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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考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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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打开房门,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了,天地间一片雪白的世界,只偶尔在厚厚的雪堆下能瞥见一点松柏和农户门自家种的蔬菜的绿色。

姜烨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哇,好漂亮呀!”这确实是姜烨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雪不堆个雪人可惜了。”

说干就干,姜烨立马找来了一个大盆,动起手来。

雪很厚,不一会儿就堆好了一个雪人,姜烨还特地给它带上了帽子和围脖,插上了红萝卜做的鼻子,煞是好看。

肖逸一起床就看到姜烨顶着红红的鼻子和冻得通红的双手在院子里堆雪人,孩子气的样子真让人好气又好笑,他转身拿了件披风给姜烨披上,抓起姜烨的手将她拉进屋里,强制她坐下来拉住她的手烤火。

“多大个人了,还玩雪。”肖逸之责备道,语气中却有些心疼。

“谁说大人就不能堆雪人啦,这么大的雪不堆雪人简直是暴殄天物!”姜烨反驳道,手却被肖逸之拉住动弹不得。

肖逸之没有再说话,仔细地拉着姜烨的手,一边给她揉戳着,一边把火烧得更旺了些。姜烨冰冻的手慢慢找回了知觉,感觉到肖逸之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根根分明的指节摩擦着她的手掌,姜烨竟忍不住贪恋起了这刻的温柔,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揉搓着。过了一会儿,姜烨的手恢复了温度,两人才察觉到气氛的暧昧,纷纷抽回了手。

初一又闲暇一天,姜烨带着肖逸之肖逸飞打打牌玩玩游戏,很是悠闲自得,到初二也还是得去走动走动亲戚了姜烨这边还好,以前不学无术的时候借钱啊卖地的把亲戚都得罪了个遍,不走也罢,肖逸之这边虽说是表面断绝了关系,但是毕竟摆着一层血缘,还有其他亲戚也是需要走动走动的。

于是后几日就是拎着打包小包的东西去各位亲戚家拜年。。

初四这天在肖逸之大伯家,因着初四恰好也是爷爷生辰,所以家族聚得十分齐全。

“姜烨啊,听说你现在自己经营着辣椒生意,还学了些医术给人治病,一个月能赚不少银钱吧?”饭桌上,大伯娘开门见山的问到。

“回大伯娘,只不过勉强糊弄营生罢了,还辛苦得很,不值得一提。”姜烨十分谦虚的回答,她治病救人在镇子上名声还不是很响亮,辣椒声音也刚有起色,就低调了些。

“呵呵,没什么学问,赚起钱来比不那么轻松的,我们家肖眉,一个月也才入一两银而已呢。不急,慢慢来。”大伯娘一番话,是个人也能听出来表面上是安慰姜烨,实则是炫耀自己女儿呢。

“肖眉一个月能赚这么多哪天哪,真是个成器的,眉儿在哪里高就啊,给我们家韵儿也引荐呗。”

一旁的二姑夫王超听到肖眉如此出息,赶紧捧场到。

肖眉最得意的就是她的学问是这一众亲戚里最出色的,此刻听得旁人夸她,更是骄傲。

“哎呀,不过是读了书才能不过寻了个朝廷的差事做,和姜烨姐姐一样的挣钱糊口罢了。”肖眉假意谦虚着,却还要拉上姜烨。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俩的不同来。

“那可不一样,你这个可是朝廷给的饭碗,一辈子清闲无忧的,不像某些人啊,学些三脚猫的医术就敢给人治病,别到时犯了人命官司抓进牢里去了。”

“对呀对呀,眉儿你这差事才是稳当的,那田里的家伙什,保不准一个天灾就颗粒无收了,你看这两天就下了那么大雪。”

听见肖眉竟然谋了个朝廷的差事,不少亲戚开始恭维起肖眉,踩起姜烨来。

姜烨倒不觉得有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让她们过过嘴瘾而已。

一旁的肖逸之听着这些贬低姜烨的话语,手却握得越来越紧。他的妻主明明那么优秀,却被她们贬低得一无是处。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在这些亲戚面前漏财,这些亲戚是没有脸面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姜烨的成就,怕是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说也不是,不说,肖逸之憋在心里听他们诋毁姜烨又难受得紧,索性拉着姜烨道了别。

众人也没管他俩,只道是被羞得不好意思呆下去了。不成功的人是没有人会关注的。

肖逸之拉着姜烨的手冷着脸一直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转过身停下来。

“妻主,我家的亲戚,是不是很烦。”肖逸之看着姜烨,眼里满是难过,自责与自卑,没了往日的神采。

姜烨知道心思敏锐的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么点闲言碎语就伤害到你妻主我了?那我也太逊了吧!让他们说去呗,日子是咱自己的。”“走啦,回家了,瞧你拉着个脸,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姜烨踮着脚拍了拍某人的额头,毫不在意地说。

瞧见姜烨果真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肖逸之才轻松下来一点。肖逸之跟在姜烨身后,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同时也担忧了起来,妻主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和自己的差距也越来越大,自己不能给她带来助力,反而是有不好的原生家庭拖累着她,肖逸之有些害怕自己跟不上她的步伐,不知道哪天她身边会出现一个比他优秀很多的男人。

“妻主,听说今年秋试,新女帝打破旧制,另立新规,特准许在全天穹国境内选拔十名男子为官,虽名额十分稀少,但是却是给天下男子开辟了另一种人生,我想去试试。”肖逸之犹豫很久,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真的吗!当然可以呀,我全力支持你!”“这个新女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居然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给男子开辟了一条为官的道路,这将是泽被后世的功德之举!”

姜烨感叹道,同时也对肖逸之能突破这个时代对男子的束缚,生出读书的心思感到惊讶,时势造人,不得不承认时代对一个普通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她原没想着改变肖逸之什么,反正她也能赚钱养家,如果他和这个时代万千男子一样,那她也会担起妻主的职责,护他一生。可是,她的小夫君似乎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他有他的想法和志向了。

肖逸之原本十分忐忑的,毕竟男子读书史无前例,只有达官贵人才会培养家中男子识文断字,不过却也是为了更好得学习规矩,端正自己的仪态罢了。新女帝的政策一发布就遭到许多人的质疑,并不为世人所接受,肖逸之原本也没报希望姜烨能答应,他都已经想好了,要是姜烨不答应,他就软磨硬泡一段时间,多撒撒娇呢,没想到姜烨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

不过转念一想,姜烨从来没有对于男子的偏见,会答应也不奇怪。

得到姜烨支持,肖逸之信心满满,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他巴不得立刻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看肖逸之激动的样子,姜烨忍不住好笑,回到家硬是好说歹说才让肖逸之春节最后陪她玩了几天。

村子里有教书先生,但是都是启蒙阶段的,镇上老师的素质应该略高,但姜烨觉得并不够,所以只有去道里才能为肖逸之找到满意的老师。但是这样家里的辣椒生意怎么办成了问题,留肖逸飞一个人在村里管辣椒生意,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一个男子也很危险,让肖逸之一个人去镇里读书,那更危险。

但是男子为官机会难得,姜烨断不能让肖逸之错过这次机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以肖逸之读书为主。突然,姜烨想到了当初在山洞里遇到的瑛瑛她们。她们都是从小被父母抛弃的,或者因病致贫的,秉性并不坏,特别是杜华和瑛瑛,还十分聪明,如果把他们雇来干活,不仅能帮帮他们解决生存问题,自己还能当个甩手掌柜就把钱赚了。

说干就干,隔天姜烨就亲自走了一趟。山洞里的老人小孩们听到姜烨愿意雇佣他们干活,还包住,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其实他们不是完全干不了活,但是因为年老的一些小毛病,效率确实比年轻人差,没有人愿意用他们。姜烨能给他们一份活干,保障住最基本的生存,他们就千恩万谢了。

姜烨带着这十几个老弱病残回村的时候,引来许多询问,当听到姜烨是要雇佣他们干活时,都觉得姜烨是不是脑子不太聪明。

姜烨才不在乎,她不仅让这一行人住进了家里,还找人又盖了三四间平房,添置了床单被褥,确保她们不会住得太过拥挤。

布置好这一切,姜烨将杜华,瑛瑛,临清三人叫到了跟前。

“杜华,临清,瑛瑛,你们三人是孩子中较大的,我把你们接来,并不是可怜你们,而是我现在需要帮手,这辣椒生意,是我对你们的考验,干得好,你们的月例就越高,干不好,明年带着你们一行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可听懂了?”姜烨一改往日和善可亲的态度,竟生出几分威严来。

“扑通”。杜华拉着临清和瑛瑛跪了下来。

“主子放心,主子给我们住处,让我们有尊严的活下去,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愿为主子肝脑涂地!我们一定将主子的辣椒生意经营好,绝不会多拿主子一分。”

说完就是哐哐几声往地下磕,临清和瑛瑛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做,把地下磕得咚咚响,真真是实诚的孩子。

“好了,别磕了,我只是雇佣你们干活,我们是平等的。”姜烨扶了几人起来,姜烨只是想先讲清规矩,别等到后面才来掰扯伤了情分,哪想这几个小孩这么老成。

三人站了起来,眼里却很坚定,俨然已经把姜烨当成他们的主人了。

安排好村里的事情,姜烨三人就出发去往镇上生活了,临行前,肖逸飞还很舍不得的回头看向门前那片辣椒地,他第一次亲手经营这片辣椒地,从最初的一块地,到现在已有一两亩了,他第一次觉得很有成就,可是他也知道,不能为了这一亩三分地耽误了哥哥的前程,于是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失落。

可这一切肖逸之又怎么察觉不到呢,看弟弟失落的样子,肖逸之也有些心疼,这可能都是他们俩从小到大,第一次找到了自己想要为之奋斗的方向吧,现在却要弟弟为他的梦想让步。

低迷的气氛仅持续了片刻,肖逸之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起来:“逸飞,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之前咱们辣椒生意不是只供给缘来客吗,现在辣椒已经被大家所熟知,那缘来客的掌柜仅仅是将我们手里的辣椒倒卖出去就能赚钱,那为何我们不自己赚这笔钱呢?我们与缘来客的合约不是只签了半年吗,这马上也要到期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在道里开个铺子,专门卖辣椒,这样,你就依然可以做辣椒生意了!而且这样,采摘种植的活交出去了也轻松了不少!”

“嗯……好像是个办法!哥哥,你真聪明!可是缘来客那边不续约没事吗?会不会不太好呀!”肖逸飞听肖逸之的建议也很可行,眼里又闪出亮光来。

“这个你不必担心,辣椒现在已不是稀罕物了,这东西种植也不难,估计早有有心人学了去了,估计再有一两月大街上都会出现卖辣椒的了,那掌柜也不是傻的,她能靠辣椒赚一阵子钱,但是不能永远靠这个赚钱,她主营还是她的餐馆的。”姜烨宽慰道。

“啊,那我们的辣椒到时还能这么好卖吗?”肖逸飞听了姜烨的话,却生出一丝担忧来。

“你不知道吗?创始人在群众的眼中是特别的,只要我们赶在其他卖辣椒的出现之前把第一家卖辣椒的店铺招牌打出去,即使有其他卖辣椒的人来竞争,我们的销量也不会太差!这叫创始人效应!”“而且我们的辣椒有我的空间水加持,味道肯定是别家比不上的。”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好,就像现在的肖逸飞,为了糊弄他,姜烨只得自己编了个新名词哈哈哈,其实她的底气来自于空间,当然,后面一句话她是没有讲出来的。

“好,我信你嫂子!”肖逸飞虽然没听过什么创始人效应,但是嫂子说能,就一定能,他这才放下心来,又交待了杜华他们很多辣椒生意的细节,这才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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