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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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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想到杨家可能会遭遇滑铁卢的还有杨家大儿子——杨国树,杨国树眼神凝重的望向杨明德:“爸,咱们也分组吧,让二弟跟你一起走,我自己也可以单人狩猎的。”“不,即使咱们分为两组,也没有蒋家的狩猎范围大,而且让你自己一个人走太过于冒险了。与其分组,不如咱们走在一起,去抓大型一些的动物。”杨明德一口回绝自家大儿子的建议,并不准备给大儿子再辩解的机会。

杨明德知道大儿子在考虑‘头约’失败,在付出猎物之后,所剩下的肉食,极有可能会使老三营养不良,而在小时候就营养不良,会造成在长大的过程中体弱多病。但是杨明德却知道这片山林不是十几岁的孩子可以乱闯的,甚至于他自己在不小心的情况下,也有可能在树林中受伤,甚至在树林里死亡。因而杨家祖训之一就是必须至少两人的亲属才可以进入南山深处打猎。

杨明德无法接受杨国树一个人去单独冒险,即使是从杨国树的自身安全的立场考虑,但是杨国树却显出几分不耐烦,但也只能遵守父亲的话。因为无可挑剔的祖训中的另一铁则是:狩猎中,无意外情况,以长者为尊,不可擅动。同样不可避免的,在以往的生活中,杨国树崇拜自己的父亲。

杨家父子在确定任务之后,看到杨国林迷惑的眼神:似乎在考虑大哥为啥要自己去狩猎。难道因为‘头约’,大哥都准备自己出去成家了,但是现在大哥好像还太小了吧。话说大哥单人成家,就没人和自己抢鸡腿吃了。杨明德知道自己的二儿子的想法又飞上天了,大手摁在锅盖头上,说道:“你一会可不要掉队喊累。”杨国林憨憨的笑着:“不会的,我在这山里大哥都甩不掉我。”

话不多言,杨家父子在一小时巡游三处水源后,在十二处暗套再次获得两只野兔,一只坂翅(一种比野鸡更小,飞行更低的鸟类,飞行时会有一种很像木板敲击的声响。),相对于蒋家的猎物应该是不上不下的水准。

因为在巡游完第三处水源的暗套时,刚好看到蒋国申收集完猎物在等着杨家三人,出于‘头约’的规矩,蒋国申将袋子中的三只野兔,两只坂翅展示给杨明德看,甚至这小崽子还笑嘻嘻的喊着:“杨叔,你看,我家这些暗套就拿到这点猎物,还是不如杨叔啊,这连野鸡都安排到国林儿的包裹里了,记得来我家吃肉的时候带上那只野鸡的长羽啊,我家小妹最喜欢这个了。”

“嘿嘿,侄儿,别说的这么丧气,你可以跟着我们进去找你家哥哥父亲一起,加上你说不定你们能赢呢”杨明德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慈善,就像邻家长辈对晚辈亲切的关怀。

“别了,我还小,家里父亲多次嘱咐我,不要给您添麻烦,带进山去找他。要保证‘头约’的公平公正。”蒋国申脸上满满的正值,看来是得到家里父亲的真传了。

“嘿,侄儿,那你可以出山,回家去烤烤暖火盆了啊,嗯,你老爹还真是疼你啊!”杨明德脸上笑意不减,仍是邻家暖心长辈的模样。

“不会的,我怎么能在家里长辈在山里拼搏的时候自己躺在暖炕上呢,我一定会在村口等着各位叔辈、弟弟归来,一起分享狩猎的快乐的。”蒋国申脸上的正直同样没有减少几分。一如守礼的晚辈,就是不愿在这种场合输给杨明德一般。

杨明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甚至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好啊,真是好,蒋明岁有你这么个儿子,他是不是最近早上都是笑醒的。”

“叔父开玩笑了,您家的杨国树也是很厉害呢,在学堂里一直受到老师的夸奖,认为咱们杨家庄一定会因为他出名的。”蒋国申脸上也出现了孩子的笑容,爽朗又没有怯场。

“回去等着去吧,不定儿是谁家赢呢!”杨明德一边挥手,一边笑着向南山更南处前进。

“侄儿在村口等候你们安全归来!”蒋国申也笑着对杨家三人挥手告别。

杨明德在转身之后笑意不减,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严肃的询问自家的大儿子:“你是不是和蒋国申那个小子走的很近?”

“爹,您不能因为和明岁叔不对付就不让我俩一起玩吧。那可不太杨家。咱家可不是那种局气的小家子人,您也应该看到了,国申他还是挺和我性格相投的。”杨国树脸上的红晕未减,却又添了三分焦急与郑重。

“屁大孩子,我和你蒋伯伯那是不对付?我就是不太喜欢他那嘴碎,但是我和你说啊,我年轻那会受了欺负,你蒋伯伯从地上抄起土了咖(稍大土块)就往人家身上冒。所以说,我不反对你俩玩,但是你可得学学人家国申啊,面对我,关于‘头约’应答无错,一点不拘气。你可不能比下去啊!”杨明德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在变成一个老男人了,都会开始学了老头子磨叨了。

“切,蒋国申那小子就会撩拨女生,学习成绩很是一般般。”原本还担心的杨国树,反而开始对自己的朋友有些怨怼之意。

“你说啥?那小子抢女生比你厉害?你是不是我的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代表了什么意思啊。”杨明德一脸的不相信。仿佛听到了蒋明岁学会了百家姓一般。

“我的名字不是国家树立以人为本,人才以树立国家为荣么。”杨国树瞪大眼睛,同样不理解这和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哎??大儿子的名字这么大气的吗?不就是按照族谱来的么。”杨明德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说道:“国家是需要人才,可是人才是怎么来的,可不就是劳动人民的辛苦劳动耕耘出来的,你不找个漂亮的女孩子,以后怎么辛苦劳作。”杨明德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教育自己的儿子,但是看到自己家俩儿子一脸的疑惑,基本是不懂了。

“这次你蒋伯是心真大,居然将两个孩子单独放进深山里,咱们也不能选择以往的路线了,这次的路线咱们要走的偏向于偏僻一些,你们要跟紧我,有情况先得和我说,听好我的指示,注意我的手势。”杨明德见兄弟二人不理解,眼看来到三岔口,就顺势转移话题。

三岔口的左边山势矮小,紧紧相邻下游的于家村,中线一路是一处水源来源,水源丰沛,建立着杨家庄的龙王庙,隐蔽而恢弘。而往右边刚好是龙王庙背靠的方向,山势绵延向上然后在向向下行转。杨明德的想法是从水源一向往右出发又顺山势而上,然后在太阳落山之前再从水源附近下来,先设好绳套,顺势追撵兔子或者坂翅就可以了。

这条路线是之前杨家兄弟不太敢走的,因为传言走在龙王庙身后,龙王的就不在保佑你的生死,然而在杨明德的观念中就是,在偏向西方一些就会深入这南山,因为和杨家庄上部的姜家屯也会相隔两座山。所以需要三人比往常的行进速度要快上那么一些,不然天黑没有归来,‘头约’会自动被判定失败。如同双方到齐之前有人过村口回家,和其他的队伍同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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