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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问盏-> 第一卷 第三章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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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乱世
-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
宋司业在徐师的学堂里，已经念了两年的书了。
这年，宋司业十七岁。在这个繁华都市，宋司业已经生活了十年的光景。
十年，八年在饥饿边缘摸爬滚打，两年的学生生活，宋司业感觉很满足，尤其是手上这本不知名字的课本，徐师教了两年，反复都是教这一本，其他的学生早已厌倦了，除了宋司业。自然，是徐师的教诲提醒了宋司业：
读书之法，在循序而渐进，熟读而精思。
当然，这本课本以古时政史为例，谈论儒法政道，倒是在宋司业的眼前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总听一些读书人大谈特谈孔圣之言，什么“箪食瓢饮”“不亦君子乎”，是听得深奥，但是似乎并无实用。并且，徐师对宋司业谈起过，这本书是儒书，但又不是，若以后有机会，可借儒家至典《春秋》一观，必可一目了然。
《春秋》，大概是儒家学宫的大儒贤者们才有机会一览的经义吧，宋司业觉得自己想得太长，太远，就算已读了两年书，自己还不过是末学者，离已通万物之理的大儒贤者，还差得远。不过这本课本通读之后，倒是使宋司业产生一种“於所闻之世，见治升平”的志向来。
这天，当宋司业在鱼市听到人们谈论河图洛书的出世时，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又过了几天，孟津河边出现了不少陌生的人，大都身穿白衫或是青衫，青衫人大都满身正气，白衫人大都有超然的气质，步伐飘渺，似乎不是行走在世间，更为奇特的是，有人曾见，有青衫者脚踏一页书页，就凌空而起，在孟津河中央向河底观望，有白衫者口念着“扶摇直上九万里，而风在下矣”就御风而起，翩然而去，状若仙人。
宋司业自然好奇得很，在学堂上将传言告诉了徐师，徐师默不作声了半晌，告诉宋司业不要轻易接触这些外来者，然后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学堂。
宋司业虽然好奇，但是也没追问徐师关于那些外来者的身份的事，仍旧保持着每天撒网捕鱼，卖鱼，到学堂读书的生活，混杂其中的是吃饭，睡觉，恭手，生活得像过去两年的读书生涯一样平淡，但是，宋司业能感觉到，洛阳城，或者是洛阳城北的孟津河，更确切地说，孟津河里的神圣之物，将成为天地混乱的一个源头，这种混乱，或许将从洛阳城里的那些外来的拥有神奇手段的人对河图洛书的争夺开始，延伸到全唐。
“什么样的势力争夺会把整个大唐都席卷进去呢......”宋司业平躺在孟津河旁自己草屋里的床上，微微偏过头，看着窗外的璀璨星空，喃喃道。宋司业对世界了解的太少，以前只想活着，现在只想把书读好，或许以后可以考科举，考上还能穿上尊贵的官服......这是宋司业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对了，做了官以后，还要找找那个桃树下浅笑的父亲，顺便找找二大爷......
有点累了，明天还要早起撒网，就这样想着，宋司业闭上眼睛，向着屋内侧过身子，沉沉地睡去。
一片淡洁的光芒，从敞开的窗口飘入，点亮了床上方形的一片，不知是月光，还是星光。
就在宋司业睡得正香的时候，夜空之上，千年未曾一动的北斗星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玉衡，开阳，摇光三相星座不再保持北斗中的斗柄的位置，而是绕着天权星上移，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首尾相连，顺时针等距排列在夜空中，不，摇光与天枢之间空出了另一颗星象的距离，形成了缺了一角的有些诡异的八边形。
中路宫的老道人正坐在蒲团上打瞌睡，突然一惊，抬头看天，“天生八卦么。”
“尧不愧是五帝之中术算法造诣最高者，”孔正中庙的青衫儒生走出孔庙，背负双手望天，“天象，八极，是天道，还是圣道......”
长安城的皇宫深处，最高的名叫朝天阁的阁楼上，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静静地看着显现出异象的星空，身边的一个长相俊美白皙的年轻人，身穿的白色袍服上印着八卦的图案，再用手中的罗盘不停地推演着什么，兀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面白如纸，身体更是不住地摇晃起来，勉力地抓住栏杆，努力地站直：“圣上，七星纵横，等第八者，是大兴之兆，也会是大颓之相。”
“知道了，吴先生下去休息吧。”
“臣告退。”
这个被称为开明文武圣皇的大唐皇帝，从出生起就被赋予大唐之主的使命，为大唐谋福祉，为百姓想太平，运筹帷幄，戎马一生，站在长安最高的楼宇上，眼里纵览万千河山，第一次感觉到对将来大唐命运的迷茫，
“天命，还是人为，朕真的可以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