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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你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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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陈怀远转学的日子还有一天,班里几个和他玩的好的男生打算最后再一起聚一聚。他们选了一家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即使大家心里都十分不舍,但还是尽力的保持着笑容。

“阿远…你说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儿,晚上睡觉会不会怕怕啊…”说话的男生叫苏思澈,泪眼汪汪的,说话都哽咽。

温愿坐在陈怀远旁边,她岔开话题,站起来倒了杯酒,“来来来,别说这个了,咱们来喝酒吧!不醉不归!”

“你喝什么酒?”陈怀远诧异地看着她。

温愿被他这话搞得好胜心上来,“嘿,你瞧不起我?我可是喝了好多年的!”

“好多年?”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年代还不相同,“我的意思是,我很能喝。”

苏思澈:“阿远,明天你都要走了,就让她喝吧!”

六个人站起来干了杯,聊着以前趣事,温愿一个劲儿给自己又灌了好些酒,陈怀远只喝了两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话说,你和温愿不谈吗?”另一个男生突然问,表情还贱兮兮的。

“谈?”

“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是,我喜欢。”

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尽,好友除了苏思澈留下之外,其他的都是因为父母电话急忙回去了。

苏思澈抱着他的胳膊,加上喝得烂醉,就哭了起来,“阿远…我真舍不得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真的。”

陈怀远拍拍他,“你喝多了,时候不早了。”

“你都没说舍不得我…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陈怀远只好给苏思澈打了车,要司机送他回去。回到饭店,温愿也喝醉了,脸上微泛红润,走路也晃来晃去,险些站不稳。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走到他面前,却栽倒在他的怀中。

“阿,远。”她的声音又甜又软,他的心里瞬间泛起涟漪。

“温愿,你喝了多少?”

温愿用手比划,冲他笑,“就,就一点点…”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嘴上虽是生气她喝了那么多,可终归拿她没办法。

“我也可以叫你…阿远吗?”

陈怀远喉结上下动了动,“嗯,可以。”

她弯唇,双手捧着他的脸,“阿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他就这么由着她碰,温声道,“什么秘密?”

温愿冲着他笑,慢慢靠近,眼睛盯着他的嘴唇。

随之往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陈怀远的手悬空着,无处安放。

“这就是我的秘密。”

手心紧张的冒出了汗,少年的心仍就炽热。

“温愿,时候不早了。”

“阿远…你要平平安安的…嗯?在新学校也是,在哪都要…好好的高考…我们都要考上大学。”

他真想听她亲口说一句,我不想让你走。

我不想让你转学,我想让你留下来。

只要她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向父亲反抗。

说完,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醉的一塌糊涂。

“我背你回去,上来。”

女孩很听话的上来,安心的靠着他,嘴里喃喃着,“要是我考不上大学怎么办…我好笨好笨…数学老是做错…”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去问苏以澈,他虽然整日吊儿郎当,但数学还可以。”他说,“或者,来问我。我可能会回的慢一点,只要你来问,我就给你讲。你不会考不上的,嗯?”

“那假如…假如我没有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你在大学里…会不会被别的女孩子拐跑了…”话音刚落,她便撅着嘴委屈的撒娇。

“你不要被别人拐跑…我会…我会吃醋的。”

“好。”

“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难过呀。”

“什么?”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继续听着她说。

“就是…我不在这个地方了…你也找不到我。”

“你要,走吗?”

“差不多吧,我可能会离开江阳很久很久。”

他只当她说的是醉话,没有太当真。

殊不知某一天的将来,她会在这个时空彻底消失。

——

江阳车站

苏以澈和几个好友聚集在站台上,苏以澈哭的泣不成声,一直在说,“阿远…你要好好的…你不能忘了我!”

陈怀远笑了笑,“说的好像老子永远不回来。”

“那肯定…我舍不得你…你得多给兄弟们打电话。”

列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发车,陈怀远不断的回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

他拖着行李箱,再次环顾四周,准备上车。

“陈怀远!”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转过身,温愿正匆匆的往站台跑来。

陈怀远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她的方向走去。温愿气喘吁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来了?”

“陈怀远…我喜欢你…。”

他故意装作没听见,让她再说一次,“我刚刚没听清。”

“我喜欢你…我说我也喜欢你…”

“你能不能不走…能不能不要转学…”

“我不想要你走…”说着说着,便哭了。

他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像以前那样温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这句话,我等了太久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眼含笑意,“我喜欢你,温愿。”

“你这样,我没办法走了…”

她声音哽咽,吸了吸鼻子,“我怕我今天不说…我会后悔…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违心的……”

“回去吧…嗯?你该回去了。”他眼眶湿润,却依旧强装镇定,“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嗯?一年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就这样,她亲眼看着他上了车。眼里满是不舍,等列车开走,她蹲在路边,双手紧紧捂着嘴,试图抑制自己的哭声。

一年…又是多久呢

——

高考进入倒计时200天,温愿的同桌换了人,一个漂亮的女生。女生叫林漾,从西城来的转校生。她一头中长发,不爱穿校服,自己搭配了一条黑色蛋糕短裙和蓝色短上衣,明艳又张扬。

陈怀远,去的也是西城…

“你好,我是林漾。”

“你好,温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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