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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神为尽-> 第十六章 :情深意切,烛龙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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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深意切,烛龙携信
- 北上王府里,冷月心中含着一股复杂的情感醒来。
王策戎的胸膛是炽热的,一双禁锢着她腰肢的手掌也是炽热的,将她从一片湿冷中拉回。
她一动,那双凤眸便睁开了,嗓音沙哑低沉却透着急切:“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传青河。”
冷月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难得一见的青色胡茬,一时不曾言语。
他捏住她的手,语气泛上冷意:“你昏睡了两日,再不醒我就要去拆了高府。”
前两日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心尖狠狠一颤,听了事情原委,只觉怒火在整个胸腔之中乱窜。
他忍了又忍,才将将按压下来。
高家在北上的根基过于深厚,他不愿让她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不用麻烦,我只是头疼。”冷月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说。
王策戎的手紧了紧:“疼的厉害么?回想起什么来了?”
“还好……”
对于王策戎,冷月原本的心虚日渐化为愧疚,可若要她坦白,她也做不到。
“王策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在稀少的记忆里,作为神女的她从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又有神力加持,因此行事果决、自我。
三十三重天最有权威的烛照上神对她的评价也仅仅四个字——生性凉薄。
人神一族占了一个人字,因此并不是完全不通七情六欲,但她是一个特例。
神女的第一劫迎来的不是情劫,而是雷劫,这也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一件奇事。
她历经雷劫飞升至天界武榜第一。
因此,她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体贴的眷侣,除了这一身皮囊……
“冷月,母后曾经说过——有些人注定命里就是要相遇的。”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安抚那点不知哪里来的情绪:“我们,大概就是如此。”
冷月的鼻尖泛起酸意,濡湿了王策戎胸前的衣襟。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轻柔的安抚她纤细的脊背,他想燕山脚下的初遇就是不同的。
她的苏醒更是他一往情深的开始。
当然,在他看来,他们能成为眷侣,冷月更是难辞其咎。
她瞧上去总是冷冷的,行为之间却充斥着满满的依赖,目光总是流连在自己身上,一颦一蹙、一举一动都有着无声的吸引,因此,他将她藏于自己的领地,不容许任何一丝窥探。
爱无从究寻,又必有渊源。
旭日东升,黑夜退去,北上城渐渐苏醒,他掩藏了两日的醋意也苏醒了。
冷月再睡醒时,精气神已经很不错了。
见到暮云一只手用绷带吊着,十分疑惑,明明两天前还好好的?
暮云见到她却再也绷不住了,眼含泪花控诉:“姑娘,我这是王爷揍的!”
“为何?”
“姑娘你忘了未负雪那小子的令牌吗?”暮云无语凝噎,王爷那醋坛子简直要淹死人了。
冷月神色一滞:“就这?”
封阳不知从何处出现,扶着他那只手,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冷月,皱眉道:“王爷下手也太重了。”
冷月眉间一皱,转身去找王策戎去了。
冬禧拧了暮云一把,咬牙道:“你要是惹王爷和姑娘吵架了,我饶不了你!”
“嘶~姐姐快松手!王爷喜欢的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吵不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秋绥和冬禧都不知道该愁还是该喜了。
前几日,王爷回府后听了事情原委,脸色阴沉,直奔高府闹了一场,在门童心惊胆战的颤抖里,一掌轰飞了高府的大门,咬牙切齿:“高宁!给本王滚出来!”
接着,高大人一个地方文官,来不及为自家那位开罪,就被扒了衣裳扔在庭院里哆哆嗦嗦的“舞剑”。
现如今北上的当家主母大都内心惶惶,想来今后应该都不愿与姑娘结交了。
冷月在后院找到王策戎的时候,他正沉着一张脸,光着膀子练剑,他身量本就极高,肩背宽阔,两臂肌肉饱满,养眼极了。
以往瞥见一眼就要停下然后贴过来的人,今天是视而不见,自顾自练剑。
显然是在闹脾气。
她抱着手臂倚在一旁看他练。
一时间,只有不问凌厉的破空之声。
半晌后,王策戎先沉不住了,朝她低吼道:“令牌我不可能还你!别想着去找那小子!”
他只要一想到那臭小子一口一个冷月姑娘跟在她身后,又是抱着怎样的爱慕眼神望着她的,他就想吐血。
冷月无语,明明昨夜在床上都还是温柔体贴的,一早起来却又是这般冷漠。
“过来。”那语气里隐隐含着点火气。
于是,北上王又被不动一指的招了过去。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王策戎拦腰将人抱坐在一旁的石桌上,两手支着石桌,仰视着她。
她黛眉微蹙,望着他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副求哄的姿态,十分不解:“一块令牌而已,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那块令牌是凌云宗首席弟子的玉牌,你们又不是过命的恩情,除非他喜欢你,想把这东西当定情信物。”他咬了咬牙,继而阴沉道:“你还收了!”
这才是他气不过的理由。
冷月诧异,她不知道那块令牌还有这么一层含义,但是不可能啊……
她看着王策戎那气鼓鼓的模样,伸出手腕上的红色手镯,又偏了偏头展示发簪,道:“我只有你的定情信物。”
见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她再接再厉,主动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解释:“我并不知道那块令牌有这样的寓意,抱歉。”
王策戎哪舍得她真的道歉,又不是她的错。埋头在她的颈侧蹭了蹭,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冷月想起暮云委屈兮兮的模样,又正色道:“但你再如何生气也不该动手,暮云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你下手不知轻重。”
“若是让你麾下的兄弟们觉得你是一个为了女人大动肝火的王爷,往后要如何服众?”
王策戎倏地抬起头,看着冷月,眼眸中闪动着别样的光芒,情难自抑地缠上她的唇。
难得的平和,两人哪里也没去,就在王府里舒适的待着。
傍晚时分,烛龙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她的衣袖。
待到用过晚膳,王策戎去沐浴,它一钻出来就调侃:“神女殿下,你闻到了吗?”
“什么?”
“一股名为爱情的酸臭味。”
天已经黑透了,那道笔直坚挺的身影站在窗边,风偶尔轻拂她的脸庞,脸侧的碎发轻轻晃动,闻言,一双黑眸斜眼瞧它。
烛龙仗着她的神力消散,肆无忌惮的表演:“我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却花前月下,甜甜蜜蜜……半点没将我放在心上……”
说罢,还用自己的两只小爪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冷月不轻不重地弹了它一下道:“莫要牢骚,讲正经事。”
它嘿嘿笑了一声,爬回冷月的肩上,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出:“东君海域人鱼族女王殒没,原本应该顺位继承的小公主离忧被长子未夜杀害夺位,次子琅玕至今仍然在被追杀,下落不明,而未夜在妖王赤华的助力之下,已经控制了东君海域。”
“夺位?他不会被王座认可。”
“正是,未夜性情残暴嗜血,东君海域的生灵被大批屠杀,四季碧蓝的海水居然呈现出粉红色,死尸漂浮散发腥臭……已然不复往日的美丽。”
“他与妖王联手了么?”
“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北上。殿下,短短百年,人与妖的战争将要再次降临。”
怒火已经在冷月的胸膛弥漫。
烛龙瞧着她明显动怒的神情,抖了抖,暗道未夜的下场一定很惨。
“但是,殿下请看……”
每个鲛人都有且仅有一枚又大又漂亮的鳞片,生长在鱼尾末端最中心的位置,似乎对于他们有着别样的意义。
她接过这鳞片,垂眸打量着它在光的照耀下泛着粉蓝的色泽。
“谁的?”
“这是次子琅玕的鳞片,他找到我,要我转交给殿下……”
“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殿下的存在。”烛龙难得严肃,殿下的魂魄碎成了多少块她本人都不知道,已知的也就天界的那一位,想来除了它以外,再不会有人知晓殿下本人如今的真实处境,他是如何得知的?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人也已经知道了?
“这位次子不简单,殿下要多加小心。”
冷月点头:“我知道了。”
她将鳞片收好,问:“还有么?”
“有,半度天君的渡劫期到了。”
冷月一顿。
神女殿下与半度天君素来不和,这是整个天界都知晓的事情。
想到殿下的魂魄支离破碎,记忆也是如此,因此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它继续道:“天君已经闭关渡劫,虽然天君千叮咛万嘱咐三十三仙门按兵不动,但是人鱼族的叛变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恐慌,一如当年……”
烛龙适时止住了话头,用爪子轻拍了两下冷月的脸庞。
冷月略有不安,王策戎此次前往拉博州之所以拖那么久,是因为不仅仅修补结界,他还奉天谕追杀叛逃者长留尊者和梅团仙子。
可两人最终消失在魔鬼域,追灵符完全失效。
她觉得巧合的是,长留尊者就是在魔鬼域将神女带回天界的……
魔鬼域必有蹊跷。
“烛龙,你去魔鬼域和魔界走一趟,打探长留尊者和如今天界那位神女之间的联系。”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