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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九章 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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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开时节
- 君府里，君归正在萌萌地发脾气。
“连吏部尚书大人的长子都试炼完了，他的年纪还比我小两个月呢！现在他们都明里暗里地笑我，说我不配当男子汉大丈夫。我……我怎么就不能去无间城了？我要证明给他们看！再说不是还有谢哥哥嘛呜呜呜……”君归两眼水汪汪的。
谢渺气急败坏地抱住君归，咬牙切齿的问：“都谁这么说你了？看我不弄死他们！”
小白也在一旁劝道：“君公子，你去哪儿都别去无间城啊。那里怎么是你能去的地方？纯情小甜心就该待在人间，你去地狱干嘛呀？你看小黑，他这副样子就是在无间城里弄得，难道你想和他一样，一辈子是个残废吗？”
小黑抬头，把手放到耳边：“小白你叫我？”
小白捶了他一下：“闭嘴！一边待着去！”
君归却依旧十分倔强：“可……可是……陛下不也是在无间城试炼的嘛……他不也好好的？”
谢渺气得七窍生烟，转身传音给凤诗：“长烟，你快来辰国公府一趟，小君闹着非要去无间城试炼……五分钟以后你要是不来，你的另一只眼睛也会被我捅瞎。”
凤诗满身冷汗地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君府，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一只独眼死盯着君归，声音提高了两个级别的分贝：“你不能去！你不能去无间城试炼！要不要朕下旨不准你去？你有本事就抗旨啊？！”
君归有点害怕，于是就一转头扑进了谢渺怀里，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谢渺抱着他，十分为难：“别这样，你越是这个样子，我越不能让你去了。反正我是无间城的城主，你去了我也不让你进门。”
凤诗指着自己的右眼眼罩：“未愁，你知道朕这眼睛是怎么没的吗？就是在无间城里没了的。进去了那个地方，你不从身上活活扒一层肉下来，你可别想出来！我们是真的为了你好，朕再替你选个别的地方，哪里都比无间城好！真的！”
黑无常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大声说：“君公子，别怪我说不好听的，但凡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人，都不会去无间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什么毛病？”
可平时一向温顺乖巧的君归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去无间城，连随后赶来的明玉和明珠都劝不住。
君归这么闹，第一个心软的就是谢渺。他的语气稍有缓和，一边安抚着君归，一边传音给其他人：“今天要不先答应他？到时候我不开门就是了。如果那会儿他还执意如此，我自会保护好他的。”
众人被君归闹得没办法，也只好同意。
夜晚，谢渺坐在君归的床边，一直没走。君归窝在被子里，蹭着谢渺的手：“谢哥哥，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无间城试炼啊？”
谢渺看着窗外月明星稀的晴朗夜空，喃喃呓语道：“那里面的乌云比京城要多多了，我怕他们遮住我的太阳。”
君归不明所以，一脸天真地说：“可是天气总有晴的时候啊。”
谢渺怅然若失：“但愿如此吧。”
他伸出胳膊，抱了抱君归：“好了小君，时候不早了，快乖乖睡觉，小心不要着凉。”
君归拉住他的衣袖：“谢哥哥……你陪我吧～”
谢渺差点把持不住，但一想到明玉和明珠把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的场景，还是拒绝了。他走出门，轻轻替君归把房门关上，转身走下台阶，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凤诗。
“长烟，怎么还不回宫里？”
凤诗指了指路旁的牡丹花花苞：“青岚，你看。”
谢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些花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松散了。也许就在刚才，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可这些花苞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绽开了。
“长烟，不等到全开了再看吗？”
“一旦等到全开了，朕就不得不和文武百官一起来了，还弄得好大阵仗。”凤诗从袖中掏出两坛动京城，那只独眼闪着光，“此般良辰美景，朕……我真的想和知音一起看，而不是年复一年地走个过场。青岚，陪朕去朱雀大街上走走，那是魏京的主街，不只有牡丹，还有樱花。花期不远了，今日便一饱眼福吧。朕虽然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但是魏京的朱雀大街上，两种花的花期七年来都是同一天，倒也是有趣。”
谢渺戴上了面具，和凤诗一起出了君府的大门，去了朱雀大街。半夜三更，街上一片静谧。花苞绽放的过程十分缓慢，肉眼无法捕捉到，只能发觉那些花儿静悄悄地就已经开了那么多。
凤诗打开酒坛，喝了一口，凝视着路旁的牡丹：“世人皆赞叹京城的牡丹，却不知道，曾经的魏京是刀光剑影的古战场，那时候的场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京城的牡丹，是浴血而生的啊。”
谢渺笑道：“京城的牡丹，不是你么？”
凤诗也笑：“两者有什么区别？说的就是我啊。”
说着说着话，凤诗突然咳嗽起来，十分剧烈，以至于把口中的酒都吐了出来。
谢渺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替他挡着喷出来的酒水防止溅到他衣服上。凤诗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没……没事，刚才呛着了咳咳咳……你快看花。”
谢渺随意甩掉手上的酒水，和凤诗并排走着，观赏这壮丽的景象。
直至寅正一刻，朱雀大街的牡丹竞相开放，毫无保留。本就浓郁的香气在空中弥散开来，伴着香飘十里的动京城御酒，柔顺温和地拂到了每一个角落。富贵雍容的牡丹在夜风中摇曳，成了大片大片的花海，将整条街乃至整个京城点缀得美轮美奂。
凤诗说：“青岚，马上卯时了，朕还要上早朝，仙盟大会也没结束，你小心些，朕先走了。”
谢渺又独自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直到东方天边泛出鱼肚白，才回到了君归的房间旁，等着他起了床以后和他一起，再看看那青天白日下的京城花海。
君归还没有任何要起床的意思，睡得正香。谢渺把青花剑从腰间解下来靠在墙边，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小茶杯，里面的东西还是漆黑如墨。他将那黑黑的茶水送到嘴边，无意之中眼光扫了一下手掌心，却愣住了。
自己手中掌纹有几丝殷红。
谢渺心里一惊。他记得这只手刚才是放在凤诗的嘴边，替他挡着酒水的。
他对这殷红的颜色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血液。
谢渺立刻传信凤诗：“长烟，你吐血了？”
凤诗接听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不小心把舌头咬破了，你信吗？”
谢渺大怒：“我信你个大头鬼啊！这舌头直接断了吧！说好的君无戏言呢？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一点小病，过几天就好……真不用担心我，好了好了，朕还有事先挂了昂。”
“你人别挂了什么事都好说。”谢渺气呼呼地挂断，正好君归此刻起了床，谢渺把剑拿起来挂好，到门口等他出来。
君归不一会儿就像小鸟一样飞出门来，结果被门口的地毯绊倒，直直地跌在了谢渺怀里。谢渺把小君往胳膊底下一夹，上了屋顶。
“小君，会御剑吗？”
“哥哥……我恐高……”君归可怜巴巴地说。
“没事，哥哥抱着你，不用害怕。”
谢渺念了个剑诀，青花剑从鞘中飞到了二人眼前。谢渺用力抱住君归的腰，往剑上一跳。君归惊叫一声，像受了惊的小猫咪一样紧紧贴住谢渺的身体。
“小君不怕，睁眼看看下面的花。”
君归哆哆嗦嗦地睁开紧闭的眼皮，和旁边美如画中仙的人，共赏了这繁花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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