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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一枕槐安映离愁-> 不可暴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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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暴露的身份
- “听闻五小姐结识过一位名叫范建的公子,这件事情,二小姐可有印象?”
沈佳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五妹平日里不怎么与家里人攀谈,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也鲜少会了解,至于这个朋友的详细就不得而知了。”
方晚棠若有所思地听沈佳说完一番话:“多谢二小姐了。”
虽然沈佳看上去没那么让人想要相处,但是她说的那些话也确实能够给他提个醒了。
这样一来,那个范建到底是什么人,又或者说,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搞清楚范建是谁。
……
偌大地城门外,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谢知奕和谢书羽站在城门下,眺望着严阵以待的队伍。
谢知奕脑子里在盘算什么,他捂着肚子:“嘶。”
谢书羽注意到他的异样,紧张地伸手去扶他:“怎么了?”
谢知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就是突然肚子有点痛。”顺势便躲开了他的搀扶。
“怎么回事,要不要紧的?”
“老毛病了,还真一点都不是时候啊。”说着,他有些尴尬地朝谢书羽笑笑。
谢书羽皱紧眉头,连忙招呼一旁的侍卫:“快,送三殿下回去。”
谢知奕伸手拦住他:“诶没没没,我自己走就好了,这点小毛病不打紧的,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看着谢知奕离开的身影,谢书羽叹了口气。
……
谢知奕的手搭在肚子上,等走出谢书羽的视线后他便直起了身子。他回过头朝方才走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撇了撇嘴。“昨日将军府出现的那小子来历不明,还没探清楚他的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轻易露面。”
不一会儿他便进了茶楼,来到二楼的阳台,这座茶楼离城门较近,在这里可以观察到城楼的情况。若是他们进城,那自己便可以第一时间捕捉信息。
他双手抱胸,目光注视着城门下的谢书羽和谢远,观察着动向,心绪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但楼下的动静很快便将他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谢知奕的注意力便聚集在了那辆马车上。
谢书羽和谢远迎了上去,随后一位少年从车上下来。身影有些熟悉,谢知奕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来人正是昨日在将军府出现的少年。
看到这儿,谢知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
时间过得飞快,夜晚的第一颗星星已然爬上了树梢。
永康王府。
谢远从浴殿出来,夜风打在身上有些冷,他走到窗户前,伸手将其关上。
“殿下,”侍卫裴玉进来,他朝谢远行了一礼,“丞相大人求见。”
谢远手上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带进来吧。”
片刻后,裴玉回来了,身后多了一人,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前来,裴玉朝谢远行礼,随后便转身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人,权列打量着坐在案几前的谢远。
谢远低头翻着书,指尖划过纸张。
权列注意着谢远的动作,有些出神。
谢远抬头看向他:“丞相?”
权列回过神来,这才朝谢远行礼:“二殿下。”
“这么晚了,不知丞相找本王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今日朝堂上,诸位大人依旧在商讨关于燕云州之事,臣一直没有头绪,便想着来向殿下讨教一二。”
谢远笑了笑:“丞相知道的,朝廷上的事情本王向来很少过问。不过丞相既然找到了本王,想必是已经有想法了吧,不妨说来听听?”
权列笑着,似乎是对于谢远的回答很是欣慰:“回殿下,今日臣等在朝堂上谈议起关于大泽江水患之事,这大泽江乃是凤鸣国与蓬莱的交界之处,若是想要治理,当是要与蓬莱一同商议。”
谢远若有所思:“今日倒是听父皇提起过蓬莱那边的事情,说是那边派了使者来访,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如此看来便是万事俱备,只欠那道东风。殿下此时若是向陛下提出,揽下此次行动的主动权,事成之后对于殿下何尝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呢?”
谢远思索着:“丞相所言非虚,只是想要插手这件事的人可不止我们,再说了,这其中的变数又岂是你我能够猜测的?”
“殿下是在担心三殿下?”
“本王这个弟弟向来行踪诡秘,想必此事他或许早有打算,不过今日在城门的时候,他突然说自己不舒服便先走了。”
“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晓三殿下与陛下不愉快?陛下对于三殿下的态度也向来不温不火,如此殿下更加应该抓住机会。”
谢远眯了眯眼睛:“不过就算谢知奕与父皇关系不好,但怎么说他在朝中的影响力都比本王要大得多。丞相若是想要拉拢人脉,大可以去找本王那个弟弟,为何却偏偏找到了本王?”
权列顿了顿,面对谢远的突然提问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笑了笑:“殿下不必如此紧张微臣,三位殿下都是微臣看着长大的,要说这资质与潜力,三殿下却是远远比不上殿下的,臣也不过是谋划了一个长远之计。”
闻言,谢远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
景月殿。
偌大的宅子被暖黄色的烛光包围,沈星辰坐在案几前,摆弄着手里的笔,因为上课时犯困,被方晚棠罚抄经书。
阿湘则在一旁摆弄着针线。
沈星辰翻了一下厚厚的书:“怎么这么多啊……”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笔,躺了下去。
阿湘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小姐啊小姐,这方公子可是大夫人请来的,咱们可不能得罪人家。”
“我真服了!”沈星辰拍案而起,“自从他来了,我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几天都瘦了!”
阿湘放下手里的东西,耷拉着眼皮,掐了掐她的脸:“我的大小姐,自己什么样能不能有点数啊,你这分明都胖了好吗?”
沈星辰有种被揭穿的羞耻感,拍开她的手,双手抱胸,但是突然想起什么:“前些日子跟着我们回来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阿湘皱着眉思索着。
“就是接风宴那天晚上一起回来的。”沈星辰补充。
“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看他仪表堂堂的模样,应该不像是什么坏人。不过话说回来,小姐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天,莫非你们俩连话都没说?”
沈星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只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
厚重的石墙缓缓升起,侍卫侧过身,谢知奕双手背在身后,大阔步地走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点亮了房间的蜡烛,不紧不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师兄远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很多。”
秦观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这次来是秦知告诉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谢知奕笑着,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拷在秦知手腕上的手铐应声松开。谢知奕兴趣十足地盯着他。
“还以为师兄这么多年山珍海味地,把自己养得身强体壮,那天见师兄跑那么快,与我叙旧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地。怎么这会儿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秦知咬咬牙。
谢知奕转头看向侍卫:“不是让你们好好伺候师兄吗?”
侍卫朝他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殿下交代,卑职绝不怠慢。”
谢知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侍卫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谢知奕眼疾手快地将侍卫别在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扔在秦知脚边:“师弟一会儿还有点事情,有些赶时间,师兄见谅啊。”
说话时的语气异常地轻。秦知弯下身子去捡匕首,谢知奕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秦知抓住了地上的匕首,他将匕首紧紧握在手里,甚至能够感觉到双手微微颤抖。谢知奕淡淡地盯着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几乎是一瞬间,秦知直起身子,他举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朝谢知奕扎去。谢知奕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那朝自己扑过来的锋利的刀刃,刀刃划破手掌心的皮肤,滚烫的鲜血顺着伤口淌了出来,顺着匕首滴落在地上。
谢知奕眯了眯眼睛,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师兄,别来无恙啊。”
秦知倒是有些惊讶,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里,若是打退堂鼓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在手上用了一些力,匕首在谢知奕手中又滑了一寸。谢知奕抬脚踹上了秦知的腹部,秦知的身子狠狠地朝后面摔去。
谢知奕将匕首扔在地上,扫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后便朝秦知走去。他蹲下身子,沾满鲜血的手捏住了秦知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
十年前。
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鞭打声在偌大的宫殿内回荡。
奄奄一息的小谢知奕趴在地上,沉重的鞭子不断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
秦知额角青筋暴起,如同野兽一般张牙舞爪,不断挥舞着手里的皮鞭,嘴里一边咒骂着:“你个小贱种,敢暴露在陛下面前,要是让陛下看见你身上的伤,老子脑袋就不保了!”
年仅九岁的小谢知奕被趴在血泊之中,他将手伸向坐在面前的秦观,试图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秦观却淡定地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和你说过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不要跑到陛下跟皇后面前转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条贱命,怎么都不够赔的。”
一起很平淡,就像是与友人正常攀谈,一点也不像警告。
良久后,兴许是累了,秦知扔下手里的东西,在小谢知奕腰上狠狠踹了一脚,随后便离开了,秦观也没有多留。
傍晚,小谢知奕强忍着疼痛,给自己涂药,在日复一日的鞭打下,有些伤口难以愈合,就算愈合了,也被重新撕裂,导致溃烂。
他只知道,今天是他的九岁生辰,谢琛特意给他准备了筵席,叫他过去,这件事一下子便让殷华知道,她叫来了秦氏两兄弟,将他们狠狠训斥了一番。
两人在殷华面前忍着,回到家里,对小寿星拳打脚踢,欲要其丧命于此。
小谢知奕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咬紧牙关,眉宇间多了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东西。
……
谢知奕捏着秦知下巴的手收紧了一些,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这让秦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谢知奕上前握住他的后脖颈,强迫他待在原地并且与自己对视。“怎么师兄是这个表情,从前的你,可是从来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话语中带着些许情绪。
“看来师兄也早已忘却了自己的曾经的模样,要不要师弟帮你回忆回忆?”
“这一切,早就在你的算计之中了对吗?”一旁的秦观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