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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明武：朱瞻基-> 第35章：大明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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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大明阳谋
- 当晚，月朗星稀。忽兰忽失温被月光照亮，显露着阵阵血红。
这是白天的大战留下来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抹血红也在渐渐变暗，像是这处山脉被地府冥狱托管了一般。
第二天，答里巴还在跪着。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身上多了些许土尘，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朱瞻基老早就拜见了自己爷爷，这老头吃完早饭之后兴头很好，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孙子，骑上战马往忽兰忽失温而去。具体的战损比还没有上来，但终归是一场大捷没跑了。
朱棣骑在战马上，给自己儿孙们吹嘘：“老子这神机营上一次的威能没有显现出来，他们竟然敢小瞧，也怪那马哈木不识天数，只是一介莽夫。”
边上的朱高煦闻言努了努嘴，朱棣眼角余光自然看到了自己这二儿子的小动作。
“怎么，汉王你不同意，我说莽夫说到你了？”朱棣带着笑意道。
“嘿，说得对，我是莽夫，爹、皇上你英明神武。”朱高煦有些吃味地看了眼朱瞻基马上别着的天刀。
“怎么嫉妒了？”朱棣冷哼一声。
“爹，儿子我跟你要了多少次屠龙刀，你不给，大侄子还没要你就给了。你要是把屠龙刀给我，我也能在瓦剌大军之中来回莽，说不定现在那马哈木的人头就摆在你的面前了。”朱高煦昂着头说道。
话音一落，朱棣原本高兴的笑容消失了。
朱瞻基也勒住了马头。
朱高燧见到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二哥说什么呢？马哈木可是瓦剌之主，咱大侄子才多大，还不到十五岁，拿着屠龙刀能够将马哈木打得满地乱爬已经很了不起了。”
朱高燧说完，朱棣神色已经冷淡。
在一旁的朱瞻基则是捧起了天刀，这把曾经的屠龙刀：“二叔、三叔，你们这是觉得我年轻，取得这些战绩多是凭借麾下之功，以及手中这把屠龙刀。”
“哼，他们可不单单只有这么一点心思。”朱棣在一旁冷哼道。
朱瞻基却是不管自家爷爷的发话，那分明是气头上的气话，继续对自家二叔三叔道：“太爷爷起家初期，江湖有传闻，武林至尊、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存。其中深意不过是当年郭大侠希望他日汉人再度崛起，能够手握屠龙刀，屠了那蒙元的龙。”
“太爷爷筚路蓝缕，建立大明朝，屠龙刀也变成了天刀。何为天刀？”朱瞻基看向自己二叔和三叔。
朱高煦眉头一皱，心道自己这大侄子莫非要坐实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要说这天刀乃天子之刀？
一旁的朱高燧则是试探道：“天子之刀？”
“非也，天意如刀！”朱瞻基继续解释道：“何为天意，天意即民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刀若不能顺遂民意那有一日也会变成屠龙宝刀。”
朱棣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容，自己大孙子这番见识不是凡人啊，若是当年在自家老爹面前自己也能有这般出色的表现，说不得不用造反靖难啊！
朱高煦和朱高燧面色则是一尬，他们让自家大侄子显脸了啊。
朱瞻基却是继续道：“二叔三叔，大明士农工商万万人也，我出生便是大明皇长孙，理当有所担当。爷爷既然将天刀给我执掌，那么我就应该持刀杀敌，没有干掉马哈木是我本事尚浅。”朱瞻基微微低头，但是眼神之中并没有愧疚之意。
“走吧，继续向前。”朱棣说道。
朱瞻基等人跟着朱棣继续朝着忽兰忽失温前进。
忽兰忽失温上有不少明军正在打扫战场，收敛明军阵亡士兵的尸体，以及就地掩埋瓦剌阵亡者。越往上走，朱棣原本大胜的高兴劲头渐渐消失了。
他上前抚慰老兵，甚至帮着抬尸体。朱瞻基和朱高煦、朱高燧自然也紧跟其后。
走到忽兰忽失温的山头时，朱瞻基看着远处的天地不由地慨叹道：“你们说，若是有朝一日不打仗该多好。”
“这次回去该有十年的和平了，就算打也是十年后再打了。”朱高煦说道。
他是一员猛将，征战这些年，对于战争的规律自然也清楚很多。
“是啊，这一仗应该有十年的和平。”朱棣脸上挂着笑容，他是个马上皇帝，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北征了。在一旁的朱瞻基没有说话，他记得永乐一朝一共有五次北征。
这才是第二次，第三次怕是间隔不了十年吧！
爷孙三人再次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跪在大营的答里巴此时已经精神萎靡。
“让他洗漱吃食后，带到大帐里见我。”随后朱棣往大帐中走去。
朱瞻基和朱高煦等人也跟着进了大帐，此时军中负责统计的已经统计出了此次大战的伤亡。
昨天一战，大明死伤两万有余，剿杀胡骑接近两万多。其中马哈木的骑兵就占据了大半，余下的则是答里巴的部队。
马哈木最终带着五千多人逃走，加上之前的战斗，瓦剌三万多的精锐最终只剩下了五千多人，可以说重创了瓦剌。
除开胡骑之外，马哈木的子嗣也死伤不少，按照答里巴麾下透露的信息，马哈木身边应该只剩下两个儿子，呼和和也先。
答里巴带来的两万鞑靼骑兵，死伤八千多，也伤筋动骨了。
大帐之中，朱棣听着军报，心情更好了些。虽然大明军队也死伤了两万多，但是和这次战果相比，这些伤亡是值得的。
不多时，答里巴就在樊忠的押解下进了大帐。
“罪臣答里巴叩见陛下。”答里巴深深地叩头，随后他继续说道：“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答里巴显然吸取了朱瞻基之前给的教训，再也不敢喊大明天子，而是直接称呼‘陛下’。
朱棣看着答里巴的表现，随后朝着自家大孙子点点头，一旁的朱高煦看到了爷孙俩的互动，抽出长剑直接下场，将剑刃搭在了答里巴的脖颈上。
“和宁王，大明的王爷就这么不爱当吗？你怎敢跟着马哈木那个混蛋背叛我大明。”剑刃抵在脖颈上，竟是割出了一道血痕。
答里巴这位大明的和宁王，漠北鞑靼的主人竟是吓得裤腿里漏水了。
“晦气。”朱高煦一把推倒答里巴，随后回返自己的座位上。他刚刚虽然浮夸，显得要杀了答里巴一般。但是朱高煦明白，自己父亲昨天没杀答里巴，今天自然也不会杀。
场面寂静下来，答里巴跪在地上，朱棣在案首敲着桌子，朱瞻基则在一旁闭目凝神。
盏茶工夫后，朱棣开口道：“答里巴，我放你回去，好好约束你的部众，好好当你的和宁王。”
“是，是！”答里巴连连叩首。
朱棣随后挥了挥手，答里巴便被带下去了。
晚间，答里巴带着万余鞑靼骑兵离去了。他们衣服单薄，并且只带了两天的口粮。这草原之上，将会因为他们再度腥风血雨。
朱瞻基看着答里巴领着万余鞑靼骑兵离去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现在应该是，我不屠尔部众，尔部众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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