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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末日逆游-> 难民
换源:
难民
- “whatsyourname?”
“嗯?”
“donotyouunderstand?我、问、你、的、名、字?”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愣了一下神,我会说英语的,我叫...约翰李!
简陋的办公室中,有些破旧的白炽灯闪着昏黄的光芒,铁皮构筑的墙壁被风吹得梆梆乱响,在那张有些掉色的咖啡色办公桌桌面,一位鼻梁高挺,眼窝凹陷大约在40岁左右的白人女警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不断写写画画。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这都要从我被那个破洗衣机扔到地上开始说起。
那个破洗衣机竟然直接把我从半空中扔了下去,差点没给我摔死!我想找那个洗衣机算账的时候,居然发现它无影无踪了!
根据我那个破手机的说法,这是非非非非常高级的空间折叠技术,等我找到能源就可以把它再召唤出来了,我呸!这么高级的技术,也没见你们打得过末日原体啊?不还得我来拯救你们?
可正当我想要开始寻找末日原体的时候,却发现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向我靠近,一见到我就发出了惊恐的大喊:
”monstruo!monstruo!“
因为在培养皿里睡觉的那几年我被灌输了不少有用没用的东西,所以我能听出他们说的是伊比利亚语,而那个单词的意思是怪物。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可是来拯救你们人类的,你们一上来就叫我怪物合适吗?况且尽管我没有任何参照物,但我依照常识自我判断过,我绝对是人类中最帅那一小撮,毕竟都是人造人了,为啥不捏的好看点?同理,我的体型也是人类中最优秀的那一类。
但我初来乍到,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掉到哪儿了,只好跟了过去,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聚落,只是这个聚落怎么看怎么奇怪,因为这个聚落里的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有的人头上身上紧紧地裹着黑色衣袍,此时正跪在地上闭眼祈祷;有的人浑身上下只有牙齿是白的,此时正高兴地载歌载舞;有的是明显的拉美人种,身上穿着破烂的军装,手里拿着步枪,正不耐烦地跟几个诚惶诚恐的、衣着破烂的同族交流;还有的明显跟我是同一类人种,他们的样貌穿着明显比前面几类要规整得多,虽然也脏兮兮的,而他们的神色也截然不同,那是一幅仿佛见到救世主一般的憧憬感,有的人甚至激动的泪流满面
我明白过来了,这是一个难民聚集点!而且是艾美莉卡的,因为只有艾美莉卡才会见到如此多的不同种族的难民,而我的位置应该是在德克萨州、亚利桑州、新墨西州当中的一个,因为只有这三个州比邻美墨边境。
就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我看到几个持枪的拉美人向我走来,他们身后是之前跑掉的那几个黑人。
我想了想了,带着笑容迎了上去,用西班牙语说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在穿越边境的时候与大部队走散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是哪里?是个什么情况?”
为首的人警惕地打量了我一下,带着狐疑之色走了上来:
“这一片的‘生意’都是由我们桑卡那帮把持的,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你很难指望我一个外地人能认得你们这里的建筑,我只记得那里有几颗很大的椰子树,有一家有点破的加油站,还有一群坐皮卡的绿衣人”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反正他自己会对号入座的。
果然,对面的领头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你是从玛门帮那里过来的...能迷路这么远你还挺厉害的...”
随即,他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你把该给我们那份钱补上,然后过去吧”
我愣了一下,我可没有钱啊!随后说道:
“各位壮士...我的钱都给玛门帮了...身上一分也没有了...不知道能否通融一下...”
“你给玛门帮钱关我们桑卡那帮什么事?没钱?那就拿值钱的东西顶!看你穿得这么独特,肯定有好东西!”
说着,他就指挥着几个士兵向我包围过来。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身上只有末日指针、破枪、破手机和那个镯子,可前面三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出去的,至于最后一个...我可不想交出去!
看来今天这事是善不了了!
我把破枪变换成戒指,悄悄带在手指上,而目光则落在了走在最前面一个嘿嘿傻笑的大个身上。
‘笑什么笑?不知道我现在很不开心吗?还长得那么高,就你了!’
我突然伸出右手,只见一道蓝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大个飞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剩下几个人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立刻趁机连发几枪,将走过来的剩下三人也打倒在地,那个领头的终于反应了过来,慌乱地举起步枪想要开枪,但我比他更快!在他开枪前我的光线就精确地打中了他手中的枪,那把不知型号的步枪瞬间碎了一地。
在他错愕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我恰到好处地摆出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
“这就是—kungfu!”
“啊啊啊!”
那人怪叫着逃跑了,我满意地吹了吹手指,但我很快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留下他是为了问情报啊!他跑了我还怎么问情报啊?’
就在我懊恼的时候,一声尖锐的警笛声解决了我的懊恼。
果然,能在这种地方做生意背后没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不然艾美莉卡的警察怎么可能如此高效呢?
看到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跳下来,我没有抵抗,跟着他们走了,这些警察再烂也比那个呆头呆脑的黑帮成员好相处,不过他们倒是没对我做什么,只是一直很忌惮地看着我,看来那个领头的没少给我的功夫添油加醋啊...算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再后来,就是开头的一幕了。
......
“李约翰是吧,好的,那你的年龄?”
我有点犯难,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所以我选了个最不可能露馅的:
“刚满18岁”
“嗯”
女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你还挺老成的...不过算了,性别?”
“啊?男啊,这难道看不出来吗?”
没想到对面的女警很认真地看向我:
“不能假定别人的性别,任何人有选择自己性别的权利,它可以是男、是女、也可以是认知男性别女、认知女性别男、认知男性别男爱好男、认知女性别女爱好女....”
“等等等等!”我忍不住打断了她,从后面开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我知道21世纪的艾美莉卡正是LGBT运动(世界不再恐同运动)高潮的时期,但现在不应该是女权的版本吗?为什么我做个调查都能遇到如此领先版本的选手?
“我性别男认知男爱好女,可以了吗?”
“哦”
...她为什么好像很失望啊?
“那你来自哪儿?”
我又犯难了,这位监察官真是天赋异禀,每一个问题都能让我犯难。
我是标准的东亚人面孔,但我肯定不能说自己是东瀛人或者南朝人,那里的身份系统很发达,人又有限,我如果真干点什么大事很容易查出问题。
东华也不行,在这个年代东华人自带碾压一切的debuff。
东南亚大部分国家也不行,那些地方受婆罗多影响太严重,在婆罗多人众多的艾美莉卡容易被当成下等人。
这样一来,我的选择就不多了,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我是北朝人”
这个回答就非常符合我的要求,因为那里不至于过于贫瘠,也没有过于发达,制度体制与艾美莉卡有所矛盾所以交流不多,常年封锁又让它特立独行不好掌握信息。
“北朝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有身份信息证明吗?”
“很遗憾...我在这一路的艰辛中...弄丢了,一起弄丢的还有我三姨的姐夫的大舅委托给我照顾的小外甥女...”
“啊,不好意思说到你的伤心事了...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你是...难民吗?”
来了,这个问题来了。
这是我此次艾美莉卡之行的重中之重—获取难民身份。
我一个2100年的未来人,自然不可能在艾美莉卡获得正常身份,而要想在艾美莉卡活动,弄个难民身份是上上之选。
21世纪初的艾美莉卡依然是无数人心中的光辉灯塔,而此时国力尚未衰弱的艾美莉卡也称得上担当得起这个名号,它对于难民不但有一套完整的应对措施,还有不少帮扶举措。
此时的难民问题还没有成为艾美莉卡的顽疾,虽然底层白人的不满情绪已经酝酿许久,但真正彻底爆发还要等那个男人神兵天降在艾墨边境建起高高的阻隔墙。
可要想获得艾美莉卡的难民身份,要么有国联难民署颁发的难民证,要么的话...只能依靠眼前的调查官了!
想到这里,我的大脑电光火石般检索起来到这里前查阅的有用信息,结合当代时政、艾美莉卡生态、都市传言以及艾美莉卡宝宝的体制,我迅速编造出了一套一定会有用的说辞。
我猛地一掐大腿,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在声泪俱下中,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残酷黑暗的国度...那里不能看视频,不能玩儿游戏,不能读书...每天都有督察在街上巡逻,他们会鬼使神差地摸进你家的隔壁,探听你的谈话,一旦违反上述规定就会立刻被抓进大牢,而那些人再也没有出来...”
“我们的食物永远不够,分配的那点糟糠远远不足以充饥,我们只能每天拿着各种各样的证明在超市前麻木地排队,但进入其中的时候永远只能看到空荡荡的货架...那些官员吃得满嘴流油,而我们的婴儿却饿得哇哇大哭,最后只能啃树皮充饥...每年都有几百万新生儿因此而死...”
“我们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监控,它的作用是用来记录我们的‘社会信用分’的,我们一旦有任何不符合当局规定的举动,会立刻被扣除相应分数,包括但不限于:讨论时政、指责政府、抱怨社会、赞美国外...而一旦社会信用分降到零,就会被立刻咬死”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抵挡我们追寻自由的脚步!”
“我的爷爷曾经是东朝战争期间联军的侦查员,为了救一位联军的将领牺牲了宝贵的生命!我的奶奶在全面封锁的情况下突破重重封锁把各种讲述民主自由思想的书籍带了回来,甚至为了保护它们被烧死了!”
“我的父亲受到自由气息的熏陶,对社会抱有幻想地带领民众游行,结果被乱枪打死...母亲继承父亲遗志,组织妇女罢工,结果被督察拖走不知所踪,三天后被吊死在路灯上”
“我美丽动人的姐姐为了让我和弟弟跑出来,委身于那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超过200斤的地主家傻儿子当妾,一周以后被一大婆打死”
“我和弟弟一路沿海逃跑,就在马上要出发的时候,一群巡逻兵找过来,我的弟弟对我说:‘哥哥,你走吧,你一定要去到自由的世界!’然后独身一人引开了巡逻兵”
“我坐着小船,一路吃臭鱼,喝海水,经历过巨浪,躲开了海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我简直都快要被自己说哭了,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调查官竖起大拇指:
“你们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太阳是如此明媚!然而这些你们平日随处可见的美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乡...”
“呜...呜呜呜~”
在我的倾情表演下,搜查官被我说的涕泣横流,止也止不住,我知道,我的难民证稳了。
只是在最后离别的时候,她突然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
“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那个?”
“嗯?哪个?”
看她这副样子,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就是那个了!打倒一群守卫的那个!”
我终于明白过来,十分无语地捡起一块石子,悄悄启动戒指,彭地一声打掉树上的一颗果子。
“哇!”
她惊叫起来:
“东华功夫,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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