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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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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独孤月和楚暮退婚后,楚家兄妹便回了楚家,独孤月还以为这段时间内不会再见到楚柔那张惹人厌烦的脸了。

没想到今日刚进青松院,就听到了楚氏和楚柔说说笑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长空侯在门外看到独孤月的一瞬间立刻喊了起来:“小姐,您来了。”

原本想撤退的独孤月狠狠瞪了长空一眼,转身就想先走开,谁知独孤阳打开了窗户:“月儿,过来。”

独孤月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画意见长空不在此处,便没有跟进来。

“听闻母亲近来身体不适,可好些了?”独孤月进门自然得先同楚氏问好。

楚氏脸色阴沉没好气的道:“晨昏定省从来没有过,如今一见我便这样问,你是盼我身体不适吗?”

“不敢。”独孤月早已习惯楚氏说话夹枪带棒的方式了。

“你如今已然成年,又是个姑娘家,闲来无事便该学学女红针线,少往你哥这里跑。”楚氏瞥了独孤月一眼。

数落完独孤月,转脸又对独孤阳道:“你也是,她不懂事,你也不知礼数了?纵是亲兄妹,总是这般亲近传出去也会让人指点不知分寸!”

楚氏既说出这话,只怕是下人们的闲言碎语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于情于理,这话也没说错。

所以独孤阳也没有不听的道理,她向来忤逆不听话就算了,向来听话的独孤阳肯定也会和自己保持距离的。

独孤月目光黯然下去:“是。以后我会注意。”

“母亲,儿子双腿已废,难道连妹妹的关怀都不能有了吗?”独孤阳突然出声问道。

楚氏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独孤阳的腿,露出心疼之色:“阳儿,你这话是在伤母亲的心吗?”

独孤阳叹气:“我并无此意。”

楚氏拉住独孤阳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儿啊,自你父亲离去,咱们宁安王府的重担就都落到你身上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整个宁安王府。”

“为娘知道你心中憋闷,心事无处可言,你与妹妹亲近这是好事,但男女终究有别啊!”

“就算是你不为你自己名声考虑,你也该为她考虑一下吧?这可是会关乎到她一辈子幸福的呀!”

独孤阳看向独孤月,独孤月却呆呆的看着楚氏,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从楚氏身上感觉到被关心。

“我知道了。”独孤阳垂下眼眸。

“其实为娘知道你在府中烦闷,这不又将柔儿带来了,她自小倾慕于你,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她陪着你,我也放心不是?”楚氏说完,楚柔俏脸通红,羞的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独孤月眼中稍显的意动之色瞬间化为冰寒。

真是可笑,她刚刚居然又在妄想了,楚氏怎么会真的关心她呢?

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将自己赶走,好给楚柔腾地方罢了。

“母亲刚刚还在忧心男女有别之事,那我又怎能劳烦表妹作陪呢?”独孤阳从楚氏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楚氏却似未曾察觉独孤阳的不悦一样,继续道:“你表妹怎么是别人呢?你小时候不是还吵着要娶你表妹过门嘛?”

“年少无知罢了。”独孤阳道。

楚柔原本满心欢喜期盼的看着独孤阳,却被他这一句话伤到,水眸中满是泪水,泫然欲泣,倒是比以往故作娇弱的样子显得更可怜了些。

“阳儿!你自己不清楚吗?如今的独孤家早已不负往日荣光,东都城内,哪怕是地位不及咱家的,也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你。”

“好在柔儿初心未改,即便是你将来行动不便也愿死心塌地地嫁给你,你怎可如此冷漠,让她伤心?”楚氏语气严厉地斥责独孤阳。

独孤阳正要说话,独孤月却笑了起来,笑的凄凉,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楚芳菲,我其实很佩服你,别人死了丈夫谁不是整日以泪洗面,没个一年半载都走不出阴霾。”

“而你不但能在短短几日内就恢复如常,更是在孝期刚开始便急着要为儿女婚事谋划了!”

“谋划是为了我们便也罢了,可你先是毁我名声,要我与你侄子订婚,见此路不通,这便又打起了哥哥的主意,要将你的侄女嫁过来。”

“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才想着将我嫁过去,讨楚家欢心。没想到,你待你最爱的儿子亦是如此!”

“楚家不过低贱商籍,怎配我哥堂堂一等王爵之尊?!”

“你……”楚氏没想到独孤月对她态度如此恶劣,不但直呼其名,还将她的心思一并公之于众,一时间急火攻心,两眼一翻,险些昏了过去,要不是乔嬷嬷扶着就要摔倒了。

“小姐!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乔嬷嬷忧心楚氏,斥责独孤月,“你要将你母亲气死吗?”

“啪”独孤阳将一颗棋子甩到了乔嬷嬷的嘴上:“你个仆婢也敢以下犯上,对小姐如此不恭不敬!”

“奴婢该死。”乔嬷嬷捂住自己的嘴,急忙跪在地上请罪。

“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长成了,都不用听我的话了!好极了!”楚氏气的手臂颤抖,指着独孤阳的鼻子道,“独孤阳!我不管你如今是被独孤月带偏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今日不答应娶柔儿,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独孤阳凤眸微眯,稍显迟疑,好像在考虑楚氏所言的真实性。

“夫人!您可不能想不开啊!”没想到最先急了的是长风。

“你当我在吓唬你吗?”楚氏说着就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此相逼。

“夫人!住手啊!您不要这样啊!”长风跪在地上恳求着。

“你疯了吗?赶快放下!”独孤月气的跳脚,试图靠近楚氏。

“我不会同意的,讨厌被人威胁。”独孤阳倒是平静的很。

楚氏见状就将匕首贴的更紧了些,脖颈一处连表皮都划破了。

众人乱成一团,乔嬷嬷抱住楚氏的腿:“小姐!你干嘛呀!你怎么能伤害自己呢!”

楚柔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反而给了独孤月靠近的机会。

“你再说一次!”楚氏却不甘示弱地瞪着独孤阳。

“夫人,求您不要!”长风急得连连磕头。

“母亲,你若放下匕首,我们还能好好谈谈。”独孤阳冷声道。

“你答应我就放!”

“我会帮楚家脱离商籍,可以了吗?”独孤阳道。

独孤月本以为独孤阳解决了楚氏的问题,楚氏就不乱来了,刚松了口气。

谁知道楚氏依旧强硬:“既然你不允婚事,那我也没有脸活着了!”

独孤月见她真要动手,急忙冲了过去,右手挤入匕首和脖颈间,左手拉住楚氏的手。

楚氏下意识的反抗着,划破了独孤月的右手,同时独孤月也抢下了匕首。

楚氏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月鲜血淋漓的右手,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转瞬即逝。

“你多什么事?!”楚氏说罢,竟转身拂袖走人了。

楚柔哭着和乔嬷嬷跟着离开了。

“小姐!”诗情冲了上来查看独孤月的伤口,伤口不深,就是很长,血流了很多。

“还好没有伤及经脉,我回去拿药。”诗情说着就要走。

长风转身从房间里翻出干净的棉布和金疮药:“这里有。”

“你这是为何?”独孤阳在一旁看着,剑眉紧紧皱起,“她不会真的自尽。”

独孤月垂下狐眸,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略显颓然:“我知道,但是那是我娘,我不敢赌。”

独孤阳眼中略过一抹慌乱,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是我的疏忽,疼不疼?”

独孤月摇了摇头。

诗情忙着给独孤月处理伤口,独孤月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语气平静,不似平日那般亲昵:“哥,你见过这个吗?”

独孤阳接过图纸打开一看,凤眸不自觉缩紧,旋即疑惑的抬头:“这是什么?未曾见过。你想要这个吗?”

“这是爹随身佩戴的朱雀玉佩,我还当你见过。”独孤月将独孤阳所有的表情细小反应都尽收眼底,眸光暗了下去,笑笑道,“没见过便罢了。”

“你见过爹佩戴这枚玉佩?”独孤阳幽深的眸子愈发晦暗。

“应该,见过吧?记不清了呢。”独孤月笑着起身,“我该回去了。”

独孤阳目送独孤月离开,手不自觉将那张图纸握皱。

“将长空找回来!”半晌,独孤阳道。

长风刚应了一声,正准备去找长空,独孤阳却突然又道:“罢了,我亲自去!”

长风看向独孤阳的腿:“你不是……”

独孤阳虽然皱紧了眉头,但还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该知道的,就当看不见!”

长风只好闭嘴。

“旁人问起就说我身体不适歇下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独孤阳前脚刚走,画意自屋檐下的房梁下来,径直推门而入。

她刚刚探查过了,长空的确不在府里,现在独孤阳都出去了,这是唯一可以直接接触长风的机会。

听雨轩。

独孤月神色落寞坐在窗前,若有所思。

诗情坐在身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那日北海琛临走前,画意让他画下天曜朱雀玉的样式,以便寻找线索。

独孤月看到后,便重新画了一副能凸显朱雀玉特点却并非朱雀玉的玉佩图样,起初她们还不明白独孤月这是何意,今日倒是能猜出七八分了。

近来夜间总有人出没,探查各院,她们早就怀疑北海琛没有完全说实话,独孤家极有可能也有他们的细作。

但她们盯着长风和长空虽然行为有异,不过没有实证也并不明其所图为何,所以只能继续盯着。

而刚刚她故意在独孤阳和长风面前提及朱雀玉,拿出假的图样,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她知道朱雀玉的存在,却没有见过朱雀玉的假象。

为的就是要让暗中之人知道,北海琛就是被她扣留的,并且北海琛口风不严,已经将朱雀玉相关的消息泄露!

此举虽然打草惊蛇,但也能引蛇出洞。

独孤阳今日行为种种,让独孤月不得不去怀疑他就是潜伏在独孤家的细作!

至于他是谁?真正的独孤阳去了哪里?是否平安的活着?

这就是独孤月接下来需要寻找的答案了。

不过,独孤月的答案很快就回来了。

画意行色匆匆,进门直接连门都关上了,给自己倒了口水刚咽进肚子里,就开始禀报。

“果真是要叫小姐失望了!这个人根本不是咱们少爷!而是北海的九皇子北海珏!”

“长空是他的亲信叫无情的假扮的!他们害怕对独孤家完全陌生露了马脚,就把长风带了回来。”

“长风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何企图,只知自己听话便能每日收到少爷的信,确保少爷是安全的。”

“但少爷在哪里,长风也不清楚。就连侯爷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他们是在澜州被抓住的,自那以后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诗情皱眉:“这群北蛮真是奸诈!北海琛果然有所隐瞒。”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独孤月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的道:“想办法去北都吧。”

“那玉呢?咱不找了?”诗情问。

“找啊,钥匙不是在北都吗?去北都找。”

“您的意思,是要放钥匙在北都的消息出去?引各方势力都去北都找?”画意思索着独孤月话里的意思,“妙啊!他们在我们府上找,我们便将麻烦都引过去。”

“那何时动身?我们好去准备东西。”

“不急,他们一日找不到新玉,我爹应该就还安全,总得先让他们离开家里才行。”

“他们就是来找玉佩线索的,如何能离开?”画意疑惑的问。

“他们人都能造假,我们又有何不能的?”独孤月道,“四大家族都知道秘密,就不算秘密。我们只要能搞得到另外天曜三象玉的样式。让它在哪里出现,还不就是我们说了算?”

“好!我即刻发赤羽令给其他两国的人,即刻着手去查!”诗情说罢就去发令了。

“北都还没有消息?”独孤月突然问。

“没有。不过那位十殿下终于干正事了,他假扮北境药商,接触过几位家中有病人的御史大人。”画意道。

“御史?”独孤月动了动被捆的很严实的右手,有些想不通北海琛的举动。

御史负责监察进谏,手中并无多少实权,谏言也全凭皇帝愿意不愿意采纳,他没事干去联系御史做什么?

“盯紧些,许是要通过御史结识其他官员。”思来想去,独孤月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嗯。”画意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小姐,北海珏的腿能站起来!他刚刚自己出去了,我才有机会接近长风的。”

“那我哥的腿?”

“长风说他们被抓前,少爷好着呢,就是不知道现在好不好了。想让您尽快想办法救人。”

“那就好,近几日多去找找长空,免得给长风惹上麻烦。”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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