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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中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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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那年,我们分班了,我到了一个尖子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名字叫赵冰,初三的我已经腿去了青涩,妈妈有时候给我扎两根的马尾辫,被我在半路上拆开,电视剧里的文青大概就是我这个样子,有时候抱着书,走在路上,看着秋天的叶子发呆,这么多年在我的学生中我发现了他们共性的特点都有着少年维特之烦恼,他们的世界里并不像大人所想的只有吃喝玩乐,还有懵懵懂懂的爱情,他们也关心粮食和蔬菜,也在想牛顿头上掉下来的第一颗苹果,甚至有时候想穿越到古代当一名为国杀敌的将军,但是大人们是不明白的,我们如此深爱着他们,却也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放在了他们的生活之外,因为少年的心谁能猜得透呢,画地为牢,有好多事情解释不清,却也不会被谁所救赎,就像我,学习永远优异,但是困顿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困顿!

初三了,中考就要到来,我们开始没日没夜的背书,我并不偏科,学校的竞赛都能获得一等奖,人生开了挂,一发不可收拾,班级里有一个男孩儿叫冯闯,眼睛很小,个子特别高,瘦瘦的,喜欢打架,有一次上学迟到了,隔着玻璃我看到了最难忘的一幕,老师删了他两个响响的耳光,他的脸瞬间红了,低下了头,低头的瞬间我的目光就隔着玻璃迎了上去,我感觉自己的心一紧,好像也被用力的打疼了,我一直难以解释诸如此类的情感,既没有深刻的刻骨铭心,也没有患难之交,有没有爸妈那个年代的革命友谊,也没有老马列宁主义的共同理想,甚至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我自信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上去挡住迎上来的巴掌,还是老师的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是极其侮辱人格和自尊的一种侵略式的人身攻击,总之我心里开始有了强烈的同情心,但是他又是如此的不争气,每天迟到,科科作业不完成,这样的孩子在当年可以说是斑斑劣迹,老师鄙夷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他撕碎,可是我越来越有种情感是压抑不住的,这是真的喜欢吗,我自己经常在纸条上写满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也会偶尔发呆无心学习,但是学习在我这里仿佛已经扎根了,没有意外,没有例外,我考试总是年级前三,这样的光环下让我也开始看不清楚自己的完整性和比较隐藏起来的一面!

读书的苦并没有刻骨铭心,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郝敏,她像是另一个我,酷酷的中分,坐在我的后桌,毕业之后没有读高中,学校里处处保护我,像武侠小说里的小召一样冰雪聪明,我的同桌是一个大智若愚的男孩子,和我一句话不说,考试理科第一名,后来去了大庆读书,为什么宁愿和后桌借我的钢笔水,绕来绕去却不和我讲,我左思右想,可能是我太不苟言笑,读书的快乐被内向的自己变得少之又少,我好像是一个自闭的只会读书的傻孩子,初三了,来不及多想,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

当年的中专生都是各个学校出类拔萃的学生,师范,邮政,都是炙手可热的专业,我在一时冲动下填报了初试,果不其然,顺利考过了,后来复试的时间安排下来了的时候,我竟然犹豫了,看了中专读三年,之后我就可以在县城里的中小学教书了,这么安逸又有脸面的工作是多少个家庭期盼的,而我一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自己打了个冷战,我将一生离不开这里,这里虽好,可是好在了哪里,我连外面的世界都没有看过一眼,就让自己的一生的命运和这里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我并不甘心,老师在我的心中没有神圣到让我一生为之而向往,那时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和从小的我而言,我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未来在哪里向我招手,我该何去何从,我没有想过我你自己的双手撑起一个家,只知道我想取悦自己,可是我的理由又不够充分,我的理由是什么呢,无数个夜里,我躺在那里静静的寻找着出口,可是我却发现没等想明白就被第二天的事情眼膜的无影无踪,仿佛每天都是重生,仿佛生活的决定总不是有理由才去做的,而是一种冲动和无厘头,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歌词本,满满的的粘帖着林志颖的照片,他的笑容那么明媚,香港,多么洋气的名字,他们是不是琼瑶阿姨的故事里的男主角总是嘴里说着流利的英文,每天都不会有人逼迫着他接受别人的想法,有思想,人格独立,个性潇洒,自由,我知道了我需要的生活是一种超脱于生活基本层面的状态,尽管这可能很幼稚,但是这足够成为我想要读高中,想要漂洋过海去外面看看的理由,没错,留恋故土和憧憬他乡并不矛盾,经常听到有人说,我们生来就有两个自己,一个在这里,一个在远方,就像两个相同的树叶,总会有一阵风吹过,让他们相遇,灵魂的吸引和召唤在我的幼小的心灵里成为了我的指引,仿佛我已经看到一搜航行中的船在驶向远方,sailing,iamsailing,这首歌在我心里回荡,通向远方的梦让我放弃了考中专的想法,我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当年的名次是全县城第14!

然而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开学报道的第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我的小学同学珊子,没错,她也在打量着我,我们两个心有灵犀的下课抱在了一起,分到了一个寝室,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小学一年,高中一年,分班后文科班的一个班级!她的名次是全县第三,我感觉到了压力,不再想考第一的我,高中有了更大的变化…

爸爸的工作在这里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了,他很努力,他很有才华,他并不是一般的人,在我看来,他是最优秀的爸爸,所以升职只是时间的问题,那年我家搬到了乡下,县城里的房子卖掉了,这一次我并没有难过,早就想离开那个地方,仿佛是困在笼中的小鸟,到了一个新的天地,我开始住校,爸妈团聚了,在烟筒屯镇,大蒿子村的村部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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