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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考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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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因为装修停业一段时间,陈娴对下边的人交代好采买任务,闲来无事,会时不时去周边逛逛,或者去找李茹吃饭。

因为家里被丢空,陈娴总不能住一个空壳子,搬家的话,又嫌麻烦。

从酒吧到家里这条路他也走习惯了。

于是他打算去逛逛百货楼。

在此之前,为了酒吧的生意,陈娴四处奔波交际,时间几乎都砸在了工作上,导致他在这边没什么朋友。

李茹听到他有这个念头,在饭店里,一边扒饭一边摇头,“不知道,我对这些没什么经验。”。

陈娴思索再三,决定让她陪同自己一起去看看。

李茹秉持吃饱要消化不宜动的原则不想陪同,陈娴却以为她得到钱就翻脸不认,吐槽了她几句。

这李茹哪里能忍,为表立场,送佛送到西,她大手一挥,主动结账。

陈娴要逛的地方都是高档店,这让李茹无法正常发表自己的观点。

别人逛商场都是女人兴奋男人受罪,可他们截然相反,李茹一进来就找凳子坐,陈娴则兴致满满的去挑家电。

陈娴的目光比较单调,为了塑造一个明亮积极的环境,会时不时问她的意见,毕竟女孩子的眼光比男孩子要好。

李茹撑着脸,对这些不太提的起兴趣,直到无意间看到价格,她被吓的精神抖擞。

陈娴看中的家具都很贵,非常贵!售货员嘴巴也跟抹了蜜的机关枪,对着他一顿输出性能。

李茹看他点头表示满意,不知为何,秉承起勤俭,和不想他被人坑的原则,她忍不住开口,给人举例弊处。

什么电器不需要挑最好的,贵的东西也不一定好,要各取所需,按照自己的消费水平购买。

她不理解,一个洗碗机要卖大几千,明明是饭后顺手几分钟就能干完的活。

还有什么扫地机器人,说是机器人,长的跟她家里用来垫桌脚的木头一样。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贴上智能解放双手的标签,居然还能卖五千多。

事情来到这,就变成销售员唱红脸,李茹在背后唱白脸,陈娴在中间斟酌,最终挑了些性可以的家电。

回去的路上,李茹累的捶腿,忍不住对他抱怨:“我看你挑这些家具都挺有主见的,一点也不像要被人宰的意思,干嘛还要我陪着,累死人了都。”

陈娴看手机购买的东西都差不多,付了定金,漫不经心道:“这家又不光我一个人住,万一人家不喜欢。”

李茹嗤之以鼻。

喝了几口水,她看到对面亮着几个大大的银光屏幕,是这几个月最热门的电影。

陈娴“你想看电影?”

李茹很快收回视线,“不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酒吧逐步开业。

陈娴又开始忙碌和打点准备工作,管理流程和招聘都是他亲自着手,做账这些活,因为之前的会计辞职了。

他找不到人,只好叫李茹来帮忙,然后等员工熟悉流程后才逐步让出去。

此前陈娴做了几波宣传,成功招揽回一些老顾客,等正式开业那一天,客源还算可以,一天的流水量就有好几万。

出去一些杂七杂八,他收到钱后第一时间是还清在百货城买家具的债务。

李茹和他一样忙。

考试的日子很紧迫,考完试后压力又不减,她已经考察清楚,一定要考上A市里最好的一所学校,不然其他学校的学费她都付不起。

等待分数出来,李茹精神焦虑,为了剔除掉这种情绪,她休息两天就去帮别人送牛奶了。

附近是一些只有步梯的老式居民楼,喝牛奶的也都是些爷爷奶奶,李茹需要爬楼,体力活她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效率比较低。

一连好几天。

她都在陈娴的酒吧,跟爬楼送牛奶之间来回折腾,直到成绩出来那一晚,李茹还没停下脚步。

这一天,她没有回家,也想过去网吧看成绩,奈何从来没去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整,李茹就这么坐在路边思考好几分钟。

决定还是去麻烦陈娴。

虽然二人经常见面,她却忘记人住几楼,只能让保安打电话联系,陈娴听到对方的声音,扭头拉开宝蓝色的落地窗窗帘,看见李茹在保安亭下走动。

他没说几楼,挂了电话,自己下去。

“没打扰你吧?”

“刚回家,你问的多冒昧。”

李茹浅浅的笑容融化了她眼角的疲累。

“我也是。”

“难怪身上一股汗味。”

李茹低头嗅了嗅,又火速擦了擦。

陈娴眼里反映她消瘦的脸颊。

因为有旁人在,他仅仅只皱眉,“成绩出来了?”

李茹抿了抿因为一路吹风变得干燥的嘴唇,“是啊,可我不懂电脑。”

“所以来麻烦我?”

李茹挠挠头。

“楼下风大,跟我上楼吧。”

他家在五楼,房间很宽敞。

之前家里还很乱,李茹打工那会,陈娴说想尝尝牛奶,她便顺路捎了一瓶给他,去的时候还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现在就像请人精装过一样,家具都是崭新的,布景温馨明亮。

他喊了一声,屋里所有的灯都开了,把角角落落照的尤其明亮,李茹见了眼前的场景,愣了好一会。

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还带包装的白色拖鞋。

“换一换。”

还好今天换了双新袜子,不至于弄脏别人的鞋子,李茹穿上拖鞋,慢慢跟进去。

闻到咖啡味,忍不住问,“大晚上喝咖啡?你还有事忙?”

“不需要了。”

“你要不要来一杯?”

“算了,我怕睡不着。”

李茹休息的时候,听到他洗咖啡机和杯子的声音。

“我能用下你电脑吗。”她鼓起勇气。

“可以啊,不过说实话,天都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说过会给你看成绩。”

“好姑娘,不忘初心。”

陈娴掀起唇,说完便去卧房拿出电脑,坐在李茹旁边,因为距离比较近,李茹又闻到空气里飘荡了薄荷杂交了什么花的味道,很醒神,也很好闻。

他白嫩修长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娴熟的输入密码,打开网址。

李茹高兴且蹩脚的输入自己的信息,甚至过程错了几个个数字,她重头再来,陈娴此刻很有耐心,看她好不容易输入完成,却没点确认。

“怎么了…”

李茹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看着陈娴,眼里明明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又掩盖不住那股担忧的气息。

话还没说出,陈娴便道:“怕考不上?”

李茹低下头没否认。

这条命运的分水岭,对她来说何其重要,为了这一刻,她哪怕爬楼累到低血糖,也会因此睡不好。

陈娴看出来,他靠近了一点,声音柔和如白日里徐徐而过的秋风。“别担心,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李茹听到过,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确认查询。

他这里的网络很好,没一会成绩窗口就弹出来了。

屏幕很亮,李茹却不敢眨眼,屏息看着每一科的成绩,当看到最后的总分时,紧张的心脏要跳出来。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够了!”

李茹的笑也在此刻如花般无声的绽放。

她转头看向他,笑的极其灿烂,“你怎么知道?”

陈娴与她四目相对,“看你表情就知道了。”

李茹笑的更肆意,压抑了这些天,辛苦了这些天,她终于考上大学了。

一路上按耐不安的心情抛诸脑后,激动使她整个人踩在真皮黑色沙发上,拖鞋乱甩,像个小孩,抱着电脑转了两圈。

“六百七十九分!哈哈,过了!我真的过了,哈哈。”

她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陈娴也是第一次看她这么激动,他也莫名的兴奋。

“恭喜啊,以后可要上大学了。”

“那当然,我没骗你吧”

激动过后,李茹看着陈娴的笑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乖乖把鞋子捡回来,又抽几张纸,把踩过的地方擦一擦

陈娴拉住她的手腕阻止道:“不脏。”

她愣一下,陈娴反而笑意不减,“我就一个人住,哪有这么讲究。”

听到这,李茹恢复笑容,“那你有空不,我请你下馆子去?”

从兜里掏出钱。

是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

陈娴见了,笑容消失了,心里反而堵的慌,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不高兴的盯着人道:“你这半个月挺忙的,人都瘦了一圈。”

“还好,过得挺充实。”

充实吗?

可为什么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疲劳。

“李茹,后半月你不用来帮我了。”

李茹挑了一下眉,“你那不紧张了?”

“你还是紧张一下你的身体吧。”

李茹后知后觉,发现激动的劲过后,身心俱疲。

陈娴回房,再出来手上多了一沓钱,“你的工钱。”

李茹看着约摸有三千多的崭新纸币,一阵吃惊,又摸不着头脑。

“你不用给我钱,帮你是我应该的。”

他反而听不见似的,用命令的语气道:“别去送牛奶了,你身体吃不消。”

“我觉得还行吧。”

“我觉得不行。”

“那顿火锅不便宜,你真的不用…”

“这事另说,你要是想吃,随时来找我。”

“……”

李茹立即摆摆手。“不用了”

她可吃不起。

陈娴叹了一口气,这小姑娘,为了挣点钱,真卖力啊。

“给你钱都不要?”

李茹态度端正了些,“干嘛给我钱。”

“我愿意。”

“…”

“钱也不白拿,我要你后面不准去送什么牛奶。”

李茹听到这话,看他的眼神复杂了不少,指着那些钱道:“这算什么。”

他在可怜她吗?

陈娴语气认真道“算你考上大学的奖励,也算未来的投资。”

这些话,打断了李茹的猜想,让李茹第一次没有反驳。

“你对朋友一向这么大方?”

陈娴读到她眼里的怪异,“你说宋依嫦?”

“这点钱对于她,只是冰山一角。”

毕竟,她有一个病秧子的哥哥。

李茹不该讨论这个话题。

好吧。

“你说投资,那你想捞点什么?”

该不会他意图不轨吧?

陈娴也认为自己的举动比较反常,找了个不错的理由,“这样吧,后面几天你继续来酒吧做做账,这些钱算你剩下的工钱。”

“用不了这么多。”

“友情价。”

“……”

她只听说友情价往下砍的,没听说往上涨的。

他这么当老板?真的挣钱吗?

因为肚子饿,加上成绩过了,心情大好,李茹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就当,好运成双,多多益善。

“行,我接受,可以出去吃饭了吧,我都快饿死了。”

陈娴把钱塞她包里,想到什么,“你不洗个澡?”

“也是…那我先回家,晚点再出来。”

她要去换鞋子。

“咱们就在老地方见面。”

“你也不嫌麻烦,就在我这里洗吧。”

李茹火速摇头,“别了,在这怪麻烦的,不行改天约吧。”

“冲一冲,有什么麻烦,”

听陈娴的话不像开玩笑,她环视一圈房间,夸张道:“在这…在这我也没衣服换呀?”

哪知陈娴大手一指衣帽间,最里面一个雕刻向日葵的衣柜子“后几天有的忙呢,里面有几套裙子,你看哪件适合你,别大老远跑回去,怪折腾不说,咱俩的时间也不凑巧。”

李茹顺着他方向看了一眼,有一个想法忍不住飘过她的脑子,让她不着调的问出口:“这也是宋依嫦的?”

陈娴脸黑,“我给我妹买的,宋依嫦没在这里住过。”

“不合适吧?”

“你去看看。”

李茹在半推半就中,打开衣柜,一边问“你还有个妹妹啊,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你不就知道了?”

“难怪你要我帮你挑家具,是怕你妹妹不喜欢?”

“你还挺聪明,看来多喝牛奶的确有好处。”

李茹白了他一眼,“我一向如此。”随即一大堆琳琅满目的衣裙映入眼帘。

李茹咽了一口口水,从各式各样的衣裙里抽出神,偷看一眼陈娴的后脑勺。

她忍不住羡慕,有个哥哥真好。

“你好了没有。”

催促中,她选了一件比较普通的白色长膝裙子,洗完澡走出,对陈娴比划:“怎么样?”

李茹洗澡有些赶,头发扎的凌乱,还有温热的雾水盘聚,额头贴着几撮细发,整个人有种凌乱美。

身上的白色裙摆刚好到她脚踝,除了发型,都还算过得去。

陈娴原本吸着烟,回头看,头一次见这种乖怜清雅的装扮,目光呆滞了几秒,完了微皱眉头,“你喜欢这种风格?”

李茹听话不对,跑到镜子面前左右打量自己,觉得没啥毛病,便道:“还行,主要是这件不小心弄脏了也好洗!”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好歹穿件自己喜欢的。”

李茹从衣帽间缓缓露出一个脑袋,“衣柜里的衣服都很好看…质量也很好,只有这件看着…便宜。”

“……”

陈娴懒得费口舌,撑着沙发起身,本来穿着一套暗黑金框纹的时髦外套,又去换了一件普通的蓝色衬衫。

此前酒吧发型师给他精心打扮的头发被他粗鲁抓了抓,整个人立马有一种邻家大哥哥干净透亮的气质。

又扫到鞋柜里她那双脏脏的鞋子,陈娴下意识冲里面喊,“再便宜跟你那鞋子也不搭啊。”

话音落了十几秒,没人回应。

陈娴纳闷,走向衣帽间,发现李茹靠着全身镜,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他心底一惊。

“喂,李茹,你怎么了?”

李茹闭着眼,昏沉沉开口:“我好累…先睡会。”

说完,她转过身背对人,索性倒在了地板上。

陈娴见状,两手把她打横抱起,带到自己的房间。

一沾柔软的大床,她就打起了轻轻的呼噜,睡的更死了。

看她气息平稳,脸色又不大好看,陈娴想了想,掏出手机,下单了几斤排骨大枣和其他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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