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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琴剑江山：家父胡国公-> 第31章 封官授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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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封官授印
- 枪若毒龙，迅猛且刁钻！
尉迟宝琳虎目一眯，怒喝一声迎枪招架。“喀当”一声，挡个正着。
“力道平平，不过如此！”尉迟宝琳刚欲咧嘴一笑，秦怀道的那柄枪瞬间如同水蛇般缠上他的枪身，顺藤摸瓜，诡谲如蛇信般直朝他胸腹捅来。
天才武者秦琼融合太极拳与自身枪法新创的太极秦枪，遇刚则柔，遇柔则刚，刚柔并济，借力打力，变化无穷，鬼神难测！
“啊——”尉迟宝琳惨叫一声，干脆利落地落马。虽说没有枪头伤不了他性命，但这一枪直中膻中穴，也让他岔气半天，只能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剩下的三骑惊呼声起，不约而同地勒马后退，惊恐地看着横挺长枪、一脸冷笑的秦怀道。
“我的天，宝云兄可是咱们当中武艺最出色的，居然一招都没过就被挑落马下……”
长孙濬的脸已然煞白，握着长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咯咯作响，他倒吸着凉气，怒瞪着秦怀道。
秦怀道迎上他的目光：“长孙公子，在下可有资格拥有这柄雕弓？”
程处嗣惊喜地凑过来：“秦三哥，好样的！想不到你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长孙濬紧紧咬着牙，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抹锐芒，突然一挥手中长枪，大声吼道：“诸位兄弟，秦怀道如此张狂，咱们联手而上，合力击之！”
在一旁观战的其他健儿们面面相觑，虽说有些人蠢蠢欲动，但真正上前的没几个。
秦怀道放声大笑：“长孙公子，你这招不管用。大家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凭啥受你驱使？就算你们群起攻我，把我打败，最后的龙旗也只会落入你手。既然这样，他们何必白费力气？”
“你！……”长孙濬一时语塞，只能怒目圆睁地瞪着秦怀道，气得浑身发抖。
其他的健儿也不傻，心里都清楚眼下这龙旗之争，只在长孙濬和秦怀道之间。他们这些人，不管帮哪方都只是炮灰，根本没机会抢到龙旗。
与其这样，还不如坐山观虎斗，说不定最后还能坐收渔利。
所以，所有人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长孙濬振臂高呼却无人响应，这慷慨激昂的一嗓子竟无人附和，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秦怀道嘴角上扬，挺起长枪，傲指苍穹，大声道：“龙旗，我志在必得！谁不服，尽管上来挑战！——长孙公子，你敢一试吗？”
“我……！”长孙濬被公然挑衅，顿时怒不可遏。大吼一声，策马杀来——“看枪！”
“哼……”秦怀道冷笑。
花拳绣腿。
“呼——”眨眼之间，秦怀道甚至没出招，只是眼疾手快地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长孙濬全力的一击。
勒马调头时，长孙濬的心凉了大半，彻底死心了。
大家都是行家，无需把话挑明。长孙濬心里很清楚——这个秦怀道的武艺，远超自己十倍！
若只是武艺高强也就罢了，大不了挑唆众人一起攻之将他打败；偏偏这人机智过人，对他使计似乎也不现实。
秦怀道面带微笑，朝长孙濬微微拱手：“谢长孙公子手下留情。”
长孙濬如同被钉在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朝秦怀道抱拳回礼：“好说，好说。秦兄武艺确实非凡。”
秦怀道微微一笑，拍马缓缓向前，朝龙旗旗杆走去。
那些健儿们不约而同地勒马向旁避让。原本围成的圈，让出一条路，让秦怀道通过。
秦怀道单人单骑，横枪缓步从所有人身边走过。虽然有人心有不甘，对他怒目而视或蠢蠢欲动，但终究没人敢出手袭击。
黄罗伞盖下的李世民呵呵一笑：“于敌群中单人独骑而过，无人敢动。秦怀道这小子确实智勇双全，还有他爹当年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陛下，您是打算钦点他为百骑使了吗？”李君羡问道。
“那你觉得还有谁比他更合适？”李世民笑着反问。
李君羡朝旁边扫了一眼，低声道：“陛下，长孙濬可是……”
“朕知道。他是朕的妻侄，辅机（长孙无忌）的儿子嘛！”李世民笑了笑，说道，“但比赛有其既定规则。朕既然定下了，就连朕自己也要遵守。若因长孙濬是朕的妻侄就钦点他，今天这场比武遴选岂不是多余？有法不依，如何服众？”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一向守法护法，以身作则，是微臣失言，唐突了。”
校场中央，秦怀道弯弓射箭，一箭命中旗绳。高高飘扬的红色龙旗缓缓落下。
“好箭法！”在场众多御林军将士齐声叫好。那些参选健儿们个个没了脾气，只能憋着气，眼睁睁看着秦怀道翻身下马，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跃起，将那面龙旗接到手中。
“好——”三千兵甲欢声雷动，大声叫好。
秦怀道心中也是欢喜，长舒了一口气。从一名将佐手中接过木杆，将龙旗穿上，高高举起。
“好！看来已有结果。”李世民抚掌一笑，“宣秦怀道上前来听封！”
“宣——秦怀道御前听封！”
秦怀道手持旗帜，跑到皇帝御前参拜。皇帝近侍上前接过旗帜，李世民哈哈笑道：“秦怀道，你智勇双全，力压众人，成功夺到龙旗，朕现在就封你为正五品百骑正使，隶属朕直接统率。”
“谢陛下！”秦怀道拜谢行礼，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总算成功了！
李世民亲口册封的同时，他身旁的御用匠人就在紧急雕刻玺印。娴熟的技艺，片刻即成。很快，秦怀道就当众领到了刻有他名字的百骑使大印，一副皇帝亲赐的朱红色明光战甲、皇帝亲勋卫队长专用的杏黄色战袍，以及佩刀、官袍、官靴等等全副装备。
既然是皇帝身边当值的人，每一样装备都极尽华丽与昂贵，格外引人注目。
“秦怀道，你现在已经是百骑使了，明天就可以到内宫来当值。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贴身护卫。六百名百骑由你统领指挥。朕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李世民当众宣布。
“微臣定不辱使命！”秦怀道领了这些东西，退下站在皇帝身旁。
“至于剩下的百骑将佐，将由这三千甲兵和今日前来观礼的爱卿们共同选举，然后由朕来定夺。”李世民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朕想说的是，今天来参选的健儿，都很不错。最终，不管谁入选谁落选，不管官职高低，谁都不必骄傲也不必气馁。你们每个人，朕都记在心里了。将来，自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谢陛下天恩！”众健儿们山呼谢恩，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站在皇帝身边的秦怀道，心中难免羡慕和嫉妒。
长孙濬和尉迟宝琳二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至极，也不知熬到什么时候，等皇帝宣布今天的参选结束，这才一言不发地走了。
“长孙兄，咱们跟这姓秦的算是结下仇了，这家伙太嚣张！”尉迟宝琳恨恨地咒骂，摸着胸口，还是有些疼。
“哼……”长孙濬冷哼一声，未作言语，瞥了一眼远处的秦怀道，大步离开。
皇帝将秦怀道留下来交代了一些明天来“上班”的事宜，就让他回去向秦琼报喜了。
秦怀道抱着一堆东西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哈哈大笑的程处嗣。
“恭喜你了秦三哥！你这是众望所归，皇帝也很欣赏你呀！”程处嗣眼馋地看着秦怀道抱着的衣甲宝刀，都快流口水了。
“我也就是运气好，再者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哪能成功？”秦怀道笑道，“走，去我家喝一杯！”
“好呀！家父也吩咐了，让我一定要去拜见秦二伯。”程处嗣爽快地应承，和秦怀道并肩而行。
出了皇宫，程处嗣低声道：“秦三哥，这回你算是和长孙濬、尉迟宝琳他们结怨啦！”
“怕什么。”秦怀道毫不在意地挑了挑嘴角，“公平竞争，技高者胜，我又没使阴谋诡计。他们非要记恨我，我也没办法。”
“说得也是，要不是你想出用战马驱阵的办法，咱们所有人都进不了战圈，更别提争夺龙旗了。”程处嗣转了转眼睛，又摇摇头道，“可是长孙濬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呀，长孙无忌现在可是当朝头号权臣，这个……还有尉迟宝琳，他老爹尉迟敬德也是皇帝最信任的将军之一。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再加上房玄龄、杜如晦，那可是皇帝钦封的贞观四大元勋。咱们的老爹可都不敢惹他们哟！”
秦怀道挑了挑嘴角，微微一笑，拍拍程处嗣的肩膀：“程兄弟，那是上一辈的事了，咱们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以后就算长孙濬和尉迟宝琳进了百骑，那也是我的下属。他们敢捣乱，就有他们好看的。”
“嘿嘿，三哥说得对！”程处嗣笑了起来，“不知道我有没有希望进百骑呢？”
“肯定有。”秦怀道说道，“你是唯一和我一起用出战马冲阵之计的人，皇帝不可能看不到。再者，你的武艺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程大叔的威名，没问题的。”
“嘿嘿，希望如此。能和秦三哥共事，一定特别痛快！”
两人回到秦府，发现程知节也在。看来他消息很灵通，已经把秦怀道夺魁的事告诉秦琼了。
秦琼一看到秦怀道二人进来，就放声大笑：“好！我儿没给秦家丢脸，好！”
秦怀道和程处嗣赶忙上前，各自见礼。
程知节哈哈大笑：“秦二哥，俺说得没错吧，你家这小子是个难得的人才，稍加提点，就能成大器！比俺家这不争气的傻小子强多啦！”
程处嗣挠着头，嘿嘿笑道：“爹，给俺留点面子嘛……”
秦怀道笑道：“不出所料的话，怀弼兄也能成为副使之一。”
“应该不差。”秦琼抚着胡须大笑，拍着程知节的肩膀说道，“你儿子也是条好汉，亮儿说得对，这副使怎么也该有他一个。”
“难说。”程知节撇了撇嘴，双手叉腰，喘了几口粗气，说道，“皇帝只钦点了怀道做百骑使，至于副使、旅帅、队正等官职，要由三千甲兵和前来观礼的官员评选。俺说，这天底下哪有‘评选’这种事？皇帝这明显是有意把一些人情留给某些人嘛！”
秦怀道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但凡涉及政治，没有潜规则和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皇帝之所以没有当场宣布确定其他将佐，当然是为了给自己留个思考和权衡的空间。
至于谁做副使、谁做旅帅和队正，最终还得由皇帝根据参选者的家世背景来决定。打个比方，他总不能把长孙无忌的儿子淘汰掉，或者只让尉迟宝琳做个小小的九品队正。
皇帝的这点心思，其他人谁不是心知肚明？选来选去，除了正使这个职位需要公平参选来决定，其他的官职终究是由家世和名望起决定性作用。
秦琼抚着长须，呵呵笑道：“程老怪，你慌什么。我虽然没去现场观战，但我知道，参选的人当中最出色的就是你家三郎，加上长孙濬、尉迟宝琳。这三人要是当不了副使，那才奇怪呢。”
“说得也是啊……”程知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长孙濬，贞观第一臣的儿子，尉迟宝琳和程处嗣，鼎鼎大名的将门虎子，个人武艺和本事也是不俗。按照潜规则来分析，皇帝的确有可能如此任命。
“不过……也难说啊！”程知节犹豫了一下，狐疑的看着秦琼，说道，“秦二哥，你说皇帝会不会因为几年前的那件事情……”
“应该不会。”秦琼淡然微笑，“皇帝的心胸不至于此。任何时候，他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相信他也应该将那件本就跟我们不相干的往事，遗忘了。”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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