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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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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到那一日晚,张宇接过裘若英之信件,夜深时分,他于歇息之里屋中,郑重其事地打开那封信件。

“如何,宇哥,信上是否有什么特别消息?”培儿此时也欲凑上前一看。张宇也不拒绝,“培儿,此信乃是朝中锦衣卫所寄,万不可传于他人。”说罢将信件展露一角。

此时,九如山下忽如屏息般宁静,却见的四下里往日随处可见的飞禽走兽,如今却皆不见踪影,只等那山中猛虎重又出洞之日。

“那一千万两,果然就在郑州!”张宇攥紧了拳头,猛地又变换掌法拍案而起。那榆木茶案险些被他一掌拍断。“锦衣卫,好手段,啧。”培儿见了此信,也是着实一惊,原来此事锦衣卫早已知晓,他们亦在全力探寻真相,不过现在只缺一步,即是证据。“那城中马行街上总兵府,便是我报家仇平国恨之地!”

张宇此时怒目已如貔貅一般,手则紧按那把青钢长剑。“明日,我便去向裘老辞行,前去郑州,将此知法犯法之总兵斩于马下!”

“我与你同去!”培儿却伸手拉住张宇,道,“你如今虽已痊愈,然而内功尚未健全,功力是否长进至于与之一战?且武帅何等人也,此刻拥兵万余,身边还有江湖上臭名昭著之四大匪首。若独身前去,只怕.....”培儿却做一副欲言又止状。

“培儿,我张宇如今也是戴罪之身,只怕在此地久待,心生倦意,怕己萌生乐不思蜀之心,二来,我也不想连累......”他话音未落,培儿却有些焦急道,“宇哥,若论功力,我如今可与庄客战个平分秋色,你大可放心,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至于我爹那边,今夜我便去与他说!”

只见培儿把心一横将张宇关在房中,自己只身前去见裘老。

少顷,听了培儿一番慷慨陈词,裘老却毫不惊讶地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培儿,你可定要三思,张宇此行,乃是只身面对中原四大势力以及匪首武帅,后者如今是公侯超品之员,更是有无数党羽,如贸然去,恐怕不敌啊!”

“爹,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也懂得义字当先,宇哥此番前去,若是无人照顾,定然凶多吉少。”培儿却顿了顿,继续说道。

“正因为你是家中之女,才不放心,想来那四大势力也不是难除之辈,况且如今锦衣卫在暗我等在明,却不知他们是否能护我等周全,倒不如让黄俱兴与张宇一同前去。”裘老仍然放心不下。

“爹,方才我看到那封信,其中写道如今锦衣卫已派出人手,暗中保护宇哥。我想此番前去定时以收集证据为主,我若同去,一来不会造出太大声势,二来也能协助张宇,请爹放心,培儿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培儿却亮了一下自己的那柄宝剑,“而黄俱兴,小女觉得他更需要保护您和裘府的周全。”

“也罢,也罢。”裘老自然也是明白培儿此时所想,但值此十字路口之时,又不好派出其他人,裘府上下八十一门客,人心却不甚齐整,除练功外讲义气则拘于表面,目前而言只有黄俱兴誓死追随裘老。思索再三,裘老还是点了点头。

.

这一日,郑州城中,多了两副生面孔。

从信中张宇了解到,锦衣卫所透露之消息,武帅此刻正在郑州大营内招兵买马,其用的则是几万灾民性命息息相关之赈灾银。他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郑州城,不禁咬紧了牙关。

“看来郑州一地还真是别有洞天!“培儿有些不屑地说道。“非也,受灾乃是边区之地,四地供一府,郑州此番情形也不奇怪。”张宇叹了口气道,培儿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言罢,二人两匹快马便向城中飞驰而去。

自从裘若英那日返回京城之后,裘老便一直心神不宁。裘家长子此次报信,一来一回七日有余。京城又耳目众多,裘老恐其已被贼人盯上。京城地界,刺杀朝廷要员之事估计暂时不会发生,因此只得希望他平安。

然而,自上次裘若英快马出京城之日起,尹笛便暗地里派出几名锦衣卫,将裘若英暗中保护。诚然,路途中确有小股盗匪意欲请这名京城大员吃板刀面,然而还未动手,便被几名出身老道的锦衣卫包了饺子。然而这一路之匪徒,却无一个与赈灾银相关,令一行人颇为不解。

在京城的各路人马,皆知此地鱼龙混杂,万不得有失。直到裘若英平安回到京城,锦衣卫处方才松了口气。

而另一处,武帅这几日有些犯难,却不是因为缺衣少食,而是担心那落跑的锦衣卫高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眼下郑州城里风声鹤唳,这几日营中有小校传说总兵武帅欲除辖军之文官,拥兵自重。他也在军中将那小校关入地牢,从重发落。如此一来,可暂时按住那些充当朝廷耳目之文官。

这几日,城外大营却向荒地扩建三四里,虽是照常饮食起居,可难免有眼尖之兵发现,近些天里多出许多生面孔。“这些天里,新兵有些多啊!”朱雀营中一参将暗地抱怨道。练兵是件苦差事,不同于春秋战国募兵即战之理,明军更重于练兵,而练兵之责,在于各营参将,如此一来,怨声载道之势也常有之。

此事却传到郑州城内,虽说武帅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从山东山西两地境内招揽一大批游手好闲之人,却不料世间无不透风之墙。虽说朝廷在此事上也下了些沾点边的诏令,然而一次募集如此多兵力,难免使人心生疑虑。

“郑州那总兵武帅,在养私兵!”酒坊内,两个城中人正在低头耳语着时政,从他们衣着而言却看不出是什么市井小民,也是两个有头有脸之人,他们方才谈论,却传到另一人的耳朵里。

郑州太羽门,一个幸存下来的散门,修炼此功者也不在少数,由于当年朱标太子也颇爱此功,因此得以留存。正如许多功法一般,一定境界后想要突破便十分困难。

然而,在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中,有一人,不思安心修炼,却练邪功。太羽门讲究心境与手中器械相通,此人却把暗器修练与江湖上流传已久的小无相功相结合,在一年开春酒会上,还偷袭了师父,妄图取得此功法之秘术。

终于数年前,此人被痛打一顿,逐出师门。在太羽门中被除名。于是他流落中原,自成一势,与武帅等一众势力之首结为把兄弟,自号“朱雀”,此人也是如今横行中原四大势力之一。

太羽门早已闻得此事,怎奈势单力薄,门中长老无计可施,单凭门派数百弟子,是报不得此仇的,即使报得仇去,也会有招来灭门之灾的可能。

然而,门派中有一人,也是“朱雀”朱彦的同门师兄,杨超。武帅养私兵之事,也自那两酒客之口,传入他耳中。杨超听罢,再转头看看街市之上,三两军校打扮之人正在街头闲晃寻酒,不觉心头一紧。

若此事为真,东窗事发之时,圣上定会下旨严查。朱彦身为太羽门弟子,那么门派肯定难辞其咎!如此这般,若是圣上怪罪下来时,门派危矣!虽说朱彦乃是门派之耻,然圣上可未必讲究这些,定会连根铲除,届时定然泥沙俱下。

“不成!不可让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他愤然而起,直奔马行街而去,直教那两个酒客感到莫名其妙。

不久,他打定主意,要亲自进入营中,劝劝这位师弟。

方才下午他便打听到,总兵与那四个副总兵,正在帅府中吃酒。

却不赶巧,他今日之行动,却撞见了另一伙人,在此申酉之时,谁会如此急切前行?

当张宇和培儿二人,躲入廊桥之下,只待潜入那马行街中央之帅府时,猛地便瞧见了杨超。

夜市之上,虽说歉收,但也有些熙攘。帅府前此时也是戒备森严,两个全副武装之兵士在门口执矛而立,秋季时分,街上已然有些许凉意。

杨超也未意识到藏在暗处的两人,幸得秋日已多时,故草木中蚊虫并不多见。只见杨超径直踏上石板台阶,正欲往门中走去,忽地,两杆长枪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门前那名士兵却拉长了面孔,有些愠色地说道。

“我找‘朱雀’营中副总兵朱彦,我是他同门师兄。“杨超是习武之人,故并无惧色。“不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却见那小兵耀武扬威颇有小人得志之嫌。

“那便得罪了!”杨超也是性急,自此向后退去十步有余,然而一个鹞子翻身,只见其双腿直向墙头一蹬,便从小兵头顶一跃而去,待小兵转头去看时,杨超已然飞身向府内奔去。

“此人好强的身手!”张宇在廊桥之下感叹道。“若此人今日也为银两而来,那岂不是.....不对!”张宇猛地回过神来,他方才之轻功,倒有几分像中原四害之一——朱雀!

“宇哥,不如我们此时趁机摸上屋顶,静观其变?”培儿却提出一胆大之想法,“好!”张宇也在此时回过神来,心中一震,信中言道前几日高昆于帅府房顶被人救起,却不是武帅功力深又如此,能听得出房上之人活动之声?

杨超此时离正厅还有数步路程,却忽地听到耳畔风声起,一旁池塘中几只受惊的水鸟,此时忽作欲起飞状,杨超从中嗅到了一丝危机,而此危机正于自己侧后方如风驰电掣般逼近。

只听得一声空气爆裂之声,杨超早已出于本能向侧后闪去,右手则顺势接住了那枚暗器。那是一枚实打实的钢针。

“师兄,别来无恙。”杨超听到身后响起一声熟悉之声,转头看去,只见自侧后方来人正是朱彦。他离开太羽门数载,此时倒也不是潦倒,大约因为其是大户人家之关系,穿着倒也体面,不失太羽门风度。

然而其几年之恶行杨超却早有耳闻,“朱彦,近日混的风生水起啊!”杨超讽刺地笑道。“非也!托师傅与兄台将我逐出师门之福,在中原一地偶遇贵人,几年间如平步青云一般,在下总要找一日亲自上山登门拜谢师傅师叔与师兄师姐们。未想到杨师兄如此热情,竟然亲自到访。”朱雀尽管对答如流,然而语气里无不有讽刺之意。虽说大户人家出身之人到底文工深厚,然而这并不能抵消他如今之罪行。

“莫要贫嘴,师兄今日也是惊闻一变,才到此。”杨超仍然将拳头攥的紧紧的,却转头盯着地上那光滑的大理石面。“有人言之,郑州街市以上,操鲁音者日渐增多,且多为官兵打扮,莫非营中有事发生?”

“师兄,在下不解其意,还望师兄当场说个明白?”朱雀虽满脸赔笑,却故作一脸不解之态。杨超听得此言,又见朱彦此般模样,顿时火直上涌。登时向前数步,随即道,“有人言之,你营中有私兵,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汝安敢行之?若是事发,则坐定谋反之罪,株连九族。辱我师门不算,汝全家也将殒于天军之下,还请师弟三思,莫要走不可回头之路!”

“师兄,休要血口喷人!我等募兵乃是圣上旨意,加以此地匪患猖獗,为的是大明江山。再者说如今我等便是天军,如何能去信那些坊间之言?若再如此,休怪在下无情!”朱彦却不忿,直掏出他那把折扇。长衫之下,却不知还藏着多少枚钢针。

“也罢,今日我便为太羽门清理门户!”杨超见状纵身一跃,退出七八步远。也掏出他那折扇,这乃是太羽门暗器之首,众多弟子所习之术,是将细小兵器,融入平日随手之物中,数百年来,终于将这些暗器融入许多手执古玩,以及其它物件,其中最具影响力为之折扇。不同之处在于,朱彦潜心钻研之功法为小无相功催动,虽久之易走火入魔,然而短时之交战却能胜过循规蹈矩的杨超一筹。

宗门有训,不可使此暗器作下三滥之事,不可使诡计攻击他人,只可作为防身,猎取之用。因而扇内通常是竹签为多数,且打完即止。然而朱彦却倒行逆施,将那数百枚钢针淬以剧毒,专用其攻人眼鼻口之位,使人毒发后痛苦而终。

“只管来便是!”朱彦此时却欲先发制人,手中折扇立出一道展开之弧线,登时,无数钢针便从扇骨机关内一齐发出,此招名曰天女散花,极其难以闪避,除非此人轻功已然炉火纯青。

张宇此时却早已从帅府旁河流处摸至偏屋飞檐下,只纵身一借力,便飞身而上。且说这院子里,池塘为不腐烂生藻,其为活水,水流入溪之地,便是防备最弱之地。张宇与培儿便自此地而入,而这一地两侧因常年活水,有些泥沙淤积,故生了些芦苇,也颇有隐蔽之益。

此时,前院内二人仍在鏖战。只见杨超顺朱彦方才飞扇之向,同时伸出折扇,只一挥,口中念道,“收器!”将那些钢针尽数用扇骨别住,再转身去看时,那伤痕累累之扇骨处,整齐地钉入数排钢针。“师兄,我这钢针可更有用武之地!”朱彦却将手兀自向后一抖,自袖中掏出许多针来,欲再填满其扇。

杨超见此情形,欲上前去,便将身上长摆一把抓起,原来那胡服短衣本是平地较量之绝佳穿着,然而今日,杨超棋错一着,只穿平日上街之长衫来此。

张宇此时则颇有兴致地与培儿一同在屋檐一隐蔽处观二虎之斗。但此两招之内不出数刻之时,动静却引来了许多帅府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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