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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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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另一边跑上楼,柳昭看到胜利的曙光!马上就到班级了!

可是,万事难如意。

看到吴老师时,柳昭就两眼一黑。

这个月,是我的倒霉日。

还没有进班级,吴老师就已经板着脸站在门口逮住了柳昭,把她提溜到班级最后面罚站,旁边,还有另一个没有赶上趟的陈嚣。

吴老师狠狠拍了一下后面的黑板!怒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迟到?!你!柳昭!刚刚转火箭班第二天就迟到?!你是存心和老师作对吗?!”

“不敢不敢……”

柳昭僵硬的站着,身上还背着书包,认命的听着吴老师的口水洗礼。

现在除了老老实实听着也没有办法办法了,早读还在继续,最多坚持完早读就行,老师不会为难个瘸子。

吴老师骂完柳昭就调转枪口到了陈嚣:

“还有你!陈嚣!这次考试就考第五名!退步了三名你知道吗?!早读不好好读跑出去干什么?!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吗?!”

但陈嚣似乎已经换掉了人设,当时恶劣的他现在居然有些乖巧的站在那里,十分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笑着接老师的话:“我就是突然拉肚子…我错了老师……”

吴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嚣,在他们老师视角里,这孩子偏偏就是那种成绩好又乖孩子,家里似乎也有点权利,打不得骂不得。

最近,不知道的,全是传闻这孩子谈了几个女朋友,可真的去问话却一个都问不出来。

但这个柳昭…

吴老师仔细查过了,其实就是天赋型,初中的时候成绩别提有多好,常常霸占第一名的宝座。

但因为一次车祸,成绩断崖式下降到了三十名开外,后来补了很久,最终在高中补到了前十。

腿因车祸也瘸了,之前听说体育很好的,可惜了。

不过听说柳昭没有迟到过啊?就算真的迟些也是踩点到班,其他老师对这个孩子评价很高。

难道存心和我作对不成?!

越想越气的吴老师生气的甩下一句:

“站到早自习结束,背书!”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好的!谢谢老师!”

等到吴老师走了,柳昭放下书包有点不舒服的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拿着书,虚虚的读两句。

其实说实话她站一会没关系,但站久了对损伤的膝盖伤害很大的。

还好,一个早自习倒也不算久,现在不要去申请坐下了,要不然肯定会被说自己打不得,骂不得……

不过为什么那么不巧…

柳昭微微侧目瞟了一眼陈嚣,然后迅速回归到书上,万一被发现就惨了。

刚刚看完大戏,马上就和故事主角一起罚站了?

真是玄幻……

柳昭正想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块阴影,抬起头,柳昭注意到陈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边了,和自己只差半米。

陈嚣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奇怪她的拐杖,便坦坦荡荡直接询问了:“你站着不累吗?”

这个柔和的声音,和刚刚吵那个女生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听过,她还以为陈嚣有第二人格呢。

她并不知道那么多,不适合表现的抵触,会被怀疑,适得其反。

搭话什么的应该正常点,所以柳昭随意的摇了摇头说:“还好吧,站一会没有什么问题的。”

“无意冒犯啊,你是怎么……?”

“被车撞的,小事。”

“小事?”

“小事啊。”

柳昭无所谓的翻着书,确实这些事情她早想开了,如果经常运动治疗,未来又不是不能走正常点,为难的就是这个时期的自己而已。

看开一点,难过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

或许是柳昭说的话实在是太轻描淡写,就像是说感冒发烧一样简单。

陈嚣稍稍皱了皱眉。

还好,他并没有打算和她交涉更多,他对这个瘸子也不怎么熟悉,只是听说过:

八班有个瘸子成绩很好,前十名忽上忽下,平时看起来懒得很。

转到火箭班也很正常,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因为残疾而自卑敏感或者拒人千里之外,就感觉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只是有点瘸而已。

没什么意思。

陈嚣微微耸肩,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

他早上也不喜欢读书,大多数都是做做样子,对他来说记东西很简单根本不需要背什么,所以实在是看不进去。

视线随意在书本上乱飘,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柳昭搭话:

“你上楼方便吗?”

“还行,我不是腿断了,正常走路还行的。”

“嗯,感觉你成绩很好啊,但是火箭班进度很快,你跟得上吗?”

“那能咋整,好好学呗。”

“好吧,跟不上可以借我是笔记,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柳昭也算是能接话就接,很随意:

“好奇这个干什么?”

“正常人都会好奇吧?…抱歉…这个可以说吗?还是说很隐私?”

柳昭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刚刚的事情。

额,你这话把我堵死了……

一开始都没有打算和你说话的,柳昭无奈的想着,但还是回答:

“前两年左右。”

“?”

陈嚣的动作似乎也顿住了,就像是不理解。不理解两年之内发生一件重大事故后,健全的人突然还出现了残疾情况下,居然可以那么豁达?

看的真开啊……

陈嚣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也算是个狠人。

而和柳昭第一次交涉也就那么多了,起码陈嚣是那么认为的。

下课后柳昭感觉腿都僵硬了,坐下后仔细揉了揉膝盖和小腿。

很疼,膝盖最疼,当时就是膝盖损伤太大才导致后续会瘸到拄拐杖。

陈嚣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的吴娇娇转过身,担心的看着她说:“你还好吗?怎么了今天来那么晚啊?”

这句疑问柳昭还真不好回答,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昨天晚上熬夜了,早上没有起来…”

“那你也真是的,要不要睡一会啊?我不打扰你了?”

柳昭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还准备和你聊聊天呢。”

反正柳昭也没有扩大圈子的打算,只需要在意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

时间一晃而过

高一下半年的四月,天气逐渐开始炎热,由于腿上的疤痕太刺激了,柳昭没打算穿夏季校服,管他呢。

“柳昭,这个月生活费我放桌子上,以后早上晚上自己弄点吃知道吗?”

柳昭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应个:

“哦,我知道了。”

看着妈妈拉着弟弟,大包小包的离开了。

柳昭拄着拐杖,静静的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最终因为腿骨实在是疼了,才去沙发上坐下看电视。

电视的声音有点吵,但起码不会让房子陷入安静。

现在唯一的变化就是嫂子生了第二个小孩,家里的压力要大些,弟弟接到了城市上小学,妈妈跟着去帮忙带刚出生的二侄子。

所以,也就是说四月开始我的家里没有人了。

有点不适应,但之前也经常这样不在家,只不过从星期六星期天回来变成了不回来了。

家里闲置给她了,老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星期六星期天,柳昭就那么躺在床上发呆,中午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打扫卫生,累了就歇一会。

下午呢,柳昭就开始对腿开始拉伸和运动,有时候会配合着俯卧撑,或者举举哑铃之类的,防止右手拄拐杖太困难了。

腿骨这段时间放弃拐杖倒也可以走一会,但很快就可以疼,医生说过了需要养很久,所以要做好准备。

这其实也怪自己,要不是当时刚刚瘸的第一年操之过急,明明可以走,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当时为什么要跑步?为什么要和嘲讽自己的身体当场比赛?

结果再一次摔倒了,又挫伤狠狠扭到了膝盖。

想着当时,躺在地下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输不起,只是接受不了这样输掉。

星期天,做完作业。

柳昭乏累了,早早就睡了。

明天还得上课,

不要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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