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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新开端
- 罚款事件过去半个月后。
.
“真是怪物……”
圆台边缘，粉发红瞳的女子高中生看着投影面板，上面几十项跳跃式推进的项目进度，禁不住咂舌。
“虽然有在幽灵小姐那里听说过，可真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惊人。”
这是一个宛如环形斗兽场般的建筑。
视线向上推移，天壁一般的拱形穹顶撑起了这片数百米高度的地下空腔。广袤的地下建筑群，在人工光照的环境下，形成了一片无机生态圈。
这里是现实世界与数据层面交叠的镜像城市，杜鹃台。
正在啧啧称奇的女子高中生，自然是老熟人，新条茜——“才色兼备、才貌双全的最强女生。班上人人喜欢的奇迹般的女孩子”。
能把这种话毫不脸红的写进个人设定的怪兽创作者。
哗啦——中央处的‘冰柜’里，一只手从冰水里抬起，比了个中指。
“你知道我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吧？打工人也是人啊喂！”
“哦，这不是指挥官嘛……”
新条茜在低头在投影操作不停，没有理会这不痛不痒的叫苦。
方序坐起身，断开脖颈后的线缆接口，视野内的数据幕墙和投影节点一一关闭消散。
现在他们的关系是同事。
之前的事情以罚款作为结尾结束了，但可想而知的是，方序想缓一缓再正式露面的想法也破产了。
不知火的监察和领航员-TB的公证程序，已经确保流程足够迅速。
可还是不够快！
方序走出公证室的大门那一刻，门口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个严实。
接到消息迅速赶来的人各怀心思，可或许是在场的人太多，这次碰面反倒是很平和，局面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没有出现什么过激的举动：
赤城、大凤这一等级的只是交换了新住所的地址和房屋钥匙。
来凑热闹的宁海平海，虽然想赖着不走，但还是被逸仙抓了回去。
阿芙乐尔带来了北方联合全体阵营的问候，随行的水星纪念比较感兴趣他这两年去得地方。原话是“我也想翘班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海伦娜和克利夫兰联袂而至，颇有老爹老妈领傻儿子回家的既视感。实际上也只是关心问候的身体和近况，同企业之前产生的冲突像是从未发生过。
皇家方舟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贝法（贝尔法斯特）。估计是伊丽莎白女王的主意，这家伙的意图一向很难理解，也有是单纯的图好玩，事实上却鲜有吃亏的时候。
其他人？
哦，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关岛。她如愿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一拳，之后我俩上拳击台来了一场。我被打得很惨，阿尔弗雷多拍照拍得很爽。
能看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这么充满爆点的娱乐新闻了。
港区现在的情况，指挥官的职位已经差不多成了个吉祥物。为了不闲下来，方序找了些缺人手的项目申请加入。
在各个区域一边这样打零工，一边重新熟悉现在的港区。
有些改变在他为港区准备的规划内，比如临近港区的新城市的建设。
有些人和事的出现却在他的预料之外，比方说眼前的新条茜，和当下的这个项目。
方序自空气中唤出一道光幕，调出了新条茜正在调整的镜像城市蓝图。这里本来就是数据与现实格外暧昧的区域，做这种事就像是做清醒梦时，对梦境小小的干涉改变。
格外简单。
‘冰柜’这类设施，只有数据深潜到无光层才用得到。
而无光层顾名思义，对照现实世界对海洋的观察，海中深度达到一定深度后，生物就开始朝着克系和无定型的方向发展。
数据层面的无光层，同样尽是‘妖魔鬼怪’，数据环境也不再支持工作人员维持‘固定人型’。
如果让方序来描述：意识变成了打碎的玻璃，断裂的思维使得每一次思考都成为一件格外困难的事。在这种如同智障的条件下，你必须一点点捡回失去的记忆。然后根据记忆缺失的边缘，把自己（意识）拼回来。
当这个过程结束，工作也就完成了。
这片被标定为‘无光层’的深层数据区域，就变成了任由普通人也能利用和访问的坦途。
至于收益，越深的层区，与现实的时间流速差就越大。
通俗点说，越深网速越快。
六层以下，就开始接近光速。
“你不会给这东西起名叫‘网道’吧？”
方序越看这玩意越眼熟，尤其是功能方面，搭配新条茜在数据世界与现实连通的能力……
“网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超级马里奥》，看样子又是只有你知道的东西。”
女孩子从袖口里伸出手，把粉色的短发拢至耳边。
思考后摇头回复：“只是为了给六花他们的世界做一项备份。”
看得出，新条茜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还没下定决心。现在的工作只是为了临近选择时能够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这种时候，关系近一些的人能够询问详情，分担些压力。
远一些的也能安慰几句话。
而方序的位置比较尴尬。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前面说的，纯粹同事。他完全是出于好奇和了解港区变化才参与进来，对于新条茜而言，纯纯打工仔。
他都没办法想象自己安慰新条茜的场面。
最后只能感叹一句：‘果然还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在一起互相安慰，才比较养眼啊！’
然后就打了个招呼，下班撤退了。
在更衣室换了身干燥的常服，上身黑白熊猫卫衣，下身宽松黑色休闲裤。
上次那套海军制服早被他丢进垃……放进衣柜深处了。
丢是不可能丢的，还指望着找企业当打手，干爆那帮子邪神！这期间要是被前者找到借口，恐怕又要被抓回地下室小黑屋。
事后他就看明白了。
单纯只是企业，求她帮忙脸皮厚点就行。
可一旦加上一个太太（约克城），那事情就算完球了！
两个变量叠加起来，很难预料到会有什么新玩法。半个月前就是大意之下翻了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属于是！
“怎么说我现在也和狱友同居了，就算她说不介意以前的事，我还是要注意！”
嗯，对。
忘记说了，皇家方舟和他已经同居一周了。作为新手，他们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下班都有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