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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京都秘谋，龙饰信物
- 夜晚，一行人在屋外徘徊着。月亮在黑夜悬挂着，是那无尽黑夜当中的白光。月光映衬在凌殿的辉鸿建筑之上。许久，白琳才从屋中走出。
“伤口都处理了，一些淤血也已排出，但可能，要静养几日。”白琳说道，语气略显悲凉。而在一旁的凌长爻叹了一口气，头低了下来。
“长爻，别太难过，小琳的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羽封安慰道。凌长爻点了点头，手则一直捏成拳。白月则抱住凌长爻，头靠在凌长爻胸前。
“长爻，别难过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明日不是还要去京都吗，早些歇息，家里有我。”白月说道。许久，凌长爻回抱住白月，这时的凌长爻才发现白月身上的寒冷，不禁轻拍了几下白月的背。
“好了，我们回去歇息吧。”白月说道，“妹妹你们也快去休息吧。”说罢，白月便招呼几个侍女带着上官羽封等人去到寝屋。身后，白琳答应了一声，跟随着侍女往寝屋的方向走去。白琳和上官羽封一屋，上官华祈独自一人一个屋。或是太累的缘故，上官华祈坐在床上就感觉到了困意，匆匆睡去。
睁眼，眼前是凌殿后山，不远处，凌子叶正在和剑刺客不断厮杀。见状，上官华祈便上出帮忙，三支箭也在此时驰向上官华祈。上官华祈一惊，但那三支箭矢被凌子叶一剑斩断。少年的眼眸也因此闯入上官华祈的眼中。上官华祈望着那少年，心脏漏了一拍。但突然，少年的瞳孔猛地一睁大，上官华祈这时才发现一柄剑刺身了他的胸膛，剑刃上满是鲜血，甚至剑尖处还滴着血。随后，少年的嘴角处蔓延出一血滴，少年的喉结动了一下，似是将满口的鲜血咽了下去，却用手她耳边垂下的碎发别在耳后，轻笑了一下。
“不。”上官华祈正想上前抱住他，但手中仿佛扑了一个空，猛地惊醒。环顾四周，才反应过了自己在凌殿当中。
“原来，只是一场梦。”上官华祈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口气，慢慢从床上坐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台上，窗外的树梢之上已有鸟在鸣叫，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上官华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床边是一床头柜和衣柜，床头柜正对着的是一梳状台，已经积了一小层灰。上官华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发带系在发间。
门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侍女。侍女将一盆水放在了进门旁的架子上，将杨柳枝摆在了门旁的窗台上。
“小姐，夫人跟我说柜子里面有给您准备的衣物，还让奴婢给您送来一些胭脂品。”侍女说罢，身后的侍女便将一些常用的胭脂品放在了梳妆上，还放了一个发簪。
“母亲他们在哪?”
“听闻是凌公子醒了，上官夫人正为他疗伤，他们说估计您还没起，让奴婢先送过来。”说罢，上官华祈点了点头，让侍女先行出去。随后将橱柜打开，不禁一惊。只见那橱柜中挂满了各色的衣物，从颜色到样式，仿佛什么都有。上官华祈转头望了一下那发簪，整体为金色，上面雕有一紫花，紫花花瓣大小不一，却不失美感，而紫花中心，是一些金丝做的花蕊，上官华祈将发簪拿起，才发现发簪未端，花的一旁吊着几颗紫珠，晶莹剔透。
“既然如此，那我就换紫色的好了。”上官华祈心想道，随即挑了几件紫色的襦裙，又仔细挑了起来。其间，侍女将早宴端了上来，一直到临近巳时，上官华祈才从屋中走出，径直向着凌子叶的房间走去。
当上官华祈进入屋中时，凌子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上官华祈不禁愣了一下。只见女孩穿着紫色襦裙，裙摆长到小腿根部，掩盖住了伤口，而头上所戴的发簪，让女孩身上体现出一种高贵，却又有着十四岁少女的青春活力。上官华祈脸上画了一层很淡的胭脂，仿佛并未受到昨天的打击。
“小祈来了?”上官羽封开口道。其他人也纷纷望向上官华祈，不禁赞叹起来。
“看来这套衣服很适合小祈嘛。”白月笑道。
“谢姨母夸赞。”上官华祈坐在上官羽封旁边，转头望向凌子叶，凌子叶迅速别开眼神，却被上官华祈捕捉到。上官华祈只是轻笑了一下，并未说些什么。随后众人闲谈了一番，再往窗外看日晷时，已是巳时一刻。
“时候不早了，长爻你不是要去京城吗?”上官羽封问道。
“己是已时了，也该出发了。”凌长爻说罢，看向坐在床上的儿子。白月看着凌长爻，明白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我知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白月微笑道。
“姐夫放心吧，我也留在这里，子叶还有些内伤未处理。”白琳立即附和道。
“那麻烦白神医了。”凌长爻起身作揖道。
“凌王，我可承担不起如此大礼，别用神医来调侃我，我不过是一介医师罢了。”白琳起身说道。顿时，四个大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羽封，你随长爻一同去京城吧。”白琳继续说道，“看一下父亲。”
“好，我跟着凌长爻去京都。”
“父亲，那我可以去京城吗?”上官华祈突然问道。
“你去干什么?”上官羽封不禁问了一句。
“我想去看一下我姐。”顿时，上官夫妇愣了一下。
“那孩子，也有些时日未见了。”白琳感慨道，“也不知最近过得怎么样。”
“也好，但你只能呆在宴藏行。”上官羽封犹豫了一下，随即答应道。
已时五刻，一辆马车平安地进入了京城之中。京城又分为东贸区，南华区，北居区，西坊区，顾名思义，东区为市贸，南区为唐殿，北区为住宅，西区为工坊。而宴藏行在东贸区深处，离南华区最近。
不久，马车停靠在了一楼边。上官华祈见车停了下来，不禁将车帷掀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层楼高的楼阁，楼阁在街角处，店门正对着街角，门上的门匾写着“宴藏行”三字，并有雕花装饰。而楼阁的每一层，都有一环廊，且每一层的屋檐，都向着上方高高翘起，如大鹏展翅一般。
“去看看你姐吧。”上官羽封说罢，上官华祈便从车上走下，往楼中走去，上官华祈的随从也下车跟随。而身后的马车见上官华祈进入了楼中，方才离开。
“小姐，欢迎光临宴藏行，请问小姐来此有何贵干？”门口侍女上前迎接上官华祈，问道。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顿时，侍女呆滞了一下，连忙问：“小姐，请问您来之前预约了吗?”问罢，上官华祈拿出一个令牌，其上刻有“上官”二字。侍女顿时知晓了她的来意，毕竟上官兵只有上官主家或是上官旁支优秀才子才能拥有的。
“小姐，老板在准备未时的拍卖，您可以去五楼等她。”侍女说罢，便带着上官华祈走向五楼。期间，不少人被上官华祈的高贵所震撼，加上上官华祈左右的随从气场的严肃，不难猜出是一有钱有权之人。
侍女推开五楼的房门，对着上官华祈请安后便走下楼去。上官华祈则进入屋中，暗自叹了一声：“还是一点没变啊。”
眼前，一个长桌位于屋的正中央，长桌上摆有茶，壶等。而长桌下则有一些圆凳，中部镂空，显得朴素而不失风雅。左右两旁是两个屏风，每一个屏风前都有两把椅子，椅子中间则是一个小的方形桌。正前方是两扇门，门外便是五楼的环廊。一眼望去，甚至可看清那东贸区的半貌。
不久，屋内的门被人推开。上官华祈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穿着一红裙，裙长到脚踝，红裙前是半透明的，侧边则是分开的，白皙的小腿在红裙中若隐若现。女子那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无袖，脸上化着胭脂。
“姐，你来了。”上官华祈很是兴奋，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女子。女子身材高挑，要比上官华祈高上不少。
“怎么今天有空来这了，爹娘不是不让你出门吗?”上官华妧笑着问道。上官华祈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部说了一遍，两人也不知不觉地抽出圆凳坐在上面。
“凌子叶啊，那小家伙。”上宫华妧感慨道，“要是子月还在，应该很开心吧。”最后一句，上官华妧的声音放得很低，连神态都有些悲凉，但上官华祈并没有听到。闲聊了一会儿，侍女将午宴端上方桌，并备了四份碗筷。
“佐，祐，坐下吃饭。”上官华祈命令道，两随从就将圆凳抽出坐下吃饭。
“佐祐如今还跟着你啊，我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让佐祐跟着你了。说起来，佐你如今是什么境界?”上宫华妧面向佐问道。
“禀大人，我如今是三洞无。”随从中那名男的答道。
“那祐呢?”
“禀大人，我如今是二洞元。”随从中那名女的答道。
“都步入了洞无境，有你们跟着小祈，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啊姐，我也很强的。”上官华祈连忙说道，上官华妧则笑了一下，并未多说些什么。
“诶姐，今天下午未时的拍卖，都卖什么啊?”上官华祈问道。
“不说，这可是宴藏行的机密。”上官华妧笑道。“等下午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下午的那一场拍卖，我会亲自主持。”
“什么啊！”
未时，上官华祈提前坐在了四楼的包间内。竞拍场是三四层，三层直面舞台，而四层是从上方俯瞰整个会场，并有专门的侍女来服务。上官华祈先是在栏杆处眺望了一下，随后靠在包间中的靠椅之上，靠椅松软，其上还有丝绸，显得十分雍容华贵。随后，侍女将茶和一盘花生端放在桌上，并自觉地站在一旁。
因为听闻今日的竞拍乃上官华妧主持，会场变得极度热闹。随着竞拍开始，上官华祈便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对这种竞拍提不起任何兴趣。于是便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祐，过来。”上官华祈吩咐道。祐则疑惑地走了过去。
“你一般送什么给佐啊?”上官华祈好奇地问道。顿时祐先是愣了一下，耳根处拿上一抹红，头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幸亏上官华祈的声音较小，否则被恐怕不止这点反应。
“大人，我们俩的事，您都知道了?”祐问了一句。
“早知道了，只是没说破罢了。快说说，你一般送什么给佐?”上官华祈显得有些激动。
“我没送什么给佐过，小姐您问这个干什么?”顿时，上官华祈有些失望。
“昨天，凌子叶为我受了伤，我想补偿什么给他。你有什么意见和我提提?”
“嗯——，据奴婢观察，凌公子的发带好像被斩断了。”
“你是说，送发带?”上官华祈眼睛一亮，但瞬间又蔫了下去。“不行，凌姨父他们家肯定不缺发带的啊。”
“奴婢的意思是小姐送一根发带，发带上系着小姐给凌公子买的带饰，凌公子肯定会喜欢的。”
“唔，那吊饰送什么好?”
“自古以来便是以龙视为吉祥，奴婢认为可送一龙饰。”正当上官华祈在思考去哪买龙饰的时候，台下传来了上官华妧在竞拍的声音：“接下来是一件饰品，是我队在探寻一静秘之地时所得，其工艺是人界不可比拟的，诸位请看。”
说罢，位于上官华妧手心的饰品飘浮起来，从三层的各桌飘过，又在四层的包间停留了一会儿。上官华祈才看清那是一盘龙，中部是空心的。龙尾在内，龙头在外，龙身层层盘旋，形成闭合。
“就它了。”上官华祈兴奋道，连忙让侍女出价争宝。
“这就是信物了。”上官华祈笑道，想立马回到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