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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温小厌->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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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瑶想了想,接了饭盒。她现在没心思安慰别人,也没心思吃饭。可是她知道,吃了饭才能有力气挖快一点,温厌才有可能快点出来。

她掀开饭盒往嘴里猛扒了几口饭,看见里面有盘红烧肉,眼泪就噼里啪啦的砸在饭盒上。

李东恒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才笨拙的道:“别哭了,他们一定会上来的。你相信你姐姐,我也相信宴和哥。”

郁瑶没说话,又拼命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才带着哭腔对李东恒说道:“你去让人买点肉,要肥瘦相间的,温厌最喜欢吃,等会她上来要饿的。你去买,我一会烧好温在锅里,等她回来吃。”

李东恒看她吃了饭,又不像之前那样呆呆地不哭不笑,忙应道:“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去买,买最好的红烧肉!”

温厌感觉有点饿,手机好像没电了。奇怪的是山洞里面似乎并不是很暗。

她闭了闭眼,离她三四米的地方是个水洼,有个模糊的背影,不知道蹲在水洼前研究什么。

她有些纳闷,对着背影喊了一声:“陈宴和?”

陈宴和没说话,温厌站起来慢慢走过去。

水洼不大,温厌走进了才发现陈宴和不知道拿着个树枝在水洼里面戳着什么。

她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陈宴和背后看着,越看越觉得迷糊。陈宴和好像不是在戳什么东西,好像是在……玩泥巴!

这人什么毛病?!

她刚想上前,玩泥巴的陈宴和就转了过来。

温厌默默的盯着面前的人,这张脸埋在黑色的浓雾中,五官只有个模糊的轮廓,但她肯定,这不是陈宴和。

她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第二个活物。

五秒过后,温厌一抬腿,面前的人四仰八叉的摔进了水里。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温厌:“……”

听这粗矿豪迈的大嗓门,大概率是个男人!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被踹一脚到底在嘤嘤嘤什么……

十分钟后,温厌终于把坑里的人“哄”了上来。

上来好一会还抽抽噎噎的问她:“你刚刚为什么要踹我?”

温厌:“……脚走神了好像。”

面前的男人停止抽噎,微微低下头,往她脚上看去。可能不明白脚什么会走神。

过了半晌,又嘟着嘴的哼了一声,满是控诉的意味。

温厌觉得眼睛疼。

她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看不出多大年龄,大概1米7左右的身高,有点微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黄色外套,脚上一双十几年前的老式凉拖鞋。她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在陈家,看见过邻居大爷穿过这种塑料凉拖鞋。现在市面上基本淘汰了。

男人从水洼里爬出来以后,委委屈屈的站在墙角。眼眶微红,小心翼翼的打量温厌。

温厌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慌忙避开。像个小孩子一样。

温厌心思微动,想了想问他:“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毛蛋。”

温厌又道:“大名呢?”

毛蛋抬起头看着她,想了半天又摇摇头道:“不知道,大家一直叫我毛蛋的。”

温厌扶额,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毛蛋智力可能跟六七岁孩童差不多了,至于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暂时看不出来。

“那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毛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很多很多很多天,我睡着了又醒了,没人跟我玩,我又睡着了又醒了。”

毛蛋的表述有点乱七八糟,但温厌还是听了个大概。

她又问:“你多大了?”

男人想了半天,迷糊道:“几岁了吧?”声音有点不确定。

温厌扶额,几十岁了吧?!

“那你怎么到这里的?掉下来的吗?”

这次毛蛋想了好久,温厌也没有催他,只是耐心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温厌总感觉他似乎在悲伤。

毛蛋开口道:“是他们把我扔在这里的。”声音闷闷的,很委屈又不解的模样。

扔!

毛蛋虽然智力有问题,但他现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他用扔下来而不是推下来。

温厌继续问他:“他们是谁?”

毛蛋顿了一下,喃喃道:“他们是谁?他们……他们是谁呢?”似乎实在想不起来,毛蛋揪着脑袋慌乱的喊道:“好多石头啊!他们扔了好多土和石头在我脸上,好疼啊!姐姐,我好疼啊!”

温厌吓了一跳,抬头去看毛蛋,却见他脸上浓雾越来越深。

毛蛋已经不揪着脑袋了,拼命的挠脸。

温厌冲过去拉他,按着他的手说:“没有石头,不会疼的!别怕,我带你出去!”

那团浓雾呆呆的看着她,忽然一把撰住她的手臂。冰凉刺骨的指尖碰到温厌滚烫的手臂,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人力气极大,脸上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露出一直血肉模糊的脸。

温厌瞳孔一缩,还没做出反应,男人已经嘶吼道:“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好疼啊!好疼啊!”

“温厌,温厌!”

温厌似乎听见谁在叫她,慢慢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靠着石壁睡着了。

此刻陈宴和正握着她的手腕,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她。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嘶吼声,心跳如雷。

温厌又闭了下眼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做梦。怪不得不管看到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也没表现出害怕。

只是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以前她从来不记得梦里的事。今天梦里的一切却像真实发生的一样。她能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的手腕……”耳边传来陈宴和温沉的声音。

温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腕,带着手镯的右手手腕通红一片,比之前在柳树下还要红,像刚从开水李捞出来一样,镯子在腕上轻轻的震动。

她看了看陈宴和,半晌答到:“没什么,快点出去就没事了。”

陈宴和皱眉道:“如果没快点出去会怎样?”

温厌摇摇头,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可能会熟吧!”

“什么?”陈宴和没反应过来。

“会、熟!”温厌一字一顿。

陈宴和:“……”

陈宴和嘴角抽了抽,站起来拉温厌,“起来去前面看看吧!都快五点了,如果他们还没找下来,我们可能要在这边过夜了。”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接着道:“那你可能真的就要熟了。”

温厌翻了个白眼,低头看了看,拿开身上的披风。自己站了起来。

手机没什么电了,可能睡着的时候,陈宴和帮她关了电筒。现在用的是他自己的手机。

两人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顺着延伸的洞穴往里走。

洞穴又窄又矮,只能容下一个人弓着身子通过。陈宴和拿着手机走在前面,可能有点担心温厌,走几步就回头看她一眼。

温厌觉得速度太慢,弯着腰又实在太累,索性别扭的拉住陈宴和的衣角,省的他老是回头,耽误时间。

陈宴和撇了眼她的手臂,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是右手手腕还是通红一片。他迟疑了片刻,问她:“你手腕上的伤,是不是镯子的原因?”

温厌不想解释,随口跟他胡说八道,“嗯,可能镯子质量太差,过敏了。”

陈宴和短促的笑了一声,早上说是虫子咬的,下午就成了过敏。这小姑娘懒起来,解释的时候,连谎话都不编一下,明晃晃的告诉你,我就是在骗你的。

温厌有点不耐烦,拽了下他的衣角催促道:“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温厌又拽着他的衣角,他倒是想快。

陈宴和叹了口气,回身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继续往前走。

温厌愣了一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没有说话,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陈宴和无声等笑了笑。想要这小姑娘听话,真不容易。

洞穴很深,两人都有些累。走一小段就要歇一会。

陈宴和突然问道:“你刚刚是做噩梦了?”

温厌愣了一下,陈宴和又道:“你睡着的时候,”他想了想,笑了一下接着说,“好像骂人了。”

温厌狐疑等看着他,陈宴和道:“也有可能我听错了。所以,你梦见了什么?”

温厌想了想,半晌开口道:“梦见你在一个水洼边上。”

“我?在水洼边上干什么?”陈宴和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温厌道:“玩泥巴。”

玩什么?

陈宴和回过头来看她,温厌朝他点点头,又肯定的强调了一遍:“玩泥巴!”

陈宴和:“……”

陈宴和默了默,牙齿咬了下腮边,“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

温厌想了想梦里毛蛋的身材,在脑海里自动放上陈宴和的脸,忍了忍,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宴和也觉得好笑,“所以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温厌摇摇头,“没看清长相,年龄也看不出来。是一个……智商有缺陷的人。看不见脸,脸上是一团黑雾。背对着我坐在水洼边,玩泥巴!我以为是你,掉下来的时候洞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陈宴和点点头,“还有别的特征吗?”

温厌想了想接着道:“不是特别高,有点胖。我问过他是怎么掉下来的,他说:是他们推我下来的!这个他们不知道是谁。”陈宴和静静的听着,没说话。温厌又想了一下,“哦对,他说他叫毛蛋。”说完看了眼陈宴和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陈宴和活生生被气笑了,矮,胖,傻,还叫毛蛋!最关键的是,温厌把这个人认成了他。

他颇有些糟心的看了温厌一眼。

温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辩解道:“你那时候背对……不是,他那时候背对着我……”

陈宴和:“嗯。”

温厌:“……”憋笑真的好难。

陈宴和恨恨的把脸怼到她面前,“来,好好看看这张俊脸,记住五官!下次不要再认错了!梦里也不行!”

温厌:“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温厌感觉手上的红痕在慢慢消散。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恍惚撇到洞口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一下子愣住了。

前面的陈宴和回头看了看她,问:“怎么了?”

温厌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没有眼花,那里确实有个身影。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是很高,有点微胖,脸上是一团黑雾。

她轻声道:“我看见梦里的人了。”

她觉得可能山洞里有迷药,不然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幻觉!

陈宴和没有说话,拉住她手腕的手却紧了紧,半晌温声道:“走吧。”

温厌点点头,又走了一会,感觉自己手腕没那么烫了。她低头,果然看见红痕在消散。再回过头去,洞口已经没有了毛蛋的身影。

她现在肯定,毛蛋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失魂之人。

她一直以为要找的是个活人,没想到……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陈宴和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前面没路了。

他们已经走到底了,但是,出不去。

陈宴和捡了一颗有些尖利的碎石子,刮了刮石壁。

里面的石壁似乎和外面的不一样,里面一刮,就掉下来一层软土。

温厌看着他,想了想问:“你刚刚,不怕吗?”

她以为陈宴和会说不怕。没想到这货非常自然的点了下头,“怕啊!怎么不怕?”

嘴里说着怕,但语气却异常平静。给人的感觉就是随口说说的一样。

“怕什么?”

“都怕。怕你说的那个人,怕你,也怕我自己。”

“嗯?什么意思?”温厌疑惑道。这货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宴和笑笑,又刮了几下石壁,转过身来问她,“如果你是我,你怕不怕?”

温厌想了想,笑了起来,“应该是怕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刚刚倒是没看出来你怕。”

这货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眯眯道:“那你应该是看错了。”

温厌刚想说话,陈宴和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过了一会陈宴和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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