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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时间线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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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点意外又不意外的原因,蓝染惣右介叛逃的时候市丸银没跟着一起离开,然而,蓝染惣右介做过的那些事还是牵连到了他,于是,在一干同僚担心的神情下,三番队队长市丸银被送进了恶名远扬的惩戒所接受处罚。

“啊嘞嘞,露琪亚酱也太冷淡了吧,亏的我还帮了不善言辞的小少爷一把。”临走前市丸银忧伤不已得到的是身体还未恢复的朽木兄妹集体的白眼。

“啊,是啊,我这个不善言辞的小少爷还真是给三番队长添麻烦了,您要是不给我心口一刀我还真就信了。”朽木白哉眼角抽抽,灵压也是随着心情起起落落。

“去惩戒所可别这么嘴贱,那边的人,有点变态。”涅茧利这个浓妆爱好者好心提醒,“是连我这个护庭十三番中最变态的十二番队都觉得变态的程度,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这样卯之花队长救起来也方便些。”

“呀咧呀咧,这可真是有点瘆人了,我应该能囫囵着回来吧?”市丸银的三条弧线全都抿成了直线,拷在手上的抑制器突然就好似千斤重。

只是,真的到了地方才发觉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高高的围墙,建筑内漆黑的阴影,四处弥漫着的血腥气,阵阵阴风拂过,哪怕还穿着队长大氅都有些刺骨的寒凉。他不禁有些瑟缩,那一排排的房屋好似张开了血盆大口,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凄厉嘶哑惨叫,要将他整个吞入。

黑面的判官早早的端坐在判桌后,厉鬼的面具将他整个面孔完全遮蔽,这也是为了防止主事人过后被报复做出的应有防范。沙哑的辩不出特征的声音发出,判官警告着这位枭雄跟班:“来了惩戒所,可不比外面,没人保的了你。什么时候大人们觉得可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明白了吗?”

市丸银仔细一想,判官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外面同僚足够有心想要救他,那他出去的会很快,反之,如果同僚们没斗过主张旧政的贵族,他会一直过的生不如死。于是扬起脸,笑眯眯地回话:“嗯嗯,知道啦,我会很乖的了。”

公堂之上,取过血的市丸银脱去了队长大氅和死霸装,只留一件素衣跟着衙役去了牢房。

牢房还是不错的,起码不是阴气十足的柴火堆,也没有老鼠或者什么奇怪生物出现。鞋袜都被没收了,不过地上铺上了毛毯,也就无所谓了。甚至,市丸银很没出息的想,如果仅是这样的面壁思过,他可以在这待上个一百年。

不过这也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简单吃过饭,他就被带进了刑室,而狱卒们要把灵压抑制器半固定在他身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市丸银心想,这要是天天一个不受控的队长级没有任何约束的住在牢里,换他他也怕对方一个不顺心就把牢房掀了。

“得罪了。”狱卒小心翼翼的带着工具走来,市丸银摇摇头表示没事。

顺从的抬起手方便狱卒将他绑在十字架上,抑制器一上身,市丸银就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阻止他调动灵压,杀气石制成的长钉钉进手腕的瞬间,嘴里抑制不住的闷哼了一下。狱卒们胆战心惊地停了下来,看市丸银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才接着钉了另一边。

被放下来后,感受着和普通整没什么区别的身体,市丸银不禁苦笑,这抑制器效果这么强,肯定不是涅那家伙出产的,没准又是哪家大贵族的压箱宝。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惩戒所当然不止是面壁思过那么简单,总之,市丸银在短短的几天里好好的回忆了一下学生时代的手酸,天天抄教条抄的他都快吐了,抄出来的纸都快堆到牢房的顶端。和狱卒的关系也是速度升温,他是个满温和的人,狱卒也很喜欢和他聊天。

一次喝酒,狱卒终于被套出来了点有用信息:“说起来大人可是有人罩着的,要不然怎么就没挨着一点罪?哪个进了这牢里的不得先扒下一层皮来?”

朽木白哉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人现在迂腐着呢,总队长比他还迂腐,京乐队长倒是八面玲珑,可惜他也没那么大能量,管不到惩戒所。想到这,他有了一个疑问,纲弥代家有那么好心来帮他么?

“不过大人也得小心些,毕竟瀞灵庭也还是有不受规则控制的特权阶层。有些金印,可看不得大人好。”狱卒意有所指,市丸银听了也只是笑笑,好吧,纲弥代确实不应该那么好心,看来是别人了。还好没脑抽把小少爷一刀捅死,要不然指不定现在自己有多凄惨呢。

又过了几天,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秃头贵族冲进牢房里一通乱吼,市丸银才意识到,蓝染队长为了保护他人居然可以把人做事的痕迹清除的那么干净。嗯,不愧是蓝染队长,做事滴水不漏。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更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了。当场表示,蓝染队长那么一个老好人,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毕竟那么一个体恤下属,勇于承担责任还没有不良生活习惯的优秀队长在护庭十三队中绝对是稀缺生物了。

被变相埋汰了的秃头贵族顿时不好了,气的破口大骂。市丸银一边抄写罚书一边等着他缓过来,无能怒吼只能代表着心向旧政的贵族们并不好过,看来他们是处于下风了。

好不容易秃头贵族冷静下来,市丸银却感受到有些毛骨悚然,秃头贵族那充满恶意的眼神扫在他身上,他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秃头贵族咧嘴一笑,贴的太近,腥臭味直接喷到了市丸银脸上:“市丸队长跟了蓝染惣右介那么久,一定知道些不一样的东西吧?说来,市丸队长担任队长时间也不短了,也会有些小道消息是不是呀?”

市丸银不禁皱眉,只觉得这人讨厌透了,总想着攀咬他人,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起来。

“唔,倒是有点,比如说更木那家伙其实暗恋一个女人,朽木队长是个重度妹控之类的。不过这都是一些无关大雅的小事,先不提你说出去了会不会有人信,就算是信了也不会对队长们的地位有任何的动摇。总队长烤红薯烤了那么多年,你敢去撸虎须么?”

秃头贵族一愣,随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十三队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一点点花边新闻根本不会掀起风浪来。哪怕是叛变的蓝染,也得专门出去讨伐才能解决。造罪容易,可是真想制裁,也得有相应的实力。

于是秃头贵族不得不灰溜溜的走了,市丸银抬起头,眉头快皱到了一起。他有点害怕那些贵族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同僚,但是一想大家都是老油条了,除了十番队的小孩,应该没人能上当吧?使了点钱财让狱卒替他传个话给乱菊,心下也就安心了不少。

结果没两天,整个瀞灵庭就传出松本副队长倒追市丸队长这么多年终于要有结果的新闻来,搞得整个十三队沸沸扬扬的。

包括惩戒所的狱卒在内,没人觉得市丸银能被久关,也没人觉得有人真敢动他一根汗毛。

所以到期之后,禁卫军奉皇室御旨延长对市丸银的关押时间才会显得非比寻常。而且,这次被带走的还不仅是市丸银,更有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十番队队内气氛一下变得极为凝重,任谁都清楚,十番队的小队长是一点过错都没有,皇室为什么要下这样的一封御旨?

老规矩,取血,卸刀,脱下队长大氅,可能也是看日番谷是个孩子,来押送的禁卫军头头贴心的给他披上了披风,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日番谷喝了安眠药,被禁卫军塞进了只有四大贵族家主才有资格坐的豪华轿子里。

“好像是上回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市丸队长和日番谷队长的血检有点问题,皇室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小酒馆里,剩余的队长齐聚一堂,浮竹赶紧把自己查到的说出来。说着山本总队长眉头一皱,连卯之花也是皱紧眉头。

“不可能啊。”她说,“血检都是四番队确认过的,肯定没问题的。再说了,都好几年了,现在才拿出来说事,怎么看怎么像给我们添堵。”

“惩戒所那边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日番谷队长入住的别院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暗探。四枫院家买通了几个人问了情况,他们说日番谷队长那边好得很,让我们不用担心。”碎蜂报告,“但是惩戒所那边需要注意,狱医检出市丸队长的灵魂出了点小问题,还是陈年旧疾,过度阴冷的牢房不适合他久居,会生病的。”

“要不我偷偷去看看?”京乐春水乐呵呵的提议,“夜闯闺阁这件事我还挺擅长的。”

“铛。”的一拳,山本老爷子砂锅大的拳头就给春水花了个黑眼圈,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吼着:“那俩小鬼都是男的!男的!你搞个鬼的闺阁!”

“都别给老子找事!回自己队里老实待着!”

夜色阑珊之时,睡得有些迷糊的市丸银被狱卒架出了单人间,因为这次是纲弥代家族得到的单独审问机会,连狱警都没有权限观看。

虎丸是个年龄才六百多岁的年轻人,虽然因为实力不济长的着急了点,不过也不是很显老。

示意狱卒们将市丸银牢牢绑紧在中空的刑架上,紧接着离开,虎丸才拿着一件铜制的莲花杵靠近市丸银。

莲花杵砸下来的时候市丸银承认自己是有点懵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纲弥代家的这种行为算是什么。十三队从来没有阻拦纲弥代家做任何事,包括将他本人下狱这事,但是借机对实力高强的死神落井下石滥用私刑这种行为,虽然没有说明文规定禁止,但是一旦使用,绝对一族都会被骂成软蛋、废物。他不是很明白,冒着全族名誉扫地的危险也要对他上刑,纲弥代家图的什么。

硬抗了十几下莲花杵,市丸银忍不住咳了几下,然后更加不解的看见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柄一模一样的莲花杵来,他歪歪头,心想,这是觉得一只手打不解气,要双手轮了?

他只能认为,早年为了帮朱日和偷渡确实是得罪死了纲弥代家,这就是过来报复了。不过这群没脑子的也不想想,朱日和和这尸魂界的大多数贵族是有血海深仇的,不把人弄走还非得等到腥风血雨了再后悔吗?

“市丸银,这个玩意可不仅仅只能打人,它呀,还能没日没夜的让人生不如死。”

纲弥代虎丸狞笑着将莲花杵旋开,莲花绽放后其中间有一铜针。他将铜针对准了市丸银的魄睡,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几滴鲜血留下,市丸银痛呼的同时惊愕地发现自己的魄睡并没有因此被破坏。

‘糟了,我们大家都上当了,纲弥代家族看起来是想置我于死地,但其实恐怕是想挟持一些重要的人质。’

接着是锁结被贯穿,两处死穴被拿捏让市丸银又怕又怒,而紧接着用布条勒紧嘴巴又给他一种及其不妙的预感。

灵力冲击锁结魄睡的一瞬间,市丸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是一片漆黑,被遏制的惨叫声变成了含糊凄厉的呜咽,两分半的时间如同几百年那么长。他的身体绷的笔直,胸口甚至没有了起伏,直到纲弥代虎丸拍打他的后背,狠掐他的人中,他眼中才模模糊糊的有了天花板的影子。

“市丸队长不是很有实力吗?怎么就这么点时间就挺不住了?你得尽快适应啊,要不然,接下来的那么长时间你可怎么熬哇?”纲弥代虎丸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市丸银在下一波的灵力冲击下声嘶力竭地挣扎。但是莲花杵那玩意是有重量的,有重量就有惯性,挣扎的太过,很容易破坏锁结魄睡,所以还留有一丝理智的银还要绷紧身子,不让莲花杵乱甩。

纲弥代虎丸当然不会一直盯着市丸银不做其他事,但是应有的样子他还是做了,临走前,他把沉重的莲花杵基座拿走了,只剩下插进市丸银身体里的铜针和给铜针提供能源的蓝色珠子。接着给他整理了衣服,吩咐狱卒用拘束带给他绑在铁床上。

细密的疼痛从身体各处慢慢的浮上来,痛的市丸银无法呼吸,折磨并没有因为纲弥代的离开而消失,而是越发的难熬。铁床嘎吱作响,市丸银冷汗直流,浅紫色的短发被汗液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而市丸银早年的经历导致的一些隐形暗伤也就这么被暴露了出来——

狱卒发现他的身体剧烈打摆的同时体温异常的低。经医师检查,原因是他的灵魂缺了一块。

正常以他本人这二等灵威的程度,就这一点点小伤怎么也得等他一千岁才会显露出来威力,可是如今他作为灵魂的命门被折磨,抵抗力下降到一个异常夸张的程度,可能常年重病在床的浮竹都比他强。不仅如此,纲弥代家在知晓了这件事后还异常丧心病狂的调整了灵力的输出规律,刺激的时间变的不确定,其强度也波动的剧烈,同时,派出了纲弥代时滩这个超级恶魔给市丸银下药。

纲弥代时滩一共给市丸银下了三种药,一种是让他全身无力但偶尔会剧烈腹痛的,一种是让他所有感官感知增强的,还有一种是这恶魔看到睁眼的银面目俊秀想要羞辱他下的春药。

“哈啊!”面色潮红的市丸银痛苦的在半空中扭曲挣扎,尽管身体虚弱,可他还是被铁链重重捆绑倒挂在房梁上。医师站立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市丸银的状态,本应该静养并受到良好治疗的人因为金印贵族的私欲生不如死。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疼痛的间隙,市丸银哑着嗓子虚弱地询问,“给我下药,让我痛苦不堪,还对我用私刑,就算是金印贵族的身份,如此对待一个十三番队队长,也太过了些。”

纲弥代时滩玩弄着扳指,轻轻嘲弄他:“不过一介草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过分的?区区一个队长而已,山本老头能有什么异议?他没异议,你是生是死就都由我纲弥代说的算。你们这些野狗实在是太小看金印贵族了,我告诉你,这才是纲弥代的威严。家主说了,老头子没动,那就好办多了,他要我不能弄死你,但是也不能让你好受。就熬着吧,这煎熬才刚刚开始。”

时滩挂了市丸整整六个小时,中间为了让他保持清醒还数次浇冰水。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是非常难看,命门的折磨完全没停过,每一次都有下一秒会死的错觉,而且长期倒挂,导致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的,而且还有呕吐的冲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被放下来了,没成想其实是另外一种折磨的开始。

时滩害怕正常的鞭刑一个不小心真把人弄死了,于是特意只吩咐了对市丸银鞭背就可以。

“呃!呜,呃!哈呃!”随着啪啪的响声,铁鞭在市丸银的背上划开一道道血色。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纲弥代家这么做的动机,因为这买卖不管怎么看都太亏了。

“啊啊啊!”粗砾的盐块抹上后背的伤口,市丸银叫的凄厉无比。后背的伤势可以称之为惨烈,哪怕是与虚缠斗最危险的一次也没有如此血肉模糊的场景。手臂与手已经脱去了刺痛和火辣,如今只剩下麻木,市丸银早就站不住了,如果不是绳索的悬吊,他瘫倒在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为什么?”虚弱的几乎只有气音,可是纲弥代时滩依旧是听到了市丸的疑惑,几乎完全的恶质笑容让市丸浑身发寒,这个变态,他居然仅仅只是享受着主宰一个人痛苦的快感。

冷水从头浇下,冰冷刺骨,身体的触觉也被放大。本来缓和的腹痛又出来彰显存在感,市丸银扭曲着面孔做着无声的哀嚎,也不知过了多久,市丸银才觉得身体放松了下来,鞭子就重重的又落在了身上。

“啊!”他忍不住扬起脑袋,身体也拼命前倾,但是还是夺不出长鞭的范围。

“我记得你有一位同僚,叫东仙要。那家伙啊。特别有意思,我不过是处理了一个根本无足轻重的流魂女,他居然要我去坐牢?不过,他也确实成功了,唉,果然还是我太善良了。你说,这次我把折磨你的视频录下来发给他,他会不会直接气死啊?啊哈哈。”纲弥代时滩拍打着意识不甚清晰的银的脸,启动了铜针的机关,并且将他们给银喂毒药的过程,毒药的发作和其被鞭打的样子也一并录了下来。长达半日的酷刑到底还是榨干了市丸银的全部精力,身心俱疲的他最终在一记重重的鞭打下昏死过去。

数日过后,市丸银每日都在纲弥代时滩的手下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流传出去的些许消息也完全没有激起浪花。就在纲弥代家觉得护庭十三队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越狱事件刷新了所有灵对于市丸银这个人的评价。

越狱成功的是一只狐狸精,讲真,如果没有纲弥代家及时请出的神器,那么这份名单上也应该加上市丸银自己的大名。

两人准备走的是地狱的路子,而他们选择的时间也很让人震惊,偏偏就是选择了纲弥代时滩亲自审讯了银之后的那一丢丢的贤者时间里暴起发难。

于是,又没跑成的市丸银又被绑了起来关在了铁笼里。

杀气石做成的镣铐将背在脑后的双手牢牢铐在铁栏杆上,他被迫全身赤裸的跪在笼子里,双脚被卡在笼子外,腰间的大铁链拴着两块巨石,脖颈也被镣铐铐住拴紧,嘴里塞着口塞。

纲弥代时滩气急败坏的用一根极细的藤条抽打银的脚板,那里已经是血肉模糊,没法入眼了。市丸银的神志昏昏沉沉的,瞳孔也难以对焦,很明显,之前的那次逃跑是在绝境中的最后尝试。

他快死了,市丸银很清楚这个事实,无论如何,一百年来积攒下的所谓经验被证明其无用至极。面对只手遮天的金印贵族特权,所有的灵都只有匍匐跪拜这一条路。尊严、名誉、人际关系,什么都不重要了,能活着都是权贵的恩赐。现在的他倒是希望蓝染惣右介能够成功,用自己的野心来证明他错的离谱。恨意和悔意在这个时间点达到了顶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个偷取了原本市丸银人生的坏蛋,他终于明白了万神墓祭祀坑中朱日和哭着喊着嚎出来的那句‘你就是你,即使是出现了一个和你有着同样灵压同样外貌的家伙,他也永远成不了你,所以不要放弃啊!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人生际遇完全不同,两个市丸银早在那个樱花盛开的入学季里就不可逆转的分道扬镳了。

“……”

“嗯?”纲弥代时滩疑惑的偏头过来,他似乎是听见了市丸银呢喃着什么,悄悄地把耳朵凑过去。

“紫……你……坑死了……”

纲弥代时滩满脸疑问,紫是哪个?不过很快,这个疑问会成为他永生永世难以磨灭的噩梦。

“聆听世界万物之理,于梦中起舞,予请谛听!”悠远的声音从虚无缥缈的彼岸传过来,“请安心,队长,我不会笑话你的。”

纲弥代时滩脑袋一晃,掉进了海洋与宇宙的交点轨道中,无穷无尽的基利安从地平面的另一端,从镜面一样的蔚蓝海洋翻涌而出,其宏大宽阔的场面让纲弥代时滩微微愣神,从虚堆里翻涌而出的黑色浪潮包裹着惨不忍睹的市丸银的身体,为他换上了黑色的劲装。他慢慢的站了起来,长柄的黑色利刃黄油般融化成了一把有刃的钥匙。他微微偏头,迷蒙但坚定的从黑泥中抽出钥匙:“来吧,接受审判,纲弥代时滩。你是属于地狱的,从始至终不会有改变。”

纲弥代时滩抬头,美艳优秀的女死神满目流血抱着一个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的圆棍物体,空虚的洞口流淌着黑色的血。

“啊,是歌匡啊。”纲弥代时滩淡淡的说着。

“嗯~”市丸银摇摇头,好心地提醒这个可怜人,“你再仔细看看吧,她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纲弥代时滩抬眼,标志性的洋葱头似乎确实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应有的标志。

“朽木家的那个病弱鬼?”纲弥代时滩不由得嗤笑出来,“啊哈哈,有意思啊,真是太有意思了。真应该把这个景象甩给朽木家的小子看看,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樱花凋零之时,是吾染血之地。小女红樱,汝之味,吾之养料。”红樱话音落下,圆柱体就融进了纲弥代时滩的身体里,毫发无损的时滩猖狂地咧起嘴角,他能够感受到红樱那变态的强大,而红樱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为他驱使。他挑衅一般的将刀锋指向市丸银:“你的东西,被我拿走了呢,小杂碎,要不要跪下来求我啊?”

市丸银只是怜悯地看着这个家伙,而这激怒了纲弥代时滩。他愤怒地举刀冲向市丸银,然而才刚刚踏出一步,他突然变的迷茫起来。

“诶?我,是想杀了那杂碎吧?是吧?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动了?”

『您还不够愤怒,还要,还要更多一些。把天击碎,把地砸裂。更多……更多……更多的欲望,更多……更多的渴求。』

诱惑性的话语不停的回荡,纲弥代时滩感受着突然涌出的愤怒,无比惊恐,他大张着嘴巴,想要出口的话语变成了愤怒的嚎叫。

“啊~这个也不行呐。”粉发的漂亮少年突兀的出现,规矩的向市丸银行礼之后,站在他右手边的身后一步双手枕臂,“还以为如此暴虐的家伙能够多坚持一下,红樱对恶人的相性果然糟糕。理性完全被感性替换,这次又是哪个大虚会好命的增加智力呢?”

面对一拥而上想要蚕食纲弥代时滩胸口那代表着理性的光芒的大虚,时滩拼死反击,准确的说,是试图拼死反击。

他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粉色的头发缓慢的从基利安的面具下延伸出来,姣好的身材下,透明的羽翅携裹着白色的甲片组成了两对天使翅膀,也遮盖住了应该盖住的部位。随着面具的破解,和红樱如出一辙的面孔眨着桃色的眼睛看向面前的野兽。

“你叫纲弥代,你叫红樱,我是你们生出的,那我就叫纲弥代红樱了。”新生的瓦史丘得俏皮地眨眼,语气欢快,“不过你就这么变的疯疯癫癫的也太可怜了,你们生出了我,我也得回报你们才行。唔,有了,我要还给你一部分良知,这样你就不用疯癫了。”纲弥代红樱从自己的虚洞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光源,认真的塞回纲弥代时滩的心口,甜甜的看着他笑:“善良的人可是会有好运气的。”

“啊!啊啊啊!”纲弥代时滩怒吼着,眼睛流下两行血泪,慢慢落入了黑泥之中。

“那丫头,故意的?”二阶堂紫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戏码,看向市丸银,试图寻求解答。市丸银撇了一眼纲弥代红樱,虚弱的把钥匙扎回黑泥中,才顺势斜搭在二阶堂紫的肩膀上。

“你想多了,那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圣母白莲花。”

二阶堂紫将披风披在市丸银的身上,裹住他的身体,黑色的基利安皮已经消散了,不拿点什么东西裹住自家队长,那可真是会裸奔的,三番队的面子还是要的。

“回头对三席好点呀队长,没有她,您这次真就危险了。一下子跑了这么远,我找都找不到。”二阶堂紫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市丸银,这次,他终于可以站在四番队门口拍着胸脯说,他们家的队长,真的虚弱的很。

黑腔打开,虚也好,死神也好,都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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