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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诗会醉酒,计划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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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偏好附庸风雅,于是爱凑热闹的人常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时也会举办个宴会宣扬些什么。

近期有位世子就举办了场宴会。这人也是个会享乐,长袖善舞的。因着他身份地位足够,也有文采,在在众学子之间也有人拥护,便当了这爱凑热闹的人。

当然,在老管家看来,这些都不需要,重要的是他感觉这人眼熟。

嗯,这世子很眼熟,名字也眼熟。

嗯,这世子还特地送来了请柬。

这不那谁谁吗!

在这盛京城里谁不知道武昌候世子十分痴情,怎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最终神女还嫁作他人妇。

咳咳,这些其实也都不关他们家将军的事。但是吧谁让这人心中的神女是他们家郡主呢。

管家对着手里掌握的消息横看竖看,最终得出结论。

第一,这人是将军的情敌。

第二,他不是将军的对手。

第三……不用第三了,就这两点管家就知道他能促进将军和郡主的感情发展——让将军有危机感,又不会真正威胁到二人感情。

上次宴会他就看出来了!那郡主跟将军俩人的感情可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于是乎,他拍板决定这次行程,就去这个诗会。

本朝民风颇为开放,对于男女大防便也没有那么在意,男女之间大胆互示爱意的不在少数。所以女子与男子也是在同一处的。

洛初去的时候眉宇间还带着一股病气,脸上也少有气色。

即便是没有气色,可她一出场就压过了众贵女的颜色,世子也看着她失了神。

身后的沈怀远看着世子的状态,皱了皱眉,但是碍于世子是此地主人,而他于此则是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不太舒服着实是想见她,又知道自己这么做只会给妇人家徒添麻烦,便想碰碰运气,送上请柬,哪怕只是远远地见一面也好。

本以为以她的性子见了也是不回来的,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到了眼前。至于洛初身后的男人,世子却是直接就忽略了。

世子倒是十分想为美人献殷勤,但是他却又被人拉走了。

文人雅集之时,或咏山川之美,或赞草木之秀,或抒怀古之情,或叹世事之变。彼等以文会友,以诗言情,以墨载道,共享一时风华。

或月下独酌,或花前对饮,或琴瑟和鸣,或曲水流觞。忘却尘世之纷扰,沉醉于诗酒之间,尽显文人风骨。

有文人于雅集挥毫泼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以理服人,以德化人,结交文士,共赏风雅。

世子是其中的佼佼者,看起来着实是芝兰玉树,翩翩君子。

世子每每出彩之时,便用目光逡巡四下,看看自己最好的一面是否都展示给了自己想展示的人。

倘若郡主后悔了,知晓了他才情也是这般出众,那与那冷冰冰的将军和离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只怕是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洛初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因为沈怀远喝酒了。

平时他明明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也压根没碰酒,但他就是在洛初的视线下拿起了酒杯。

就专门等着洛初阻拦,还要假意抱怨两句,什么我身强力壮,哪里需要如此注意;什么你过于担心了。

虽口口声声说着拒绝,手里的酒杯却顺势放下了。

世子:他们二人关系原是这样的吗?

他知道洛初的性子,向来不会对他人做这些事情的。

莫不是郡主她真的在意对方?

沈怀远看着他那黯淡失神的模样,心里冷嗤一声:不过是个开屏孔雀罢了!

别看某人在外是说一不二的大将军,被手底下的人看到他这番作态只怕是会威信全失。

还好的是,他手下的将士不会来这种地方,也没人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保住了自己的威望。

洛初不关注这里,自然不会想到有两个男人再为她争风吃醋,她只是隐隐觉得今天的沈怀远不大正常,似是看起来有些任性?

她只是在谋划,谋划如何再进一步暴露出来自己处境的三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心下有了七八分谋算。

最后他们桌上的酒壶倒是空了,将军确实没喝,但是他看到自家郡主时不时地来一杯,最后居然喝了不少。

郡主她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喝的这么多?难不成知道了我跟世子的小心思?还是说她借酒力想对我说些什么……

洛初的酒品极好,虽然酒醉,但着实是十分听话的,后面跟着沈怀远,亦步亦趋。

沈怀远停住脚步,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

他像是担心,这样听话的郡主会被不轨之人骗走,牵起了洛初的手。

因为诗会位置是在城郊,他们是坐马车来的。

老王是这次的车夫,在外面驾车。

渐渐地,他发觉周围有些不对劲,隐隐可以听到背后有些声响,似乎是有人在附近。

他喊了声:“将军……”

“我知道了。”

沈怀远凭借极好的感知,他知道在百米内,有好几十号人在周围,听脚步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等会儿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老王停下车,在周围警戒,沈怀远让喝醉的郡主在车厢待着,自己下了车,和老王一起对付那些人。

且观人多一方的身手凌厉狠辣,招招攻人要害之处,从那那特有的蒙面黑衣打扮,估计是一伙杀手。

好在老王和沈怀远都是军旅出身,二人身手都不错,尤其是沈怀远,身姿矫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突然间,不知是从哪里飞出来的一柄飞镖射向了他,他侧身一避,飞镖便钉在了车厢上。

醉酒的郡主似是被惊动了,居然出来了,这下黑衣人刀剑横出,直逼洛初。

少女略显赢弱,如玉的面旁上没有任何血色,脸色苍白,好似被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沈怀远以极快地速度向朝着马车掠来,带起一片呼啸的风声。

他挺拔的身躯的遮住洛初全部的视线,手中的剑微微一动,金属交击声响起,刀剑就被格挡住了。

将军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冰雪般带着极致的寒意,黑发后的双眸如同夜空中的星子。

这是回京以来,他的目光第一次带着如同刀剑般锐利的锋芒。

沈怀远手持一把剑,步履沉稳地走到了洛初的面前,无视了所有的黑衣人:“闭眼。”

洛初懵懵懂懂地眨了眨水润的眸子,随后听话地闭上了眼,耳边是金属交击声,衣服碎裂声,利剑刺破皮肉的声音……

好一会儿,杂乱的声音消失了,只有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的声音。

洛初想偷偷睁开眼,可是沈怀远高大的身躯的遮住洛初全部的视线,一双有力的胳膊微微用力,就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个怀抱是冰冷的,带着些许得散不开的血腥气。如果她能看一看沈怀远的身后,也就可以看见那些倒在血泊中尸体,以及一柄淌着鲜血的剑。

沈怀远将人又塞进了马车,低头想要的查看她的情况,对方正好抬起了脸,珠玉摇晃间,她的眼睛似是盈盈春水,似是被吓到了,略有水意,有种破碎感。

她轻轻喊了什么,但声音太小,只听清一个“怀”字。

沈怀远的心被触动了一下,酥酥麻麻。

不过这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这个事情他可一定要好好查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最后,赵砚还是没把人打包带走,反而把自己折在那里了。

他被容情道出身份后,就破罐子破摔,干脆赖在那里不走了。

第二天容情见人还赖在那儿,也不管他,自顾自在桌旁坐下,要倒茶水时,就有人比她快一步,倒好了再把杯子递给她。

容情瞥了他一眼,讥讽道:“我倒不知堂堂王爷居然还有个喜欢服侍人的癖好。”

“只对你有这种癖好。”

“王爷说说我哪里能当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于王爷来说不过一个玩物而已,随手可丢。还是不自取其辱的好。”

“容容,不是的,我那时是逼不得已才……”

“哪有那么多逼不得已,不过都是价不对等!你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早点离开吧。”

看着容情拂袖离开,赵砚眼里满是落寞,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在屋子外面听墙角的暗卫们也在咂舌,原来他们心思深沉的主子还有这一面啊!

暗卫们人手一把瓜子,磕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当容情走了以后,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藏着掖着。

“你说主子和夫人还有可能吗?”

“我感觉不太行吧,你看夫人这坚决的态度,一看就知道不可能。”

“我也觉得,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从其他暗卫那里知道咱主子当初对夫人的父兄可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夫人沦入风尘……”

说着说着,旁边的窗户被打开了,赵砚目光悠悠地看着几个胆大包天在编排他的暗卫。

暗卫们:!!!

天要亡我!

这一个个武功高强,在其他人面前高冷且深不可测的几个人,立刻安静如鸡。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悄无声息地将那散落一地的瓜子皮毁尸灭迹,力图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着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干。

但是赵砚刚刚可是什么都听到了,他也不是个会怀疑自己记忆的人。

赵砚看着几个人,叹了口气:“你们从今天开始,暗中保护容情,不得被发现,如果她想要什么,都要满足她。”

暗卫们齐声应诺。

他叹了口气,这些暗卫年龄都只有十七八岁,是他好友的徒弟,因着这些人性格过于跳脱,想让他磨磨他们的性子。

赵砚本想拒绝,但是却被好友一锤定音了,直接把人塞进了自己的暗卫营里。好在几个人也是有能力的,成功通过考核,性子也收敛了一些,他们也能帮忙办点事情。

不过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人,他的暗卫们画风都开始变化了,连带着跟他们接触的暗卫也都被同化了。

也不知道让他们参与进来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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