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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风月笺-> 2.巧施计谋博同情,长夜漫漫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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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巧施计谋博同情,长夜漫漫共枕眠
- 老管家关了门,转过身,又扭头看了里面好几眼。
他这么多年,也见过了不少人,看得出小郡主是个惹人疼的,心里似乎还藏了不少事,而他们将军长得俊俏,却忙于建功立业,不近女色,脾性又是一顶一的好。
老管家看着二人是般配的紧,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让将军早些跟郡主成就好事!
他扫视屋内,发现除了喜庆些,屋内陈设细节又不同,屋内多了妆台,帷幔也换了花样,本来陈列的兵器换成了古玩字画,多了几分雅致的韵味。
他心下也便了然了,这一年能有他房间的归属权自然只有他那明媒正娶的妻子,当朝的安宁郡主。
沈怀远皱了皱眉,其实他不喜欢别人随意碰他的东西,多了个人着实也是不一样,也有些不习惯。
刚要向里走走,却听内室传来水声,男人听力和视力都极好,这距离也不远,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屏风那侧的水声。
里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水声稍停了会儿,随后就有出水之声响起。
他也自然是也看见女人站起来时投在屏风上的较好的身材,便移开眼。
非礼勿视。
打仗之时也有敌军用美人计来设计他,他这样的场面也见过不少,本不该慌张,可那是敌人,这却是皇室娇养的贵女。
一阵悉索声过后,美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了,衣物齐整,三千青丝未曾挽起,自然散落下来,如同黑色的锦缎一般,看起来柔软光滑。
可能是管家特地安排的,他穿的衣物也是管家拿来的,同样的也是红色的,在门口见她便觉得她很白,而现在,洛初披着红色的薄纱愈发衬得她乌发雪肤。
这样的情景倒是真的和大婚当日的情景有几分相似。
他掀开红盖头,便露出了一张芙蓉面,大抵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新娘了。
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眉心贴了牡丹状的花钿,若是朝人笑一下,怕是能把人的魂也给勾去了。
古来食色,性也。
与这样的绝色待久了,大抵是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可越是美丽的事物,所隐藏起来的危险往往也会更多。
如果没有自保之力,那么美就是一种原罪。
可是面对此情此景,不解风情的沈怀远想的却是:这样冷的天,郡主也挺能抗冻的。
着实难评,沈怀远也当真不是寻常男子。
可能是沐浴的缘故,洛初的脸色比刚见时红润了些许,脸上还有些赧然,而她的步子确实是极慢,似乎这距离够她走过这一晚上一样。
沈怀远看着屋内那抹纤细的身影,沉吟片刻后,抬脚走上前。
男人靠近她,二人离得极近,似乎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可她看分明,这双眼里没有对她的垂涎,即便她如今外衣仅披了件薄纱。
她在看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也在看她。
屋内的灯火映落在她的瞳眸里,盈着一潭初生的秋水,给他一种情系眼中人的错觉,也只是错觉,他心里清楚,只是打量而已。
郡主伸出白皙的手拉住他,腮上布满红霞:“将军可要就寝?”
他目光扫过她的手,感觉她微凉的体温,微微顿了顿,下一刻男人就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洛初眼前一花,自己便已经被人放在了床上,她还想动作,男人却欺身而上,将她抵在了床榻上。
离得太近,二人呼吸交缠。
洛初虽然做好了准备,也不免有几分紧张,不安地动了动手,手却也被沈怀远给扣住了。
不是说这人不近女色的吗?难不成是见我过于貌美便把持不住了?这人便这般急色?
洛初心里这样想着,却见到男人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鬼鬼祟祟的黑影。
原来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心中多了几分气闷,怎的这般沉不住气?不过是对方将她抵在床上便让她心绪乱了,向来是她的言行举止牵动他人心神的!
带着点赌气意味,她放松身子,素白的手环上了男人的脖颈,含羞带怯地看着他,几分慌乱,几分羞赧。
沈怀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来了,借着烛光,离得这样近,郡主的头发散着铺在床上,他低着头,头发也落了下去,发与发的交缠多了几分缱绻缠绵。
或许这便是结发之意……
不知道谁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窗外,丫鬟银环按着管家的吩咐,在将军的窗前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待黑影离去,沈怀远放开她,站起身来:“你我的婚事虽说是联姻,但是还请郡主放心,郡主不愿,我是不会冒犯郡主的。”
洛初也撑起了身子,坐在床沿,双手拢着些微凌乱的发丝:“沈郎,你我已是夫妻,哪里冒犯了的道理?”
美则美矣,却过于柔弱,好似菟丝花依只能附着他人,皇室金尊玉贵的郡主,怎会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如此低?甚至于穿这样的衣物似是在……讨好?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到她的浅绯色纱衣很薄,隐隐约约地看到她的肌肤,此番言谈更是表现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沈怀远面对此情此景最想做的可能是退避三舍。
行军打仗,对他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奸细,要么虚与委蛇套出点儿情报,要么就是直接给抓起来。
郡主的行为有些异常,让他心存疑虑,不若便划入居心叵测的行列里!
心里拿定了主意,沈怀远应付洛初也就多了几分从容,态度也就冷淡了些:“虽说我与郡主有夫妻之名,却未曾见过几面,担不得郡主贸贸然托付终身。”
洛初自是感受得到他的态度,对此早有应对,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沈郎可是觉得我言语轻浮、举止孟浪?”
这话他如何能接?
沈怀远道:“并非郡主想的这样……”
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既是我已经伏低做小,将军也不愿意留下来吗?我虽然有个郡主身份,但终究还是失了父母的孤女,宫里也多的是捧高踩低的,这些事情不会搬到明面上,但是暗地里议论的人也不少。”
“将军刚刚的言语可是要与我分房而睡?即便是不喜这门婚事,也不该做的这样明显,让我如何自处?罢了罢了,将军是男子,也不会明白女儿家的难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郡主的态度咄咄逼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品出些许道理,这样的话,郡主那过于热切的态度也就有了解释,应是为了留他不得不做的,这人言可畏的道理,他也明白……
另一边,老管家见银环回来了,问她:“将军与郡主可有什么动静?”
银环:“我看将军和郡主应该是相处地极好,我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他们应该已经睡下了。”
老管家叹气:“你个小丫头哪里知道这些?有动静才好呢!”
银环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还想问问,就见老管家已经转身离开了。
最终两人安寝并没有分房来睡,同塌而眠,洛初睡在里侧,盖着唯一的喜被——管家的特意安排——男人睡在外侧。
她偏过头打量她的新婚夫君,男人长相极佳。睁眼时的他,沉稳的气质遮掩住眉目间的少年意气;当他闭上眼,少了一份沉稳,五官的优越和少年感也就体现出来了。
他也才大她几岁罢了。
她问他:“将军可要同盖?”
“你不必担心我,我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
她起身将红被也盖在了男人身上,随后背对着他躺下。
即使是一定会被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臣子,他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夫君,她最好的选择。
一个江湖出身,武艺和才学都十分出众,却家中突遭巨变,只剩他一人。少年一夜长大,报仇雪恨后选择投身军伍,凭借自身才能成为了手握兵权的将军。
可能是他母亲的影响,他对女子没有世人的偏见,而且在战场上对待女性战俘称得上是宽和。
一个洁身自好、不寻花问柳的男人易得,而与此同时也尊重女子的男人倒是少见。
也是个妙人啊。
她勾起唇角,哪里还有半分脆弱,眼里反而带着些许笑意。
她图的可是他的心啊。
身为长公主的女儿,有着皇室血脉,皇帝更是颇为疼宠,比之一般的皇子公主都要受宠,哪里需要过得如履薄冰?
只是除了那面甜心苦的太后……
她的话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博取沈怀远的同情,就是要留下他过夜,试探他的底线。而且有了这一遭,后面她若是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被冠上被逼无奈的帽子了。
一无所觉的沈怀远伴着不远处的幽幽的药香,缓缓入睡。
夜间时,他便被惊醒了,肌肉瞬间的紧绷,行军打仗多年带来的警觉让他以为是有人要偷袭他。
也是这份警觉让多次躲过了死亡的危机。
沈怀远便要出手制服那人,却碰到了人柔软的人儿。
他猛然回忆起自己现在的位置和这怀中的人到底会是谁。
嘶!这可不是那些身强力壮的刺客杀手,这是个弱柳扶风的郡主,他下手要是重点儿可能就会酿成一桩惨案。
他立刻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