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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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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阵!”

为首主将振臂一挥,铁骑如龙,分散四方,左翼重甲兵宛如钢铁洪流,蓄势待发,准备冲锋陷阵。

城门之前,数千位守城士兵严阵以待,然而面对眼前的蛮国铁骑,双方差异悬殊,如蚍蜉撼树。

面对城门前这数千位守城士兵,在双方战力差距如此巨大时。蛮军主将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轻视,他深知这支守城军团的坚韧和顽强,他高举手中的长剑,沉声喝道:

“全军听令,以最强军阵,一举破城!”

……

“楚爷爷,您说这一次,还守得住吗?”

纷飞的黄沙里,老人将象征着荣耀的旗帜插进土地,狂风中肆意飘扬,迎着浓烈的杀伐之力缓缓说道:

“人在城在。”

“死守青城。”

一瞬间,蛮军弓箭手迅速拉弓射箭,一轮又一轮的弩箭如密集雨滴般席卷而来。

老人踏在密集的箭雨里,义无反顾的冲向敌人,漆黑的箭矢近乎遮蔽了他的视野。

但作为一名武者,作为一位十余岁便手刃敌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斗的人来说,老人完美的展现出被死亡恐怖磨炼出来的感知力和判断力。

看似极其凶险的弩箭,无一例外的被老人一一闪躲开来,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狗东西!”

守城士兵怒吼,他们紧跟老人身后,每一位的速度都快到了极致,挥剑将靠近来的蛮军重骑兵阻挡在身前,敌人的钢刀擦过守城士兵的锈迹铠甲,却被挥来的铁剑刺下。

一时间,剑光闪烁,铁血交织。

锵!锵!锵!

箭矢刹那间停止,紧随其后的是训练精良的蛮军武者,见重骑兵一时间无法拿下局面,随即拿起长枪面无表情的杀了过去。

不同于普通士卒,他们中的每一位都是蛮国花费大代价培育的高阶武者,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存在。

向前杀出,长枪所过之处,阻挡在前的守城兵被悉数洞穿。

仅仅刹那间,入眼看去,是一片片的血肉横飞。

长枪携带着巨大的蛮力,将赶来阻止的士兵挑飞,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无情的撕碎。

这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

“畜生!”

老者双眼赤红怒吼,大步向前杀出数十步,手中长剑发出浑厚的剑气,将蛮兵腰斩,仅仅一剑扫过,就斩杀了数位高阶武者。

老者速度快到了极致!气势也瞬间攀至顶点!

“哈!哈!哈!”

这时有人大笑,道:“弟兄们!腿可别软下去了!”

“你在说你自己吧。”

“笑话!”

“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会怕!”

乱嚷嚷的回应从四周传来,从他们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畏惧,甚至还有的在笑!

纵使敌方有千军万马,敌我悬殊。纵使他们今日就要死去,

可,那!又!怎!样!

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也不会去逃避!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因为我身后是万家灯火,即使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这是他们心中所想,也是他们来到这的第一天就认定的!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杀!!!”

“来世在做兄弟!”

蛮国主将望着眼前发了疯一般冲过来的青山军,面不改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高举的左手,缓慢放下,冷漠的说道:

“全军压上,”

“一个…不留。”

……

狂风怒号,月色凄凉。

弥漫着血气的战场逐渐恢复了平静,城外一片寂静,死寂的气息更加令人心悸。

城外,在那面象征着荣耀的旗帜被蛮军斩断,掉落在地,沾满鲜血和尘土的那一刻。在所有青山军英勇的身影倒下的那一刻。

似乎也宣告着。

那个守护了这个王朝八十年的男人也要倒下了。

楚歌拄剑而立,双眼被鲜血浸没,箭矢穿透了铠甲,鲜血染红了白发。

风乍起,染红的长发随风飞舞。

身旁是青山军尸体横遍,叠成了好似一个个的小山丘。在数以万计的蛮军看来,远远望去,一个人的他,就像一面孤独而绝望的旗帜。

置身在汹涌的黑色浪潮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噗。”

止不住的血从楚歌口中涌出,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今自由,心无疚,随意度春秋。”

楚歌缓缓突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他浑身血肉模糊,面容被创口血渍所遮盖,看不清眉宇。

唯有那一双眼。

即使被鲜血所浸染,也依旧看得清,那目光好似在笑。

“我心无愧。”

他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踉跄的坐在了地面上,声音不是很高,也不带有什么惋惜:

“来,杀我。”

他闭上眼睛,随即等待着死亡。

蛮军如潮水般涌向前来,似乎要将奄奄一息的老人彻底碾碎在铁骑之下。高举的长剑穿透了老人的盔甲,一剑,又一剑的落下。

楚歌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的全身早已麻痹。在意识还未消散的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一生都无法完成的遗憾。

双亲在世时,他答应要带自己喜欢的姑娘去见他们,共享那份喜悦。也答应武学师傅,要替他体验一把江湖上鲜衣怒马的快意恩仇。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无法触及的幻梦,随风飘散,永远留在了遗憾的深渊之中。

……

城墙外一片寂静,月光洒落在这片天地,照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这一刻,世界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这片空间的所有事物都静止不动,一切都变得空白而又静谧。

突然,

一道声音好似从这个世界深处传来,传遍这方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在楚歌的耳畔炸响:

“绝望吗?”

“还是说你从不抱有希望?”

“你无法庇佑挚爱的家人,你坚守了八十年的信念也在此刻支离破碎。”

声音好似在向楚歌询问与质问。楚歌的一生在刹那间勾勒。

“问问你的内心,若时光倒流,机会重现,你又将如何抉择?”声音再度响起,宛如飘渺之音,直抵心扉。

“我渴望力量。”楚歌在内心深处回应道:“我向往力量的彼岸。我渴望,愿得无尽之力,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直至生命的尽头。”

……

“那就从走一遭吧。”

随着最后一道话音落下,这方世界空间宛如一面无垠的镜面般碎裂开来,万千繁华的景象在碎片中映现而出。

楚歌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身影在世界破碎的瞬间消散无踪。

……

……

与此同时,当那片世界空间破碎之时,在遥远的另一个位面,一个名为玄黄界的大陆,天瑜洲超然势力太白剑宗内。

一位身穿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眼,漆黑如墨玉般的瞳孔望向虚空,喃喃道:

“好强的空间波动。”

“难道是有什么宝物现世了?”

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随即起指掐诀,轻咦一声。

发现自己算不出虚实真假。便立刻动身,朝着空间波动的方向,一步跨出,横跨了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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