姓张,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却是洛初接话:“我姓沈,这是我兄长。”

“原是沈兄弟啊,我看你二人都生的极好,愿与你们结交一番,不知可否?”

“张兄客气了,相逢既是有缘。”

寒暄一番,二人也知晓了行商是要去长安的,也非是同路,这时间也不早,就告辞了。

沈怀远和洛初也没有选择在村子里留宿,又赶了一段路,当天边染上了橘红色的余晖,在一片开阔且相对安全的空地上,挑选了一块干燥、平坦且远离易燃物的地面,准备生起篝火。

随地找了些干柴和枯枝,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和火绒,随着火星四溅,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随后,火焰逐渐旺盛起来,照亮了周围。

洛初也是稀奇,沈怀远要离开片刻,她也像模像样找了些干柴,不消片刻,已经找了不少,这手上也已经满是尘土。

恰在此时,沈怀远也已经回来了,他还带来两只野兔。

“你回来了?”

沈怀远点点头:“这些枯枝都是你找到的吗?”

“嗯,你去打猎,我也没什么事情,看这用得挺快的,就又去找了些。”

“要去清洗一下吗?那边有小溪,你先去,等你结束了,我再去处理一下食材。”

却没想到洛初拒绝这个提议:“一起吧,我可是已经饿了。”

沈怀远担心她不懂自己的用意:“场面会比较血腥,我担心……”

话未尽,其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最后还是同行了,因为洛初委婉地表示自己其实也能帮忙处理兔子。

想到娇滴滴的郡主手拿着刀,干脆利落切下兔头,然后刨腹清理内脏的场面。

沈怀远感觉三观被重塑了,好似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一样。

清洗的时候,沈怀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洛初似有所感,笑问:“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好像和我了解的不太一样。”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人生经历,在单一的环境中,你也就只能了解这人的一面。”

“那你为什么会不怕这些?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照理来说,这种事情并不会让你接触到。”

“我是郡主,又非公主,被困在皇宫,不得自由,对了,还没跟你说过我父母吧?你要听吗?”

“你愿意说,我便愿意听。”

“我母亲是长公主,先帝唯一的女儿,很受宠爱,也比一般的女子胆大。那天她去看状元打马游街,一眼便倾心于我父亲。许多女子向他抛去香囊手帕,我父亲只接了母亲的那条手帕。”

“后来,母亲又私下找了他,是否愿意娶她,得到确定的答复后,这才去找先帝,先帝查实过并无婚配,赐婚于二人。”

“即使成为驸马,意味着会大好的仕途,他情愿做母亲的夫君。只是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沈怀远听着她的话,将在篝火上好的兔子片好,放于带来的盘子里,递给她。

洛初接过,对他道了声谢。

火候不错,味道也很好。

“很美好的相遇,跟我们一样。”

洛初闻言:“怎会一样?他们是一见钟情,我们却是已经成婚了。”

沈怀远摇了摇头:“我觉得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你。”

“你我怎么会见过?怕是你记错了。”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服用解药了,可能是被颠簸的,身上也渐渐没了力气,就往后倒去。

恍惚时,腰间多了手臂,头枕在他的胸膛,听着对方强健的心跳声。

温暖且安心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吧。”

话音一落,她感觉自己的眼皮也沉重了起来,瞬间堕入黑暗。

洛初夜间惊醒,想要起来,发现自己在人怀里,沈怀远多习武之人,在她醒来的时候也同时醒了过来。

沈怀远问她:“做噩梦了?”

洛初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梦见了那场大火。”

他安抚性地拍拍小郡主的背:“别怕,有我在,安心睡吧。”

洛初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一路上沈怀远待她堪称是体贴入微。

陪聊,陪睡,洗手做羹汤。

再说此时的汴梁城中,俩人此时的目标地点。

汴梁城新开了一家医馆,据说有神医坐镇,刚开的那几天,凑热闹的着实是不少,可是现在啊,基本已经无人光顾了。

这家医馆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大夫已经坐堂一上午了,闲的都要将地板看出个洞出来,一个找他看病的都没有,拍拍屁股,得嘞,准备关门回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原来是几个外乡人,兄弟突然出了事,就近找了家医馆,可看这店面着实是冷清,又有些迟疑,再一看兄弟好像伤得又挺重的,再一瞄,隔壁也有一家,似乎生意不错的样子。

走到门口准备关门的小大夫打了个哈欠就看见门口有客人,再一瞧他们准备去隔壁了,忙阻拦:“诶诶诶,别走啊!我这包药到病除!不管用不要钱啊!”

被戳到靶子中心的几个人停住了脚步。

小大夫眼睛滴溜溜一转,那话张口就来:“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隔壁那大夫心黑的啊,最喜欢高价收费了!要的没点家底的,谁敢去那家啊!”

“你再在附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上和医馆可是有神医坐镇呢!而且价格也是十分便宜。”

可不是外地人嘛,本地人谁敢来他这儿。

兄弟几个被小大夫说服了,留下来,却被小大夫不靠谱的操作给吓到了。

因为大夫指挥着人把病患抬进屋里,什么都还没问呢,小大夫就开始拿出自己的行头和针包,准备给病患扎针。

虽然不是大夫,可长这么大了,也是见过其他大夫行医坐诊的,他们有了疑问:“大夫,你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吗?”

小大夫如梦初醒:“噢,对,对,他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路上遇到拍花子,本来已经抓到了人,准备扭送官府,可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被他钻了空子,一砖头拍到了头上,昏迷不醒。”

“原来是这样啊,那估计是脑震荡了,让我给他扎几针先。”

见他又要扎针,他们干忙拦下大夫:“您不先把把脉吗?”

小大夫也是个听劝的,搭上脉,嗯,一如既往,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这次是真的要下针了,又担心被拦着,还特地解释了一下:“后面就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了解情况了。”

第一针下去,病人开始抽搐起来。

面对那些人怀疑的目光,小大夫解释:“没事没事,这很正常,是我的独门绝技,一般人还用不上呢!”

大夫按住了病人,不让他动弹。

外乡人:没想到小大夫年纪不大,手劲儿还挺大的。

第二针下去,人不抽搐了,就是吐了两口血。

大夫淡定地擦了擦人嘴角的血:“不怕不怕,这是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其他人看他这么淡定,也点头:“果然是神医!”

第三针下去,这人七窍冒出黑血。

那边小大夫还在说“这也就是常规操作”。

之前阻拦的那位兄弟见事不好,拔出刀就抵住他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兄弟!”

年龄不大的大夫老气横秋地叹口气:“年轻人,别那么冲动嘛!这人不是还没死呢。”

拿刀的兄弟怒从心头起:“你到底会不会治?要是会治就少说废话,好好治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夫满口答应:“好好好,我这不正在治嘛!”

又是一针下去,病人脖子一歪,有人忙去试探鼻息。

持刀之人目眦欲裂:“你耍我?我这就送你去给我兄弟赔罪!”

他挥刀就砍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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