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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长孙皇后病重垂危
- “太子爷，陛下刚才单独召见了房相去御书房说话。”
被派去打听消息小太监一路小跑回来，正满头大汗的向李承乾禀报道。
“陛下召见房相？这是所为何事？”
李承乾的眉头微微皱起，平日里陛下要召见都是连他舅舅长孙无忌一起召见的，今日竟然如此反常，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李承乾毫不犹豫向小太监吩咐道。
“速速去将长孙大人请来宫中。”
说完，他赶紧起身挥退了身边按腿揉肩的宫女，整理好自己的仪表，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等待着。
长孙无忌来的不慢，一见到他进门李承乾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陛下今日单独召见了房相，舅舅可知这是为何？”
听到这个消息，长孙无忌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当日李世民询问他们三人关于墨家的事情，她如果没有记错，陛下最后选择听从了房玄龄的建议。
这无疑是透露出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陛下在墨家和蜀王李牧的事情上更相信房玄龄的判断一些。
现在面对李承乾的询问，长孙无忌猜测到。
“这很可能和蜀王李牧有关系。”
李承乾一听到李牧的名字脸色就黑了，然而没等他开口，长孙无忌接着说道。
“此事太子不用着急打听，既然陛下找了房相问话，那想必明日早朝就会有所动作，到时一切都知晓了。”
李承乾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
他针对李牧做了不少的部署，可是收效甚微，甚至百姓对蜀王更加爱戴了。
李承乾说不嫉妒是假的，但他更担心李世民会有倾向李牧心思，那对他才是灭顶之灾。
而此刻的立正殿，李世民背着手走了进来。
被房玄龄一通谏言，他现在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索性连奏章也不批改了，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了此处。
一进门，李世民就看到了长孙皇后正躺在榻上，身边的宫女喂她喝着糖水。
这让他内心有些慌张，他昨日来探望长孙的时候她还能坐起身来和自己说说话，怎么今日就躺下了。
李世民连忙走上前去，然而没等他开口，长孙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陛下来了？”
躺在榻上的长孙无意中瞥见了李世民站在不远处的身影，一脸虚弱的笑着说道。
听到皇后喊自己，李世民强提着笑容坐到她身旁，接过了宫女手里的碗，一勺一勺的喂着长孙，眼中透露着一丝温情。
现在整个皇宫，也就长孙皇后能让他李世民静下心来，让他展露出人性的一面了。
长孙喝着自己丈夫喂的糖水，脸上的笑容都甜了几分，看得李世民心中越发的悲痛。
“陛下，奴婢实在是无力起身行礼了，还请您多多包涵。”
长孙的话更是戳的李世民眼睛发酸，他强忍着心头的悲伤，笑着摇摇头道。
“你我夫妻多年，怎么越过越生分了，往后可不准说这样客气的话。”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有些怅然的笑了一声道。
“陛下，没有往后了。”
说完，长孙目光盯着李世民，交代着。
“陛下，奴婢这辈子能遇到您就是最大的福分。只是奴婢希望陛下答应我，等我死后，不可大丧，一起从简，不要为了我而劳民伤财。”
李世民听到这话，刚要开口，却被长孙的眼神制止了，她轻声说道。
“我大唐虽然在陛下的治理之下正在昌盛，但能省就省，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何须风光大葬，只要陛下能时常记起我便可以了。”
“我死以后，陛下不准对牧儿出手，牧儿虽非我嫡出，但于陛下有恩，于大唐有恩，是您手里的千金马骨。”
“陛下已经在玄武门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绝不能再对牧儿出手，叫后人在史书上增添污点，您是堪比秦皇汉武之人，要爱惜自己的名声。”
“等我去了，陛下可以再立皇后，但必须是心地善良，实意为国为民之人，耍弄心计的嫔妃不可用，那只会祸乱后宫，扰的您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长孙拿起身边的帕子轻咳了两声，帕子上的血迹嫣红，刺得李世民眼睛生疼。
长孙皇后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发出命令一般，说的都是她的要求，但是李世民知道，她的每一个要求都是在为了他考虑，为了他这个丈夫，为了他这个帝王能够安稳的坐镇江山。
李世民心中的悲戚汹涌而起，他拿起帕子为长孙将她苍白唇边的红色血迹缓缓擦去，语气温柔的说道。
“会好起来的，朕已经派遣不良人遍访良医了。”
看着丈夫那满是疼爱的双眼，长孙再次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无力的牵住了李世民的手，轻声说道。
“陛下，奴婢的身体自己清楚，奴婢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牧儿，十五年前他被您远戍边疆，走的时候整个长安城一个送他的人都没有，若是其他皇子，说不定就要找你我闹腾一番了。”
“可是牧儿没有，他规规矩矩的去了益州城，逢年过节的孝敬从来没少过，平日见到奇珍异宝，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陛下和奴婢这做父母的。”
“陛下，人心都是肉做的，冷久了，想要再焐热可就难了。”
长孙说着，目光却有些哀求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了长孙眼中哀求之色，他不敢直视自己的皇后，只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好，那朕明日早朝就下令让牧儿回来看望你。”
长孙皇后了之后轻轻一笑，眼中闪烁起回忆之色，一脸宠溺的说。
“奴婢尚且记得，牧儿离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现在应该也和乾儿一般，是个俊朗少年了吧。”
听到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痛楚，他对李牧的情感很复杂。
一方面这是最像自己的一个儿子，李牧他每战必先，都是为他李世民在拼杀，就像长孙所说的那样，他的人心也是肉长的，如何能忽略这一份共同的经历呢。
另一方面他先是带兵收复了吐谷浑，又展现出与墨家的联系，已经展现出了夺嫡的意图。
可是为了李家江山稳固，不让玄武门之变再现，李世民不得不杀李牧啊。
长孙的话又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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