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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怜心尘-> 第二十章 被囚孟婆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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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被囚孟婆庄
- 离开孟婆庄后,白无常怒气冲天地踏上了前往阎王府的路。
白无常穿行在阴风凛凛、幽暗无边的黄泉路。
黄泉路两旁都站满了鬼差,他们身着黑色的衣袍,手持黑色的鬼杖,表情严肃。
黄泉路上,不时有幽魂游荡,传来阵阵幽怨的哭泣声。
白无常的身影呼啸而过,这些幽魂皆避之不及,只能远远地瞅着他,充满了恐惧。
白无常的目光穿过这片死寂,眼里满是怒火地望着黄泉路的尽头,那里是一座高大的石桥,桥下的河水幽深,河中的魂灵挣扎咆哮,好似要冲破河水的束缚。
白无常在石桥前站稳脚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忽而眼神变得凝重。
他抬起沉重的双腿,走上石桥,心中莫名的忧愁席卷全身。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每当踏上这座石桥时都浑身难受,都忍不住站在桥上注视着流淌的河水,好似有什么控制了他的身体、牵引着他的目光,在地府待的日子长了,他便习惯了这种行为,也慢慢学会了掌控自己。
这次,因为怜心尘的事,他丝毫没有耽搁,疾步走过石桥,幻化成一道白影奔着阎王殿而去。
白无常走进阎王殿。
阎王身着黑袍,头戴高冠,正襟危坐在阎罗王座上,面容严肃,双目如电,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严和压迫感。
阎罗王座两旁站着一群手持铁链的鬼差,凶神恶煞,让人不寒而栗。
殿堂中央跪着一衣衫褴褛,浑身颤抖的鬼魂,暗淡无光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阎王用一种冷酷的眼神审视着鬼魂,那种眼神让鬼魂感到极其不安。
鬼魂挣扎着,试图逃离,但是他的身体却沉重如石,一动不动。
阎王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鬼魂没有回答,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阎王都已经了结了他的罪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阎王的审判,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众鬼差见着白无常前来,纷纷对其点头哈腰,“白大人。”
阎王抬眼望着殿堂前怒发冲冠的白无常,他的面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知晓白无常会在此时前来。
阎王挥手示意,鬼差们心领神会地将鬼魂用铁链锁住押走。
“阎王,你说话可还算数?”白无常未行跪拜之礼,便理直气壮地说道,眼神极其阴冷。
“当然算数”,阎王严肃的口吻回道,而后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摸着细长黝黑的胡须,“但是……”
阎王主宰地府,地府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他只是知道白无常前来何事。
先前孟婆将怜心尘投入药桶用符咒试探,他皆知道,孟婆没有按照他的吩咐照顾好怜心尘,也没有汇报此事,阎王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悦,只是这件事阎王没有过问也没有追究,实际他已经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孟婆将怜心尘留在孟婆庄,阎王自然也明白其用意。
“既然说话算话,就让孟婆将小丫头还给我”,白无常眼神变得凌厉凶狠,死死地盯着平日里让他敬畏的阎王,怒吼着,仿佛此时的他已经全然忘记阎王是这地府的主。
“大胆”,阎王震怒,拍着阎罗王座前的案桌,头发跟衣袂漂浮而起,一股强劲气息散开,冲击着整个地府,霎那间雷电轰鸣,寒风呼啸,鬼魂四处逃窜,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消散不见,流淌的河水静止了下来。
在那一刻,地府如死水般沉寂。
无论是身处天子殿的判官,还是身处孟婆庄的孟婆,还有那无常殿的黑无常都被这一强大的力量震撼,纷纷望着阎王殿的方向。
白无常浑身一颤,眼神变得迷离,这才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阎王面前失礼,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在乎这个小丫头。
……
无常殿中,黑无常坐在屋顶上,左腿曲起,左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望着远方。
他的脸上一片阴暗,透着一股冷酷和阴森。
咆哮而来的冷风打在他的脸庞,卷起他的长衫,带动他的长发飘忽不定。
他的目光在远方游移,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忽而,黑无常俯视着下方,望向无常殿的殿门。
“哐当”一声,本就破烂不堪的大门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粉碎。
白无常踏进大门,双手叉腰,板着脸,一脸的不悦,呼吸急促,嚎叫着,“老黑,你给我滚出来”,空洞悠长的回音响彻山谷,惊得黑鸦四起。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小丫头?”黑无常没有丝毫动作,面容平静似水。
闻声,白无常一跃稳稳地落在屋顶黑无常跟前,呵斥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说着,白无常手中幻化的勾魂索向着黑无常甩去,黑无常忙起身,眼疾手快的死死捏住索尾,顿时也来了怒火:“闹够了没有?”
白无常使出浑身力气,也拽不动勾魂索,龇牙咧嘴道:“都是你出的鬼主意,要不是你说找孟婆,我能将小丫头送去?这下好了,小丫头回不来了,落在孟婆那老太婆手里,小丫头会有什么好果子?”
……
时间慢慢消逝,地府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这里的一切都像复刻的一般,什么都在变,什么也都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地府众人心绪都发生了变化,孟婆庄多了个怜心尘。
“身处我孟婆庄,你就得伺候好我孟婆,照料好我孟婆庄”,孟婆坐在木椅之上,双眼落在手中的经卷上,她的声音像是悠长的冥泉水流淌在耳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站在一旁低着脑袋的怜心尘战战兢兢地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畏惧,这不就是囚禁嘛。
“你要寸步不离孟婆庄”,孟婆目光冷漠地扫视着怜心尘,没有丝毫温度。
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嫌弃和冷漠,让怜心尘的背脊发冷。
怜心尘颤抖着双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茶水,递在孟婆面前,颤声说道:“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几乎被恐惧所控制,话语中流露着不安和虚弱。
孟婆微微颔首,慢慢接过茶水。
然而,当怜心尘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若隐若现,突然一阵巨大的眩晕袭来,她只感觉头脑昏沉,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孟婆毫不犹疑地将刚要喂到嘴边的茶水泼向倒地昏迷的怜心尘,神情十分淡定冷漠。
怜心尘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支撑着软弱无力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力气站起身。
“桌上罐子里的汤药记得每当钟声响起都要喝下一碗,我老婆子可不想你就这样死在我孟婆庄”,孟婆声音变得低沉,而后又目不转睛地翻阅起经卷。
……
怜心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孟婆,从倒茶到扫地,动作中透露出他对孟婆的敬畏。
然而,孟婆对怜心尘的态度却如同冰霜,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能透过怜心尘外表的纯真看到他内心的深处。
怜心尘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知道,孟婆对她的一切好奇与探究都是徒劳,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非人非鬼之状。
……
怜心尘在孟婆庄的这期间,白无常曾带着小孩的玩意儿去探望过,都被怜心尘冷眼相待。
白无常十分沮丧,也不再出现在怜心尘面前,只是偶尔会站在孟婆庄的屋顶远远地望着忙碌的怜心尘,虽一脸不舍和失落,也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久了,白无常见惯了怜心尘的处境,便不再来孟婆庄。
这期间,判官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庄内,总是做些幼稚让人抓狂的事情为难怜心尘。
怜心尘扫地,他便挥散幻气卷起堆好的落叶散落在满庭院都是,气得怜心尘直跺脚,却也不敢对峙。
怜心尘以礼相待,视判官为客,倒好茶水,做好点心,判官要么一脸凶恶地将茶水倒在地上说茶水太烫,要么发怒地将点心扔在地上说点心难吃。
一来二去,怜心尘摸清了判官幼稚的手段,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畏惧,每每判官为难,怜心尘便使计还回去,尤像两个欢喜冤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
怜心尘每次都能险胜判官,判官见说不过,便悻悻离去。
每当孟婆不在庄内,怜心尘都会在孟婆庄闲逛。
搅拌孟婆锅里的汤水,翻看经卷里形状各异的鬼怪……
还会偷溜到奈何桥去看魂灵如幻灯片般的一世,这时她都会一脸惆怅,流下那悲伤而又无奈的眼泪……甚至将她现代的一世也跟着如同幻灯片般过了无数遍。
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将一切都玩腻了之后,她也就对她现代的一世麻木了,不再回忆,甚至那些记忆好似在慢慢褪去,变得模糊。
之后,她总会坐在石亭倚着栏杆,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幽幽的忘川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栏杆的旁侧早已被怜心尘用坚石刻满条纹,记录着她到这里的天数。
孟婆庄笼罩在光明之中,没有白昼黑夜之分,困了她就睡觉,醒了她就干活,她不知道具体时间,每当钟声响起,她便觉得又过去了一天,便在栏杆处刻上一笔。
她被河中的鬼魂吓过无数次,见鬼魂每每都是面目狰狞的突然出现,要么就是趁她不注意去拍她的肩膀,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招数,也没了害怕的心思。
甚至当鬼魂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会双手叉腰,一副神气的模样,呵斥吓唬鬼魂:“你们再闹,我就用孟婆锅里的汤水泼你们,让你们魂飞魄散。”
面对古灵精怪却又时刻小心翼翼的怜心尘,孟婆的态度也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只是怜心尘喝的汤药里多了几味药材,怜心尘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热气蹿流,曾问过孟婆,孟婆只是敷衍:“最近我在炼制新的汤水,拿你试试药性。”
实际每当怜心尘睡觉之际,孟婆都会借着这股热气打通怜心尘的经脉,往她的体内注入内力。
怜心尘扫地的时候,孟婆便会在一旁指手画脚地要求怜心尘按照她指定的动作跟手法去打扫。
怜心尘只会在心里抱怨:“这古代的鬼老婆子规矩真多。”
她并不知道孟婆的用意,次数多了,怜心尘发觉孟婆对她的态度好似不似从前,变得和善了些许,虽然平时大多时候还是板着脸,但也没再发怒,也没有从前那么冷漠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