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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吾归五华-> 第九章 随风潜入夜,林上五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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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随风潜入夜,林上五华人
- 扑通!一个小石块被抛入溪水中,它所激荡起的波纹很快被溪水的流动波纹所覆盖。
祈怀姜发呆盯着溪水,又抬手往里头抛了一颗小石子。她还是有些困,整个世界于她而言都有些聒噪,包括祈傲与祈落的斗嘴,她没分出多少心神留意她们在说什么。
表面来看,她的皮肉之伤已经全数好了。但是大战带来心神上的疲乏,不是那般好修复。就算日日跟在梵锌身周,她所表现出来的懒散,就是尚未全部恢复的证据。她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最后一颗石子抛入溪水,看着石子掷入带来的涟漪彻底消失后。
她没有理会还在一来一往的祈傲与祈落,干脆利索的转身,往外殿的人群方向走去了。这边也很吵,那边也很吵,哪里都很吵。
祈怀姜目不斜视,脚步飞快,甩开那两个阴来阳去的祈家殿主,无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外殿众人,直直往人群旁的百年山木走去。
她眼力迅速扫去,很快选好了一棵。脚尖蓄力,一个飞跃跳上了一个枝头,这根枝头足有碗口粗细。
很好,祈怀姜很是满意。于是乎,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躺下了,还不忘扯下披在肩头的毯子,盖到了自己脸上。根本不管不顾下方传来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倒抽气声。
祈怀姜闭眼,睡了。
“她烦你了。”祈傲看着祈怀姜那一道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得出来一个漂亮的结论。
“你确定她没有烦你?”祈落无奈,这个祈傲顶顶在行的定然不是御火,而是拱火才是。给她一块平原,傲大殿主应该可以拱出一片火山群。
真真是冤家,世界弱肉强食,在五华这个规矩也某种程度也适用。
比如五行的相生相克在她们之间自然适用,祁墨身为中枢最高位的殿主是一个例外,她可以自精神上压众人一头。但打斗实力,也是不能逃脱五行规则束缚。
那祁落呢?祈落是啥特例也不占,木不仅不能压火,最怕还是火。再合上她的脾气,也算是五个人里最随和的,或者说是性子最贴近人族的,末了就是往往她成了五人中的那个受气包。
祈墨与祈梵锌是大家长,做事冷静大度且成熟,长姐的风范更大于同伴。祈怀姜和祈傲却是实在阴晴不定,翻脸似翻书,祈落在她们那没少被挤兑。
桑木属性天生具有的包容亲和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以祈落哪怕是面对山外之人,也能极为祥和,面对洛子谦那样的傻冒,也就是逗逗,万事一笑置之。
倘若换一位,就不知道洛子谦有个什么后果了。比如,祈怀姜这种性格,洛子谦一共遇上过两次。第一次差点身首异处。第二次,就离被吓死还剩半步。
若不是祈落及时到来,洛子谦的三魂七魄,约莫至少三魄归不了位。到时候少了三魂的洛子谦就不姓洛喽,得改名姓“各”了。
祈傲非但不懂客气为何物,还没有半分眼力劲。她大摇大摆,也不跟人打招呼,走进人堆里,镇定自若选了另外一棵树靠着坐下。
只要有酒,祈傲就是一只顺毛的狮子,对万事万物的忍耐力度,可以直线上升到达巅峰。平日里不顺眼的人,都能当看不见,有时忍不了的事,也能暂时放过。
她不认识这些外殿的人,也不晓得来这能玩乐个什么,她想不通梵锌的提议有什么意义,也懒得想。这动脑的事,素来跟她们炎火殿是半分不搭嘎,又不是天塌了,太阳要掉下来了。
“诸位不用这般的。。。僵硬。。。自便。。。自便就好。”祈落保持着笑脸,安抚全场已经变身一二三木头人的山外人们。心中则是牙痒痒的恨,叫你们两个人来,你们两还真没半分不自在。
祈落莫名生出了些掌事主管的心态,看着这些沉默到极致的山外人,让她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疼。不好意思是她带来的人,搞砸了人家本来其乐融融的氛围。
心疼是她瞟见了有几个外殿弟子,好像摸了摸自己后脖颈,他们好像在确认自己脑袋还在不在自己脖子上。看来祁怀姜和祁傲给这群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外殿的几个女弟子正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时不时紧张地偷看几下远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弟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圆圈方向奔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仔细了!看仔细了!”
“怎么样?你快说呀。”
“就是啊,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啊啊啊啊,根本找不到词藻去形容嘛。”
“你别啊个不停,快点说。”
“世间词藻,根本难以形容炎火殿殿主的容貌十分之一,硬要去说,那就是惊!为!天!人!”
“你到底行不行,半天跟没说一样,还不如我自己去看。”
外殿女弟子们凑在一起,说个没停。正主呢,早已经习惯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她只在乎手里的美酒还剩几口。
白离朱观察炎火殿主倚靠苍木一直在饮酒,一壶酒很快被消磨完了。酒壶瓶口对下,祈傲不死心又晃了晃,空空如也。
美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一幕自是被九曲玲珑心的白离朱注意到了。他喊了一个女弟子去给这位“酒鬼美女”殿主送酒。
女弟子有些哆嗦,颤颤巍巍提着两壶冷香泉站到了祈傲面前。小姑娘害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着脑袋看着地上的枯叶,两壶酒被她提在手里,因为手抖,两个酒壶时不时发生几下碰撞,发出瓷罐特有的声响。
“这酒是给我的吗?”祈傲虽然脑子懒得不灵光,但眼不瞎。小姑娘拿着酒水却扭扭捏捏的姿态,她自然看得出什么意思。不是来送酒的,总不是能是来消遣自己的。
消遣她,真的是不要命了吗?她认为在这片山脉里,应当是出不了这种蠢货。小姑娘手里的酒自然应当是孝敬自己的才对。
也没等小姑娘反应,祈傲对她伸出了手。见小姑娘还有点愣着,祈傲点了点脑袋,示意她手里的酒。
小姑娘抬头,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湿漉漉黑炯炯,让祁傲想起了后山的饲养的白鹿。
“啊?”小姑娘没有得其深意,甚至有些不解看向眼前伸出的那只玉手。
祈傲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说道:“酒。”
“啊?酒?”什么酒,酒什么,眼前这个美人姐姐真的好生漂亮啊。小姑娘沉浸在祁傲的美色里,脑子是啥也转不过弯来。
“你手里的酒,还不给我吗?”女魔头也不是全天全夜的魔头。小姑娘这双清澈见底,但却透漏出无限愚蠢的眸子啊,祈傲看着也是少有的好性子,一遍又一遍对她解释着自己的意思。
“哦哦哦。”小姑娘总算是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呆滞窘态,脸一下子全红了。她努力得埋低自己的头,就算她脑袋垂得再低了,但耳根子上的红色还是出卖了她。
待祈傲接过两壶酒,小姑娘踉踉跄跄往大部队的地方跑。不一会,这群小姑娘团聚的人圈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尖叫。
“炎火殿主真是人如其称,似明焱炙火,如高阳悬空,只看一眼都是夺人心魄。”
“她刚才对我明明很是耐心啊,哪有洛三公子说的那般不堪。”
“就是嘛,那样的天人,应当才不是什么女魔头。”
什么呀,你们是都忘了那日大殿之上,炎火主大战三足金乌的惨状了吗?我们可都是差点被当场烧死了啊。洛子谦心中嘀咕,这帮肤浅的人啊,居然这么简单就被皮囊这种东西给俘获了。但他也只是敢心中想想,嘴里可是不敢说出来的。
女孩子们的嬉闹,把本已绷紧的气氛缓冲去了七七八八,踏青的事宜也在逐步恢复。准备吃食的,收拾休憩布置,嬉笑玩闹的状态没有多久就回来了,仿佛没人还记得斜后方,正歇着两座气势逼人的大山。
祈怀姜睡得非常沉,一张毯子还盖在脸上,树杈高高。合上她一点声响都没,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很难发现有人睡在那个树上头。另外一个美女酒鬼也是出奇的安静,只要酒水未断,也是半点不在意周遭人群的嬉闹。
慢慢的,众人的胆子也就放了开来,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最边沿的人圈与祁怀姜休息的苍木大树大概十米的距离,只保持不去特意打扰那两位,祈落想来应该没事。
至于祈落自己,人缘是好得不行,在外殿里那叫一个众星捧月。大家对她是三分崇敬,叠加三分对内殿的神秘憧憬,最后添上几分因为祈落的好性子好耐性,只要她在,身边总是少不了被人包围的。
“白老二,姐姐给你个活。”
天真无邪的孩子啊,甚至都没有一丝质疑,干错利索扔下了手里的柴火:“姐姐,你找我吗?”
“小白啊,去,把那个醉迷糊的姐姐,还有那个呼呼大睡的姐姐喊起来。”笑脸盈盈的面庞,嘴里蹦出的竟然是这么毫无温度的话。
姐姐,你是讨厌我吗?你是嫌弃小白太碍眼了,所以特意送我去死吗?那两个移动的断头台,本来好吃好喝好睡的,不动如山得多好。
断头台不来,你还要我特意用自己的腿跑去,送自个上断头台吗?
干嘛?走过去伸了脖子,等着被砍吗?
“小白白,乖。你这种小孩啊,肯定很讨炎火,若水主的喜欢。”祈落哄着孩子,骗着人家。根本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白离朱的一脸麻木,白离朱十分无语看着祁落这样那样的诓骗自家的傻弟弟。
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这位桑木殿主总爱给他弟弟取上一堆的称号。什么白老二,白小二,白小白,白又白,白和白。自己家族的姓氏被玩成这样,白离朱也只能听着,从起初的不习惯到后来的无奈笑一笑,到最后终究也是麻痹了。
又有新的创造了呢,“小白白”,权当没听见吧,有些时候白朱离也挺想当个聋子的。
“大白,你家小白白害怕啊,不如你陪着他去吧。”架不住祈落扯起来的嗓子,就算你是个真聋子,我也要喊进你的灵魂。祈落没打算放过倒霉的白家人。
她继续道:“天也快黑了,那两位也该起了。”
这成年的男子与未成人的终究是大不同。瞧瞧小白白的哆哆嗦嗦的样,再看看大步平坦走向祈傲的大白,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莫非男子成年了是能变身么?差得这么多。
祈落的身子依旧端坐,然眼神已经跟着瞟了过去,其内心百思不得其解,山外的成年之礼,莫不是一道强劲的解封之术吧。五华五殿成年后就会开始为了继承各殿而准备,但说大家的德行,也多少进化。聪慧的一如既往的大度,任性的一如既往的磨人,恶劣的还是一贯如此的可恶。
可这山外的这个成年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道,能让人从废物变得如此堪用,瞧瞧洛氏,周白的老大老二对比,差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