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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水晶玲花-> 第六章 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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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远近
- 来到宿舍，李四光爷爷的画像还是出现在我抬头的时刻，楼道灯瓦数不够，墙皮掉落，发黄的纸看不出一点生机，只有这群小伙子才是这里唯一让人感觉到阳气尚在。李四光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拥有着老一辈无产阶级大无畏、发愤图强精神，这种客套话平时在开会或者写作文的时候经常说，此时此刻，我看到这幅画让我想到的是安全感，一种无惧鬼神的感觉。
楼道和宿舍都是简单的装修，没有地板砖，黑漆漆的水泥地一点也不反光，李爷爷，你可知这几个宿舍里住了何人，密码是什么，它们封闭的越严，我越有兴趣。赫鲁晓夫风格的楼道，这夏夜比冷战还有氛围。
宿舍已经被从里面插好，我推门的动作被大飞察觉，很快，大飞下床了，他身着短裤，睡眼朦胧，给我开门后又爬上床，倒头睡去，片刻后又醒，他说自己想换到我对面来，这样他就可以负责灯的开关了，今晚预报拉肚子，挺准的。
他把床上的铺盖卷了下，准备搬过来。
“大可不必”我摆了摆手，对他的动作表示否定。
“咋地”大飞不解。
“扔过来，我接着”我做出双手接东西的姿势。
大飞很配合，一二三，OK，完事儿。
“你的电扇就别扔了，我怕接不住掉地上，报销了”我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一切搞好了，这个灯长就是大飞了，305灯长，于飞接任。
“卫生纸在你桌子上，今晚别忘了”我指了指桌子。
“哎，好汉禁不住三泡屎，今晚上，哎”大飞很难为情。
“没事”我拍拍他，然后出去洗漱了，此时大飞是肚子疼，这一天的水龙头是安静的，可能是真的通人情。洗漱罢了，回来，上了床，灯长的动作很娴熟，我拿起手机，有一条消息。
陈小红“晚安啦！”伴随着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可能安不了了，今天舍友晚上可能闹肚子，一会儿起来开门，他希望不会吵醒我”
陈小红“啥，这还能预报啊？”
我“他说的。”
陈小红“好吧。”
我“嗯。”
此时停滞了一秒钟，我陷入无聊，她又发来消息。
陈小红“你今天挺棒的。”
我“我哪儿棒啊。”
陈小红“嗯，你经常打篮球吗？”
我“我以前是校队的，后来好久没练了，功底是有的！”
陈小红“哈哈，怪不得呢，我以前得过射阳速写小画家那个比赛的奖呢……”
我“呦呦呦，还有新发现，小画家啊！”
陈小红“是啊，我拿过二等奖！”
我“那你咋没有报美术生啊？”
陈小红“哎，无奈本人文化课太优秀了”
我“是吗，我也是，文化课让我放弃了体育事业”
陈小红“是嘛，还好吧！”
她没词了，我也没词了，但是还想聊点什么，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着我们，我们只能为它所左右。
陈小红“我有一卷儿特别好用的卫生纸，特别软，我舍友用完了一直没还给我……”
我“还有这种事啊，哎，真的那么好用吗，什么牌子的？”，我这么说，并没有考虑别的。
陈小红“我说的是她不还给我，真是的，怎么有这种人啊，每次来都拿我的吃的，自己从来不带！”
我“惯得她，下次来，干她一顿，你多大，你多大？”
陈小红“我俩同岁啊”
我“我说的是，块头大小”
陈小红“那当然是我，她才不到1米6，就她，小崽种，哼”
我“别打架，这样不好！”
陈小红“哎，你刚刚说干她一顿的啊，又说打架不好，你看你，真无聊！”
我“哈哈哈，那你还真打啊，有人抠门，天生就那样，别管了。”
陈小红“我就是气不过！崽种！”
我“嗯嗯，别崽种，崽种地叫，不好听，别打架，别冲动啊！”
陈小红“行，没事儿，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我知道怎么办！我也就是和你这么说说而已。”
接下来对这件事，引申为这个女生的其他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就是你吃了我的东西，我拿了你的东西，你使了一个眼神，我看你一眼，你说别的男生都看你，其实那些都是渣男，只有渣男看得上你，就那种男的狗都不要……
随后，我发了一个狗头。
陈小红“你故意气我是不？”并且附带着一个眼睛斜向上的表情。
我“哪能，你是我见过的最心平气和的女生，笑起来，特别可爱！”
陈小红“对吧，我笑起来最好看，她笑起来就猥琐，还招渣男 ……”
我“哈哈哈，好逗啊！”
陈小红“好逗个屁啊，你们这些男的就是这样，渣男，你也是。”
我“我不是啊！”
陈小红“你知道怎么鉴别一个男生是渣男吗？”
我“咋鉴别？”
陈小红“首先，伸出你的右手”，她没把一段话打完就把发了过来，显然，此刻她已经情绪激动地聊high了。
我“为啥不是左手？”很快回了句。
陈小红“你诚心是吗？”
我“不抬杠了！”
陈小红“右手放在被测人的鼻子下，有呼吸就是渣男！”
我“哈哈哈，有点儿意思，哪儿学来的，哈哈！”
陈小红“你别管，别和我说话，渣男！”
很快，大飞起来了，轻声下床，哎，不对啊，他用的手机照亮的，也没开宿舍的电灯啊，为啥大飞要搬过来啊，换一个位置，哎，不管了，反正宿舍还剩下2空铺，想睡哪都行。
大飞回来了，我说，“没事，开灯没事儿。”
大飞“感觉我原来那个位置好像有点冷，有一股风从我脑袋后面的配电箱吹过来。”
我“是嘛，那周一招宿管给那里封印了，不就好了，不，封上，我怎么说了封印呢。”
大飞点点头，关了手机上的闪光灯，翻了个身，睡去，而我看着手机上又多了几条消息。
12:18
陈小红“咋啦，不说话了！”
陈小红“说你渣男不爱听了？”
陈小红“不爱听算了！”
12:20
陈小红“哎，睡了吗？”
陈小红“晚安，嘿嘿，你最好了，你才不是渣男呢！”
我“嘿嘿，你给我解除封印了。”
陈小红“啥封印？”
我“渣男的封印，渣男不是不配说话吗？”
陈小红“嘿嘿，你真听话，真好！”
我“你睡不睡觉，爷爷要睡觉了”
陈小红“你和谁说话呢，看把你能的，你知道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我“和咱们现在聊天有关系吗？”
陈小红“我能解封你，还能封印你？”
我“我佛慈悲，你这蛇蝎女人，鱼肉百姓，看我大威天龙，世尊地藏，波若诸佛，波若妈咪哄，还不显出原形”
陈小红“哈哈哈，我看过这电影”。
我“解封，封印，解封，封印，你在这俄罗斯套娃呢？”
陈小红“我套王志平呢！”
在接下来1个小时聊了很多有趣的电影趣事儿，时间已经到了周日的凌晨2点45，
我“困不啊？”
陈小红“还行，看你！”
我“我都行！”
陈小红“那~那~~~~~~~那，我也行！”
我“你这不在学我吗，还带着情绪。”
陈小红“是啊，那你拿我怎么样？”
我“我讲个故事，从前，一个精神病院里有个女病人，她晚上不睡觉。”
陈小红“含沙射影说我，渣男，好的，明白了，立刻备注改了，叫渣男！”
我“我擦，大姐，不要搞了我好不好！”
陈小红“哈哈哈，我开心就行！”
我“哦，是嘛/”
陈小红“从前啊，也有一个精神病院，里有个男病人，他晚上要睡觉”
我“得了，你永远跟不上时代，我才是引领时代的男人?”
陈小红“屁啊，你听我说完。”
我“啥？”
陈小红“哼，渣男，你等着，等明天着？”
我“行啊，睡吧，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此时是3点15。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大飞已经洗漱完毕，这是十点钟的宿舍，我醒来的时间一点也不让我意外，没睡到8小时，这是让我觉得不完美的事情。
手机没有消息，它还有52%的电，我要充电了。
大飞“杨超要来，估计是周二周三的时候了。”
我“又要添丁进口了。”
大飞“咱收拾下吧。”
我“行啊，咱把剩下的俩床都弄干净了。”
收拾完了，我开始在手机上打游戏，斗地主，力求把之前积累的几万个欢乐豆都输光，第一把，叫地主，对方只有几千豆子，没关系，我抢地主，赔了我也赔不了多少，赚了就他俩就没豆子了，我不加倍，我当了地主，一来二去，最后剩下一个炸弹和四代2，我先出炸弹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他俩没出，这不意外。俩菜鸡的豆子很少，他们怕他们自己再出炸弹，然后我的终结炸弹比他们的大，他们输了，我的四代2让他俩傻眼了，，，哼，告诉你们，这就是大威天龙。
上午进行到11点，到饭点儿了，洗漱去，然后吃饭啦。
洗漱回来，陈小红来了消息。
陈小红“我刚醒。”
我“行啊，睡得咋样？”
陈小红“困，你吃早饭了吗？”
我“没啊！”
陈小红“你猜我吃没？”
我“你当我傻吗？”
陈小红“渣男傻。”
我“你也就记住这一句话，没词儿了吧你。”
陈小红“哈哈哈哈，中午吃啥啊，你？”
我“你起来吧，吃点儿饭！”
陈小红“不想起来。”
我“行。”
陈小红“行个屁行，我还得上厕所呢！”
我“哦。”
陈小红“我去了，等我出来后收拾下。”
我“哎，有情况。”
陈小红“傻。”
我“去吃火锅鸡吧。”
陈小红“嗯，去哪儿吃。”
我“外边。”
陈小红“嗯。”
十分钟后，
陈小红“那我就不化妆了啊！”
我“你素颜很好看。”
陈小红“你审美在线。”
我“旗杆等你。”
陈小红“十分钟，see you！”
我对大飞说“我有点小事情。”
大飞“咋啦，中午不去食堂了啊，有情况吧。”
我“有个同学。”
大飞“去吧，我找龙哥去，我去旗杆等他。”
我心里暗道，我擦，这不撞上了吗，哎，没事儿，咱也没干啥啊，怕啥，同一个地点，陈小红那个磨蹭劲儿，能快得了吗，大飞先出去了，不一会我也出来了。
远远见到大飞和龙哥走了，此时陈小红还没来，我给她发消息，我到了。
她说她刚出宿舍门。
一个大个子女生，绿色半袖白色短裤，迈着7岁孩子的步伐，扭扭捏捏地走来了，这是她的常态，而不是因为见我不好意思。我站在旗杆附近的树下，树冠就像一个大伞，凉快。
陈小红走来，没化妆，自然又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的眼睛眨呀眨，转头看我，又转头看前面，曳动嘴唇，没说一句话。
我“走啊。”
陈小红“嗯”
她一双眼睛扫描着周遭事物，不安和放心都写在脸上，矛盾与欣喜推着我们往前，往前。
我们往大门口走。
陈小红“你慢点，我跟不上。”
我“哈哈，你腿也不短啊。”
陈小红“不是，我就是走的特别慢。”
我“龟兔赛跑谁赢了？”
陈小红“渣男赢了，哈哈哈哈。”可爱的笑声又再现了，打破了我们气氛中的尴尬。
我“走吧，我说不过你。”
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鸡，我们吃着，我吃了4碗米饭，她也吃了4碗，可能是我们都没吃早饭的原因吧。
我“你知道猪怎么吃食吗？”
陈小红“知道。”
陈小红“因为猪自己不知道，它问我呢？”
我“哈哈哈，每次给你挖的坑，都成了我自己的陷阱。”
陈小红“渣男还想挖坑，活该！”
我“沃日。”
今天的火锅鸡炖的可以，肉比较嫩，汤也行，我不知道大煲中煲到底是多大就要中煲了，我俩的8碗米饭，虽然饭碗不大，却吃的一点也不剩，最后是就着汤办了米饭，完成了今天的午饭。
吃完了我们往回走。
陈小红“你看那个小孩，多可爱呢！”
我“哪个啊？”
陈小红“就是电动车后面那个！”她往前边的电动车那里指了下。
我“哈哈是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陈小红“哈哈，看不出来，反正是挺好看的。”
我“你喜欢孩子啊？”
陈小红“是啊，多好看，那个脸上，都是那种肉肉的！”
我“你也是。”
陈小红“我差远了，我都有痘痘。”
我“我没看见。”
陈小红“是啊，渣男蒙蔽了双眼。”
我“哈哈，行，你和这俩字算是干上了！”
陈小红“哈哈，你在我这，随时是渣男，随时是好人。”
我“薛定谔的人”
陈小红“不，是一个很帅的男生，这样的好人，特别好，就是那种特别好。”
我“这个好字只说一次是好，说的多了，就让人想歪了。”
陈小红“哈哈哈，是的，因为渣男在我身边，我发挥不出来实力了。”
我“是嘛，行啊你。你行，特别行，就是那种特别行的那种”
陈小红“学我了不是？”
我“你走我的路，我走你的路，哈哈哈”
就这样，到了大门口，红绿信号灯是红色的。
我“咱们去南院走走吧，我还没去过南院逛过”
陈小红“我还是来过几次。”
我们在往前走，她告诉我操场在那个方向，她一指，
我“你不嫌热吗，你是不是傻！”
陈小红“说谁傻，我是被天热的糊涂了，不，被渣男气的。”
我“我懂，一个背锅侠就是我。”
陈小红“懂就行！”
我“带路。”
陈小红“那边有个亭子，跟我走。”
我“好啊。”
大中午的，太阳的炙烤下，地面的产生了扭曲的热浪，我们在去往亭子的路上，除了去宿舍的人，便少有人去那个方向了，两三分钟后，亭子看到了，我们上了台阶，来到亭子，亭子里面的长椅上有东西，我吸取了和大飞看打篮球时的经验，先要检查好做的地方是否安全，
陈小红“啊，真恶心，口香糖在长椅上！”
我“换个地方，对面看看。”
嗯，对面确实干净了不少，我擦擦土，她也是，但是她没坐下，我坐下了。
我“哎，你也坐过来啊。”
陈小红“哦！”慢慢的坐在了离我50厘米的距离。
我“你看着啊，我能量长度”我用手比划着，这是一扎，二扎，还多一些。
陈小红“嗯”，看着我量过的地方。
我“大概是50”
陈小红“不对，渣男。”
我“咋不对了，我这误差没有那么大的，最少也有40多”
陈小红“30！”她往我这边挪了一下。
我“哦”我也挪了下。
陈小红“你的手真白。”
我“有这么夸小伙子的吗？”
陈小红“我没见过手这么白的小伙子？”
我“基因，还有天热，血液循环好。”
陈小红“嗯嗯，我看看！”
我“嗯。”
我“嗯”我伸手过去，放在她手上，她长了一双很凉的手，还没有什么肉，做了绿色的美甲。
陈小红不说话，也不做声，静静地犹如一个向日葵花，很美。
我“我想抱你一下”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我还没有一丝的尴尬，不知道这话会不会招来一个冷眼，或者是骂我，也或者其他情况什么的，当时我是没那么多思考时间的，假如我思考了，那么我便是理性占据上风，今天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些故事了。
她坐在那里，和我几乎一般高。她没有做声，也没有行动，看着地上，不知道地上有什么，她用余光看着我，我看到她用余光看我，我便用余光看她，两个人的余光并没发生碰撞，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于是，轻轻地，挨过去，她没有动，我的左手放在她的左边肩膀，她自然的将身体靠了过来，情绪从紧张到放松再到紧张和放松，眼前的她让我从心里升腾起莫大的尊重，短短几天，你与我同频而相识，我同时担心我们会因同频离开彼此。越近则越远，越远则越近，拥着你，我想更了解你，但是我却不能完全了解你，你与我远似不识眼前人；远在天边，你能感觉到我在想念你，这是你我身为凡人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