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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浪漫小说 -> 茹家妹妹小贤妻-> 第十一章 吵架？那就聊点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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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吵架？那就聊点过去的事
- 收了别人的钱，她也听劝。
辞了工，在酒吧专心帮陈娴干活。
每到上班这个点，员工如约而至，上到气氛组，陪酒卖笑的女人，下到打碟，脱衣有肉的男人，每一个都活力四射。
可惜，李茹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大场面。
陈娴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总是带她从后门进。
到饭点，他就负责点外卖，无聊了，也会丢几本漫画书让她看。
有一次陈娴有事出去，担心自己出去太久，就开着电脑，让李茹坐着追剧。
李茹看着看着反而睡着了。
陈娴回来看到昂头呼呼大睡的某人忍不住偷笑，又怕惊扰好梦，干脆把桌上的资料挪到茶几上看。
后来，李茹觉得点外卖太费钱，干脆自己在家把饭做好，带过去吃。
陈娴第一次看她掏出饭盒，凑上前，刚闻了下，说想尝尝她的手艺。
李茹第二天抡起铲子，哐哐炒出两份盒饭。
虽然二人总是在办公室里窝着不出来，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一面墙是密不透风的。
很多姐妹发现李茹的存在，趁着老板不在，偷偷把人架出来，在吧里喝酒聊天。
李茹这段时间被某人圈养式投喂，饭前有开胃甜点，饭后有解腻水果，吃的好，喝的香，脸也没有以前干柴，长了一些肉，气色肉眼可见的好。
吧台周围遍地酒色，不缺浓眉大眼高鼻梁的美女，那些人浓妆艳抹，日子久了皮肤多少都有瑕疵，李茹这种学生妹，明显没化过妆，细皮大眼，翘鼻厚唇，在她们眼里，成了另一种不输风俗的清纯美。（形容不出，详情参考刘菲菲）
几个负责今夜热场的男人也聚在一起，盯着她长相，尤其那略带受宠若惊，惶恐的眼神。
突然给她上演一出猛男脱衣的性感表演。
李茹连连摆手说自己没钱，那群花枝招展的姐妹只顾着笑，劝一句他们要控制好尺度，没想到刚开始几分钟，李茹就忍不住低头捂脸，非礼勿视了。
姐妹们笑声更明显了，连连取笑老板的秘密情人怎么是一个学生妹啊。
李茹无地自容，面对这乱扣的帽子，连忙否认：“喂，我只是来帮忙，算哪门子的情人。”
一个男人凑上前，“陈总可从不让别人进他办公室，偏偏让你一个人进去，快说，你们在里面都干了什么呀？”
“是呀是呀，总不能是在里面吃饭追剧吧？”
李茹快速道：“这位说对了。”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
李茹只觉得头皮发麻，“真不是，那刚刚她也进去了。”
不然她也不会被架出来。
那美女嘘了一声，“偷偷的，不然怎么把你拉出来聊天呀。”
“我真的不是…”李茹百口莫辩，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好吧，瞒不住了，其实我是他妹妹。”
最近的姐妹瞬间疑惑起来，“妹妹？怎么会是妹妹。”
李茹巧妙的化解了误会，“不然呢，我刚考上大学，我哥工作上有事，就让我来帮忙，又怕我学坏，一直让我待他办公室里。”
“你叫什么名字？”
李茹面对这声问话，想起之前在他家卧房门牌上，挂着陈英小窝的卡通招牌，她沉口气，“我叫陈英啊。”
那群人瞬间失去了兴趣，好吧，老板的妹妹的确是叫这个名字，而且也是个大学生。
李茹面对一众人叹气，忙笑：“误会，都是误会。”
刚说完，这群聚众包的就被抓，就被老板抓个正着。
陈娴一脚踹开大门，看着被围攻的某人，脸冷冷的。
气氛拉低至冰点，那群男女瞬间站了起来，当着一众人的面，陈娴把她喊出去。
李茹默默起身，忍住不去看那些美男腹肌的冲动，冲他喊一句：“好嘞哥哥。”
李茹快步奔向这颗救星，没成想陈娴听到她那一声撒娇式的语调，眸子眯了起来。
李茹心里泪流满面，我的哥啊，你总算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待办公室里吗。”
李茹叹气，“你刚出去，家就被偷了。”
“……”
“她们一个劲追问我跟你的关系，还有那群男的…”
居然跳脱衣舞给她看！
太馋人…哦不，太残忍了。
陈娴停下脚步看着她，忽然撩起一侧唇，“你都说什么了？”
李茹忽略他略显炙热的目光，“我说你是我哥，聪明吧？”
陈娴略微失落，立马嫌了一嘴，“我哪有这么小的妹妹？”
李茹老实道：“难道你想有这么大的女儿？”
陈娴无语，对她竖起大拇指。
李茹嘻嘻，随后又不嘻嘻，脚上那双穿了三年的鞋子，今天终于罢工，从鞋底跟布的交界处裂开了。
回到办公室后，陈娴只草草掠一眼，注意力就集中在她的脸上。
在某人的注视下，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真不能怪我，我是被一群人拖出办公室的。”
陈娴无奈的叹口气，“走吧，买鞋去。”
她这双布鞋也该换了，正要点头，突然又改变了想法，不对，依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该不会又要去逛那些贵到离谱的市中心商场吧。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
陈娴单手操作，开往繁华的商场，李茹得知目的地后，手忙脚乱解释去集市买一双就行了，结果人家压根不听话。
被拖进一家店，店员见二人的行头，热情的凑上来，陈娴道：“给我妹挑双鞋子。”
那店员恢复了笑脸，开始一一介绍。
李茹在陈娴冷眼攻势下，软了脾气，左看右看，从鞋架上挑了双百搭的小白鞋，一看价格牌，眼睛都睁圈了，“乖乖，这比我高考成绩都高。”
店员听到这，微妙的看了眼陈娴，陈娴则对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后摇摇头。
此举让店员看她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李茹转身想打道回府，陈娴却站在门口，销售员离他们挺近的，李茹对他使眼色，小声嘀咕，“我是有点余钱，不是发财了，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陈娴忽略掉她对他求助又带着恼怒的眼神，只问：“要刚才那双？”
李茹不停摇头。
陈娴油盐不进，招呼人：“老板，就那双，嗯…现穿吧。”
他们走出商店，李茹摊在副驾驶上掰着手指，等陈娴坐进来，只听到一句呜呼哀哉：“七百二十五，我半个月的工钱啊…”
陈娴注意到她半死不活的表情，冷不防补了一刀，“没这么便宜，我刷了会员卡，打的七折。”
这话一出，李茹嘴巴张了，貌似有灵魂从嘴里升天。
“不用你还。”陈娴被逗笑。
李茹听到这，压力瞬间轻了不少，凑过去，颇有责问的意味：“这你都下得去手？你发财了？”
陈娴觉得这话问的无聊，空出一只手拍在她额头上把她按了回去，“这点钱算什么？”
李茹道：“算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
得不到某人的理解，李茹坐在副驾驶上很不舒服，车内放着优美的音乐，她反复看脚上的鞋子，甚至把鞋子脱下来看鞋底，最后暗暗松口气：“还好今天没下雨。”
“不下雨，去吃饭吧。”
李茹想着上一回还没请人，“行，老地方。”
很快，陈娴停在路口，那是他们约定一起下馆子的地方，刚松开安全带，一扭头，见李茹正在把鞋子往包装盒里塞。
“你干嘛，快穿上，难不成要我背你到座位上？”
“这鞋太贵了，我穿拖鞋吧。”
“这地方蚊虫多的很，你想脚丫起包，还是撸串的时候加点料？”
李茹透过车窗，感觉左右为难。
陈娴催促，“快点穿上”
李茹宁死不屈，“那里全是泥路，鞋子容易脏。”
陈娴憋着气，顺势就要上手，“那我抱你去？”
李茹手脚并用，“你敢。”
他这才收手，“难得考个好大学，干嘛不对自己好点？”
李茹哼哼一声。
“谁说考大学要花光钱才能庆祝？”
陈娴话里很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不应该啊，你这种年纪的女孩，不都喜欢大牌的东西吗？”
李茹眨眨眼，皮笑肉不笑的接：“你以为我是电视剧里的神仙啊，看不上这些俗物…拜托，谁不喜欢好东西，可就我这条件，我敢喜欢？”
“那你也不至于为了一双鞋子这么…”
“没办法，现实使然。”
“……”
李茹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说：“而且这哪里是鞋子，这分明是白花花的七百多，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你让我穿着，这不是烫我脚嘛。”
“不是不用你还吗？”
这是还不还的问题吗？
陈娴不懂她，这让李茹有些恼了，秀眸透过车窗看向那家油烟味十足的大排档。
红白色的大棚下，临时放了几张桌子，老板借着路灯用抹布收拾上一位顾客吃完的东西。
再看看陈娴，平时穿名牌，出门有豪车，怎么会懂粒粒皆幸苦的感受。
李茹不是不知道陈娴是怎么想的，明明九牛一毛的事，到她这总要放大。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们不一样。
李茹在努力生活，不像一直在享受生活的男人，名牌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值得用来庆祝升大，也远没地摊里五六十的鞋子穿的踏实。
“你考上重点大学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这不值得庆祝吗，我妹上大学那会我家里还摆了酒席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追着送礼，你呢，为什么不能好好奖励自己一次？”
李茹眉头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好一会，她平静心态，“你能对自己好，能对别人好，我不能，我得存钱，我还要上大学。”
“我没说你大学不上，可不代表你为了上大学，就得一直勒着肚子过日子吧？”
“你的意思呢？”李茹觉得他有些讨厌，抬头看着他，语气变得轻忽：“陈娴，你想说我不该这样谨小慎微的活，还是不该为了一双鞋子斤斤计较，还是，在你眼里，我这种行为很愚蠢掉价？”
陈娴被一连串的质问整迷糊了，忙说：“我没这么想…”
“可我就是这样的”李茹锁着眉，声音紧随其后。
“什么？”陈娴的语气一下轻了。
李茹睫毛颤动几下，看着鞋子说：“我也不怕丢脸，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没体会过穷人上学有多窘迫，自从我考上高中，我妈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她根本供不了我读大学，李松泽说的没错，我家很穷，穷到每次我回家，晚餐只有鸡蛋配面条，我吃了整整三年，就算这样，有一块钱我还是会一块钱的攒，自从我爸去世那天起，我哪天不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她压抑着情绪，甚至脸头一次憋潮红，“我更不希望，不希望你认为我每次来找你是图你什么，我不知道你究竟有钱没钱，也不想你是因为可怜我才给我买鞋子，给我裙子穿，我只想你拿我当朋友。”
陈娴解释道：“李茹，我从没这样想。”
李茹语气嫣嫣的，“你的行动告诉我，你一直在可怜我。”
她也的确可怜。
这两年李松泽针对她，一直搞什么对立，拉帮结派，最后谁都不跟她玩。
她很讨厌他，却又羡慕他，因为没有那些顾虑，甚至不用多努力就能去上自己喜欢的大学，而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
哪一步，不是靠省吃俭用过来的？
车厢静默。
李茹尽力不让眼泪出来，可安静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触景生情。
陈娴看着她，声音在好久之后传来，隐晦不辩：“抱歉，我没想想这么多。”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好心的。”
不然，也不会对她一次次的伸出援手。
陈娴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思考，沉默了一分钟，忽然如释重负道：“很奇怪，你的事我第一次听，可实话实说，跟小时候的我很像。”
“是吗？”
“我不骗你。”
“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因为生病没钱治死了，爸爸出国找工作，也一直没消息，我记得，也是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我跟陈英两个人相依为命。”
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陈娴心绪沉重，“房东邻居们偶尔可怜，给我们饭吃，留着一口气，我才有力气去外面……捡垃圾攒钱，后来，房东又介绍了个工作给我，虽然累点，但总算有了保障。”
听着男人从未提及过的过往，她有些意外，“这么说，那位房东也是个好人”
陈娴听到这，抽出一根烟娴熟点燃，猛吸两口后，看着李茹勾起嘲讽的弧度“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给我们房子住，又给我找工作，你以为他按的什么心，他想抢走我妹妹。”
拿陈英换一份工作，陈娴当时就翻脸了。
“你说什么？”李茹结实的吃了一惊。
陈娴眼睛里的血丝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你知道吗，他家有个脑残儿子，一直找不到媳妇，打算拿我妹妹给他儿子当童养媳。”
“这…这太过分了吧？”李茹的三观撼动。
陈娴也是从邻居那听到这个消息，气的从工地拖条一米长的粗钢管，一路赶回去砸房东家的门，砸开一条缝后，他立马用手去扒，哪怕手上被钢丝刮的全是血，他也不敢停歇。
那一家子害怕他这股疯劲，这才放人。
陈英被囚禁，整个人吓的不轻，高烧了好久，陈娴仍记得那段时间，她皮肤滚烫，浑身冒汗打冷颤的样子。
他害怕失去她，不得已去药店偷药。
又愧疚不已，从此流浪到哪里都带着她。
陈娴很少会回忆这些经历，每次想起，他总是怪自己当时不能留个心眼。
看着陈娴阴晴不定的状态，李茹担心道：“你没事吧。”
陈娴把烟掐了，“没事。”
“抱歉，让你想起这些事”
“没什么，都过去了。”
“没想到你小时候也这么惨，这样一看，我的事不算什么。”
“这可不兴攀比。”
“对不起啊。”
“你别哭就行。”
李茹想了想，突然泪水汪汪，“我本来没这么伤心，但是你把这些事说出来，我更伤心了，还得安慰你。”
陈娴听到这么剑走偏锋又带着埋怨的话，气的发笑，“你这时候怪起人来了？”
李茹抹一把眼泪，“我宁愿你是在编故事，”
陈娴认真道：“谁骗你了，我小时候经常捡废品给她换吃的。”
李茹吸了吸鼻子，因为情绪声音颇有些软绵：“你说…你妹妹叫陈英？”
陈娴侧过去看她，微微湿润的眼帘，在窗外灯光照耀下，像垂挂晶莹剔透的珍珠，明眸似水，涟漪不止。
他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她，露出了异常温和的笑，望着车内一直在摇摆的财神爷说：“嗯，她人很好，也跟你一样，小时候总爱哭鼻子。”
“谁小了，我都成年了。”
“没我大就行。”
“这时候还钻牛角尖…”她嫌了一句，又说：“你妹妹她学习一定很好吧。”
陈娴点点头，他对陈英一直都感到欣慰，提到她时，眼睛会闪着一抹无法忽视的光辉，“那不是，她可是我家的高材生。”说完又把注意放她身上：“呐，你很快也成高材生了，不如也叫声哥哥听听？”
陈娴说着说着话锋骤转，态度意外的犯贱，把李茹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呛道：“那你怎么不叫声恩人听听？”
“恩人，叫哥哥。”
“…”
李茹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一下子气的止住了眼泪，“陈娴，要不要这么贱。”
陈娴看她不哭了，自己也笑了：“呐…你可别哭了，万一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报警咋整。”
李茹才不吃他那套：“我不信。”
陈娴立马对她比了个鬼脸，卡着嗓子说：“我好怕怕的…”
陈娴五官滑稽极了，语气特别的搞笑。
李茹眼睛弯成了月牙，陈娴变本加厉，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吐出舌头继续逗她，这让李茹一直藏在眼眶的泪挤了出来，她捂着脸别回去。
“你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