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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等归处-> 第六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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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出手
- 铃声响起的那刻，卜然下意识按肩转头，想看看窗外。
没能如愿，卜然皱了皱眉。但在收到那张带着圈圈画画的试卷和计划表时，又舒展了心情，倒是有了些不好意思。
点点星光在身后亮着，屋内褚清河背着光笑着：“加油吧！高三生！”
卜然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接过东西。
“多谢！”
褚清河笑了笑，“你这感觉，倒是有些，侠气。”
卜然愣了愣，放下手臂，收拾起了东西，没搭话。
啧，没忍住。
收拾着，卜然觉得，还是该郑重一下。
卜然掏出最后一颗糖，递了过去。
褚清河笑着接了，继续收拾东西。
又恢复了？
许念念照常先斩后奏，拉起卜然的手，卜然却先一步避开。
处理的不那么刻意，卜然小心的看了一眼许念念，没发现异样，心中放心了下来。
许念念的手错了位，又准备搭上去。
齐悠然先一步拉起许念念，看着卜然，“卜然，好了嘛？要一起嘛？我们准备去买点东西。”
卜然笑着摇头，“我要早点回家，太困啦！”
“那我们先走啦！”
许念念没说话，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两人走了。
卜然悄悄叹了口气。
褚清河今天收拾的很快，不复往日慢吞吞的性子。
早已经没了人影。
…………………………………
照常走的很快，卜然心中在悄悄飞扬。
小区里已经自觉开始了哑剧。偶尔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出来是什么车。
卜然仍然快步走着。
一颗石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黑暗中，不出所料，卜然崴了脚。
这一个踉跄倒是也听清了这栋楼里的暴怒声。
卜然被吓了一跳。
短短的一瞬，卜然似乎定住了。
她很清楚，
家庭暴力。
拍了拍膝盖，卜然慢了脚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隔了一栋楼，卜然走了五分钟。
卜然拍了拍脸。
可不能被妈妈看见这样子。
…………………………………
许母看见卜然肿起来的脚，果然担心的紧。
冰块，药酒，轻轻的揉。
卜然感觉到了幸福，触手可得的幸福。
看着那担心的脸，又犯起了愧疚。
卜然觉得奇怪，很早很早，她就觉得奇怪了。
可，无解。
卜然试探的问：“妈妈，今天晚上，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嘛？”
许母想了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具体指什么？”
“没什么，就想知道妈妈在家干了什么嘛。”
许母笑了笑，敛下了那抹隐忍，继续笑着。
“小然，如果，我说如果，我要是想，有个伴，你会不会同意。”
卜然停了喝水的动作。
还是，还是戳破了。
卜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像怎么回复都不对。
“妈妈，是唐叔叔吗？”
许母没说话，算是默认。
卜然想抽出腿，许母抓着没让。
卜然知道，是要说出来了。
“妈妈，你真的了解他嘛？”
许母停了动作，大概了然她要说什么，没表示，继续揉着。
“妈妈，即使你们以前是同学，有过了解，可毕竟，你们几十年没见了，他是帮了我们很多，但不一定需要你去偿还，我还有一年，还有一年我就可以去挣钱，妈妈，别委屈自己，好不好？”
许母停了动作，滴了泪，揉了揉眼睛，笑了笑，“小然，我知道，你担心妈妈，放心，妈妈不会让自己犯险了。”
卜然拍着妈妈的背，脑子中不断闪着画面，很混。
啧，耳鸣，又来了。
…………………………………
房间里又是一片脏乱，徐旬阳麻木着脸，已经没了感觉。
耳边响起那千篇一律的话语。
“徐旬阳，我生你干什么的，你对你亲弟弟都不好点，啊，不就是一张奖状嘛？有什么，能比你弟弟重要嘛？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你多大，他多大？你那一掌下去，干什么，想杀人啊？”
徐旬阳看着被撕碎的奖状，名字已经拼不出来了，但还是能依稀看得出，“徐旬阳，陈鑫”的字样。
耳边的怒声依旧没有停止。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这就不对你动手就是宠你了啊，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也就这一年，这一年过了，管你考没考上大学，赶紧给我去结婚，换点彩礼还算是你有用处。”
母亲抱着弟弟，看着徐旬阳，那眼神，似乎要挖出来肉。
徐旬阳拿下了黑框眼镜，已经看不清了周围。
都是模糊，徐旬阳想笑，但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摔盆的声音接踵而至，小儿子又在哇哇的哭，男子面上已经没了耐心，只能对着妇女吼：“能不能管管他，哭什么哭。”
妇女赶紧轻轻地哄，这幅画面，像极了慈母。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徐旬阳往角落里缩了缩，抓好奖状，死死的握住。
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人。
看着三教九流，典型的黑帮架势。
男子看着被踢坏的门，顿时恼了起来。
“喂，你们谁啊，知不知道这门要多少钱？”
妇女抱着孩子已经禁了声。
男子正在气头上，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门外走出来穿着校服的陈鑫。
徐旬阳看不清面前，却感受到了令人安心的气息，急忙带好眼镜，看到陈鑫的那一刻，终于流下了泪。
陈鑫拉起徐旬阳，“狗杂种，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动徐旬阳一个汗毛，这群人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信，可以试试。”
这一句倒是让男人定了定神，仔细看着四周，粗壮的手臂，看着不好惹，只是不想落了下势：“你们要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
陈鑫:“带到不会被你打的地方去。从今以后，她不会在住在这里，你要是再来骚扰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四周的壮汉拍了拍手，男人感受到威胁，看了眼女人，示意她说话，女人懂了意思，磕磕巴巴的说：“你们，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陈鑫冷笑了一声，“哦，要不然，告我呢？顺便说说你们家暴，强制他人结婚？”
“你在胡说什么？有证据嘛？”
男人有些露怯的声音，陈鑫听了有点想笑，没亮出证据，威胁道：“要不然，试试呢？”
陈鑫没在搭理他，带着徐旬阳出了门。
徐旬阳没问要去哪，只是静静地跟着。
众人走了之后，拥挤的房子一下漏了风。
原本禁声的孩子又叫了起来。
动静闹得很大，但幸好这栋楼本来也没什么人，只是踹门的声音容易引起骚动。
但学区房，这种吵闹不少，也没引起多大动乱。
徐旬阳跟着上了车，紧紧拉着陈鑫的手，滴着泪，没声。
陈鑫看不得她这样，有些燥，想开窗。
但看了眼滴着泪的小可怜，又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