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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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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乐双的眼睛被太阳照得有些刺痛,想要起身,只觉得右臂一阵疼痛。她挣扎着起来,眼前是一片荒林,山匀志就在不远的地方趴着。她急忙起身,发现右手还是可以动,就是有些使不上劲。她顾不了许多,跌跌撞撞地到了山匀志身旁。“傻小子,你醒醒,你醒醒。”王乐双推了山匀志几下,山匀志没有反应。一瞬间,王乐双想到了不好的事,她左手颤颤巍巍地去摸了山匀志的鼻子,“还好还好”。

王乐双这时才回头看,树木被砸断了不少,也望不到他们摔下来的地方。眼前是一片林子,也望不到边缘,王乐双抬不动山匀志,只能不断地叫着山匀志,让他醒来。

叫了半天,山匀志也没有反应。王乐双一摸山匀志的的手,已经发凉了。“先要让他暖合起来,他才能醒”。王乐双环顾四周,在有十几丈远的地方找到了马匹。马早就摔死,王乐双走进一看,吓了一哆嗦:马的内脏和后腿已经被啃食。她鼓起勇气,从马身上找到了包袱,里面有一些常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有火石。

王乐双忍着疼,从附近找来了干树枝,用火石点燃干草,在山匀志躺着的不远处生起火来,不一会儿,火势起来了。王乐双自幼随着王曾邈,也经历过野外生活。火起来了,王乐双烤着火,清点着包袱里的东西。这时太阳也出来了,温度逐渐升高,山匀志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

“你醒啦?”王乐双很高兴,“慢点慢点,你身上还有伤。”

王乐双扶起山匀志,山匀志勉勉强强坐了起来。“这是在哪儿?”

“咱俩跟着马从山上滚下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就是右胳膊有点疼,可能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我看看。”山匀志想起身,但是踉跄了一下,没有起来。

“你别动,你先管好你自己,我真没什么事。”王乐双急忙过去扶住山匀志。

“我刚才看了下包袱,就有一点干粮,衣物也不多。”

“昨晚慌忙之中,我随便装了一些就……”山匀志突然脸色大变,手往怀里摸,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封信,令牌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

“令牌不见了。”

“什么令牌?”

“我父亲给我的你父亲的令牌。”

“什么?你说得清楚点。”

“就是当初沈德先留在我家的神念将军令牌,估计是摔下来时掉了。”

“令牌而已,你别急。”

“怎么能不急,令牌和密信要一起交给神念将军的!”

“密信?是父亲给你的特殊任务吧?”

山匀志自知说漏了嘴,只好回答道:“是的。”

“那会稽太守是我父亲的人?所以假借送礼给你,实际上是交换密信?”

山匀志点了点头。

“你别想那么多,咱俩要先走出这片林子,才能把这些给我父亲。”王乐双劝山匀志,“你现在要先看看自己哪里受伤了,先养好伤,咱们再找路出去。”

山匀志点了点头,说道:“我摔下来应该没磕到哪里,就是全身有些伤,是之前跟那群人打斗时留下的。”

“我看看。”王乐双说着就想解开山匀志的衣服。

山匀志下意识的一躲,“等等,我自己检查就好。”

“你能看到你身后的伤吗?”王乐双说道,“现在就咱们两个人,谁出了事另一个人都不可能独自走出去。”

山匀志红着脸,解开了上衣。王乐双倒了点水,扯了块衣服沾了点,给山匀志擦着:“你忍着点。还好包袱里有创伤药,打破了瓶子也还在包袱里裹着。”山匀志红着脸,不敢回话。不一刻,王乐双把背后的伤都擦拭干净上了药,身前及下身上的伤山匀志说什么都要自己来,也都上了药。

“包袱里还有点干粮,应该够吃两天的,先吃点东西再想找出路吧。”王乐双说道。

山匀志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个木头,也不怎么说话,问你就会点头。”王乐双笑着说道。

“我……”其实山匀志平时虽然算不上能言善道,但也不至于不善言辞,只是每每碰到王乐双,他不总是磕巴,而且不敢正面直视王月双,哪怕两个人已经相处了有一年多了。

冬日的天,阳光总是退去很快。刚才还耀眼的阳光,转眼就被厚厚的云遮住了。山匀志察觉出天色黯淡了下来,对着王乐双说道:“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咱俩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省得火再被雪压灭了。”

山匀志挣扎着起来,顺着山坡走,王乐双则向另一方向走,两人分头去找能躲避的地方。山匀志沿着山坡走了不远,见到一处躲雪的地方:在山坡之中有一缝隙,左右可以躲风,上面有块巨石,形成了天然的盖顶。“来来来,到这边来,这里可以躲雪。”山匀志开心地喊着。王乐双听到喊声,也走了过来,她一看,果然是个天然的好遮蔽。“你把这里整平一些,我去找些干柴来。”王乐双把包袱给了山匀志,山匀志捡了一段木头,用木头“扫”着地来;王乐双走进林中,捡拾干柴。

不一会儿,大雪纷飞,天地之间都成了雾蒙蒙的。山匀志和王乐双窝在山角烤着火,火光映得脸通红。

“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王乐双叹了口气,“现在还是真怀念在建康的日子。”

“等雪停天晴了,能看清方位了,咱们就往外走。”山匀志说道,“你放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建康的。”

“我问你哈,你家不是在青州外吗?怎么全家又迁到会稽了?”

“我那天遇到沈德先,他把你父亲的令箭给了我父亲,让我们全家迁往会稽的。”

“沈德先?他为什么让你们家迁往会稽?”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父亲已经决定举家南迁了。可能是因为我没跟家里商量就跟沈德先出走吧,父亲可能觉得在会稽再见到我。”

“那你没问过沈德先为什么让你家去会稽啊?”

“没有,刚开始为了报信顾不上,后来又和沈德先分开了。但是我父亲说过,这枚令箭不简单,等咱们出去见到你父亲就能明白其中原委了。”

“我父亲究竟给你的什么任务?”

“我……”

“如今咱俩被困山林,生死未卜,你此刻还不能告诉我?”

“好吧,跟你说了也无妨。其实我也不清楚其中有何玄机,只是委托我将一封密信交给会稽太守,同时带回会稽太守的回信。”

“回信呢?”

“在我这里。只是令箭丢了。”

“拿来。”

“你要干啥?”

“拆开看看。”

“这可不行,这封信要你父亲才能拆看。”

“咱俩为了这信被人追杀、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我父亲呢,还守着这封信干什么,赶紧拆开来看。”

山匀志拗不过王乐双,两人拆开信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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