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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见面
- 在听闻江尧的不幸遭遇后,宋溪玥及其同伴对刘方的行径深感愤慨。然而,面对他们的怒火,刘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轻蔑地笑道:“这些早已是街知巷闻的事实,你们还有何可质疑的呢?”“你简直厚颜无耻!”宋溪玥等人愤怒地反驳。
正当案件陷入胶着之际,一个肤色黝黑、神态坚毅的男子携带着一名形容憔悴的女子走进了大堂。那女子身着补丁累累的粗布衣裳,一进门便掩面抽泣,宋溪玥猜想她定是江尧的妹妹无疑。
“大人,小女子有冤情要诉!”女子声泪俱下,“我状告刘方以恶势力欺压百姓,他利用我兄长的生死来胁迫我屈服于他!”刘方见势不妙,急忙打断她的话:“简直是荒谬至极!分明是你为了救治你母亲的性命,自愿与我达成协议,何来胁迫之说?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江盈泣不成声,她颤抖着声音,痛斥着刘方:“刘方,你怎能如此无耻?所作所为,竟不敢面对?你若有胆,便在家族祠堂前发誓,你未曾胁迫我半分!”她的泪水如泉涌,无力地坐在地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安嬷嬷见状,急忙上前,将江盈轻轻揽入怀中,温言宽慰:“孩子,莫怕。天道轮回,善恶终有报。”
就在此时,一声冷冽的命令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带上来!”宋溪玥转头望去,只见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步入屋内。他身着如雪般的长袍,身姿如竹般笔直,长腿劲腰,显露出不凡的气质。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雪白的丝带束起,整齐地垂在背后。他修长白皙的右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金色的盘龙戒指,引人注目。
宋溪玥注意到,当赵光良看到这位男子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这位神秘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其地位至少在赵光良之上。而被带上来的,则是一位她略有印象的走街叫卖的小贩。
“速速道来,你究竟目击了何事?“赵光良的声音在寂静的堂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几分隐藏的严厉。他的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厮,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最直接的答案。
小厮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小的……小的今日在江尧府邸外,看见刘大人与一群人在那里匆匆离去。那时,刘大人正强行拖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拼命反抗,但刘大人手下众多,她实在无力挣脱。小的知道刘大人在桃花镇权势滔天,小人心中畏惧,怕遭其报复,所以当时并未敢声张此事。“
赵光良听后,面色骤变,眉头紧锁,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知道,此事一旦传开,不仅会损害刘方的名誉,更会牵连到他自己。为了自身的仕途,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做出决断。
刘方站在一旁,看着赵光良脸上的变化,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清楚这位妹夫,为了前程,早已将一切情感抛诸脑后。他心中虽然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绝望。
“来人!“赵光良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在堂中回荡,惊得众人一颤。“将刘方拿下,杖责五十!“他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宣判一个无关紧要的罪犯。
刘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光良,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赵光良,你竟如此忘恩负义!若非我,你岂能有今日之地位?是我,用银两替你铺就了这条仕途……“
赵光良心中一紧,他知道刘方接下来的话会更加不利。他忙示意手下用布堵住刘方的嘴,阻止他继续说出更多可能损害自己名誉的言辞。
在正义的审判下,刘方因欺压弱小、强抢民女等恶行被严惩,被本官判处监禁,待秋后依法处决。而江尧,经查实系受胁迫而尚未铸成大错,故予以宽容处理,并指派医师为其疗伤,再由江捕快护送他返回家中。作为本案的受害者,江盈将获得一百两白银的补偿,以助其重建生活。
宣判完毕,我恭敬地走向那位白衣男子,谦逊地请教:“大人,对于此案的处理,您有何高见?下官愿闻其详。”白衣男子对我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指令:“锦州桃花镇县令赵光良,纵容亲友为非作歹,滥用职权,现革去其官职,交由锦州司深入查办。”此言一出,赵光良面色惨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从官椅上颓然滑落,心中明白,自己的仕途已走到尽头。
归途中,伶香兴奋地谈论着这起案件,她的欢声笑语让气氛变得轻松许多,连安嬷嬷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我感慨道:“善恶终有报,刘方虽然狡辩,但终究难逃法网。这真是一场正义的胜利!”
宋溪玥微微低头,目光流转,对刘方的态度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她原本只是对他的举止感到些许不解,如今却在这表面的热忱背后,窥见了令人不安的阴影。她心中暗自思索,同时那偶然遇见的神秘男子顾煜,也在她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
“那位公子,真是令人费解。”宋溪玥轻声道,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容貌宛如画中走出,而举止间又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更为难得的是,他在我危难之时伸出了援手,真是难得一见的善良之人。”她心中暗自赞叹,对顾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安嬷嬷见宋溪玥陷入沉思,微笑着对旁边的伶香说:“那位公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定是出身不凡。我们与他萍水相逢,还是少些接触为妙,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天色已晚,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说完,她转身催促着众人前行,那慈祥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坚定。
不远处,顾煜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追随着主仆三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渐行渐远,化作了远方的三个小黑点。他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迅速翻身上马,低声对身后的影七说道:“回京。影七留下。”
影七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主子提及,心中一阵疑惑,但他深知主子的命令不容置疑。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孤六,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启示。孤六简洁地解释道:“留下,保护,目标。”说完,他同样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留下影七在原地愣神。
尘土飞扬中,影七终于回过神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抱怨:“主子又把我丢在这里干苦差事,真是太不厚道了。”然而,他也明白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于是收拾起心中的不满,开始认真执行顾煜的命令。他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望着主仆三人消失的方向,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在回家的路上,主仆三人欢声笑语,但宋溪玥因体质虚弱,经过一天的奔波,疲惫感如同重石压身。安嬷嬷细心地观察到她的疲惫,于是轻轻地为她按摩腿部,一边与她闲聊家常。
“溪玥,你今天真是勇敢又聪明!”安嬷嬷称赞道。
宋溪玥被夸得有些羞涩,她轻轻绞着手指,低声回应:“其实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行为。”
安嬷嬷听后,更加欣慰地抚摸了她的头,感叹道:“你和你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在公堂上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是你母亲回来了。”
待宋溪玥安然入睡后,安嬷嬷才悄然从床头梳妆盒的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绣帕。那绣帕上,用鲜红的线迹绣着几行字迹,字迹之间似乎还透着一丝哀伤。安嬷嬷反复阅读着这些字,泪水不禁滑落。她轻轻拭去泪痕,小心翼翼地将绣帕放回盒中,然后悄然离开。
夜深了,宋溪玥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她一骨碌爬起来,倚在床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小鹿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在定州宋府的书房之中,宋近城意外地迎来了一位尊贵的访客。他面带恭敬,微微低头向眼前的男子行礼,心中却不禁忐忑:“太子殿下,您的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不知今日造访有何指教?”
太子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孤许久未曾前来,恐怕丞相已经淡忘了我们之间的盟约。”
宋近城闻言,心中一紧。回想起前年夏猎时的那场意外,太子失踪后,皇帝束手无策,只好宣布太子已逝。在太子生死未卜的日子里,他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转投晋王麾下。然而,数月后太子竟安然返回京城,得知自己曾经的背叛,他本以为将面临严厉的惩罚,但太子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追究。如今,太子突然造访,让他感到无比惶恐,仿佛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他连忙解释:“殿下明鉴,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您的利益。这一年来,臣在晋王身边卧底,已为您探得诸多机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助您一臂之力。”
太子听后,眼神稍缓,但仍带着几分审视:“你的忠诚孤会记在心中。不过,孤希望你能明白,背叛的代价是沉重的。若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近期,宋近城目睹了太子顾煜的强势手腕,他深感朝中众多重臣已纷纷归附,心中不禁泛起波澜。恰逢此时,太子亲自召见,宋近城意识到这或许是他表明立场、寻求新机遇的绝佳时机。
太子顾煜素来对摇摆不定之人嗤之以鼻,然而他深知此刻仍需借助宋近城的力量,特别是在锦州那只“蠢兔子”仍未归来的情况下。因此,他亲自造访宋府,以示诚意。
“丞相若能坚定立场,孤自当感激不尽。”顾煜言辞间透露出对宋近城的期望,“届时,孤定当厚待,太师之位非你莫属。”
宋近城看着眼前这位气势非凡的太子,心中满是敬佩与信任。他深知,顾煜才是能够引领他走向辉煌未来的领袖。长久以来,他对晋王的愚蠢与狂妄早已忍无可忍。
此刻,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恭敬地叩拜道:“臣宋近城誓死效忠殿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煜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下月选秀,你需确保宋筱玉成功入选晋王妃之位。”言罢,他转身离去。
此刻,宋筱玉提着食盒步入书房,见到太子离去,她连忙上前行礼:“臣女宋筱玉见过殿下。”
顾煜仿佛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毫不犹豫地走出院子,没有回头。宋筱玉的脸色霎时苍白如雪,她目光迷离地凝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拱门的另一侧。京城中的人们都盛传她与晋王是天作之合,宛如金童玉女,但她的内心却深深地藏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那个曾经孤傲的少年。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我们了。”侍女春兰的声音打断了宋筱玉的沉思。她轻轻整理了一下情绪,收起心中的失落,提起裙摆,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向书房。
进入书房,宋筱玉恭敬地向父亲行礼:“女儿见过爹爹。”宋近城见女儿到来,脸上的严肃之色稍减,他对这个女儿一直引以为傲,她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是才情出众,让同僚们无不羡慕他能有如此出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